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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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翊闻言,神情略有些迟疑,他转头看了一眼白岭月,对周宽道:“进去说。”
周宽立马跟上了封翊。
罗天慢慢踱到白岭月跟前,略带戏谑:“胭脂姑娘手里边儿这花灯果然好看得紧呐。”
花灯是他们折返时,那位举办猜谜的店家硬要塞给她的,说是没见过她这么一连串猜完的,不拿一个灯回去实在不妥。
白岭月推拒不下只好接了过来。
“你喜欢?”白岭月拎起灯,睨了罗天一眼。
罗天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那送你了。”话音未落,只见这花灯被白岭月抬手扔了过来。
罗天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块有点烫手的山芋,微微张了张嘴,又回身去看已经跨进门的白岭月。
“这不对啊。”罗天抓了两把后脑勺,这才半懵半疑惑地往进走。
主子送的东西,胭脂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他了?该不会是对他
罗天只稍稍这么一想,便觉得脑袋发热,身上流的血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变凉。
这要被主子知晓,说不准会直接提刀剁了他。
诶,真愁啊!自古男女之事最恼人,要不哪儿来那么多情诗怨词。
罗天一脸幽怨样儿,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封翊的房门之前。从窗上的剪影看进去是两个人,大概是周宽还在跟封翊商量回朝的事情。
罗天正待离开,房里传来了封翊声音:“罗天,有事就进来说,别在门口鬼鬼祟祟。”
封翊眉头微展,看着罗天背着双手,一脸艰难地跨了进来,好似让他进的不是房间,而是跳的火坑。
“有何事?”封翊端起桌上的茶杯,看着漂浮的茶叶,轻轻吹了吹。
封翊以为罗天待在门外,指定有事禀报,总不可能是闲得来看他睡了没睡。
“回主子,没”罗天背在身后、拿着花灯的双手已经渗出虚汗,“没什么事。”
吞吞吐吐的,这倒是不像说话做事一贯火急火燎的罗天。
封翊手里的还没放下,眼神先扫了过去:“手背在身后做甚么,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爹还能这么罚你不成?”
这话说得罗天一阵心慌,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诶,这不是胭脂姑娘方才手里拿着的花灯吗?”周宽往后背了背身,瞥了一眼罗天手里的东西。
这木头简直罗天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房内一瞬间静谧无声。
罗天想象中提刀挨砍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半晌后,只听见桌边传来一声低低的笑。
罗天不明所以,微微抬头瞟了一眼封翊,那人嘴角噙着的笑意还未散去,眼眸中闪着光亮。
“咳、嗯”封翊不自在地抬眼,敛去方才神色,“是她,让你送过来的么?拿过来吧。”
罗天顿了顿,手里紧紧捏着灯,硬着头皮上前了一步,挺直了腰杆,大有都城那些纨绔为了青楼女子不顾一切的模样:“回、回主子,并非如此。”
一声脆响,封翊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了木制桌面上。
罗天肩膀抖了下,继续不怕死地开口道:“这灯,是胭脂姑娘方才送与我的。”
“你说什么?!”封翊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裂。
周宽立在原地,看了看罗天如视珍宝的灯,又瞥了眼碎在封翊手里的瓷杯。
这灯不是主子赏给胭脂的么?怎么到了罗天手里?
主子又为何发这么大火?
周宽正想开口,旁边的罗天倒是先“扑通”跪了下去:“请主子成全!属下亦是”
“成全个屁!”封翊直接掀了面前的桌子,“别等我卸了你的脑袋,滚!”
封翊作势就要抽剑,周宽眼疾手快地扯住罗天,连拖带拉地把人往门外弄。
然而这不要命的东西地还想伸手去够掉在一旁的花灯。
眼看封翊的怒火已经快烧了这间房子,手持长剑死死盯着罗天够灯的手。
周宽连忙踢了一脚那如同祸害的灯,把罗天用劲儿提了出去,关上身后的门才敢喘气儿。
“你找死啊!”周宽抬手抽了一把罗天的后脑,“那破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就惹急了主子,啊?!”
“多谢。”罗天拽了下被扯的有些皱的衣服,用手背拍了拍周天的胸膛,“别问了周兄,这事儿你不懂。”
周宽:“”
两人相继离开,不久封翊房里传来剑响,无辜的花灯被劈成了两半。
在北疆的习俗里,上元节放河灯是为寄予心愿而祈求神明,而送花灯乃是表达心中倾慕之情。
封翊在北疆待了这么多年,这些习俗自然再清楚不过。
翌日一早。
封翊顶着眼下的乌青踏出房门,走到院子的石桌旁,迎面就撞上了一身劲装,刚刚练武归来的白岭月。
“主子,我有事要问你,属下今早听说”白岭月迎了上去,但话说到一半却卡在了喉咙。只因封翊见了她,仿若白天看见鬼似的,扭头就走。
白岭月步子一顿,并没有追上去,她捋了一把束起的长发:“这又是犯的哪门子病。”
“胭脂,早啊!”这院子另一旁的屋门打开,罗天欢欢喜喜地蹦跶出来。
白岭月眉头微蹙。
胭脂?
说起来她与罗天之前为了主子给她升职的事水火不相容,罗天也没少给她使绊子,碰在一起不是冷嘲便是热讽,何时亲近到直呼对方名字的程度?
白岭月打算扭头就走,唯恐这两人犯的病传染上自己。
至于回朝之事,还是等见了周宽再询问也不迟。
“方才要问之事,来我房里说。”已经站到房门口的封翊微微侧身,扔下这么一句摔上了门。
白岭月:“”
白岭月瞥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罗天,径直回了自己屋内,换了身上被汗浸湿的衣物,这才往封翊的房间走去。
白岭月敲了两下门。
“进。”
白岭月推开门,又轻轻关上,随后正经地行了个礼:“主子。”
“起来吧。”封翊摁了摁眉心,颇为烦闷,“若是为昨日之事,不必再来与我说。”
白岭月站起身微微晃了晃,眨了眨眼。
昨日何事?
白岭月思索着没吭声,但脑子里突然闪过他们在猜灯谜、放河灯的场景。
——不过我看姑娘已觅得良人,不如求个琴瑟和鸣、百年偕老。
难不成主子把昨日那老伯的调笑之言当真了去。
若他确实心生反感,觉得她仍怀有不轨之心昨日回来时他们一路无言,他难道竟是为此?
白岭月立即左腿后撤跪在地上:“属下万万不敢,昨日之事实非本意。”
封翊捻了捻手指,眼神亮起:“哦?这么说来,你是丝毫没有那份心思了?”
罗天这王八羔子,封翊在心里暗骂,昨日果然添油加醋了。
这一问,白岭月再次愣住,看着封翊期待的眼神,却摸不透这人。
他到底是希望她有,还是希望她没有。
她来北疆堪堪一载,当日在羌北营地为此人所救,心中已有钦佩。因机缘巧合到了这里,故而想方设法留在军营,日日相处之下,她被怀疑过、被怜悯过、亦被保护过。
风不仅仅是军营的统领,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想要效忠和追随的主子。
他教她兵法,又教她弓箭,白岭月在这期间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庆安都城的笼中雀。
而她这短短一载中得到的所有,都与眼前这人息息相关。
现在他问她,对他有没有那种心思?
与羌北一战,他立了首功声名鹊起,所有人都知道他回都城便是当今朝廷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而面对这样熠熠发光的人,天下女子有谁没有这样的心思。
“主子回朝封将指日可待,仗剑战则雄姿英发,持扇立若芝兰玉树,实乃”白岭月垂着眼睫,唇齿翕张之间尽是赞美之意。
封翊烦躁地摆了摆手,她这样得理不饶人的一张嘴,何时也学会了拿奉承之言搪塞人。
“为何不回答?”封翊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岭月,却无法像昨日面对罗天那样勃然大怒。
白岭月定定地单膝跪在那里,没主子的命令她不会离开,但也没再开口。
不多时,封翊微微叹了口气,侧过了身:“你下去吧。”
白岭月拱手退下,低着头走了出去。
封翊凝视着关上的房门出神,她不说话,可是承认了么。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却明白这与昨天听到卖灯老伯的那句戏言大相径庭。
封翊扫掉桌上的东西,这样的愤怒于他而言已经远远超过失去一个得力属下的该有的情绪。
这样的难过摆在眼前,却也同样格格不入。
白岭月被院里的冷风一吹,才想起自己去找封翊是为何事。
她听闻定北侯回朝也就在这一两日了,她虽然是个小小副手,但此战也有立功,自然要一同回朝领赏受封。
大兴朝之前都有册封女子为官的先例,况且有定北侯做担保,这点白岭月并不担心。只要在朝廷有立足之地,还怕翻不出那些陈年旧账么。
她顾虑的,是要见到莫宸了。
白岭月被软禁在皇宫十载,朝上官员见过并认识她的不过寥寥数人,回到庆安也无妨。
只是将士受封必须面见圣上,况且以她戴罪之身,白岭月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数。
今日便是想找封翊商谈此事,询问有何方法可躲过此次面圣,却进门就被他问了一堆莫须有的问题。
白岭月拍了拍额头,想着她出来之前,那人快要把空气冻起来的脸色,怕是这几天都不会再想见着她了。
关于她的身份,此事不可一直瞒下去,不过眼下主子正犯着病,也只得等回了庆安再找机会同他说明了。
三日后,定北侯大军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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