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苍山也有想法

陆羽茶楼是城东最大的茶楼，老板是城东当地人，就叫陆羽，当然跟茶圣没有半毛钱关系。

虽然陆羽非唐朝茶圣，但本人长得仙风道骨的模样，极瘦的身材，袍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彷彿风一吹就要迎风而起。

柜台很大，柜台后排满了一个个瓷罐，上面标示着各式茶叶品种。此时陆羽就坐在柜台里面。

陆羽见到孙鹏四人进到茶馆，爱理不理的说道：＂谈事情楼上雅座，楼下吵。＂

一楼是开放式的茶座，十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一半，吵杂的很，确实如陆羽所说，没有任何隐蔽性。

孙鹏显然与陆羽相熟，回道：＂陆掌柜是明白人。＂

陆羽看了走在最后的王胤一眼，说道：＂王当家也来了，不是重要事你们能走在一起吗，瞎子也能看出来。＂

王胤笑了笑问道：＂陆掌柜，那间清净些？＂

陆羽回答时就显得比较亲切，道：＂一之源、四之器，这两间都在边角，旁边没人。＂

王胤听完，带头上了二楼，直接进了门檐上写着＂四之器＂的包厢。

包厢内没有装饰，灰白的墙面，几扇窗半开着，只有无所不在的淡淡茶香。包厢内也只有一张方形的矮茶几，几个草蓆垫子，并不见椅子，看来只能箕坐着。

店小二送来四个茶杯，里面已放了茶叶，将手中的热水将茶杯加满，便关门出去。

万春走到窗边看了楼下一眼，说道：：＂王当家，不知小苍山有何事要与我锦鲤堂谈的。＂

王胤箕坐下，拿起茶杯吹了吹，抬头看了万春一眼，说道：＂这事待会再谈，我还以为你要先问王八善的事呢！＂

孙鹏立刻问道：＂王八善怎么会找上你们的？＂

王胤道指着凌子靖道：＂王八善让我们派人来挑了他的手脚筋。＂

凌子靖听完不觉得奇怪，王胤动手时就说过了。万春与孙鹏却是怒不可抑，孙鹏拍着桌子骂道：＂他娘的，本来以为你只是来试子靖兄弟的武功，没想到王八善的心这么狠。＂

万春问道：＂是谁让你改变心意的。＂

这时，陆羽推门送进来了几碟茶点，却没出去而是在王胤旁边坐下，淡然说道：＂是我让王胤改变心意的。＂

万春、孙鹏一脸惊讶的看着陆羽。王胤笑着说道：＂正式向你们介绍，我二哥，’茶神’陆羽。＂

万春拍了孙鹏肩膀一下骂道：＂从不现身的小苍山二当家每天就在你眼皮底下，你这个消息不灵通的家伙。＂

骂完了孙鹏，才对陆羽抱拳道：＂二当家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陆羽对着孙鹏说道：＂不能怪孙香主不知道我，他的消息重点放在青楼，我这个茶楼来的都是当地人，我一辈子也没出过岳阳五十里，任谁也怀疑不到我的身上。＂

孙鹏还在为陆羽是小苍山二当家的消息震撼当中，说道：＂陆当家，你不是不会武吗！＂

孙鹏现在想想，难怪小苍山盗匪常来岳阳，有陆羽这个二当家在城内当内应，怎么可能会少来。

而陆羽时实在太平凡，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会是小苍山的二当家。

王胤本来对陆羽要表明身分是不赞同的，但是看到孙鹏现在的反应，不得不认为陆羽的决定是对的，笑着回道：＂谁告诉你当土匪的当家就一定要会武的。二当家是小苍山的眼线，也是智囊，会不会武不重要。＂

万春点头道：＂所以二当家也算到了我们会到您的茶馆谈事了。＂

陆羽摇头回道：＂那是刚好你们选了我的茶馆而已，你们要是选了其他地方，我还要花点时间过去。＂

万春心想：＂果然如此，如果连这个都能算到，那你就是诸葛亮了。＂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还是问道：＂二当家是为了什么让王胤改变心意的？＂

这时王胤说道：＂王八善派他师侄到小苍山找到我们，他知道小苍山跟锦鲤堂有宿怨，所以让我们派人来挑了凌兄弟的手脚筋。＂

万春问道：＂梁子宇？＂

王胤点头，道：＂我进了岳阳就跟二哥说起这事，不过二哥的意思是试试武功就好，不然的话我早剁了他的手脚筋了。我看凌兄弟的武功还稍逊梁子宇半筹，说实话我是真不看好你们两堂的比试。＂

凌子靖听王胤的意思，是与梁子宇动过手了，问道：＂王前辈与梁子宇动过手了？他擅长哪种功夫？＂

王胤看着凌子靖道：＂鞭法，而且已经到了凝虚为实了，虽然只是初级而已，但是比起你还没到小周天，还是有不小差距。＂

所谓的凝虚为实，就是内力灌注下，软鞭能凝实如棍。而王胤口中的初级，指的是能短暂将软鞭硬实，时间不长久，能不能因此伤到人还不确定，但是却能因为软鞭短暂的硬实，对使软兵器来说的人来说，可以瞬间达到变招的效果。

万春听完脸色铁青说道：＂王八善已经稳操胜算了，还他幺的搞小动作。＂

王胤点头道：＂二哥就是听到这个才会让我只试而不伤人。＂

孙鹏对陆羽抱拳道：＂感谢二当家的手下留情。＂

王胤回道：＂王佰善打得如意算盘怎能让他轻易得逞。就是因为事情太容易了，二哥才会怀疑王佰善另有打算。＂

万春抱拳对陆羽道：＂愿闻二当家高见。＂

陆羽喝了口茶后说道：＂你们锦鲤堂来城东也快一年了，虽然没干什么事，可是至少比之前的青鳌堂好多了。＂

王胤接着说道：＂青鳌堂一群杂碎把城东搞得乱七八糟，要不是因为青鳌堂，怎么会有小苍山。＂

万春与孙鹏都清楚王胤所说，但凌子靖对这个就不了解，拿眼睛看向万春询问。

万春说道：＂子靖你不清楚，城东本来跟城西一样繁华，但前任的上头太贪了，青鳌堂配合上头，几年时间在城东搞垮了不少当地的世家与地主，才弄成现在这个破落样子。＂

孙鹏也说道：＂我记得二当家就是陆家的二少爷吧！＂

王胤点头道：＂没错，我的家人现在都在小苍山上。＂

凌子靖道：＂原来小苍山是官*逼*民*反了。＂

＂本来只是逃难过去，大当家与王胤他们可怜那些老弱妇孺，才会在小苍山上立寨的。＂陆羽道。

孙鹏恍然大悟道：＂难怪陆掌柜的会是小苍山二当家了。＂

陆羽叹道：＂会成为你们口中的盗匪也是不得已，只是大家离家好几年了，都想再回岳阳，毕竟山上的日子不好过，重回家园成了小苍山所有人的心愿。＂

＂所以二当家的意思是？＂万春问道。

王胤摇头叹气道：＂试过凌兄弟的功夫之后......＂

陆羽伸手阻止王胤继续往下说，道：＂锦鲤堂被白豚堂并下看来已成定局，白豚堂半年之后要开拔到长沙，我相信两位香主都知道了，可是我有办法让两位中的其中一位留在城东，至于是谁，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万春与孙鹏对视一眼，万春说道：＂二当家的条件？＂

陆羽道：＂留下来的这位必须保我小苍山众人回归洛阳后，全力支持我们重建家园。＂

万春摇头道：＂这件事你们跟王八善谈不是更好点，何必找我们两个微不足道的香主！＂

王胤插口道：＂我们都认为王八善这个人不可信任，你说他明知道双方要比试了，还找我们背后做小动作，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没有底限，要是换做你，你能信吗！＂

凌子靖这时突然插口问道：＂王佰善找你们断我手脚筋时，难道没有开条件吗？＂

万春赞赏的看了凌子靖一眼，问题问到重点了。

王胤顿了一下，看了陆羽一眼，然后回道：＂也是差不多的条件。＂

陆羽呵呵笑道：＂凌兄弟问的好问题，他答应我们，白豚堂入城东后不配合官府剿小苍山。＂

孙鹏骂道：＂这不是废话吗！官府要你配合能不配合？王八善不说人话，说的是王八话。＂

王胤这才讪讪说道：＂所以我说王八善说的话不可信。＂

万春白了王胤一眼，道：＂王胤，大家老对手了，你们小苍山进城东，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为难你们，可是这次你们主动动我们的人，还好今天来得不是雄爷，不然你认为你还有命离开吗！＂

对于小苍山开出的条件，万春是看不上眼。王佰善亲口答应两人说只要配合他，就把两人留在岳阳，不随白豚堂大部队迁到长沙，这样的条件他们两人都不接受，何况小苍山开的只是留一个人。

王胤听万春意思是准备要谈崩了，转头看向陆羽。

陆羽摇头道：＂万香主，我们就是一群逃离家园的人，回岳阳也是我们一点小小心愿，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尽到我们最大的能力，超出的我们也给不起了。还是两位香主有其他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们再商量一下。＂

万春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回去与堂主讨论，有什么进一步的决定，我再通知二当家的。

王胤连忙说道：＂别忘了我没伤到子靖兄弟。＂

孙鹏道：＂这个情会记在二当家身上，跟你没关系，你还是担心雄爷会不会找你算帐，子靖可是他现在最看重的人。＂

王胤曾在杨雄手下吃过不小的亏，想到杨雄的双戟就头痛，这时突然想到了梁子宇，说道：＂梁子宇的凝虚为实只能施展一招，就是’导阴接阳’，这一招能够下接的只有三招，就是’阴阳两仪’、无极是空’、四象旋转’，你只要有准备，要接下这招的变化也没有多大困难。＂

他与梁子宇交手近百招，对梁子宇招式变化一清二楚，这时说了出来，也是想卖个好，免得杨雄真找上门了。

凌子靖心里大喜，只要知道对方招式最大的不可预期变化，至少遇到时不会手忙脚乱，这样心里就有了底气。

而且他自认今天兵器不顺手，发挥不到平常七成实力，对于王胤所说自己逊色梁子宇半筹，他认为就算是差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差距。

＂感谢王前辈提供的消息，晚辈会特别留意这几招的变化。＂

万春起身拍了拍王胤，道：＂总算说了句人话，相信雄爷应该也会想亲口问问你的。＂

对于小苍山盗匪他是没有太多好感，锦鲤堂来到城东后，没少与小苍山盗匪发生冲突，虽然没有很大的仇恨，但是能够为难一下王胤，他倒是十分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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