第10章 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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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跪了一地的人,却悄无声息。前脚还没理解自己侍奉的“帝王”在说些什么,后脚就得开始想到底是谁想要刺杀他,大家都默默抹了一把冷汗。
站在角落的侍卫们此刻进场,在“苏帝”身边围了三圈,亮出佩剑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一小队侍卫在景侯的指挥下开始逐一排查,景侯铁青着脸,喝道:“究竟是谁要害苏帝?在我的场中作乱,定让你死无全尸!”
景侯平日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这句狠话说出来让诸人心头俱是一凛。但还未等侍卫队查出点什么,那位率先跪下的老臣突然栽倒在地上。
“褚大人,您怎么了?褚大人?”旁边一人边拍边唤,依旧没把那位褚大人叫醒,反倒自己也倒在褚大人身边。片刻后又倒下了七八个人。
“定……定是饭菜有毒!”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一阵骚乱后传来一片尝试呕吐的声音。
兰浦看着自己面前吃干净的盘子,道:“不可能是饭菜。如果是饭菜,我吃了这么多,肯定最早就倒下了。”
景侯站起身来,忙唤御医:“快瞧瞧苏帝有没有中毒!”
那两个御医还没来的及上前,突然飞来两只梅花镖,直接射穿了他们的脖子,血溅在侍卫的盔甲上,洇成殷红的一片。诸人俱是一呆,口中的“救命”还没喊出来,如意已经站出来,指着戏台上的刽子手说:“是他,把他拿下!”
那刽子手遮着半面,先前只注意诚王,完全没在意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吓了我一跳,这分明就是那夜刺杀景侯的刺客!他身形一晃,连发几枚暗器,“嘭嘭”几声,射倒了两个侍卫,瞬间把“苏帝”的保护圈射出一个豁口。如云如意见状,不得不挡在“苏帝”身前。
院子里众宾客倒了一地,兰浦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本不成什么气候的刺杀因为侍卫们的毒发倒地显出扭转的趋势,戏台上的刺客没有再出手,和缩成一团的“保护圈”长久地对峙着。
那些没吃过饭菜的丫鬟奴仆也慢慢没了声响,说明这毒和饭菜毫无关系,我抬头看了看这四四方方的夜空,毒怕是从天上洒下来的。
景侯跌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着眼,不知是假装中毒还是真的睡着了。我打心底认为这都是景侯的把戏,这毒也不会是什么致命性的毒药。演了这么久,如果观众都死了,又有哪张嘴可以来散播今天发生的“趣事”呢?我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没打算有什么动作。在没看清这个故事之前,我确实不该贸然行动。
原本站在“苏帝”身后的白袍女子走上前来,她步法鬼魅,轻松闪过几枚暗器,转瞬间就站在戏台前。那刺客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站在戏台边缘。一黑一白两人,像阴阳鱼的两只眼,夜色在此处不断交汇又散开,卷起两人的衣袂,把白袍女子的飘带扯得修长。
“动手啊无芷大人!”如意实在忍不住,对着戏台的方向喊了一句。此时苏帝周围的侍卫又已倒下去三四个,再拖下去对他们实在是不利。
无芷往身后一摸,拿出别在腰带上的鞭子,一鞭抽向刺客。这一鞭速度极快,一般人很难招架,那刺客堪堪闪开,手往怀里一摸顺手往地上掷了些什么,“嘭”地一声炸出了一簇白烟。戏台那里瞬间被烟幕笼罩,又一阵“轰”的闷响,听起来像是戏台塌了。
无芷和那刺客缠斗起来,长鞭不利,无芷大约换了短刃,只听“叮当”乱响,却不知到底谁占上风。那日在景侯府兰浦十余招就把这刺客制服,无芷却战得辛苦,让我不免觉得这也是今日这场戏的一部分。
两人越斗越凶,本来只在戏台附近,后来满院乱窜,炸得院内俱是烟雾,已然看不清两人争斗的情况。
“姐姐小心!”“苏帝”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像是有暗器击中了侍卫。他们一边格挡着暗器,一边问到:“无芷大人,到底什么情况?!”
场中传来一声:“此人不惧烟幕!”
我站在一旁正看着戏,突然一枚梅花镖射穿烟幕,向我门面袭来。我侧头避过,还没搞懂是什么情况,又有两枚直冲我胸腹,我侧身一滚,眼前一枚又至。怎么回事?我一边躲避,一边看这暗器的轨迹,似乎想让我进入这烟幕中。
我回头看了一眼装死的景侯,心道:“为什么又有我的事!”无可奈何,我矮身避过一枚暗器,冲进烟幕中。这烟幕只是阻隔的作用,在其中呼吸十分顺畅。进了烟幕后对我的袭击虽然停了,但我还是不敢松懈,一边提防着暗器袭来,一边提剑往前走。
走了十余步,烟更浓了,我只好循着声音继续向前,再走几步听到兵刃相接的声音愈发近了,却没感受到两人武斗带来的风向,整片烟幕安静地飘着,没有随着身体的动作产生变化,更让我坚信他们不过是在演戏。
“陌儿。”隔着烟幕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女声。
我再上前一步,面前站的是那位身着白袍的无芷大人。我刚想问为何她知道我的名字,她却摘下了面纱。
在我看清她脸的那刻,突然慌了神。我跪下,声音居然有点哽咽:“师父。”
她把我扶起来,清冷的面上沾了一点笑意:“你可好?”
我点点头,师父抚上我的脸颊,隔着面纱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凉。她开口道:“陌儿,快去护驾。”说完给我指了一下方向,然后迅速隐没在烟幕中。
虽然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我只能往“苏帝”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想,原来师父这么多年是并不是云游四海,而是隐没在苏帝身边。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她,襄助景侯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我一口气冲出烟幕,一把短刀却向我劈来,我伸剑格挡,开口道:“大人,在下是景侯的护卫,特来护驾!”
面前的人一看是我,收起短刀,惊讶地说:“你怎么过来的?”
“那刺客与无芷大人缠斗,趁他不备,顺着墙跑过来的。”两姐妹似乎相信了我的话,再往后看去只剩两个侍卫在苦苦支撑,坐在椅子上的“苏帝”见到我眼神一亮,伸手对我挥了挥。
果然今天来的是浥尘。我施了一礼,道一句“臣下救驾来迟”,自动编入护驾的队伍。四周暗器来得凶猛,不一会就掉了满地的梅花镖,若是红色倒很像雪中开败的落梅。最后的两名侍卫不知是毒性发作还是被暗器击中倒在了地上,“苏帝”身前只剩我和如云如意。
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稍微往后退了退。眼角瞥见浥尘偷偷地从果盘里摸几颗葡萄趁没人注意再送到嘴中,一副事外神仙的快活劲。他是知道内幕还是真是个傻子?我不禁在心里掂量哪边的可能性更高。
还没得出答案,刺客已冲到如云如意面前。如云如意两姐妹手持双刀,一左一右与那刺客缠斗起来。转瞬间电光火石,他们已过了七八招,两片桃红色在刺客周围翻飞着,竟是没有我插手的余地。
“无芷大人你怎么了?”不知是如云还是如意问了这么一句,烟幕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回声。
“妹妹,右边!”如意闻言一个纵跳避过了一劈,没想到那刺客刀锋一转,转劈为挑,如意避之不及,被由下而上划破了衣衫,前襟瞬间裂开一个口子,半边布耷拉下来,露出白色的内衬。如意又羞又气,使刀多了几分力度,速度也较前见长,那刺客不再强硬招架,反而左突右闪,从容避开袭来的刀锋。
“你到底是何人?!”如云喝道,“为什么要来刺杀苏帝?!”
我心想,这刺客被人割了舌头,怎么可能会回答你的问题。但他的武艺两天内长进这么多,肯定有古怪。我提剑准备往前走一步,却被人拉住了。我回头看,竟然是浥尘。他摇摇头,示意我不要上前去,安静看着就好。
他看我不解,悄悄对我说了一句:“傀儡。”
傀儡?我再看向那刺客,才发现他确实古怪。他的身法诡谲,经常用奇怪的姿势避开攻击,看起来步法强劲,却又似是无筋无骨,倒真像是傀儡的样子。
浥尘在我身后轻声问:“我不是告诉你这里危险不要来找我吗?”
我那天根本没看清他在说什么,只勉强看出“来找我”几个字。当然我来这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能耸耸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表达了什么意思。不过他事先知道这里很危险让我觉得奇怪,怎么连他也掺和到这事中来了?
如云如意与那刺客又斗了近十回合,出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刺客却依旧左突右闪,每次都刚好避开袭来的刀锋,再回身补一刀,显得游刃有余。
“这位大人,你快带苏帝走吧!”似是如云开口。她们宁愿相信一个没见过的人,看来局势很是不妙。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那刺客一个横劈隔开如云如意,身形一动把刀锋送至我面前来。我闪身躲过,他的刀中途又变了方向,追着我过来,我出剑格挡,没想到他的刀虽中途变向,但刀风仍极其强劲,我的剑瞬间被斩为两段,尖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后撤不及,眼看那刀就要劈向我,突然被人用力拉了一把,踉跄几步跌坐在那人身上。
如云如意扑上前来,又与那刺客缠斗起来。
“你的剑,不太行啊。”头顶传来浥尘的声音。我迅速地站起来,不知怎么有点尴尬,只好对着如云如意道:“两位大人暂且顶住,我回去搬救兵。”
“不用管我们了,快带苏帝走吧!”这一句说得气喘吁吁,显然已无多余的力气。我思忖着该怎么逃出这个院子,浥尘道:“叫青鸟来不是很省事吗?”
我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浥尘已经站起来,双手环着嘴周向天空大喊:“吃——松——子——啦——”
下一瞬青鸟俯冲下来,一边喊着“在哪”一边四下寻找着。在看清了周围的形势之后它气得又要开骂,浥尘却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松子递到青鸟眼前。
“带我们走,这把都给你。出去之后我再给你买一麻袋,怎么样?”浥尘眨眨眼。
青鸟抱着翅膀一边做出瞧不上的表情,一边又偷眼看着那把松子。如云如意已渐渐招架不住,我只好出言催促青鸟,它装作勉为其难地“嘭”一声变大身形,我和浥尘爬上青鸟的后背,它一振翅飞向了天空。
两枚梅花镖贴着我们射过,像是故意没有瞄准,我看着翻飞的两抹粉色,愈发搞不清楚这里面的状况。青鸟带着我们离开了醉仙楼,向景侯府飞去。
“你怎么知道青鸟的本事?”我问。
“在画舫我就看到了啊。你们骑着它走的嘛。”身后传来早已熟知一切的声音。
我没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不妙。青鸟和面纱一样,是可以轻易定义我身份的。脸被看到了尚且可以换一张脸,青鸟却是无法掩藏的。没想到我如此谨小慎微,还是给人抓住了。
也许是我的不安感染到了浥尘,他轻声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甚至都不算一个承诺,自然无法让我相信。但我还是点点头,未言其他。
浥尘又补充到:“如云如意她们也不会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道:“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便也罢了,你又如何能保证地了别人?”
“放心吧,她们……活不过今晚。”浥尘的声音中抹上了一片严肃,却又不是真的无情,我有点疑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侧头看着远处漆黑的远山,脸的侧影像是片剪纸画,高低起伏十分好看。
见我看他,他回转过脸来。那是苏帝的样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却在眼尾上挑之前有些轻微的下坠,配上高耸的鼻梁和恰到好处的薄唇,严肃时庄重、微笑时含情,自是一片绝美的风景。我的目光向他的脖颈移了一下,却不自觉地打了个抖。
“你冷吗?”他将自己身上的鹤氅扯下来披在我肩上,寒夜中温热的体温裹挟着一丝香气迅速包围住了我,让我更加不能平静。
他竟然……没有易容?!
“吓到你了吗?”浥尘半开玩笑地说,“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丑啊?”
“不……你……是和苏帝长得肖似吗?”
“倒也不是。”浥尘斟酌了一下,复又开口,“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兄长就是‘苏帝’的。我和兄长长得不能算肖似,应该叫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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