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体太好了呢？我是所有孩子里最正常的。

        可怜的艾玛因为药物注射经常浑身疼痛甚至吐血。我希望我可怜的朋友能够好起来。

        我抱着艾玛想给予她热量。

        “翎烨，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撑过来就好了。”艾玛想活着。

        “我想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可能出去，才有可能找到爸爸妈妈。”

        我忽然又想起了米霍克。不知道我亲爱的弟弟现在怎么样，父亲有没有回去。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可能见不到他们了。或许只能去天上和妈妈一起等他们？

        我想妈妈不会同意就是了。

        我希望艾玛能活下去。她是我在这个黑暗的研究所里唯一的光。

        我们每天都被注射各种药物，时间一长我发现那些都是毒药。真可怕……居然对我们这些孩子做这种事情。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某天开始，我的眼睛不再是原来纯粹的金色，它们开始变深变红，这些都是艾玛发现的。

        “017，出来一下。”席琳拿着记录表喊我出去。

        艾琳捏了捏我的手掌，我悄悄告诉她不用担心。

        我大胆地走出去，直视席琳。

        “跟我来。”她没有生气，冷静地带我走。

        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很害怕，浑身颤抖，但是强装镇定。

        “这就是唯一的合格者。”席琳给一个高大的男人这样介绍我。

        我合格了？按她的话艾玛他们都不合格吗？

        我的心碰碰乱跳。

        “带过来。”那个男人声音很是冷漠。

        他拿出一个水果递给我，但是我不太想吃，我从没见过有水果带这么奇怪的花纹，而且一半黑一半白。

        但是不容得我不吃。

        席琳的手紧紧夹住我的脸颊迫使我张开嘴。另一只手硬把水果塞进来。

        我被迫吃下了他，上帝啊，怎么会有水果那么难吃！我宁愿去吃每天供应的硬馒头。

        咽进肚里我就后悔了，趴在地上干呕。

        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背部很不舒服，但也只限于这样，没什么其他变化。

        男人和席琳很失望，只能把我带回去。

        等席琳走远，艾玛紧张地盯着我问：“怎么样？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只是让我吃了一个特别难吃的果子，估计又是什么新发明。”

        最近几个空的监狱有了人。估计又是被抓回来的孩子。我总是很担心他们会突然把米霍克带来。每次都会很注意，还好没有。

        同时，和我们一批的孩子很多死了，被带走后没再回来。或许终有一天我和艾玛也会承受这样的遭遇。

        三年里我们一直被投喂毒药，我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

        更糟糕的是我的头发变成了黑色。

        天知道艾玛告诉我我的头发局部变黑时我有多绝望。

        我一直认为我和母亲一样的发色就是我们最大的联系。现在它没了。

        “呜……”这次是我抱着艾玛哭了。

        毒素越积越多，我们的手从指尖开始变黑，而且逐渐蔓延。

        我们在黑暗中承受痛苦。

        和我们一批的孩子只剩下六个了。

        其他人都死了。

        但是我反而觉得死亡才是解脱。终日待在这里我的精神越来越不对劲。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艾玛开始吐血。血量比平时要多太多了。

        “艾玛……”我紧握她的手掌。

        “翎烨，我可能真的要走了。”艾玛的眼睛已经没有神采了。

        “你不会的，”我很痛苦，“你不是还要活着出去找爸爸妈妈吗？”

        “其实，我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被大火烧死的。”艾玛突然开始微笑。

        “或许对我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艾玛还在吐血。

        我很害怕，她的耳朵眼睛鼻子也开始流血了。

        “来人啊！快来救救她！”我知道这是徒劳，没人会在意我们的生死，我们死了还会有新的试验品补上来。

        “翎烨……”艾玛越来越虚弱，“你要活下去……你和我不一样…米霍克在等你，你爸爸在等你。你一定要活着出去找他们！”

        “……”我沉默的流泪，抱紧我的朋友。

        我不想活下去了！我想和艾玛一起走，我想去找妈妈！

        这里太黑太阴暗了。我想家，我想妈妈。

        我也想解脱。

        艾玛是在我怀里走的。面色安详，如果忽略那些血的话。

        她带着笑容走了。

        她以前有着浅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现在也是成了黑发红眸。我们这里的孩子最后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止我一个。

        今年我们两个八岁了。但是只剩我一个人了。

        一个白大褂打开锁进来想把艾玛拖走。

        “你滚开！放开艾玛！”我一口咬在他手上。

        男子恼羞成怒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个畜生，敢咬我！”

        他还是要带走艾玛。

        “你给我滚开！”我是如此的愤怒。

        白大褂被我吓到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恐惧。

        因为我的背后长出了黑色的翅膀，黑色的花纹爬满我的脸颊和胳膊。血红色眼睛似乎在黑暗中发光。

        我彻底变成了恶魔。

        之后我知道自己之前吃下的是恶魔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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