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敌对之人

　　天还未亮，圣水村中央的练武场进阶台上，楚峰闭目盘腿而坐，双手在身前不断结出奇异的手印，胸膛微微起伏，一呼一吸间，一股股淡淡的白色气流围绕在楚峰身边。
忽然间，楚峰猛然睁眼，身下的进阶台之上忽然发出淡淡的光芒，同时光芒也是结出一个肉眼可见却触摸不到的阵法将楚峰笼罩在其中。
“呼，这一次一定要成功。”楚峰沉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凝重的说道，而这盘坐在进阶台上的楚峰，赫然便是，楚峰。
此刻的他，在这进阶台上又是坐了半夜，为的就是突破到大道级天神境界，成为一名真正的域魂师。
进阶台上阵法在触发的一瞬间，便不断涌现出绿色的能量，而这能量便是这进阶台的好处，之所以称之为进阶台是因为每个人在进阶的时候由于没有凝聚过源力，对于源力的掌控没有经验，而源力又是狂暴无比，若是随便突破，掌控不住源力，体内的经脉便会被狂暴的源力席卷，轻者重伤，重者经脉断尽，从此以后与修炼一途分道扬镳。
而这进阶台触发的阵法所涌现出来的能量压制狂暴源力有着良好的作用。而进阶台皆是由域灵强者用特殊的妖兽晶核为主材料锻造而来，价格非常之昂贵，整个圣水村都只有这么一个进阶台。
偌大的练武场内，平静的空气忽然猛的波荡了起来，楚峰体内的源气也皆是被抽出体内，环绕在身体的周围，淡白色的源气逐渐转化为淡青色的源力。
只要有一丝源力出现，楚峰双手便是快速结出几个奇怪的手印，漂浮在周围温和的淡绿色能量也是在楚峰手印结束之后将那由源气转化的源力包裹着，最后顺着楚峰的口鼻吸入体内。
狂暴的源力在温和的绿色能量抑制下，变得温和无比，逐渐在体内各大经脉穿梭着，同时也是温养着体内的经脉，最后到达丹田处。
楚峰体内抽出的源气不断被炼化成源力，不过它们似乎源源不断的一般，转化的源力不断的被吸收进身体。
在不断的炼化与吸收下，楚峰丹田内已经是塞满了源力，就连身体内的各大经脉也是逐渐被塞满。
不断吸收下，直接导致楚峰的经脉都在轻轻的抽搐，不断传来一股股剧烈的疼痛，尽管楚峰早已习惯这疼痛，但依然是让得楚峰嘴角直裂。
“嗯，哼！”楚峰被疼的闷哼一声，旋即连忙结印牵引着源力凝聚成气旋。不然楚峰过不了多久不仅会进阶失败，还会被源力撑爆经脉。
由于楚峰六年来无数次进阶，再次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并无半点生涩之感。
随着楚峰双手结印丹田的源力又是波荡起来，那宛如气雾一般的源力逐渐被凝聚起来。体内澎湃的源力犹如受到一阵狂猛的吸力一般，猛的朝着丹田位置急速收缩。
与此同时，体内各处经脉中的源力，也是慢慢的收缩起来，当所有源力汇聚到小腹位置时，小腹位置已然是出现了一个宛如旋涡一般的气旋雏形，仅剩的源力也是不断的涌入气旋当中，逐渐完善气旋。
当最后一丝源力被气旋吸收后，小腹位置的气旋才微微成型，但就在此刻，楚峰眉头猛然皱在一起...只见那才微微成型的气旋在没有任何东西吸收之后，气旋便是逐渐散去。
“又...失败了。”见状，楚峰双手无力的垂落在盘腿之上。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进阶，源力都非常的充足，完全是足以凝聚成气旋，但楚峰体内的气旋似乎还是差了一点什么东西才导致气旋无法完善。
不一会，小腹位置的气旋便是逐渐土崩瓦解，凝聚出来的源力也是消失殆尽，就连楚峰此刻的境界也是直接跌落到了源之气七段，或许是多次进阶失败的原因吧，这次才会跌落这么狠。
“辛辛苦苦一天一夜才将昨天早上跌落到源之气八段的源气补充回来，现在竟然又失败了，啊...我CNM”愣神半响后，楚峰脸庞猛然愤怒起来，声音有些尖锐的骂道。
拳头死死的捏在一起，狠狠的锤了一下进阶台，半响后，进阶台上的光芒与阵法缓缓消散，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身心疲惫的站起身来，连发麻的脚腕与大腿都浑然不顾，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空：“该回去了。”整理了一下情绪，楚峰便大步的朝着练武场外走去。
尽管楚峰在修炼上面遇到何种的困难，产生了何种的情绪，楚峰都不会将情绪带回家里，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这也是身为男人应该具备的。
楚峰的家住在圣水村南侧。在村头的位置，几间土坯房在整个村子里可以说是最为简陋地了。在房门外的小院子里，有一位背影佝偻的老人正在整理着院子里晾晒的各种各样的草药，而这位背影佝偻的老人就是楚峰的霄老。
这些晾晒的草药都是最为普通的，但这却是楚峰家里面唯一的收入来源。
没错，楚峰的霄老，就是卖草药的，也是村长里唯一一个卖草药的。
在圣水村村东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湖，这个小湖可不是一般的小湖，这里面的水是可以治病的，这也就是村子为什么叫圣水村的来源，也被村里的人称为圣水湖。
但有利就有弊，虽然圣水湖可以根治很多疾病，但有的疑难杂症却是无能为力，而且圣水湖对外伤没有作用。
当年楚峰的霄老带着他来到圣水村的时候也是发现了这一弊端，而这一弊端也是成为了楚峰家中唯一的收入来源。
虽然收入微薄，但生活也还是过得去。至少不会为了饿肚子而烦恼。
“霄老，这些事情我来做就行了，您快进屋休息吧。”还没进自家院子，楚峰便是轻声说道。
院子里背影佝偻的老人闻声便是缓慢的转过身来，一脸慈祥的看着楚峰，这就是楚峰的霄老，霄老。
“楚峰，回来啦。”见到自己的宝贝楚峰，霄老慈祥的说道，虽然霄老知道楚峰去做什么来了，但也是没有提及这些事情。毕竟这六年来，给无法进阶大道级天神给楚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嗯，霄老，您快回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快步走到霄老面前，面露担忧的说道。
在前一世，楚峰没有亲人，甚至是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有的只有一个爱自己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
虽然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楚峰依然是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不过自己还有霄老，至少楚峰也是有亲人了，比起上一世，要好上许多吧。
“没事，楚峰，霄老虽然不能上山采药了，但这些琐事还是没问题的。”宠溺的抚摸了一下楚峰的脑袋，  霄老轻声说道.
但在看到楚峰满脸的疲惫，霄老不仅有些心疼，早些年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都是霄老上山采药的，但奈何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体内暗疾差点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之后上山采药的重任便是落在了楚峰的身上，当然并不是霄老要求他这么做的，而是楚峰自己要这么做的。
因为楚峰知道，要是不将这担子拦在自己的身上，霄老就算是顶着身体内的重病也会上山采药的，毕竟这是他们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自打记事起，楚峰就知道霄老体内有内伤和暗疾，但却不知道这内伤和暗疾怎么得来的，每次楚峰询问自己霄老的时候，霄老总是会笑着给楚峰说，他身体里的内伤和暗疾只不过是年轻时候受的伤罢了。
无奈之下，楚峰每次都只能不了而知。
尽管霄老嘴上这么说，楚峰还是将霄老扶到门口上的椅子上休息，霄老刚坐在椅子上，便是缓缓开口道“楚峰啊，今天你的好朋友程宇要回圣水村了，你不去看看么。”
“哦，程宇今天要回来了吗？”闻言，楚峰若有所思的自喃一句。
这程宇是楚峰的好朋友，可以说是发小了，自楚峰来到这圣水村的时候，除了和唐婉儿交好，还认识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便是程宇。
那时候楚峰还顶着天才的名号，而程宇则是一个修炼缓慢没有天赋的人，不过楚峰并未嫌弃程宇还经常将自己的修炼心得说与程宇听，由于程宇年龄比楚峰大上几岁，早早的就和楚峰另一个朋友元千羽一起出去历练去了，希望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如今这程宇要回来了，实力肯定也是大有提升吧。
想到这里，楚峰便是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六年里在这源之气九段到大道级天神之间不断徘徊着，如今境界更是跌落到了源之气七段。
“楚峰啊，友谊这东西失去容易，想要得到确实不简单，当一个人拥有了友谊就应该尽心去维护他。”霄老老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转眼即逝的精芒，似乎是看出了楚峰心中的顾虑，淡淡的说道。
闻言，楚峰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响才缓缓回道：“知道了，霄老，我也是许久未见程宇了，倒也很是想念。”
但霄老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闭上双眼靠着椅子上休息起来，这去或不去都在于楚峰，见状，楚峰也没再打扰霄老，走到摆满药草的地方整理起来。
山崖之巅，楚峰背着背篼，在山崖顶部树林里来回穿梭，时不时弯腰摘下一株药草放入背篼之中。
现在正值晌午，太阳也是非常毒辣，尽管楚峰已是大汗淋漓，楚峰依旧是朝着深处走去，这山崖边缘的药草几乎是被楚峰采摘殆尽，留下来的只有一些还未成型的药草幼苗。
由于圣水村背靠的山崖是妖兽山脉的边缘，继续深入可能会遇到妖兽，但为了生计，只能铤而走险。
妖兽山脉本是位于苍穹大陆东边，一直延伸到大陆以南，而楚峰所在的圣水村正好位于妖兽山脉南边的边缘处，虽然只是些低阶妖兽，但对于楚峰现在的境界来说，哪怕是最低阶的妖兽，都足以将楚峰撕成碎片。但边缘已是没有药草了，深入山脉之中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而背靠妖兽山脉的最边缘处也是有许多好处的，那便是捕猎，圣水村里的人基本都是依靠到这妖兽山脉之中猎杀妖兽，随即将妖兽的皮毛和血肉供给武圣城里面。
虽然大多都是最低阶的妖兽，但是妖兽血肉中蕴含的营养不言而喻，哪怕是最低阶的妖兽，拿到武圣城去买，价格也是不菲的，这也是让圣水村里的大部分人大赚了一番。
当然猎杀妖兽也是有危险的，圣水村里实力最强的不过是域灵境界的域魂师。而且整个圣水村里也不过只有三位域灵境界的域魂师罢了，而域魂境界的域魂师不可能依靠自己猎杀妖兽。
一般村里都是组团去猎杀妖兽的。而平常时候，圣水村里的人出来都不会独自深入妖兽山脉，哪怕这只是妖兽山脉最边缘的地方。
而楚峰敢一个人深入妖兽山脉，倒也是勇气可嘉。
“嗷！”
楚峰再次小心翼翼的将一株药草摘下放入背篼之中，脸上刚露出些许喜色时，一声狼嚎便是传入了楚峰耳中。
刹那间，楚峰脸色巨变，身子也是悄悄的往后退去，随后警惕的环顾四周，这时楚峰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深入妖兽山脉差不多一里地了，可能是太过专心药草了没注意。
良久，在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楚峰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呼，还好。”
“嗷呜...嗷呜...”本以为没事的楚峰，再次听到狼嚎声，而且这次更近，随着一声狼嚎传来，更多的狼嚎声接连传来，看来不止一只啊。
“不好”暗叫一声不好，楚峰撒腿便跑，在圣水村猎杀妖兽的长者里流传这一句话，如果你在妖兽山脉里听到狼嚎，如果只是一声那便没事，但若是传来第二声狼嚎，那就赶紧跑，第一声只是试探，第二声则是进攻的意思。
楚峰没有想到，今天怎么会如此倒霉。前几次都没有遇到这般情况。
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小命要紧啊，随着楚峰撒腿便朝着山崖方向跑去，身后的丛林也是不断窜动着，一道道黑影朝着楚峰逃跑的方向急速窜去。
楚峰来不及看身后是什么情况，自顾着逃，但是不管楚峰怎么努力的逃，自己与妖兽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是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此时情况，楚峰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脑子里急速转动起来，寻找逃脱的办法，现在这情况，楚峰压根就不敢往山崖旁边下山的小路跑去。
妖兽的速度极快，虽然自己也是在源气的加持之下，脚上的动作也是不慢，但要是往山下跑，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往山下跑的话，由于是下坡路，妖兽的速度更会快上几分，反之自己的速度却是要慢上几分，若不然，一个不慎摔倒，那就是真的没命了。而妖兽却是不用顾忌这么多，下坡的小陆反而是会帮助到妖兽。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只有朝着山崖跑去，到了那里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低阶妖兽智商并不高，并不会在自己得不到生命保障的情况下贸然出击。这是所有妖兽的习惯，当然这是楚峰在前世的知识，只是不知道这些妖兽会不会是一样的。
而就在楚峰想到办法的时候，楚峰也是跑到了山崖边缘之处，而身后的低阶嗜豪狼竟然是直接朝着楚峰扑去。
陡然间楚峰瞳孔径直变大，虽然没有转身，但楚峰的感知力非常的强悍，瞬息间便是察觉到了身后妖兽的攻击。
看了一眼脚下的悬崖峭壁，楚峰没有犹豫直接便是跳了下去：“呀啊！”
而那朝着楚峰扑来的妖兽也是扑了一个空，甚至连自己也是差点掉了下去。身后其余的几只妖兽也是行到山崖边往下面看了看。
“啊啊啊。”由于重力的惯性，楚峰急速向下坠落，而楚峰在跳下山崖的瞬间，便是伸向峭壁之上。
在坠落的瞬间，有短暂的一秒是可以停滞空中的，那个时候坠落的力量还未完全扩大，抓住峭壁上凸出的石块，便是可以逃离妖兽的追击，而这个峭壁，楚峰爬上爬下无数次，基本上每天晚上楚峰都会来这峭壁上采摘夜光草，对着峭壁的地形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个地方有石块凸出来，能抓住，那块石块不能抓，楚峰已是了如指掌，在加上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魂感知力，楚峰可以有十足的把握抓住凸出来的石块。
“呼！”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妖兽，楚峰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般惊险的举动楚峰还是第一次做，虽然跳下山崖，一个不慎便会殒命，可谓是九死一生，但要是不跳下来，或者是往下山路跑的话，那可真就是十死无生了。
现在楚峰需要做的便是慢慢的爬到山崖底部便好，给自己脚找了一个落脚处，楚峰暂时休息起来，之前逃跑花费了大部分的体力，不休息一会，楚峰恐怕没有多余的体力支撑到自己安全落地了。
山崖之上的妖兽见楚峰在峭壁之上，竟然没有离去，而是露出狰狞的面孔和锋利的牙齿瞪着楚峰。
就在楚峰因为这些妖兽要离开的时候，楚峰完全是被这些妖兽的举动给惊呆了，只见那些妖兽犹豫一会竟然和楚峰一样，直接便是跳下山崖，朝着楚峰所在的位置扑去。
“我靠！”见状，楚峰不禁爆出一句粗口，自己到底是和这些妖兽什么仇什么怨，冒出失去生命的风险，也是要自己的命。
来不及多想，楚峰只有松开抓在峭壁上的双手，任由自己掉落“拼了！呀...”
以妖兽扑下山崖的角度来看，楚峰完全是躲不过去的，只有搏一搏，如果自己不死，定要将这些妖兽打来吃了。
而在楚峰坠落到一半的时候，峭壁之间竟然是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也是在一瞬间，楚峰突然消失在峭壁之间。
“嗯，这小娃娃，眉宇之间英气勃发，而且临阵勇猛，生死关头亦知权变，日后必非人下之人啊，称之为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啊...”迷糊之际，楚峰只听到几句话语声，正在疑惑之际楚峰便是想到自己从山崖之上跳下，想到这楚峰直接便是睁开双眼。
坐起身来，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里面，而且山洞里面灯火通明，几盏长明灯燃烧着，细小的火苗之上，也是袅袅的青烟升腾而起，盘绕在山洞内。
“你...你是谁？”环顾四周后，楚峰眼瞳猛的一瞪，身子惊颤的挪动几下，指着面前的东西。
在楚峰面前，此时正悬浮着一个透明苍老的人影，最让楚峰震惊的，还是那人影竟然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看来刚才的话语声就是眼前的人影说的吧，但是楚峰想不通的是自己眼前人影是在和谁说话呢。
同时，楚峰心中也是疑惑不断，眼前人影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楚峰也是不得而知。
再次偷瞄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人影，楚峰不禁想到眼前在村落里听那些年长之人说的话。
这山脉虽然是妖兽山脉的最边缘处，但一样是凶险万分，而在这山脉里殒命之人也是不尽其数，据说那殒命之人若是死前有一口怨气或者是不甘的话，那么他的魂魄便是不会消散，反而会比生前更为强大，而且还能夺舍他人的身体，让自己再度复生。
想到这里楚峰脸色不禁微变，同时悄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莫非这飘荡的苍老人影，就是传说中那些夺人身体的魂魄吗？
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影，楚峰不禁暗叹一声，怎么什么事情都让自己给碰上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像一个冤大头吗？
“嘿嘿，小娃娃....”在楚峰叹息之际，那苍老人影便是开口说话了，然而话音未落楚峰便是打断老者的话，自顾自的说道：“诶，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给个痛快吧，反之我也习惯被老天爷作弄了，不过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被作弄了。”
透明老者眉头一皱，顿时明白点什么了，旋即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嘿，小娃娃，挺有觉悟的嘛，我本欲给你个痛快，但方才你打断了我的话，对我极为不尊，想要个痛快，那便别想了，嘿嘿。”
闻言，楚峰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眼中尽是释然，这些年来受尽了人情冷暖，或许死于眼前老者之手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虽然楚峰眼中任然有一丝不甘，但却已是无力回天。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双眼随即便是缓缓闭上，似乎在等待着老者动手。
“嗯，不错，拜我为师吧，小子。”看者面无波澜的楚峰老者缓缓的说道。面对生死也是这般淡然，这绝非常人能比的。
楚峰嘴角一阵抽搐，听透明老者的话，似乎不是要害自己啊，而且还说出了要自己拜他为师的这番话语，这让楚峰很是不解。
不等楚峰开口说话，透明老者在从空中缓缓飘落在地面盘腿坐着说道：“刚才你从山崖跳下，若不是我将你小子救下，你早就死的面目全非啦。不道谢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我这是虎口，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人。”
“额...”闻言，楚峰微顿一下，似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旋即连忙起身拱手道：“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嗯，这还差不...什么老先生，我有这么老吗？”透明老者本来嘴角也是浮起了一丝笑意，但是听清楚楚峰的话，顿时便是有些怒气。自己有这么老吗？
楚峰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并未说话，难道眼前之人不老吗？
看到楚峰奇怪的眼神，透明老者竟然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苍老的模样不禁叹息道：“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啊。”
“老先生...多谢救命之恩，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日后定会报答老先生的救命之恩。”看到透明老者奇怪的举动，楚峰不禁心中一愣，旋即再次拱手说道，这地方，冷气直逼，以楚峰这身上之穿着单薄的衣服完全是受不了，这外面都是大太阳，这里面竟然如冰窟一般。
楚峰倒是想在感谢眼前透明老者一番，但冷的发抖的身体可不允许楚峰这般做。
“诶，小娃娃，老夫，可没有答应你的谢意呀，而且你这谢意也太过单薄了吧。”见识到自己苍老的面孔，老者也是自称老夫了。
闻言，楚峰眉头微微一皱，倒是想感谢眼前老者，但自己出了一条命以外，什么都没有，那什么来感谢呢？
“老先生，我这...”楚峰话还没说完，那透明老者又是开口说道：“嘿嘿，小娃娃，我可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只需要...嘿嘿”
透明老者微顿片刻面露得逞之色再次说道：“只需要你拜老夫为师就好！”
“啊？”闻言，楚峰有些错骇，甚至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楚峰想了想说道：“老先生，这恐怕不好吧。”
虽然眼前的情况很像人们说的那种奇遇，但看到眼前老者逗比的样子，楚峰很难将现在的情况往奇遇上面扯，而且楚峰也不会相信会有奇遇落在自己头上，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掉下来也得砸死你！
而且楚峰并不了解眼前透明老者的身份还有着老者为何会在这里，看样子这透明老者似乎是被困在这里一般。
在无数不知情的因素下，很难让楚峰相信眼前的人。
“嘿，你这小娃娃，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拜老夫为师吗，其中不乏有天赋绝顶之辈，比起你不知道要好上多少，我能看上你，那可真是你的福分！”透明老者缓缓说道，脸上也是扬起一丝傲气，但说完的瞬间，老者便是后悔了！
楚峰摊了摊手，淡淡的道：“那老先生还是去找那些天赋绝顶之辈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就算真拜您为师，您也会后悔的。”
说完，楚峰便是四处寻找着出口。
见状，透明老者愣了一下，身形降下地面，目光在楚峰身上大量几番，嘿，别说简直是越看越喜欢啊，比起那些什么天才和什么天赋绝顶之辈，老者倒是更加喜欢眼前这人啊。
虽然老者自楚峰搬到这圣水村便是注意到了，但始终没有近距离观察过楚峰。
当然刚开始的一丝注意，倒不是因为楚峰那异于常人的修炼天赋，而是楚峰体内藏着的东西，而且老者也能看的出来，楚峰的霄老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其中的奥秘却是看不穿啊。
而楚峰自九岁那年进阶大道级天神失败后便是不断颓废，各种潮骂扑面而来，但老者却是能惊奇的发现，这小娃娃不仅没有被击垮，反而是愈战愈勇，以前一年只能有三次进阶，现在却是能做到短短一天一夜便是能将跌落的源气补充回来，而楚峰六年里也是成长了不少，和之前那个稚嫩的小娃娃相比，现在的楚峰倒才是让老者喜爱的原因啊。
毕竟那些天赋绝顶之辈可不会用这些经历，有少数遇到坎坷直接便是放弃，完全堕落了，但是楚峰却不是。
一个人只有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在得到时他才会更加珍惜，更上一层楼。比如说眼前的楚峰。
“嘿嘿，小娃娃，别找了，你不拜我为师，你是出不去的...额。”透明老者刚说完，楚峰便是找到了暗道，将门打开，这一举动顿时让透明老者愣了半响，同时也是不禁暗叹道：“果真是个可造之材啊。”
“老先生，我先走了，日后我定会报答老先生您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前的阳光还百般毒辣，但此刻的楚峰却是觉得这阳关并没有那么毒辣了，而是暖人心房啊。
“诶，小娃娃，你不在考虑一下吗？”话音刚落，楚峰头也没回便是出了山洞。
楚峰发现这山洞的出口就在山崖峭壁中间，但是自己眼前怎么没有发现呢？感受到山洞里如洞窟一般的感受，楚峰直接头也不回的，顺着山洞出口旁边凸出的石块往下爬去。
见状，透明老者也是飘动身体，跟了出去：“诶，小娃娃，你难道不想成为万人敬仰的强者吗？”
楚峰在峭壁上攀爬，透明老者则是漂浮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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