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上杉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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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一刀死灰色眼睛里冒出了冷光,“暗杀我?”&1t;/p>
“是的。”黑田森冷冷盯着拜一刀,“而且一定会暗杀得到。”&1t;/p>
“甲贺忍者?”&1t;/p>
黑田森不再说话,脸颊上却带着笑意,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山口秀一也跟着走了出去。&1t;/p>
他们自知无法带走无生,拜一刀的刀绝不会放过他们的。&1t;/p>
道场里死寂如墓穴,死寂而阴冷。&1t;/p>
“我是拜一刀。”&1t;/p>
无生点头。&1t;/p>
“现受刽子手官职,是专门杀人的官。”他的神情虽然带着笑意,却并不能令人欢愉、喜悦。&1t;/p>
“我知道你。”&1t;/p>
“你知道我?”拜一刀显得惊奇。&1t;/p>
“你是拜一刀,你们家族每一代都是杀人的官。”&1t;/p>
拜一刀点头。&1t;/p>
“你也是杀人的官。”&1t;/p>
拜一刀点头。&1t;/p>
“所以你杀人并不会犯法,这里的人都被你杀了,你也没有犯法。”&1t;/p>
拜一刀点头。&1t;/p>
“你为什么不杀光他们?他们并不是你的对手。”&1t;/p>
“杀人也像是吃饭,杀得多,也会倒胃口,杀的不好,也会难受。”拜一刀将掌中刀缓缓入鞘,又接着说,“所以我每天都可以杀人,可以多杀几个,也可以少杀几个。”&1t;/p>
“你为什么不将甲斐那两个人杀了,你杀他们岂非很舒服?”&1t;/p>
拜一刀点头承认,“是的。”&1t;/p>
“可你并没有杀他们,难不成想要他们带着忍者杀你?”&1t;/p>
“是的,我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放了他们。”拜一刀看了看外面,又接着说,“就因为知道有甲贺忍者,我才留他一条性命,让他们回去好好找点忍者来杀我。”&1t;/p>
“你果然有疯病。”&1t;/p>
拜一刀点头。&1t;/p>
“你平时做刽子手时,杀的人都不动。”&1t;/p>
“是的,他们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被我杀。”&1t;/p>
“这样杀人,你觉得不过瘾,是不是?”&1t;/p>
拜一刀点头。&1t;/p>
“所以你一定觉得厌倦,想要杀能跑能飞的,越是身手不错,你一定更加想去杀。”&1t;/p>
拜一刀点头,笑了,“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我这人。”&1t;/p>
无生点头,“我不知道你这人,只知道你的毛病。”&1t;/p>
拜一刀看了看无生手里那杆枪,死灰色的眼睛里又飘起了光,“你的枪似乎也有毛病。”&1t;/p>
“什么毛病?”&1t;/p>
“你的枪若是时间长不杀人,一定会受不了,是不是?”&1t;/p>
无生不语。&1t;/p>
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一点。&1t;/p>
“你的枪也许比我的刀毛病还重,我的刀却比你可怜。”&1t;/p>
“你的刀可怜?”&1t;/p>
“是的。”拜一刀慢慢解释着,“因为我的刀并不自由,随时都要去杀人,无论自己想不想杀都一样,都要去杀人。”&1t;/p>
无生点头。&1t;/p>
他明白这种可怜,因为他的刀并不属于自己一个人,而是一个官位,一道旨意要他去杀什么人,就要去杀什么人,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地痞、流氓、小孩......,都得去杀,而且都是一动不动的给他杀。&1t;/p>
这样子杀人久了,也许就会令人厌恶、厌倦,所以他渴望杀到能动的人,越是厉害的人,越是喜欢。&1t;/p>
拜一刀凝视着自己的刀,慢慢的又接着说,“我杀人,有时也很无奈。”&1t;/p>
无生点头。&1t;/p>
“你的枪可以选择杀人,而我的刀却不能,所以你的枪比我的刀幸运。”&1t;/p>
“是的。”无生吐出口气。&1t;/p>
他很了解这种感觉,一个人忍受这种感觉若是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活活疯掉。&1t;/p>
外面已抬进来一顶轿子,四个彪悍、勇猛的人,每一个人腰畔都斜插着一把刀,他们将轿子放下,就拉开帘子。&1t;/p>
拜一刀指了指轿子,“请上轿,我们去个有趣的地方。”&1t;/p>
“什么地方?”&1t;/p>
“室町幕府,剑豪将军那里。”&1t;/p>
“剑豪将军?”&1t;/p>
拜一刀点头,“没错,我们就要找他。”&1t;/p>
听到这四个字,阿国的头已要晕眩了,光听这名字就令人畏惧,他实在很想知道无生心里是怎么想的。&1t;/p>
无生没有说话,石像般走进轿子。&1t;/p>
阿国紧紧握住披风,“你为什么去找足利义辉?”&1t;/p>
“因为他是剑豪将军,剑术一定很不错。”&1t;/p>
“你想要跟他决斗?”&1t;/p>
“是的,这种人的身手一定很不错。”&1t;/p>
“你不怕被他们杀了?”阿国摸了摸无生的脑袋,又接着说,“我还有两个愿望没有实现,所以你不能这么样的就死去。”&1t;/p>
无生不语。&1t;/p>
轿子宽阔而平稳,走的并不快。&1t;/p>
外面阳光艳丽,春色漫天,经过林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1t;/p>
几个人从怀里躯体取出食物,做在石头上休息。&1t;/p>
有的人手里捧着个竹筒,里面装着米饭,有的人手里一个木盒,里面是饭团,饭团里是生鱼片,也有的在喝着酒......。&1t;/p>
轿子里也有个木盒,无生并没有吃,阿国却欢呼起来。&1t;/p>
“是寿司!”阿国取出一片吃了起来,感觉津津有味的,仿佛很享受。&1t;/p>
“这是寿司?”&1t;/p>
阿国点点头,“这个很好吃。”&1t;/p>
无生不语。&1t;/p>
他没觉得有什么好吃,一股馊掉的味道,吃进肚子里,说不定会生病。&1t;/p>
阿国递给无生一片,无生摇了摇头。&1t;/p>
枝头的叶子一动不动,没有一丝风,海边的浪花轻盈而柔美,轻轻的拍着岸边。&1t;/p>
无生忽然轻烟般飘向海边,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他的心也飘向遥远的地方。&1t;/p>
阿国笑着走了过去,她指了指无边无际的大海,“据说大明国就在海那边,是不是?”&1t;/p>
无生不语。&1t;/p>
他的心已隐隐绞痛,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石像般脸颊上没有一丝痛苦,也没有一丝哀伤。&1t;/p>
他并不是这里的人,命运却将他送到了这里。&1t;/p>
命运是无法反抗的,只能默默的承受。&1t;/p>
无生面对大海,深深吐出口气。&1t;/p>
阿国拉着他的手,轻轻摇着,“你不习惯吃寿司?”&1t;/p>
无生点头。&1t;/p>
阿国苦笑,“可是这里只有这个,没有别的。”&1t;/p>
“这里还有。”&1t;/p>
“什么东西?”阿国的目光到处搜索着,“骗我就是小混蛋。”&1t;/p>
无生将她的手放开,轻烟般飘起,飘落到海面上,伸手一抓,一条三尺长的鱼已到了他手里。&1t;/p>
阿国吃惊的看着那条鱼。&1t;/p>
无生点燃火堆,然后就将这条鱼架在上面烤着。&1t;/p>
阿国苦笑,“这种鱼可以生吃的。”&1t;/p>
无生不语。&1t;/p>
他并不习惯生吃食物,特别是海里的鱼,听起来就很不习惯。&1t;/p>
“这叫三文鱼,可以生吃的。”阿国垂下头。&1t;/p>
她苦笑,并不愿让无生看到。&1t;/p>
“这个可以生吃?”&1t;/p>
阿国点点头,笑着凝视着无生,“这是三文鱼,只有京都大饭馆里,才有这样的美食。”&1t;/p>
无生点头。&1t;/p>
烤熟的三文鱼香味扑鼻,他撕开一截递给阿国,自己也撕开一截。&1t;/p>
阿国笑了笑,“你家里有几个妻子?几个孩子?”&1t;/p>
“我没有家。”&1t;/p>
“你是个浪人?”阿国脸上现出酸楚之色。&1t;/p>
“我是浪子,并不是浪人。”&1t;/p>
阿国又苦笑。&1t;/p>
这人居然将浪子与浪人分的很开,她细细品着这两个称呼,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1t;/p>
阿国忽然凝视着无生的眼眸,“那你就应该将我永远放在身边。”&1t;/p>
无生不语。&1t;/p>
一条鱼吃的并不多,剩了好多。&1t;/p>
阿国将这条鱼递给那个喝酒的人,喝酒的那人大笑着接过三文鱼,笑的合不拢嘴。&1t;/p>
拜一刀就在不远处凝视着连绵不绝的山脉,手里握住一张图纸,上面画着山山水水,平原林木,还有很多村庄点。&1t;/p>
无生走进轿子里的时候,拜一刀就挥了挥手,那四个彪悍、勇猛的人忽然将轿子抬起,走向林木里。&1t;/p>
多年的征战,古道破碎的很多,所以他们经常走进小路,然后绕上很长的小路,才可以走上古道。&1t;/p>
阿国席卷在榻榻米上熟睡,无生则石像般挺立着。&1t;/p>
夜幕降临大地。&1t;/p>
他们就走向这座山庙,这座山庙当然也在图纸上。&1t;/p>
拜一刀指了指这山庙,大步走了进去。&1t;/p>
山庙的外面杉树数株,清泉数道,庙里只有一尊石像,一个人,一火盆。&1t;/p>
毗沙门天大神,一个中年男子。&1t;/p>
他的丝已混乱,衣衫也混乱,神情也是混乱的,嘴里却在暗念着大神的名字,祈求着什么。&1t;/p>
无生石像般走了进去,阿国紧紧握住披风,躲在后面。&1t;/p>
拜一刀并没有进去,那四个人也没有进去。&1t;/p>
一阵风掠过,火盆里的纸忽然掠起,围着毗沙门天转着,显得神秘而诡异不已。&1t;/p>
这个中年男子忽然大笑,大叫着,“祈求大神赐予我伟大的力量,伟大的智慧,去为正义而战,......。”&1t;/p>
阿国的躯体被这人吓得直抖,“这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可怕?”&1t;/p>
这人大笑着凝着阿国,脸上汗水竟已因过度兴奋沁出了来。&1t;/p>
“这里居然有人过来?”&1t;/p>
阿国板起脸,“这里为什么不能有人过来?”&1t;/p>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1t;/p>
“难道是地狱?我们不该来这里?”&1t;/p>
“这里是毗沙门天神庙,天神所在,你们还是快点离去,这里并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1t;/p>
阿国看了看无生,笑着说,“我这里也有一个神。”&1t;/p>
这人盯着无生手里的枪,盯的很仔细而缓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原来你是枪神。”&1t;/p>
阿国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认识无生。&1t;/p>
火盆里火光变得娇弱而无力,庙宇里变得昏暗而冷清。&1t;/p>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1t;/p>
这人笑了笑,“我是毘沙门天的化身,高举毘战旗进行圣战的人。”&1t;/p>
无生眸子忽然盯着、戳着这人的躯体,“你是上杉谦信?越后之龙?”&1t;/p>
上杉谦信点头,“是的,枪神好眼力,一下子认出了我。”&1t;/p>
“你在祈祷毘沙门天神灵?”&1t;/p>
上杉谦信摇头,“我并不是祈祷毘沙门天,而是在跟他沟通,我就是毘沙门天,毘沙门天就是我。”&1t;/p>
无生叹息。&1t;/p>
他听过这人的名号,他是扶桑一代军神,高举义子,为义而战的一代天神。&1t;/p>
上杉谦信微笑,“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是我?”&1t;/p>
“是的。”&1t;/p>
无生的确没有想到一代扶桑军神上杉谦信会在这里,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这么落魄,这么憔悴。&1t;/p>
“我却知道你的。”&1t;/p>
“你为什么知道是我?”&1t;/p>
上杉谦信大笑,“我是毘沙门天大神化身,又怎会不知道你过来?”&1t;/p>
“你本就在等我?”&1t;/p>
“是的。”上杉谦信点头微笑,“因为我要与你并肩作战,高举义字,为义而战。”&1t;/p>
“我是个浪子,不是战争里的猛将。”&1t;/p>
上杉谦信点头沉思半晌,“若是别人邀请你去并肩作战,你也不去?”&1t;/p>
“我是个决斗家,已将一生献于决斗,不会去战场杀人。”&1t;/p>
“若是......。”&1t;/p>
无生忽然将他的话打断,“若是武田信玄找我,我也不会去的。”&1t;/p>
上杉谦信微笑,他脸颊上每一根肌肉都充满了笑意,笑的热情而诚恳,“果然是个枪神。”&1t;/p>
他笑着拍了拍手,庙里忽然出现四个人,身着甲胃,手握剑柄,一双眸子冰冷而残酷。&1t;/p>
“这样子就很好了。”&1t;/p>
无生不语。&1t;/p>
夜色里传来了几个人的惨叫声,惨叫如野兽。&1t;/p>
无生轻烟般掠了出去。&1t;/p>
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一条人影忽然消失不见。&1t;/p>
拜一刀也赶了过来。&1t;/p>
他的脸变得惨白,死灰色的眼睛里竟已现出兴奋之色,“是他来了。”&1t;/p>
无生并没有问是什么人?眸子盯着、戳着地上的人。&1t;/p>
最后一人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肚子,只看了一眼而已,然后就一动不动了。&1t;/p>
四个人的尸骨伤口都一样,无生已见过一次。&1t;/p>
光滑而完美,下切的力度与位置恰到好处,用的力道既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位置并未偏多一分,更未偏少一分,一切都显得刚刚好,不多不少,这岂非是最完美的状态?&1t;/p>
肚子里的肠子、肝、心、胃......,赫然已完全脱离躯体,躯体赫然化作空空的壳子。&1t;/p>
无生呼吸忽然急促,额角青筋不由的高凸如毒蛇。&1t;/p>
冷风掠过,这里的恶臭味就被吹向远方,可是这里依然很臭。&1t;/p>
阿国忽然伏倒在地上,将吃进去的食物统统吐出。&1t;/p>
夜色里依然有衣诀飘动,幽灵般晃动着。&1t;/p>
“是杀鱼帝。”拜一刀的手忽然触及剑柄,冷冷的盯着夜色。&1t;/p>
“他为什么要来杀你?”&1t;/p>
拜一刀不知道,他的牙咬得更紧。&1t;/p>
“他也许是为了我而来。”&1t;/p>
拜一刀忽然盯着无生,“为什么?”&1t;/p>
“他也许并不想我跟你去京都,去见足利义辉。”&1t;/p>
“为什么?”&1t;/p>
“这得要去问他自己了。”&1t;/p>
“这个好办。”拜一刀忽然掠起,刀出鞘。&1t;/p>
刀光一闪而过。&1t;/p>
夜色里也闪出一道寒光,寒光一闪,一道人影忽然消失不见。&1t;/p>
拜一刀忽然落下。&1t;/p>
他咬牙努力将躯体捂住,伤口上鲜血却流了出来,伤口并不大,却是致命的地方。&1t;/p>
拜一刀冷冷的笑了笑,“我果然杀不了他。”&1t;/p>
无生叹息,“他也没有杀了你。”&1t;/p>
拜一刀点头承认,“这人并不是好对付的,可惜他......。”&1t;/p>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嘴里忽然吐出一口鲜血。&1t;/p>
“可惜他也被你击伤了,是不是?”&1t;/p>
拜一刀点点头。&1t;/p>
脸颊上竟飘起了一种极为得意、满足之色。&1t;/p>
无生将拜一刀扶到破庙里休息,上杉谦信已不见,火盆也不见,神像前方摆着长案,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烤熟的肉片,米团,生鱼片,......。&1t;/p>
战争的地方能一下子变出这么多的食物,并不容易。&1t;/p>
拜一刀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将上衣脱掉,然后紧紧包扎好伤口,才勉强挤出笑意,“想不到这里的人这么热情?会如此欢迎我们?”&1t;/p>
无生不语。&1t;/p>
他若是知道这是什么人的食物,也许就不会吃的这么大口了。&1t;/p>
“这里的主人你见过了?”&1t;/p>
无生不语。&1t;/p>
拜一刀面对阿国,“这里的主人是不是很热情?”&1t;/p>
阿国眨了眨眼,却凝视着无生,她不愿多话而令无生讨厌。&1t;/p>
拜一刀脸色变了,“你们是不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1t;/p>
无生不语。&1t;/p>
夜色如墨,冷风飘飘。&1t;/p>
长案上的烛光轻轻摇曳,每一个人的影子都在轻轻摇晃。&1t;/p>
拜一刀忽然凝视着长案后面的神像,目光闪动,忽然说着,“是上杉谦信?”&1t;/p>
无生点头。&1t;/p>
“他居然会到这里?”&1t;/p>
无生点头。&1t;/p>
武田信玄能到他的边上找寻人才,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等待无生?两个战争狂人,一个是毗沙门天化身,高举义子,为正义而战,另一个是兵法名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流放父亲,逼死儿子,讨伐妹夫诹访赖重,为了稳固诹访,又娶了诹访赖重的女儿诹访御料人为侧室,......,这种人也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1t;/p>
“他不怕死?”拜一刀叹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1t;/p>
“他并不是怕死,也许他怕......。”&1t;/p>
拜一刀瞳孔收缩,一个字一个字说着,“也许他很怕你去了武田信玄旗下,这人的风、林、火、山,四面旗子够可怕了,如果加上你,一定会更可怕。”&1t;/p>
无生不语。&1t;/p>
夜色里飘起了雪,这个时候本不该有雪的,可是偏偏有。&1t;/p>
这不但奇怪,也很邪异。&1t;/p>
阿国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笑了笑,“你快看,如果下的再大点,明日一定可以堆雪人。”&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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