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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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目光再三的确认,怀中的女子巧笑嫣然的歪头确认,楚擎胸腔起伏紧紧抱住夜星岚,将她锁进怀里。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激动地无法言说,世人皆知楚氏皇族受情劫诅咒,情难所钟,他自幼便藏起自己的爱恨,从不敢轻言托出。
这次动情完全失控,本以为不会有好的结果,甚至做好了失去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他所钟情的女子给了他肯定的回应。
他,是否可以给自己和她,期许一个美好的将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她那里?”
“今天和秦钰他们吃酒,我早回来,本想……本想去找你,途中遇见林师妹独自在昙香居门口把风,我看她遮遮掩掩,察觉有蹊跷,再三逼问,她说你在洛姑娘处讨越桔……”忆起方才的荒唐胡闹,楚擎唇畔漾出一个笑意。
“楚师兄,你笑起来真好看。”楚擎淡淡的笑,如晴光映雪,夜星岚被他抱在怀中,由衷的夸赞。
必须要嫁,她当然要选一个看着最顺眼的,都说太子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今日她仔细端详,却也不及楚擎的眉如墨画,目若朗秋,这个夫婿,她选的很是满意。
夜星岚很得意,离她的目标又迈近了一步。
将近天明,楚擎送她回兰苑,目送她蹦跳着消失在门口,笑意一直挂在唇畔无法消失,他的满腔深情,终于有所依所寄。
“哇——秦钰、谢夕辰——你们拆房子啊?”进的院门,一地的狼藉,石椅满地翻滚,石桌从中一劈两半,夜星岚差点踩到食盒。
“老大!祖宗!你终于回来了!”
“那个洛琼霜疯了一样闯进来找你,还跑到我们房中去翻。”
“找不到就砸,全砸了,你那屋砸得最狠。”
三人想起方才的浩劫,禁不住又缩了缩脖子。骗人家姑娘感情这事,他们三个都是帮凶,被砸被打都不冤。
“我差点被……但愿她这一通胡闹,气出了也就罢了。”夜星岚用脚翻起一个石凳,坐下休息,楚擎给她输了灵力,身上的药效退的七七八八。
“老大,你躲哪去了?”
“和楚擎躲后山去了。”
“楚擎?”
夜星岚只得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当然该精简的地方都一带而过。
“老大,你就这么把楚师兄骗到手了?”
“什么叫我骗他?是他主动的好不好?”
“人家是动了真情,你……”
“我怎么了?”
“你目的不纯。”秦钰不怕死的道出她借楚擎的身份悔婚的目的。
“非也非也,男女之情哪有什么手段目的?皆为情趣罢了。”谢夕辰将折扇打开又合上,经验丰富的教导不识情趣的秦钰。
“哈!”夜星岚打着哈哈敷衍,她是喜欢楚擎的,但这份喜欢却说不上深情。
夜星岚聪明灵慧,唯独“情”字上蠢钝异常,谢夕辰开始还以为她装,几番点拨,不得不攥着折扇恨铁不成钢的跺地疾呼,朽木不可雕也!
“他一直看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有那种浑身发热,羞怯到不敢抬头的感觉?”谢夕辰苦口婆心,这个月第七次给夜星岚普及男女之情。
“没有!他又不是火堆?我热什么热?就算他是火堆,我对着火堆害羞个屁啊?”夜星岚努力回忆,她和楚擎本就相处不多,少有的几回,次次惊心动魄。
除去之前几次误会恨得她咬牙切齿,洞穴一次,抱着他身冷如冰,自己魂儿都快吓掉了。
昙香居一次,她被脱得就剩亵衣,想起来就凉飕飕的。
而且她看楚擎,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从不躲闪。反倒是楚擎被她一瞥,有时候会下意识的躲闪。
“你看到他会不会很开心?不自控的露出笑容?”谢夕辰不死心的继续引导。
“会!这个有。”夜星岚眼前一亮,这个真的有。最近楚擎天天约她去山下吃水晶肘子,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那吃食,顿时眉开眼笑。
“我看你就是个水晶肘子。”听完夜星岚的赘述,谢夕辰恨恨的举起折扇,比划了几下,不敢敲。
“诶!你去干嘛?今天还没讲多少呢。”谢夕辰抬腿就走,夜星岚喊住他。
“自己看书!书里啥都有!”将折扇插进后衣领里,谢夕辰快跑两步,就当自己从来不认识如此愚钝的夜星岚。
于是资质愚钝的夜星岚独自下山,将平日里他们常去的那家书斋里的风月册子一扫而空,雇了辆牛车推回兰苑。
“近日一直瞌睡,昨夜没睡好?”楚擎低头批改文章,清晨课堂就见她眼下淤青,呵欠连连,夜星岚照例乖乖坐在一旁等他批完。
自从后山那夜,洛琼霜连夜退学返回了夏川,学斋里两人的谣言漫天,一说,秦二公子决斗输给了楚擎,主动退出了三者之争,洛琼霜为明心智,宁可退学也不与楚擎复合。
一说,洛琼霜其实有婚约在身,楚、秦二人白白争得你死我活。从洛琼霜走后,楚、秦二人相处来看,那些赌洛姑娘已有婚约的应该是赢了钱。
“是啊,彻夜苦读。”夜星岚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你对书乐有兴趣?”楚擎抬眼看了看墨蓝色封皮上的书名,会心一笑,《书乐礼制》和自己的喜好不谋而合。
“不是,呐——”夜星岚将书皮翻开,《夜露兰香》的书名显露了出来,这书店的老板颇有经验,谈情说爱的话本不能等大雅之堂,为避人耳目仔细装裱了一番。
“讲什么的?”楚擎自幼修习正统,并未涉猎这些话本,怕夜星岚独自等自己烦闷,随口问了一句。
“讲一个富家公子上京赶考,途中遇险,被一农家女子搭救,两人私定终身,约好放榜后来娶。
谁知公子家人以身份悬殊为由,逼迫退婚,那女子趁夜给那男子下了药,二人在房中欢好……还没看完。”
夜星岚百无聊赖的将前半部看完的内容描述一遍,肉眼可见楚擎的耳根红了起来。他哪知道此书内有乾坤?这情节分明是那些流俗的风月话本。
“楚师兄,你脸红什么?”不知何时,夜星岚已然凑到身前,攀在肩上认真看他的侧脸。
“可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最后这句正是从那本子中刚看到的。夜星岚不通风月,昨夜读了一宿也没能体会出谢夕辰所说的个中妙处,但本子无趣,眼前人的反应却有趣得紧。
“楚师兄,你很喜欢我的容貌对不对?”楚擎的反应她看在眼里,夜星岚摘了面具,凑近他的脸,后者不着痕迹得向后退了一寸,调整呼吸,刚刚好不容易恢复白皙的面颊又一次泛起潮红。
“我,不止喜欢你的容貌。”楚擎的回答有些出乎夜星岚的预料,爱美之心她懂,但除此之外,就像秦钰他们所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何品行能招惹得楚擎动心。
“我听闻两年前灵狼作祟,袭击了学子,众人合力将头狼围捕,第二日却发现捕兽网被撕破,那妖兽失去了踪影。”
楚擎看向夜星岚,娓娓道出。灵狼妖力太盛,野性难驯,一般围捕后都是锁了灵力供新学子练手,最终都是被诛杀的下场。
“想必那私放灵狼的便是你吧。”楚擎下了推断,夜星岚未置可否,心思飞快的转动,她记得当初那桩事自己做的极其隐秘,连秦钰他们都未曾知晓,怎的楚擎今日会忽然道出?
“狼族性情偏执狡诈,从不会轻易信人,更不可能舍命相救,那日洞穴中,群狼相护,想必是为了报你当年救下它的恩情。”
楚擎见夜星岚不语,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灵狼群居,寻常不会让人轻易找到巢穴,更不会任人驱策。
“当年那灵狼刚产子不久,一转眼那窝狼崽子都这么大了,只只彪悍,勇猛异常……可惜它还是送了性命。”
夜星岚有些伤感,当年她初到圣言堂,只觉得母狼被捕,家里一窝狼崽子嗷嗷待哺,甚是可怜。
于是偷偷放走了头狼,并引它们迁徙至隔壁的巫梁山。后来偶尔路过,那母狼还认得自己,时常会带着新的狼崽来陪她走一段山路。
“还有……你明知道后山有人熊,还跑去找那妖狼,是因为你无法控制人熊,怕它真伤了我性命。”
“嘿嘿嘿,楚师兄你这都能猜到,好厉害。”夜星岚心虚的笑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故意一脸崇拜的看着楚擎。
她对妖兽有恻隐之心不假,但对楚擎可没那么好心,她就是怂,怕惹上麻烦,不过楚擎这个误会还挺好的。
两人正说得开心,院门轻扣,童儿来报,杨师妹来找楚擎。
夜星岚识趣的退回座位,带上面具,佯装温习。
杨婷儿轻移莲步,挎着一个食盒进得门来,本是一门心思奔着楚擎,却看到夜星岚也在,有些忸怩起来。
“杨师姐好。”夜星岚笑脸迎人,这两年在学堂虽说不上人见人爱,却也颇得人缘,众人在她和楚擎对上之前,还都蛮喜欢这个顽皮有趣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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