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蔡姨的格局

聂霜霜明知玥玥是装的，但也不忍心数落它，对它挥了挥手道：
  “好了，别摆出一副像是我欺负你的样子，主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温暖了床上的人儿，聂霜霜在一片暖洋洋的光照中，缓缓睁开眼。
  阳光有些刺眼，伸手挡住眼前的光亮，让眼睛慢慢适应后，才从床上爬起来，直奔洗漱间，简单冲了个澡，便去了厨房。
  厨房里，除了聂霜霜和上学堂的小弟以外，其他人都在吃早饭。
  静香见聂霜霜来了，手脚利落地重新拿了一副碗筷，放在大姐旁边。
  “二小姐，请吃早饭。”
  聂霜霜同静香点了一下头，坐在大姐旁边吃起来。
  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儿，聂霜霜驾着马车载着大姐一起去镇上。
  这次有大姐在，聂霜霜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便没有进马车，而是坐在外面充当赶车人。
  进城后，她没有立即去店里，而是把大姐送到锦绣坊和蔡姨商量关于大姐学习的事宜，那幅绣好的屏风也一并带过去。
  蔡姨没在店里，只有一个伙计在搬运布匹，眼尖地看到聂霜霜进来，放下手中的布匹，双手在衣袍上擦了擦，客气地道：
  “聂姑娘，你来了。”
  随后看向聂霜霜的身后，一名长相温柔可人的姑娘手里拿着一幅屏风腼腆地站在那里。
  态度更加热情地道，“是不是屏风绣好了？”
  “嗯。”聂霜霜点了点头，又道，“蔡姨在吗？如果不在，麻烦伙计知会我一声，我去找她。”
  伙计哪敢让聂霜霜去找人，她可是自己店里的老主顾，家里有绣技了得之人，连镇上的绣娘都自愧不如。
  掌柜的一再提醒他们，此人不可轻易得罪。
  以他的猜测，后面站着的小姑娘，估计就是那位绣技了得的人。
  伙计岂敢怠慢，满脸堆笑，五官挤在一起，像极了一朵菊花。
  “聂姑娘，您在店里坐一会儿，我去喊掌柜的回来，她在城东的花园巷。”
  然后伙计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从里间端来一壶茶放在聂霜霜面前，礼貌地道，“聂姑娘，您先喝口茶，润润嗓，我这就过去。”
  做完这些，才出门去找掌柜。
  聂霜霜打心眼里佩服蔡姨，把店里的伙计调教得很好，个个有眼力劲，聪明伶俐，以后她也要把伙计送到蔡姨这里培训。
  “大姐，不要站在那里发呆，你也过来坐。”聂霜霜对大姐招了招手。
  大姐走到聂霜霜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慢慢喝起来。
  就在姐妹俩人喝了有六杯茶的样子，蔡姨和伙计便回了店里。
  “霜丫头，你真是稀客，好久没来了吧，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蔡姨。”
  蔡姨首先看到聂霜霜，在聂霜霜对面坐下来，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打趣道。
  聂霜霜被蔡姨说得脸色有些发烫，连忙解释道，“最近家里事情太忙，顾不上过来看蔡姨，请蔡姨千万不要和我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
  蔡姨在她困难的时候，帮了不少忙，她一直是感激的。
  蔡姨很喜欢聂霜霜，人小鬼大，主意多，“唉，看小丫头还认真上了，蔡姨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然后，视线落在大姐身旁的屏风上面，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屏风欣赏起来。
  这是一幅松鹤延年图，两只仙鹤站在翠绿的松树枝上欲展翅高飞，远处是崇山峻岭，一轮红日高高挂在天上，照耀这一方天地。
  这件绣品真是巧夺天工，犹如一幅精美的画作，色彩搭配和图案设计都显得独具匠心，线条流畅，让人赞叹不已。
  蔡姨想上手摸一摸，又害怕自己粗心大意将绣品弄坏，那就不值钱，狠狠心，又缩了回去，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
  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大姐，细声安慰道，“你不要害怕，绣得很好，这是我开店以来，见过的最好的绣品。”
  大姐听到蔡姨的夸奖，原来是自己误会，以为蔡姨不喜欢，全身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谦虚地道：
  “蔡姨，您谬赞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听说南方的刺绣技艺比咱们北方的要高超。”
  蔡姨再次将视线落在聂霜霜身上，眼睛半眯，语气调侃地道，“小丫头，你今天不会是只为了这幅屏风的事而来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聂霜霜脸上没有出现被人揭穿得尴尬，坦坦荡荡地道，“哈哈，蔡姨就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眼。”
  蔡姨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小丫头没安好心’的神情，开玩笑地道，“少贫嘴，有话快说，蔡姨还有其他事要办。”
  聂霜霜知道蔡姨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不是真的生气，为人光明磊落，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蔡姨，我们准备开一家绣坊，想让大姐跟在您身边一段时间，学习一下绣坊的运作情况。”
  “有一点您放心，我们是不会跟您抢生意的，会差异化经营，专门做平民百姓的生意，不会跟您抢有钱人的。”
  锦绣坊是专门给有钱人家供货的，而穷人生意，只是占很小一部分，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蔡姨斜了聂霜霜一眼，故意板着脸，不满道，“你看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嘛，即使你做富人生意，我也无所谓，我们完全是可以合作的。”
  她不仅看好聂珊珊的绣技，而且还看好聂霜霜做生意的头脑，不介意她们抢自己的生意，说不定两方可以合作共赢，占据大兴镇刺绣生意半壁江山。
  “蔡姨您消消气，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倘若真那么做，我良心过不去。”聂霜霜一边言语为蔡姨顺气，一边捂着心口道。
  蔡姨晓得聂霜霜是说一不而二的性格，这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以后再说服她。
  “唉，我是说不过你，你放心把大姐交给我，保证给你教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
  聂霜霜抱着蔡姨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蔡姨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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