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疯爷爷

我盯着父亲眼睛，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透彻，这使我相信父亲并没有说谎，但这信息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这是巧合吗？”我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我相信你爷爷疯怔以前的话是真实的，他研究了一辈子的历史，他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历史是严谨的，历史从来不会说谎，事实上他也严谨地活了一辈子，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他放下了历史开始研究起了神学！”父亲掐灭了手中的烟怔怔地看着夜空。

        “神学？那不是和牛顿一样了？神话故事中十分能有一分具有参考价值已经算谢天谢地了，爷爷这以史为镜正衣冠的人会去研究这个？”我满眼不解。

        对于爷爷我的印象是不多，只是从小就听大院记得叔叔伯伯说，爷爷很有天赋很有钻研地劲，为人也正直严谨，他花了一辈子去钻研历史，哪怕生活如此艰辛，他也没放弃他所热爱的东西。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挺过了一生的最低潮，却倒在黑暗后的黎明中。

        没几年就变得疯疯癫癫，嘴里总爱说着“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直至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孑然一身的走了，去世前他已经瘦骨嶙峋，以及伴随着一系列忧郁症症状。

        “那时候，我也还小，你爷爷走的也早，很多事情我也不了解，这件事也是我和你爷爷一天晚上在湖边乘凉告诉我的，当初我还以为是他给我编的故事呢。”

        父亲盯着夜空的双眼有些泛红，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个人的抉择总是在理性与感性之间挣扎，虽然这听起来着实荒唐。

        但我心里总有个隐隐的声音在告诉我，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这里面肯定有点关联。

        对了，这不是还有奶奶嘛，她总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爸呀，你在阳台多呆一会吧，等烟味散了再进去，别一会回家又是一顿母虎咆哮！”说完我便匆忙去找奶奶。

        奶奶此时正坐在沙发看着电视，见我走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这段时间累了吧，你看看你，脸都瘦一圈了！你得多注意休息，可别还未胜利身体就先垮了。”奶奶将我的手放在她掌心温柔的拍了拍。

        “奶奶，这你放心。其实我有件事找你，我想了解一下关于爷爷的事。”话音刚落，我感觉我的手被紧紧的握住，我抬头看向奶奶，发现她的眼神陷入追忆。

        王秉烛，我的爷爷，随着新华夏的成立，他也在同年呱呱坠地。

        从小就是整条胡同出了名的小神童，十七岁就学完了之前的内容，备战高考，正当他踌躇满志之时，家里突然破了变故，变卖了了大半家产，也无力再供他读大学。

        那一年，爷爷他们举家搬迁回小县城中。

        家中让爷爷放弃读书学习，他仿佛失了魂，每天干农活都心不在焉的。

        曾奶奶不愿见爷爷这样，偷偷摸摸拎了一筐鸡蛋带爷爷去拜访了在县城隐居的一位老教授。

        老教授起初根本不搭理他们，可爷爷确实机灵一直帮着老教授干活，虚心向老教授求学。

        在看见爷爷每天起大早来清扫院中落叶，便问了爷爷“你可知历史是枯燥无味的？而且历史并不能给你带来高官俸禄！”

        爷爷放下扫帚，用清澈的眼眸望着老教授说道“历史是一本书，一本还没写完的书，它上面记载人类的发展进化，我为它着迷，它有着人生百味，世间道理，我想成为一名历史的记录者，望先生成全！”

        “哈哈哈哈，你小子很有趣，我很喜欢，以后每天下午就来我这学习吧！”老教授提了提滑到鼻尖的眼镜，转身走进房中。

        “先生，那我早上该干嘛呀？”

        “扫地！！”

        从此之后，王秉烛上午扫地干农活，下午和老教授学习晦涩难懂的史记和二十四史。

        渐渐地，老教授发现爷爷学习的天赋，以及超越常人的努力，后来两个以知识文化为粮的人可不再局限于历史的范围，他俩从古希腊哲学到达尔文进化论，任何知识都如甘霖进入两人的脑海中。

        后来期间也靠着老实的性格与深厚的文化素养，追到了县上一枝花我的奶奶。

        根据奶奶说爷爷这人表面看着挺木讷的，谁也想不到他也会学人玩浪漫，挑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带着奶奶去湖边，伴着温暖的湖面微风用口风琴吹了一手喀秋莎将美人抱回家。

        听到这我还是没得到任何相关的信息，忍不住打岔道“奶奶，爷爷有研究过天文学嘛？”

        “天文学？据我了解他应该没有研究过。”奶奶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这不刚好是我的专业嘛，你不是说那时候爷爷啥都专研嘛，我就随口问问。对了，奶奶，爷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疯了？”我紧接着追问道。

        “那时候老教授被国家领导重新请出了山，我和你爷爷就离开小县城，他随着老教授去了北大历史研究院，我去做一所高中的老师。”

        “起初一切都挺好的，你爷爷每天都正常下班回家吃饭，后来突然有一段时间，你爷爷每晚都很迟回家，我甚至一度怀疑你爷爷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奶奶脸上浮现着追忆的神色，顿了顿接着说道。

        “等我带着你爸就出门去找，后面发现你爷爷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做研究。我进去一看满地都是地图，我还和他说你是在研究历史还是研究地理？”

        “我以为他最开始只是对地理感兴趣，谁也想不到没过多久，他又开始研究起了神话故事，到处找资料。这些东西本身就靠人们口口相传，书籍大多数都毁了，结果你爷爷，还到处去找那些老人家问人家什么神啊佛啊道士啊！而且不仅是国内的，他还收集国外的。”

        “如果这只是爱好我也就随他去了，结果他痴迷到工作都不去了，这哪行呀？我当时和他吵了很久。很多人劝他都没用，他说他在研究人类历史，什么人不是猴子变得，神是真的存在的。很多人都在笑话你爷爷人疯了，但他根本不听，最后他连你爸爸都不管了，整天关在房间里，就这样你爷爷精神越来越差，胃口也不好了，最后也就这样走了。”

        “他什么都不管，我感觉我和你爸爸在他眼里都不重要，除了留下一箱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没留下”奶奶说到这早已泣不成声。

        爷爷去世后，她孤儿寡母，一人将父亲拉扯大确实太不容易了。

        安慰完奶奶，我离开家门，向研究所宿舍走去。

        路上我不断思考着父亲和奶奶的话，总感觉里面有什么重点我没抓住。

        爷爷提前知道有这么一颗行星，难道是看他研究神佛道教推演出来的？

        不对不对，这太扯了，这比寻龙分金还夸张。

        思考的太过入神导致我都走路没注意前方路况，撞到了一个小姑娘。

        下意识我想去扶住她，结果一不小心没揽住腰，一手碰到了她的胸部。

        “啊啊啊啊啊啊！流氓！”

        我捂着脸，试图掩盖那红彤彤的巴掌印，为什么呀，剧情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发生一场甜甜的恋爱嘛？

        经过这事一打搅，反而让我想到一件事！

        爷爷留下的箱子可能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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