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蝶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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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芳草苑,列膺温钧二人一路缓向客栈走去,晨起的微阳不知何时又被阴翳代替,小雨飘了起来,被风挟裹着扑在脸上,丝丝清凉,却不能让列膺胸膛的沉闷轻减半分——乐师下落不明,莫梵深陷敌营,杜婉兮又命悬一线,而他此刻却不知破局之口在何处。
他突然不想回客栈,决定让温钧先回去配药,自己直接去找阙利。前两次会面还算顺利,阙利虽对涉及两国政要的话题有些避讳,却是毫不掩饰对中原文化和风物的向往。另外厌弃战争,颇有悲天悯人之态,为人豪爽坦率,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点,也让二人找到诸多的谈资和相惜之处。
将近晌午,蝶满楼大门还关着,但门房已都知道列公子是舞蝶姑娘的贵客,也并不奇怪,客气礼貌前去通报。不多久舞蝶亲自来到门口迎他进去,即使有人盯上,也不会怀疑到有人会在一个花魁的香闺中会见一位鲜卑大帅。
阙利看到他来哈哈大笑,道:“刚刚舞蝶还在遗憾昨晚列老弟没有请来,一早又见你从蝶满楼门口匆匆往西去,舞蝶还在纳闷,难不成是另有所好了呢!”
“只是去看一个生病的朋友,”列膺脑中倏然想起杜婉兮那苍白的脸,只好收回思绪,微笑回道,“还有什么能抵挡阙兄这蝶满楼的美酒?”
“哈哈,蝶满楼的美酒都是从中原商人那里购买,比起我们鲜卑的马奶酒太淡了,比起洛阳的菊花酒又不够香醇,只能尽兴罢了。”
“洛阳的菊花酒虽好,还不及扬州的杏花酒酿,这杏花酒……”
“不错,不错,”阙利兴奋的打断他,眼睛发亮的说,“那酒香气幽远,味长汁多,善醉而易醒,实在是酒中圣品。”说着神往的咂了咂嘴,好像在回味其中滋味。
这时舞蝶已将酒菜摆上来,二人落座,列膺笑道:“阙兄果然对中原了如指掌,听你说去过雁门和洛阳,莫非竟连扬州也去过?”
阙利摇头道:“据说那里美女如云,但到现在还没有福气前往,那杏花酒是弥胜带给我的,他出使中原时曾去游历过。”
“哦?弥大帅去过中原很多次,还去过扬州?”听他说起弥胜,列膺接着问。
“恩,他上次去中原时听人传授大乘佛法可救度一切众生苦难,便请求去各大名寺拜求高僧,扬州有个月琼寺吧,就顺道去了。”
“弥大帅也崇信佛教?”
“鲜卑多为萨满教徒,佛教传入后也有部分人信封,这位弥大人便是虔诚信徒之一,听说去中原时得遇一位大师,还专门拜了师父做了俗家弟子。”
“哦,不知是哪位高僧?”
阙利转目想了想,摇摇头,“名字不记得了,只说是洛阳的第一大名寺的主持。”
“那必是白马寺,”列膺推测道,“乃是永平年间佛教传入中原后第一座官办寺院,香火最为旺盛,弟子遍布各地!”
“对,就是那个白马寺!”阙利连连点着手指,“那的方丈还专门给他起了一法号,叫什么‘协仁’,不过他诵读的佛经,我听得只觉晦涩难懂。”
听得“协仁”二字,列膺蓦地一惊,忙问:“协仁是弥大帅的法号?”
阙利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应该没记错,有何不妥?”
“那到不曾,”列膺假意失笑,“只是这法号听起来耳熟,好像在白马寺,协字辈的僧人排位可不低。”他断没料到协仁居然就是指弥胜本人,老李说过弥胜喜好韵律,那么清波琴就是“沙门长平君”送给弥胜之物——这无意间向那答案靠近的一步让他振奋不已。
阙利见他有些失神,问道:“列老弟对佛教也感兴趣?”
“非也,”列膺摇头道,“只是听说现在信徒越来越多,连这边城都有座小寺院,弟子还都不少。想来这边界动荡战事不断,百姓都想寻求佛祖庇护!”
阙利也叹口气道:“想想十几年前,贵我两国和亲结盟之时,这边城比眼下更雍容繁华,真正是国泰民安,我第一次来此就被深深吸引,那时就决定要在此安家立业……”言语间很是感慨。
“兄台如今还不是云中创下一片基业,倒是真对此地情缘不浅,可惜世事变迁,这边城如今除了往来的生意人和老本地居民,只怕无人愿意在此常住。”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咯,来,祝愿两边能早日和谈成功,等我老了还能住在此地。”阙利说着一口喝干杯中酒。
列膺也举起酒杯,“这些年和谈并未中断,但似乎总是未能如愿,想来我兄长多年奔走,所有的努力皆被一次次战争消耗殆尽。”
“哎,不提,不提也罢啊!”阙利再度斟满酒,“干!”
列膺知他有意回避,也饮尽杯中酒,片刻后方问:“兄台当年是何原因未留在云中,反而成了泅水城主?”
“我本是一心从商,但家父一心要我子承父业,为国效力,世事不由人啊!”
“少了一位精明的商人不过是市井繁华之憾,多了一位良臣可是万民之福,鲜卑之福,没准也是我中原之福!”列膺故意说的若有所指。
阙利玩味瞪了他一眼,道:“老弟你这是战场上常用的迂回战术啊!句句话不离本源!”
列膺大笑道:“历来知己难求一位,小弟与兄长一见如故,不吐不快啊!兄长心怀众生,若换做别人,小弟是万万不敢提及此事!”说着二人又干了一杯。
阙利道:“老弟说是初来此地,刚怎么又说去探视朋友?”
“我与阙兄也是几天前才认识,如今不也同坐一席把酒言欢?”列膺看着他笑道,“说来那朋友兄长也认识。”
“哦?”
“就是前几天在不醉不归跳舞的杜氏姐妹。”
阙利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笑道:“就是那天还跑来这里找你的那小姑娘吧?好小子,才来几天就美人入怀,当浮一大杯!”
列膺再度想起杜婉兮的凄惨模样,也没有辩解,淡淡道:“美人只怕都是红颜薄命!”
“此话怎讲?那姑娘不是活泼得很!”
“她如今受了重伤……”说道此时,列膺随口问道,“阙兄可曾听说过黒蟾蛊毒?”
阙利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你是说她种了黒蟾蛊毒?这可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东西,据说中了此蛊之人噩梦连连,痛不欲生直至心力交瘁而死。”说道最后,他深色转为疑惑,脸上神色突地一动。
列膺看在眼里,连忙问道:“阙兄知道此蛊?可有解法?”
阙利还在凝思中,兀自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小弟亦觉突然,据传是鲜卑宫廷内专惩后妃的,但是她的症状……”
“不是指这事,”阙利打断道,“那杜氏姐妹是何来历你可清楚?”
列膺再度暗惊,“她二人自称是来此琴舞会友,其父是位王庭乐师,阙兄因何有此一问?”
阙利还沉在疑惑中,嘴里兀自道:“不能是她!”听的列膺提问又道:“那杜婉如可曾说过她们从何处来?”
“说是从柳城来,可是有何不寻常之处?”列膺只觉得心跳无端在加快,杜婉如一直低调内敛,完全是个温柔娴熟的好姐姐,众人注意力皆被刁蛮任性的杜婉兮所引,连自己也从未过多关注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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