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近亲联姻？

叶飞霜看上了沈珞的颜，又听母亲分析了嫁给沈珞的好处，就更动心了。三夫人一见女儿满脸羞红的模样心里就有了谱，回头就让丈夫去向叶见池打听沈珞是否婚配。

        三老爷还是比较理智，说：“会考还有一段日子，现在就去问，显得咱们女儿多恨嫁似的。等殿试结束以后再说吧，反正人住在侯府又跑不了。”

        三夫人一想，也的确是这个理。

        堂堂世家闺秀，屈就一个商贾白身，本就已经够委屈。还这么迫不及待，倒是显得叶飞霜多廉价，便决定再等等。

        虽然没说破，但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板上钉钉。沈家不过白身，能娶的上世家千金是八辈子积来的福气，岂会拒绝？叶飞霜在心里已经把沈珞当做了未来夫婿，每天都春光满面，得意非常。

        沈珞一直在前院读书，叶飞霜见他一面很难，便让丫鬟给他送吃的，却被退了回来。

        这事儿给子佩知道了，便说与了叶飞鸾听。

        “三夫人年前就在准备给二姑娘相看了，没想到竟看中了表公子。”

        叶飞鸾还挺意外的。

        叶飞霜女儿心思藏不住，三夫人却是个势利的，没人给出主意，她绝对看不上沈珞这个潜力股。仔细想来，多半是老夫人的主意。然而叶飞霜也太着急了些，居然在自家府邸做出与外男私相授受的丑事。

        她想了想，吩咐道：“把这个消息偷偷透露给父亲。”

        叶飞霜自己不知廉耻勾搭男人，三夫人疼爱女儿未必会责怪，只怕反倒会迁怒沈珞，觉得他不识抬举。万一和老夫人联起手来给他小鞋穿，那不是平白让人家受委屈？

        会考在即，还是给他一些清静吧。

        “是。”

        子佩办事还是很周到的，当天下午叶见池就知道了这事儿，沉着脸去找了三老爷，直接就是一通教训。三老爷惯来怕长兄，被骂也不敢吱一声，缩着脖子表示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女儿。叶见池见他真的不知情，也没再咄咄逼人。

        “好好督促长忠念书，别整日里就知道偷摸走捷径。”

        三老爷脸上臊得慌，连连点头。

        “是。”

        叶见池走后，他立即去了妻子房里，刚好叶飞霜正在哭诉沈珞的‘不解风情’。三夫人很是恼火，“不过一个平民白身，真当和侯府沾了亲就自觉高人一等了？眼皮子浅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三老爷黑着脸走进去，“你还好意思在背后说闲话，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成日里好的不学，竟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若非大哥方才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什么不入流的手段？”三夫人怒极，“飞霜不过好心给他送个点心，他不知好歹就算了，竟还敢恶人先告状，什么玩意儿。我就纳闷了，大嫂都死了，就算大哥念着情分对她的娘家人多有照拂。可沈家毕竟只是外姓人，能到能亲得过自家侄女儿？飞霜受了委屈，他不说给飞霜做主就算了，竟还一味维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民——”

        “闭嘴。”

        三老爷呵斥一声，“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娘，才教得飞霜如此不知礼数。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一脸振振有词，你再这么惯着她，迟早会把她惯坏。”

        三夫人冷哼，“你没本事给自己儿女挣一份前程，还不许我疼她？你有能耐干啊不去冲你大哥吼，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你简直冥顽不灵。”

        三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从现在开始，不许飞霜出门，好好呆在屋子里闭门反思。”

        三老爷在教训女儿的时候，叶见池也在同女儿说起沈珞。

        “飞鸾，你觉得你表哥如何？”

        “很好啊。”

        叶飞鸾中肯评价，“品貌出众，谈吐不凡，温柔和雅，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

        叶见池脸上带了笑。

        “相如这孩子的确不错。”

        相如？

        哦，沈珞的字。

        “他十三岁就考中了童生，十四岁考秀才，十六岁中举人，是扬州有名的才子。这次会试，他也一定会高中。”叶见池对沈珞印象很是不错，“将来沈氏一族改换门庭，便靠他一人了。”

        叶飞鸾点头。

        “表哥上进，也是沈氏一门荣光。”

        叶见池看着女儿，突然道：“我有意将你许配给相如，你意下如何？”

        啥？

        叶飞鸾险些惊掉下巴。

        合着她爹怒气冲冲的去教训三老爷不止是因为叶飞霜举止有失礼数，而是觉得三房抢了他看中的女婿？

        我的亲爹哎，那可是我嫡亲表哥！

        从医学的角度，近亲结婚生的孩子十有八九不健康，您这是要祸害您外孙呐。

        她表情太过惊悚，叶见池挑眉，问道：“怎么，难道你嫌弃他出身不好？”

        “没，不是。”叶飞鸾喝了口茶压压惊，道：“母亲也是出身商户，我岂会轻视？我只是未料到父亲会有这个想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叶见池没多想，道：“我原本是打算等你及笄后再与你说亲，却不料皇上有意撮合你与姬束。那小子趁我不在府，提着东西上门献殷勤。”他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又正色道：“我可以替你拒了他的提亲，但如果哪日皇上问起，我也不能随意搪塞。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此之前，给你把婚事定下。”

        这倒也是。

        叶见池继续道：“京中遍地世家子弟，却没几个有出息的，全是一帮酒囊饭袋，你嫁了谁都委屈。本来为父看好谢家儿郎，但武将是要上战场的，为父不想你今后日日担忧惶恐度日。相如不一样，他是文人，长相和性格都没得说，又是你嫡亲的表哥，你嫁给他便是亲上加亲。待他高中，前程不可限量。而你如今是圣上亲口御封的二品县主，哪怕低嫁了，以后也没人敢小看你。我思来想去，这门婚事无有不妥。”

        还真是考虑周到啊。

        叶飞鸾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可她真的不能嫁啊。

        近亲联姻这种理由在古代站不住脚，叶飞鸾只好找其他借口，“那个，父亲，您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您问过表哥的意见了吗？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如果表哥对我并无男女之情，只是碍于亲戚的情面以及畏惧您的权势而答应，我岂不是更委屈？”

        叶见池立即道：“我女儿如花似玉知书达理，他敢不喜欢。”

        叶飞鸾：“…”

        护短归护短，叶见池倒也晓得分寸，女儿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他道：“待会试过后，我让你兄长去试探试探他的口风。”

        叶飞鸾很想说她对沈珞没那个意思，但很怕她爹来一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毕竟有个词叫做日久生情。

        她那套婚姻观，在这里没几个人能坦然接受。现在唯一的途径，似乎只能靠沈珞坚持拒绝了。

        “爹。”叶飞鸾觉得还是得给沈珞一重保障，不能害了人家，“您让哥哥问可以，但您得答应我，如果表哥没那个意思，您不能以权势相逼，更不能事后报复。”

        她和沈珞总共也没见几次，沈珞瞧着也不像个攀权富贵的。再则像他这样的读书人，通常都有些迂腐保守，遵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应该不会轻易应下。

        “你把你爹当什么人了？放心，如果他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叶见池嘴上说得坦荡，心里则觉得，他女儿这么好，除非沈珞瞎了眼，否则不可能看不上他女儿。

        父女俩达成了默契，就等会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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