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买人

王婆子一听，原本笑容满面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她还以为要买很多人，这样，她的提成也多。
  但只买两个人，赚得太少，但一想到眼前的小姑娘是掌柜的亲戚，便又恢复笑脸，“我们这里的下人最多，你等等，我叫人过来。”
  说完，便起身离开包间，片刻后，王婆子领着五名妇人进入房间。
  房间内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空间就有些狭小，好在房间够宽敞，不会太拥挤。
  “姑娘，这些是厨娘，都是在大户人家做过的，挑完这些，再挑粗使婆子。”王婆子眼中满是得意，同聂霜霜说明情况。
  聂霜霜点了点头，起身背着手，来到第一个厨娘面前，从头到脚逐一打量，小到指甲，大到面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要挑一个沉稳老实，能干活的，不需要那些搬弄是非、争强好胜之人。
  一个一个看过去，最终挑选了一个看上去年纪偏大的妇人，身上的衣衫干净整洁，不是那邋遢之人。
  据王婆子介绍这位妇人夫家姓孙，大家都称呼她为孙氏，她上一家是在大户人家做厨娘。
  由于干活出色，安分守己，得到主家的赏赐，结果有人眼红，遭人嫉妒，使计陷害她。
  被主家发卖掉，辗转几个地方，最后流落至此。
  而她的夫君在老家已得重病去世，留下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
  在老家由她婆婆照看，自从她夫君不在了，她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不得不出来赚钱养家糊口，日子勉强过得去。
  听到这里，聂霜霜感慨这也是苦命之人，在古代一个死了夫君的女人，境遇可想而知。
  好在婆家没有嫌弃，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女人活着太难。
  王婆子看到聂霜霜挑好厨娘，便让她们退下，又唤了另一批粗使婆子上场。
  与厨娘一样，也是五名妇人，一字排开，站在聂霜霜面前，供她挑选。
  聂霜霜也是同挑厨娘一样的标准，如果挑个人品差的，自私自利的，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这是存心给自己添堵，还不如不买。
  她买下人是为了让自己省心，有时间多专注于赚钱方面，而不是让她更忙。
  “王婆子，这里面没有我想要找的人，能不能再换一批。”聂霜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王婆子说道。
  王婆子好脾气地道，“好，没关系，还有很多。”
  说罢，让这些人下去，通知下一批上来，如此这般，到了第五批，又上了五个人。
  聂霜霜如前四批一样，也是一个一个走上前，仔细观察，不时说上两句话。
  当走到第三个人身边时，突然一个妇人抓住她的手，朝她跪下，哭泣道：
  “小姐，求求你，把我买下来吧，别看我年纪大，我很能干，不比那些年轻的差，由于我年纪大，在这里待了有半年之久，那些雇主都嫌弃我，不肯买我。”
  “王婆子说了，如果再没人买我，就要把我赶出去，我不想流落街头，求求你小姐，给我一条生路吧。”
  说完，不停的给聂霜霜磕头，声音很大，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聂霜霜于心不忍，柔声道，“你先起来，我看一看，再做决定。”
  说完，将视线转向坐在后面的王婆子。
  王婆子见聂霜霜朝她这边看过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聂霜霜。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婆子恐怕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想挑人，别的一概不论。
  转回头，看向刚才跪在地上的妇人，此时妇人也望向她，碰巧两人四目相对，她只看到妇人眼睛里赤诚一片，没有其他人眼中的市侩和圆滑。
  估计，这妇人性格太耿直，一根筋，不会拐弯，不得主家喜欢，故而发卖了事。
  果然，当聂霜霜问起王婆子关于耿直妇人的背景时，答案和自己猜想的一致。
  原来这位婆子姓陈，是在大户人家做看门婆子。
  对主家交待的差事，因为不愿意撒谎骗人，当着众多仆妇的面顶撞主母，造成主母威严扫地，而被赶出了府。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到牙行，掌柜可怜她年纪大，至今未成婚，无儿无女，便收留她至今。
  而她也知道感恩，为了报答掌柜，不愿掌柜再继续白白养她，便主动提出要找活计，故出现了这一幕。
  聂霜霜觉得这样的人很难得，活到四十岁，依然不忘初心，值得尊敬。
  随后，视线停留在王婆子身上，指了指孙氏和陈氏，“这两人我都要了，结账吧。”
  王婆子见聂霜霜将两个最难脱手的给挑走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好话像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得从嘴里冒出来，难为她每句都不带重样的。
  “好了，够了，不要再说了，结账吧。”聂霜霜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王婆子乖乖闭上嘴，走出房间，去拿卖身契和合同。
  不一会儿的时间，王婆子就回来，手上拿着一摞纸张，递给聂霜霜。
  聂霜霜拿着契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什么纰漏，便按了手印，并让孙氏和陈氏也按了手印。
  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王婆子，这是买人的银子，你收好，我这里没有其他事了，我自己去找钱老就可以，你去忙你的吧。”
  说完，带着新买的下人，来到之前的包间，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李伯。
  “霜丫头，事情办妥了？”
  聂霜霜回道，“办好了。”
  随后钱老也从房间里出来，满脸慈祥地看着聂霜霜，“招呼的还算周到？可否满意？”
  聂霜霜冲着钱老行了一礼，礼貌地道：“这次多亏钱老帮忙，晚辈感激不尽，日后钱老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晚辈。”
  钱老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好了，老钱，我们也该走了，改日你上我那去，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菜。”
  李伯说完，同聂霜霜前后脚离开牙行，还有两名新买的下人，一行四人坐着牛车回了一品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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