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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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咤朝堂这么多年的李太傅很多事情都做得干干净净,几乎让人捏不到错处和把柄,却没想到被张怀启那个蠢货这样一封类似于唠家常的信件翻了老底。
这封来自平州的信原本是张怀启告知王德货已经准备好了,问他何时能到平州地界,但王德这边被粮草生意绊住了手脚,于是又提了些朝廷的生意,这才有了张怀启把当年南平王的事情倾倒而出。
这来回的几张信纸都被封翊当时装在一起带回了庆安,如今成了扳倒李氏的最关键证据。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白纸黑字的风声,那这次向李氏宗门打过来的风浪势必没那么好躲了。
段恒把这些信呈上去之后,太后那边便听信而来,李氏的人根本一刻也坐不住了,于是心急火燎地请求面见圣上,但莫宸随手把案子甩给了段恒,让他协同大理寺查清当年南平王一案的真相。
此后,莫宸便打起了太极。
如今早朝能不去就不去,今日头疼明日就感染风寒,再者又是起疹子又是传染,把太医院的人溜来溜去,愣是不知道陛下这病该怎么诊治。
白岭月却也没闲得下来,段恒再怎么说也有职权限制,陛下的圣旨是下来了。
但这案子最终还是要交到大理寺手里,自然也要由督察院从旁监审,这案子当下可谓是一块儿极为烫手的山芋。
段恒跟白岭月暗自查出了不少东西,但证据一轮一轮地递上去,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莫宸把自己圈在承乾殿,是打算闷头当乌龟么?”白岭月一掌拍塌了一张小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身在知道当年真相之后便对此人失望透顶,偏偏这案子的进行少不了莫宸的首肯。
眼下莫宸倒是批了翻案的旨意,但这情况显然是打算让他们自己去斗,自己哪边也不偏向,不可谓不狡猾。
段恒倒是被白岭月这句话惊吓到了,天底下谁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辱骂当今圣上,于是道:“岭月,慎言。”
“大理寺那帮人除了搅浑水还会干什么。”白岭月坐在旁边冷哼一声,“督察院那简直就是李通养出来的一群狗。”
段恒没有直接接话,看着被白岭月一掌拍成干柴的小桌沉默着。
白岭月瞥了一眼,这才尴尬道:“这桌子也旧了,是该换了。”
段恒这才抬起头,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你如今武艺倒是大有长进,不如进宫去把承乾殿砸了。”
“段叔!我哪里能”白岭月苦笑,后半句却咽回了肚子里,怔愣了半晌才抬眼,“我不想见他。”
段恒摇了摇头,叹气道:“李氏倾倒是大势所趋,但如今的皇帝却只能有一个。”
白岭月并不说话。
段恒继续道:“说到底成王败寇,从来夺位之争哪能不流血,在胜者眼里那都是帝王之路的牺牲品和垫脚石。”
怎能不明白?又如何不知道?
自古天家无父子,更何况是手足兄弟,仿佛出生在帝王家,身体里流淌的血就合该是冷的。
白岭月就是太清楚这些了,所以才不能接受这个人也变成了权力斗争中冷血无心的机械。
段恒似乎还想在说什么,但白岭月心中仿佛已经扎满了刀剑,如今再找不到完整的一块地方再往里插上一刀了。
于是,她摆了摆手便兀自走了出去。
段恒的意思她非常清楚,暗示他去求莫宸严查此案。
李氏作为大兴两代的开国元老,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是如今手中已经握有筹码的莫宸,照样也得给上三分薄面,更何况是大理寺。
皇帝尚且在糊弄,谁又敢动真格的去深挖这位太傅的底?
于是,现下翻案是终于如白岭月所愿提上了日程,但这情况却僵持下来了。
白岭月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抬头就看到了罗天。
“太后娘娘,督察院那边臣已经打过招呼,如今大理寺对此案僵持不下,任那丫头也翻不出水花来,但眼下皇帝显然已经跟咱们不在同一条船上,动手也是迟早的事,何不早做打算?”李通坐在寿康宫里,向太后禀报道。
自这位郡主从北疆捡回一条命再回到庆安的时候,李太傅便已经察觉到自己在朝中的几枚暗桩被人截断,他开始也不相信这丫头有这本事,但自上次围猎听李灏所描述后,李太傅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莫宸这白眼狼儿,早就跟他们不是一条心了
太后闭了闭眼,半晌才道:“那丫头的命倒是比她父亲还要大,当初派去截杀的人虽然不入流,但总归是小看了这丫头,竟然让她到了羌北人手里还能活着回来哼,还有那定北侯也真真是顽石一块。”
李太傅点了点头:“有他在到底能与吉卓互为掣肘,若非如此羌北又如何能谈条件?当初多亏了呵呵,劫走哈克烈倒真是绝妙,定北侯不愿蹚浑水,那在皇上心里也就没那么可靠了,只可惜没能把封家那小崽子”
“封家的小崽子到了北疆也无济于事,吉卓这几年得了不少好处,是该倒用他的时候了。”太后面色阴沉道,“至于这白眼狼儿,既然养不熟,那就换一条听话的,莫家的血脉又不止他一个,有的是人想坐上这位子。”
听到这儿,李太傅手掌轻轻拍了下膝盖,似是有些惶恐地压低声音道:“太后这儿是已经得到什么消息了?”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任谁想走这条路,不得先问问咱李家的意思。就让那丫头查吧,庆安只有彻底闹翻天,咱们才好给这天上换一个太阳。”
“太后娘娘!”李太傅跪倒在地上,“此事确实为时过早。”
太后捏着手里浑圆的珠子没搭话,转而轻轻道:“那丫头查了不少东西,知道这白眼狼儿的真面目,竟也没跑去闹腾倒是沉得住气。”
“若不是庆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封血书,给了他们借东风的机会,倒也不必闹成今日这样不上不下的局面。”李太傅跪在地上狠狠道。
说到这儿,饶是见惯了权力斗争的太后也不由定了定神,总觉得这背后好像又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这些事情,看似偶然,却又让人觉得十分可疑。
这庆安刚闹了这么一出戏,西陲那位便抛来了消息。
宁王
“血书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还没查出来么?”太后皱起眉,把手里的珠子收了起来。
李太傅恭敬道:“是臣无能,但蛛丝马迹都摸了个透也没发现什么不对,或许真是一起巧合。”
太后手里没了佛珠倒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指,思索了片刻对李太傅道:“嗯,你下去吧,容我再好好想想。”
确实也太巧了。
那个节骨眼上,吉卓得了铁甲如虎添翼,以致北疆战事焦灼不下,封翊又在围猎场当下被擒,皇帝再怎么心有疑虑,当下多多少少也会对定北侯生出嫌隙。
历经平州一案,白岭月跟段恒手上握了不少东西,但苦于没有契机向皇上提起翻案一事,也正焦头烂额。
若就那么拖过去了,莫宸迟早会明白过来定北侯如今对于北疆战场的重要性,以及白岭月暗地里筹谋,她手里不少东西的可利用性。
三方结合,李氏到那个时候也只有绝路一条。
偏偏这“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血书掉进了庆安这浑水里,一下打乱了各方心理搏斗的平衡。
于是莫宸迫不及待地灭了口,对定北侯一方更是怀疑,甚至起了除掉封翊的心思,一方面他彻底激怒了白岭月。
封小侯爷逃走,郡主趁势施压,一下子人心散乱,本来掌控在莫宸手里的局面彻底被打乱,庆安变了天。
如今就连清楚李氏外戚也不得不随着百姓的施压提前,但显然缺少最重要的定北侯一方的势力,莫宸踌躇不定间也只好拖着所有人打太极。
但还在庆安殿窝着装病的莫宸显然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帮他添了一把火,这把火还就正好加在了北疆这堆干柴里。
罗天这个时候不在侯府里待着混日子,跑出来闲逛什么。
心中正无比烦乱的白岭月走上前,打算撒两句泼:“罗管家,你这是”
但她半句话没说完,看清了罗天的表情便急忙顿住,脑子里那些被大理寺和督察院搅的乱七八糟的心神瞬间清了个一干二净。
“罗天,出什么事了?”白岭月急忙问道。
罗天咬着牙,强忍着心绪,镇定道:“郡主,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白岭月略一蹙眉,“算算日子,封翊该不会这么快到北疆。”
“是周宽来了信。”罗天不敢多说,眼前这人心思百般玲珑,稍稍多说一句他都怕被看穿,于是憋出一个难看的笑:“无事,只是想回去了。”
“哦”白岭月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如此你便去吧。”
罗天又看了一眼白岭月,然后重重点头,不说一句便转身就走。
白岭月看着他颇为不自然地走了几步,突然拔高声音发问:“诶罗天,封小侯爷的信里有没有提到本郡主?”
“自然是有”罗天没回头下意识地开口回答,没说几个字却突然脚步一顿。
哼,方才还是周宽来的信。
霎时间,白岭月脸色骤变,她迅速上前抓起罗天的领子,烦躁中带着怒火:“说!北疆到底出了什么事?封翊竟让你瞒着我?!”
罗天看着她,却没有被拆穿的惶恐和尴尬,而是满脸的压抑和难过。
在罗天如此不正常的反应中白岭月心如擂鼓,若非真是翻天的大事,罗天今日怎么会连情绪收也收不住。
白岭月一点一点地松开手,看着这个拿惯了刀剑在战场上拼杀的男人缓缓蹲下。
罗天双手掩面,带着无能为力的悲愤出声:“将军将军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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