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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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当上监学不久,碧桐子便从清心庵回到了仙府听学。她眼见木已成舟,便一改先前死死揪住阿英不放的态度,从此对阿英视而不见,对学堂里的事不闻不问,任其他同修如何嘲弄挑拨,也不回应不反驳。
长生依旧时常去凤初园门口探看阿英。冠带笑他,他也不管,隔三差五非要见上阿英一面说说话,确保阿英平安无事,才肯放心。
这日,长生交了班,又跑到凤初园门口来找阿英。
冠带说阿英她们还未放学,叫长生先进自己的门房里坐坐,长生不肯。他顶着烈日站在崇安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对面遥远的晋和门,等待从里面放学回来的阿英。冠带见他心中只有阿英,叹了口气摇摇头,便懒得管他,自己回门房里歇着去了。
不多时,阿英下课了,与冲灵子偕行而归,二人走在正中笔直的青石甬道上,一眼便望见了崇安门门口站着的长生。
冲灵子见长生又来找阿英,便道:“长生小哥又来了?你对阿英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到底是担心阿英被女修欺负,还是担心阿英被男修看上呀?放心吧,阿英现在是监学,男男女女的修士可都不敢惹她。”说罢,笑嘻嘻地独自先回凤初园中去了。
冲灵子的一席话,羞得阿英面泛桃花,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生却不在意,拉着阿英走到崇安门外花园的石凳旁,坐下倾谈。
长生关怀道:“近日听学,可还好吗?”
阿英点头道:“一切都好。”
长生道:“可有什么人为难你吗?”
阿英笑道:“每次都这么问!放心吧,没有没有。自从听学第一天丹霞子为难我讨了没趣之后,就再没人敢来为难我了。我现在又是监学,修士们多少对我心存忌惮。”
长生道:“那我便放心了。那最近监学公务忙吗?”
阿英道:“不忙。就是跟着修士们一起上课,监看修士们的功课行止。发现不妥之处,记录下来,定期报告给金蝉童子。金蝉童子再酌情处理或上报仙师。都是些信手拈来的小事。”
长生点头笑道:“那便好。上次花园之事发生之后,我便心中总有阴影。尤其最近碧桐子仙姑又回来了,我更是担心你们再起冲突。”
阿英道:“碧桐子仙姑回来之后变了许多,对我视若无物一般。这样也好,倒也起不了什么冲突了。”
长生道:“我听闻那个叫‘丹霞子’的男修,极爱惹是生非,他居然这样听话,没再招惹过你?”
阿英道:“仙师立我为监学,又放言不服管教者一律劝返回家之后,他对我便收敛了。不过,我最近倒是发现,他们那帮人似乎很喜欢欺负一个叫‘抱山子’的男修。”
长生道:“为何?”
阿英道:“我也不知。那抱山子真人有些口吃,又跛脚,丹霞子真人他们只要看他一说话一走路,便学着他的模样说话走路,拿他取笑。”
长生道:“仙师和道长他们不管吗?”
阿英道:“都是放学了背着仙师他们之时才这样,仙师他们应该也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教训几句,又不能拿他们怎样,他们那帮人还会变本加厉、更加猖狂。”
长生叹道:“那些富家子弟就是游手好闲,喜欢无事生非。”
阿英道:“那也不尽然。忘忧子真人就很好学,为人也谦和。还有,青空子真人,他虽贪玩,却只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从不搅扰别人。其他人也还好。只有丹霞子真人几个,喜欢仗势欺人、拿人解闷。”
长生忽然醋意道:“阿英,我已听你提起过忘忧子真人好几次了,你不会喜欢他吧?”
阿英闻言,笑得前仰后合道:“怎会?”接着,靠近长生耳边小声道:“我留意忘忧子真人是因为我家仙姑!”
长生诧异道:“你是说冲灵子仙姑和忘忧子真人……?”
阿英抿嘴笑着点点头。
长生这才嘴角上扬道:“对了,学堂里还有什么新鲜事吗?说来给我听听。”
阿英道:“我刚去的时候,看哪里都觉得新鲜。不过这些时日,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跟你说过了,现在也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新鲜事可说了。”
长生忽道:“诶,我听管事嬷嬷们说,仙师除了会见宾客,便总是上午教学,下午练丹,夜里在清虚阁打坐。教学时穿黄袍,炼丹时穿红袍,打坐时穿黑袍,会客时穿紫袍,可是真有其事?”
阿英听完,笑得不能自抑道:“真有其事。反正我听学两月,两月都见仙师着黄袍授课。后来,我好奇仙师为何从不换衣服,便向金蝉童子打听。金蝉童子告诉我说,仙师黄、红、黑、紫四色道袍各有十余套,并不是每日都穿同一套,只是固定场合穿固定颜色罢了。”
长生道:“竟是真的?我以前只当府里人说笑呢。那如此看来,恐怕仙师连作息时辰都分毫不差了?”
阿英道:“正是呢。听金蝉童子说,仙师生活极其规律。早上必是卯时起身,在清虚阁中打一套五禽戏。午间必是午初用膳,午正开始小憩,且只憩半个时辰。午后,在丹房中练丹练到酉时,方才用膳。晚膳后,在园中漫步半个时辰,然后回清虚阁打坐。打坐两个时辰,亥正之前必定入眠。仙师如此严于律己,难怪年过七旬,依旧看着非常年轻呢。”
长生道:“对了,老听你提起金蝉童子,难道仙师身边只有金蝉童子服侍?”
阿英道:“哪里,清虚阁中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照顾仙师起居。只是仙师时常带在身边四处走动的,就只金蝉童子一人。其他人都不通法术,只有金蝉童子身怀异术又聪明伶俐。仙师带他一个,倒比带其他一堆人,省事合用许多。”
长生道:“说到金蝉童子身怀异术,我也略有耳闻。据说,金蝉童子本来就天赋异禀,受仙师点拨后,更是越发厉害。虽然年纪小,但是能耐大。你可曾亲眼见过金蝉童子的本事?”
阿英摇头道:“没有。据说还是不见为好,见了不知性命能不能保。”
长生闻言,忽然陷入沉思。
阿英见他发呆,轻轻推了他右臂一把,长生却吃痛一般,大叫了一声。
阿英吓了一跳,急道:“长生大哥,你怎么了?”
长生抱着右臂,表情痛苦,半晌对阿英道:“没事,昨日摔了一跤,把手臂摔伤了,你刚才正碰到了痛处。”
阿英担忧长生伤重,着急要帮他查看伤情,却被长生躲避制止道:“阿英,我真的没事。在这人来人往、人多眼杂的地方,你个女孩儿家怎么好掀开我的衣袖看,让人传出去,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阿英,你先回去吧,免得冲灵子仙姑等你用膳。见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我也先回去了,等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罢,左手抱着右臂,匆匆起身走了。
阿英怅然若失,只好目送长生离去,然后自己也转身回了凤初园。
此后,长生仍旧不时来找阿英闲谈。但阿英总觉得不知哪里怪怪的,长生身上似乎有一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觉。
某日白天,长生又来找阿英。阿英问他手臂上的伤可曾好些了。长生道,已经都好了。然后,二人又聊了许多太虚园里的事便散了。
当夜,阿英躺在炕上准备入眠时,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长生送她的平安符,握在掌中摩挲。她心中有些莫名烦躁。阿英想起冠带曾对自己说,长生喜欢她。但阿英不明白,为何长生从未对自己提起。即便每每受人调侃,长生也总选择置若罔闻、默不作声。
要问长生待自己好不好,阿英心里自然是一百个肯定的好。但长生待自己的好和冲灵子与忘忧子他们对彼此的那种好,又不大一样。没有那样甜蜜亲热,没有那样心神相通,也没有那样明确笃定。
阿英心想,难道是因为每个人心性不同?也许长生大哥本就是个温厚老实的人,要他像忘忧子真人那样富有情趣,大约是太为难他了。可是长生大哥自己不开口表明心意,别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这种事总不能让自己一个女儿家先开口吧?万一长生大哥对待人人都如此温厚,并非对自己有意,那自己先开口捅破了窗户纸,岂不尴尬?那以后可要怎么面对他呢?
阿英想着想着,便握着手里的平安符睡着了。
“喂!懒虫,醒醒!啊不对。睡睡!啊也不对。睁睁眼——!”
阿英耳边又响起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阿英睁开眼,只见“无脸怪”正盘坐在她身边,凑近她耳边轻唤。
阿英猛地坐起身来,脱口而出道:“无脸怪!”
那少年惊异道:“什么‘无脸怪’?你居然叫我‘无脸怪’?”
阿英连忙摆手道:“啊……不是不是……上古神是吧?你、你怎么又来了?”
那少年欢喜道:“我已经摆脱那班老小子了!你现在赶紧起床作个法,我好马上去找你!”
阿英道:“哈?!”
那少年道:“就是我虽然能用‘魂梦神通术’和玄光镜连接到你的神魂梦境,但是你转生的时候,身上带了绝神印。我在天上看不到你的肉身所在,必须你用印作法,我才能指心定位找到你。”
阿英嘀咕道:“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让你找到我?”
那少年急道:“我们认识,而且都认识十万七千四百八十三年六个月零九天了!”
阿英道:“……证据呢?”
那少年怪道:“证据?!”
阿英道:“对呀!你说我们认识了那么久,总该留下些什么证据吧?不然我怎么相信我们认识?”
那少年道:“我身上披着的‘幻影神羽’就是证据呀!”
阿英道:“什么幻影神羽,我根本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件什么东西。”
那少年道:“你现在转生为人,失去了先前的所有记忆,当然不知道了。那我无论拿出什么东西来,你都不记得,我怎么给你证据啊?”
阿英道:“你不是说你是上古神吗?神仙要找个凡人还不容易?”
那少年道:“可你也不是普通的凡人啊!你可是带了绝神印转世的九天玄女!绝神印一旦封烙,便从此与神相绝,我上哪找你去!为了打听你的下落这件事,我跟天上神仙都闹翻了。要不是你之前自己用印作法,我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你!不说这么多了,你先用印作法,让我找到你,其他的事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
阿英道:“你说的话奇奇怪怪,没一句我能印证的,我干嘛要听你指使。你既然号称自己是上古神,能打败天庭里那么多神仙,那你就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能够不费出灰之力找到我才对。你自己来找我吧!”
那少年急得站起来打转道:“你、你欺负我!你仗着自己是个凡人,就欺负我这个神仙!你负心薄幸,太让我伤心了!”
“……”
那少年道:“那你告诉我,你身在何处,姓甚名谁,我自己去找你!”
阿英道:“神仙不都能掐会算吗?还要我告诉,真没用!”
“喂!”那少年气得大叫道,双手叉腰,蹲下身子与阿英面面相对。
阿英看不清少年的面目,只知道他若有双目,则大概正与自己四目相对,便索性把白眼翻上天,扭头不去看他。
那少年忽然道:“是你逼我的!”然后朝前单膝一跪,双手扶住阿英的双颊,一下朝阿英的双唇上亲了上去。
片刻后,二人双唇分开。
阿英反应过来,正想扬手朝那少年脸上狠狠甩一耳光,那少年立刻瞬移数丈,遁入花丛。阿英的梦自此便醒了。
这一天,天还没亮,阿英便跑出房外,用凉茶漱了四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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