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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引蛇出洞


  南拾看消息一般不是特别及时,但今天碰巧无聊在刷消息,所以点进了对话框,就看到了“凌翌晴”发给自己的消息。
今天下午两点,晶甜慕斯坊吃甜点吗?
还附加了一个“拜托”的小表情。
怪了,怎么和她印象中的凌翌晴反差那么大?这种“拜托”的小表情如果是易芮萩发出来的还能理解,凌翌晴发的不应该是“微笑”吗?
再说,没事怎么要出去吃甜点?这两天凌翌晴还吐槽说自己被水果给灌胖了,要减肥,怎么那么没骨气,第二天就不行了?
还有,下午是复习巩固的好时间,拿去吃甜点明显不符合凌翌晴的作息规律。
就这么一条消息,让南拾怀疑对面的不是凌翌晴……
等等!不是凌翌晴!那是谁?
能够拿到凌翌晴手机的一定是和她关系亲密的人,但是这个时间段她只可能在家里,她父母没事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概率最大的,应该是手机号被盗了,或者是家中有奸细……
但是,那个奸细发这条消息目的何在为什么要通过凌翌晴这个渠道,而不是别的方式?
南拾重新侧过头思考一番,按照自己往常分析的视角来逐个排除。
约她出去吃甜点,那就是要和她见面,方便下手……她已有了些头绪,一个电话播出去:“查一下晶甜慕斯坊的位置和周边交通情况,尽量快一些,十分钟。”
南拾心中总有些不安,望向窗外。
依旧是晴天,空气闷热,压迫感极强,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估计没什么好事。
阴天,晴天,雨天……
她记忆犹新,晴天的秋月与凉北轩的初遇,按捺下内心的小悸动,本以为不会再见,没想到后来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还有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阴天,一般是在客厅里看电视,顺便聊聊天,他一句她一句的拌嘴竟成了习惯,这时候看着手机上刷到的小视频还想要评头论足几句。
雨天,比阴天更加烦琐,阴沉沉的,毫无困意,满是烦躁,不想总有身边一人陪着她,端上一壶她最爱的清茶……
想他了。
希望他快回来。
但又不甘心,想知道更多。
南拾清楚地感受到了内心久违的挣扎,不亚于前一次。
前一次是太久之前,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
原来她仅仅是一个被当成工具,被蒙在鼓里的养女,只负责所谓的家族荣誉。
原来她热衷的梦想,是那位她曾经天天喊“母亲”的人的梦魇。
原来成人的世界那么复杂,就算她不想知道,还是不得不知道,一个人累死累活地学习,就为了昭然若揭的一刻。
她累了,他来了,来得那么匆忙,仿佛擦肩而过,再也抓不住了。
她好像迷茫了……
电话又响了,打断了许久的浮想联翩。
“位于单行道的一条里弄内,中间陈设一条车道不宽不窄,不容易躲也不是那么影响行驶……并且,单行向前,没有回头路可走。阁主,如果您要前去,务必带点人,危险。”
南拾再次望向窗外,这次,同样的天和云的景,映入眼帘,却是泛了黄,迷糊了。
是眼眶中蓄满了泪,快要落下来了,却硬生生被憋住,很酸,很涩,很咸,更苦。
她哽咽了,但强撑着不让电话另一端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好的,你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三刻钟后出发。”接下来,挂断了。
因为她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床单山濡湿一片,是先前的眼泪,未干。纤细的手指抚摸几个来回,兜起了小圈圈,一时也忘了太多,记起了太多。最后绕回了先前初始的位置,停住了。
如果今天她说,她在最初之原点等他,他会转身回来吗?
她重新绕起了圈圈。
第一圈,是指甲轻擦而过,仿佛没有阻力一般。
第二圈,力道重了些,但也不算吃力,这一圈更大了。
第三圈,许是指甲有些撑不住,换成了指腹,轻微的摩擦声,愈发沉重。
嘴里嗫嚅着,恍恍惚惚之间,指尖顿在了圆心:“他回来,他不回来,他离开,他不离开,我在……我不在,他在?……”
许是南拾认为自己太悲观,有时候过于多愁善感,干脆两眼一闭什么也不顾,编辑了一条消息,像上次凉北轩的一条朋友圈。
试试能不能把他唤回来。
“我在初晴的白天守望,黑夜里原地徘徊,可否回头看眼丛中笑的你?”
附上一张黑白照,大抵是“他在丛中笑”,把原本的“她”改为了“他”,一张男人脸的头像,长得很是俊俏。
换做平时,凉北轩都不会让她看这种美男照,今天就当发泄一通,气一气他,看他怎么办!
南拾简直快被自己幼稚的小心思给逗笑了,可看了眼钟。
时间到了,要出门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天她不去赴约,或许下次就是一场措不及防的暴风雨。不如今天去……引蛇出洞。
她怕自己回不来,但也相信自己苟且活了那么多年的本事。
暴风雨,来便来,走便走吧!
毅然离家,猛地关上门,丝毫没有犹豫的回头举动。
果真,岔道上,后面原本听着的一辆车倏地亮了灯超前飞速驰来,而前方是以更快的速度飞驰而来的汽车,快到险些飞起来的速度,简直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要不是提前做好了详实的计划,南拾发自内心后怕,到底是谁要用这样肮脏龌龊的方法对付她,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
可她再怎么世俗也想不到,竟是曾经她叫了那么多年的母亲为了吞并她的财产的所作所为。
她在耳麦里轻轻道:“B计划。”
紧接着,又是两辆车撞上,前后夹击,而南拾所在的车辆位于中心,稍稍有些变形。一时的推力太大,绕是安全带再怎么牢固,南拾还是猛地向前一冲,额头的一角磕在了看不清的坚硬物体上。
闷声一阵痛意袭来,她下意识捂住了那一块略有麻木的一角,试探性地碰了碰,隐约摸到了些黏糊糊的液体。
是血。
咬着牙,忍着痛,她为自己默默打了一剂鸡汤针:B计划,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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