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放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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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寒萼的举动,周轻云有些不明所以,也只好随她去。
等待期间,秦寒萼也不闲着,主动招呼起何渭,让他说说当日的情景。
何渭自是不敢怠慢,连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萧逸和欧阳霜皆好养鹿,别业后院就有鹿圃,一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开鹿圃大门放鹿。
然后再隔几天,就去山谷里四处寻鹿,将三三两两结伴的鹿赶回。
何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他也是自小在卧云村里长大的,小时候也见过萧逸和欧阳霜,结伴而行,四处寻鹿。
何渭正感慨着,周轻云忽而一晃神,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松泉水草边,一名美貌少妇,发髻浅挽,坐在鹿背上吹笛,身边跟着一名俊朗男子,目不转睛地得看着她。
看这两人的样子,显然是年轻时的萧逸和欧阳霜。
当真是珠联璧合,神仙眷侣。
萧逸看得太入神,走着走着,竟是被藤蔓绊了一跤,也不知疼,还傻傻地看着欧阳霜。
欧阳霜拿下笛子,扑哧笑了一声,轻盈跃下鹿背,过去伸出了手道:“也不好好看着点路。”
萧逸握着她手,慢慢起身道:“我这不就是看着鹿么,才分了神。”
说话间,那鹿突然跑远了。
欧阳霜瞪了他一眼,随即脸上起了红晕。
“唉,现在师娘不在了,师父常一个人寻鹿,我们偶尔也会陪师父去寻,那一天,二师兄正好得了空,所以陪师父去了万松崖寻鹿。”何渭的话,将周轻云拉了回来。
周轻云暗暗奇怪,自己怎会看到那画面?
按何渭说的,那一日很是平常,萧逸带着吴诚寻了五只鹿回来,照旧是把鹿赶进了鹿圃。
此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临吃晚饭时,萧逸突然不舒服,便没有吃饭。
吴诚的胃口似也不太好,随意扒了两口后,就回房歇息了,次日,师徒两人均未醒来,众人去探视,才发觉两人高烧重病。
若说有特别的,大约就是方才经严人英提醒后,才想起两人手上有伤。
只是山林间行走,这些小伤也并不引人在意。
正说着,周轻云又觉有邪气波动,她总觉得这邪气源头就在附近。
会不会和鹿有关?
她这么想着,抬眼看了看众人,视线正好和萧清撞上。
看萧清的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秦寒萼也注意到了,于是问道,“萧清,你有什么话想说?”
萧清点头后,犹豫道:“还是等大师兄和严大哥回来吧。”
秦寒萼见他不肯现在说,也不勉强,转而问道:“那你怎么出谷的?”
萧清又是含糊道:“是我和大师兄说了,出去寻寻看婶娘,请她帮忙,村里人都知道,婶娘其实并没走远。”
秦寒萼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来喝,也没问下去。
周轻云心里暗暗纳闷,这萧清为何撒谎?
方才她和秦寒萼都听到了,分明是萧琏让他拿着信物出去寻欧阳霜的。
这卧云村里的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周轻云也没在大家族待过,自是很难理解这种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
终是等到崔成和严人英回来,看崔成一脸失望,两人显然没什么收获。
秦寒萼也不多废话,看着萧清道:“萧清,现在可以说了吧。”
崔成一脸不解地看着萧清,萧清鼓起勇气道:“大师兄,那日我也去寻鹿了,因为晚了,就在张家田屋随便吃了些东西,将鹿赶到鹿圃时,突然发现一只红黄色的怪鹿,臀上秃了一块儿,还有白毛……”
这依稀寻常的话,萧清却是越说头越低,仿佛做错了事一般。
何渭讪笑着接口道,“好像是有这么回是,当时师父病着,小师弟这么说了,我们也没在意。”
崔成叹了口气同萧清道:“便是他们不听你的,你怎地不和我说?”
萧清道:“我是想同大师兄说的,但次日清晨,师父出事后,我又赶去鹿圃看了一下,却没看到那只鹿,所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崔成当下也顾不上多说什么,看向严人英道:“严兄,看来还要麻烦你同我走一趟后院鹿圃。”
秦寒萼噌一下起身道:“后院?一起看啊。”
看是终于要去鹿圃了,周轻云松了口气。
就这样,何渭、司徒平留在外间大堂看着绛雪,其余人皆往后院去。
去后院的路上,周轻云又感到邪气波动,心道看来对方果然躲在萧家。
再看严人英和秦寒萼,似乎并没察觉,只是接近鹿圃时,两人神色终是闪过一丝异样。
而周轻云也觉体内青索剑,躁动了一下。
看来,邪人就在鹿圃!
数声鹿鸣,众人见到了一小片梅花林,被木槿篱笆围着,鹿群三三两两地聚着,萧家后院又是背着山,那崎岖山石上,还有几只鹿蹦跳来去,很是闲情逸致。
萧清指着鹿群道,“这里的鹿皆是梅花鹿,我每日里照料,很是熟悉它们,所以,若有不同的鹿,必然醒目,只是眼下不见了那只鹿,所以我才吃不准的。”
严人英道:“那你有看见它往哪里去么?”
萧清指了指靠近山壁的山石,就在他指得时候,周轻云直觉那邪气有了丝异动,还不待细查,只见严人英已是卷了一道剑光向悬崖峭壁上而去。
周轻云这才发觉,那悬崖峭壁上似乎有人的气息。
不大一会儿,山壁一处石头凹洞后,突然蹿下一道黑影,那黑影直向鹿圃外围而去。
秦寒萼身影一错,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而将那道黑影绊倒在地。
周轻云定睛一看,竟是那晚在七禽果林外,攻击欧阳霜的人熊,虽是迅速长出了利爪,但掌上仍由明显断痕。
那人熊明知突围无望,还是狂吼一声,起身转向最弱的萧清扑去。
此刻,萧清和崔成也是双双出了飞剑,拦住那人熊的去路。
严人英在边上看两人一熊过了几招后,手中一道星星点点的银芒飞出。
那人熊顿时身形一滞,忽而施展不开手脚,崔成从怀中飞出绳索,利落地将这人熊捆起。
秦寒萼在边上看着严人英,忽然道:“姑苏洞庭山林屋洞与你有何关系?”
严人英望了她一眼淡淡答道:“现任洞主正是家父。”
秦寒萼轻笑道:“好端端的姑苏不待,偏去蜀山,可真是舍近求远啊。”
一边的崔成已捆了人熊,听到这两人对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话,严人英显然没兴致同秦寒萼打嘴仗。
他并不理会秦寒萼的调侃,看向崔成道:“押回大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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