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

输完血，沈千珩才从过往的回忆里出来。

        “她的情况，怎么样？”

        “病人目前情况凶险，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沈千珩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的一直是这句话，若是文亦舒真的死了……

        不会的，她生命力一直顽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时间似乎过的格外漫长，一分一秒都被煎熬着。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

        沈千珩仔细观察着医生的表情，却不敢开口问一句。

        还是杨昊天见他这模样才替他问：“病人怎么样？”

        医生道：“万幸，命保住了，不过病人之前有过流产，底子不好，以后还需要好好调养。”

        听了医生的话，沈千珩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杨昊天看着沈千珩，说道：“事情的后续你不要管了，交给我，你就安心留下医院吧。”

        沈千珩疲惫的点了点头。

        他想守着文亦舒，想亲自看着她醒过来。

        文亦舒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似乎以及过了一生。

        从一开始的孤儿院，到后来的沈家。

        她仅有的幸福，就是在第一次遇见沈千珩的时候，可这样的幸福，在姐姐死后戛然而止。

        暖阳是他给的，风霜也是他给的。

        糖是他给的，苦也是他给的。

        希望是他给的，绝望也是他给的。

        她习惯了自我保护，唯一的破例，应该就是爱他这件事了。

        可现在，她不敢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头顶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还以为她会就这么死去，却没想到还能活着。

        手一动，就感觉碰到什么东西，侧头一看，竟然是沈千珩。

        沈千珩很快被惊醒，迷糊中带着些许孩子气。

        在看到她时，面带惊喜：“你醒了！”

        文亦舒却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来对待他，所以只能沉默

        沈千珩这才感觉尴尬，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她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沉默寡言，拒绝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若是一开始，她便从未遇见过光，就算一生都处在黑暗里，或许也就那样过去了。

        可偏偏，她遇到过，也失去了，所以格外的难以忍耐罢了。

        文亦舒几乎一天都没说话，沈千珩面对这场景，也只能是沉默。

        可守了一天一夜，腿酸的厉害，这时他才恍然，已经一整天没吃药了。

        他这个腿，就算有知觉，但是也聊胜于无了，但疼起来的时候却非常要命的，还不如完全废掉的好。

        现在这情况，他不愿意离开医院，却也不乐意让自己的脆弱展露在人前，所以就只能扛着。

        文亦舒看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了他腿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别在这守着了，回去吧。”

        她不明白他守着有什么意义，是因为知道真相的愧疚，还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名的感恩。

        可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想要。

        沈千珩还惊讶于她突然开口，但是语气凉凉淡淡，又让他忍不住失落起来。

        “没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文亦舒几次欲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沈府的仆人还是尽职的将药送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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