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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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李英琼拿了余英南的玉锁后,什么怪事都没发生。她第二日一早醒来,最关心的便是这事,结果这玉锁好端端地压在枕头下,并没有像村里孩子说的那样消失不见。
李英琼跑去村里想要把玉锁还给余英南,却发现余英南出门了,只在屋里给她留了字条,说是午时之前赶回。
李英琼顿时有些不快,又感觉无聊,她环视了一圈,屋里窗明几净,在推门看看小小的院落,也是洒扫过了,她竟不能为这个南哥哥做点什么。
再去厨房她就更泄气了,余英南应是一早就打算回来吃饭的,饭菜都已准备好了,此时皆在在灶头上捂着。
李英琼不由跺了跺脚,也不知道是在气余英南这么能干,还是气自己太多事做不好,所以才让这个南哥哥变得那么能干。
正在厨房里发呆,忽而听见院落有声音,她习武后耳目自然要比常人灵敏得多,光听这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偶尔发出的低低吃笑声,便知道十有八九必然是村里那些捣蛋鬼。
她一个闪身,跑到了院内,拉起一个漂亮的剑势,那群小孩见状,呼啦散去,大笑着狂奔着道:“不好啦,不好啦,女魔头来了。”
李英琼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哼了一声,索性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将近午时,余英南果然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包东西,显然是赶集去了。
李英琼见他独自去了镇上,最初的郁闷又回来了,余英南居然不带自己去,但她转念又一想,去镇上市集太远,若余英南带着自己,只怕得拖磨到很晚才能回来。
“我帮师尊去市集买点东西。”余英南回来后解释道,并关切的问,“英琼,你饿了么?我们吃饭吧。”
不知道怎么,只要看到余英南温柔的笑容,李英琼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她点点头,随即像个跟屁虫般,跟着余英南跑进跑出,忙忙碌碌,哪里还有方才女魔头的威风。
吃过午饭,李英琼似乎想起什么,把放在桌子上的玉锁拿起来递给了余英南,余英南伸手收了回去,见余英南收得这么爽利,她心里突然有些空空的。
当然,这玉锁是余英南从小随身带着的东西,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只是见他拿得这么快,又想起他昨日说过的话,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
就在失落间,忽见余英南从怀里拿出一根红线编织的项圈,随即又拿出针线,将玉锁接到项圈上,最后递给李英琼道:“英琼戴上吧。”
李英琼这下愣住了,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十分羞愧,看着余英南伸过来的手,她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道:“南哥哥,这是你的东西,或许……或许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以后你们说不定还能相认。”
余英南将起身,将项圈塞到她手里道:“师尊帮我探查过我爹娘的下落,恐怕是不在人世了。”
“可是……”李英琼想要说什么,心里却替他感到难受,“可是”了半天也可是不出什么。
余英南见她不好意思收,便打趣道:“英琼,以后成了大修行者,可别忘了南哥哥,我们到时就凭这个玉锁相认吧。”
李英琼摇头道:“不会的,我不会忘记南哥哥的。”随即她又疑惑地看向余英南,满怀希望地问:“南哥哥,是不是我的师尊要来接我了?”
余英南摇头道:“按师尊说,起码还得再过两三年事,你且将玉锁收好,将来也是个念想。”
李英琼这才开心地戴上项圈道:“到时,等我也能飞了,我就来找师太和南哥哥。”
余英南笑道:“先好好练武吧,把筋骨拉开了,到时练道家导引就快了。”
李英琼开心地转了几个圈,拉起他手道:“南哥哥,那我们赶快上山吧,给师太送好东西,你就陪我练剑。”
就这般,两小无猜的日子又过了几年,李宁只辗转托来过一封信交代自己活得很好,周轻云尚在寻找中,因广明师太做保,并在李宁临行前,点了盏长明魂灯,证明他活得好好的,李英琼渐渐也就没那么牵挂了,到是成日盼着自己的大机缘出现,等她能像李英南这样飞了,自然可以去找阿爹和轻云妹妹。
因有着这想到,李英琼难免按捺不住,自己摸索着行气法。为此,她开始躲着余英南,若是余英南知道,必然会阻止她这么做。而另一方面,她也大姑娘了,稍解人事,也开始不好意思了再同余英南像小时候那般亲近。
更何况现在余英南也变样了,个子要高出她一头,眉眼也长开,终究是让李英琼察觉到什么叫作男女有别,下意识地不敢再腻着他。
此刻又是冰雪封山的季节,千岭寂静,唯有风声和雪花簌落声,李英琼在冰雪之上,双手捧着木剑,脑海里回忆着自己偷看到的广明师太房内的书,依旧余英南平日运气的样子,试图尝试着自己炼气驭剑。
也不知道是真的催动木剑了,还是风刮得太大,李英琼开始觉得剑在手中微微颤动,同时体内有一股气在游走,可这气游走地不很顺畅,她只知依葫芦画瓢,却不知起手时,需要师父从旁看护,根据个人具体情况去调整,更不知这胡乱炼气的危险性。
就在体内气流在她意念强催下加快速度时,忽闻一声长嘹,李英琼抬眼望去,只见上空有一个大黑点坠落,这大黑点速度极快,很快就变成了一朵乌云,再然后就变成黑压压一片向她压来。
李英琼下意识举剑一挡,随即那黑云又是一声长嘹,向上而去,李英琼这才看清楚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金眸大鸟,威风凛凛,翅膀一扇,四周激起的雪沫砸在她脸上生疼。
巨鸟似是在捉弄她,忽上忽下,忽远忽近,在她周围盘旋,贴着掠过地面时,还不时扫起一地风雪向李英琼扑头盖面而来。
李英琼最初没防备,呛了好几口冷风冷雪,感觉自己肺都快冻住了,不禁狂咳,每次狂咳时,那金眸巨鸟就站在一边,喉咙里咕咕作响,似在嘲笑她。
李英琼气极,待到巨鸟再攻击时,纵身躲开,跳上高石,此刻,她不再是那个连雪地都走不出几步的九岁小孩了。
只见她身形腾挪,在雪地里犹如一只敏捷的豹子,手中之剑虽是柄乌木剑,却也坚实,点石借力,她连上两三丈,随即看准落脚的粗壮树枝,一跃而下飞剑刺向巨鸟。
巨鸟身形虽然庞大,却十分灵活,竟然险险躲开了,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嘹叫,惊得李英琼差点从树枝上跌下,只是她身手反应极快,一击不中,便顺手向后甩出乌木剑,并借力稳稳落到地面。
只是才落到地面转身,她又被气坏了。
巨鸟铁钳一般的鸟喙居然叼着那把乌木剑,喉咙里又是咯咯声,仿佛在大笑。
李英琼咬着唇,恨恨地看着这巨鸟,那巨鸟叼着剑不断冲她挑衅而来。
气到极点,李英琼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心道,这巨鸟看来不是坏鸟似乎还通人性,若它真要害我,我根本不是对手,大约只是想同我玩。想到这里,是她伸手道:“喂,那是师太给我的剑,把剑给我,否则我不跟你玩了。”
那巨鸟向右撇撇头,眯起眼来扇了扇翅膀,忽而头一抬向上飞了飞,样子很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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