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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丁恶鬼


“哎呀,两位何必争吵呢?和气生财嘛!方鼓头,丁爷并没说什么,你何必动怒呢?大家交个朋友,来日才好相见嘛,丁爷,小人们暂且告退,要是真有事要在县衙里办,到时候别客气,只管找我老陈头,能帮一定会帮一把的,呵呵,那好,小老儿就先告辞了。”
  老陈头说完,跟方鼓头眨眨眼,二人准备同时开溜。
  “丁某还没允许你们走,谁敢走?”
  丁既安嘴唇微撅,轻轻地‘唾唾’两下,仅豆粒那么大的两小蓬黝黑鬼雾射出,吐口瞬间皆化为数千计的万剑蚁,立即附着在了方鼓头与老陈头身上。
  对于方陈二人来说,丁既安不过因气愤吐了两下口水。
  “老子想走就走,你妈逼的再敢啰唆,老子就真不客气了!”
  口中怒骂,脚下不停!
  方鼓头心里的盘算就是要尽快溜走,但丁既安鬼雾出口,还怎可能走脱?
  就在距门口数步之时,二人突觉身上开始刺痒,随即是刺痛。
  随着丁既安法力的增强,如今的万剑蚁除了作为侦测周遭情况所用,原本的攻击法术之一,也渐渐开始展现出咬噬能力,尽管还无法对筑基以上修士造成伤害,但是对付方陈之流,那已是杀鸡用牛刀了。
  “我靠,好痒!”
  “我操,好痛啊!”
  “什么东西呀?怎么突然浑身痛痒起来!”
  “你身上也有?怎么回事?我的妈呀,受不了啦,老子受不了了啊!”方鼓头忍耐力比老陈头差得多,先大叫起来。
  丁既安双指一弹,一个响指,‘叮……’
  一道鬼煞之气瞬间笼罩住三人,立即将二人的叫喊隔绝在内,再也无法传出门外丝毫。
  二人开始疯狂撕扯衣服,但是扯衣服银子就掉落在地,这如何舍得?
  两人一边全身乱抓,一边还想抓住银子,双手各抓个大银锭疯了似的在身上乱搓,皮开肉绽,拉出一道道血痕,血水越搓越多,二人痛苦地嘶吼起来。
  还是老陈头见多识广,此刻已反应过来,眼前的丁既安并非凡人,他忽地跪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二楼地板磕起来倒也颇有声势,口中只是叫喊饶命。
  “饶命?丁某正想求你们饶命呢!可别把在下抓进衙门里,太害怕了。”丁既安轻笑道。
  “饶命啊丁爷,饶命,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乱放屁的,求丁爷饶命,快饶命吧,我受不了啦!”方鼓头看到老陈头拼命求饶,同样跪下求告起来,但由于身上痛痒难当,手中依然在不停地抓挠。
  丁既安看差不多了,两个人身上衣裤扯烂,皮肤被万剑蚁啃噬的像画了奇特的血地图,有些皮肤已被整块啃食掉,有的皮肤如被恶狗抓挠过,鲜血淋漓。
  “收!”
  一道法诀吐口,万剑蚁重新化为豆状鬼雾被丁既安吸入口中。
  尽管麻痛感仍在,但巨大的痛苦瞬间减轻了大半。
  二人知道遇到高人了,战战兢兢地看着丁既安,深恐他再次对他们下手。
  丁既安冷笑一声,忽然一道法诀吐口,整个人身上鬼雾轰然而出,瞬间充满了在鬼雾罩内。
  陷入黑暗的方陈二人惊叫数声。
  “住口!”丁既安的命令声音不大,效果奇佳。
  二人霎时闭嘴,一声不吭。
  一团鬼雾如旋风直窜而起,射入夜空之中,裹挟着方陈二人,很快飞出了三十余里地,进入一座荒废的山神庙里,丁既安直接坐在破败神像旁。
  回过神来的方鼓头和老陈头,惊见神像旁的丁既安双目中鬼雾喷射,并伴有金色的闪烁光芒,在夜色中极其恐怖,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下再次跪倒。
  “丁爷饶命,不不不!丁上仙饶命,饶了小的狗命吧,小人愿意作牛作马报答上仙,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要小人养活……”
  “上仙饶恕小人吧,但有所命,必效犬马之劳的!饶命饶命!”
  二人磕头如捣蒜,拼尽全力只求苟活,此时此刻,哪还有丝毫嚣张。
  “想活?”伴随着倒灌而入的夜风,破庙内如幽鬼夜泣,再听见丁既安空洞而冰寒的问话,二人已吓得屎尿乱喷,全身上下龌龊不堪。
  “想活想活,求丁爷爷饶命,求上仙饶命。”
  两个虐民小吏学识有限,此刻除了拼死磕头求饶,口中求告之言翻来覆去不过这么几句罢了。
  “这么想活命,那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以为必死的两人,这一句话如仙音降世,两人顿时又一通磕头如捣蒜。
  “多谢上仙饶命。”
  “多谢丁爷饶命。”
  丁既安冷哼道:“死罪虽免,活罪不饶,至于如何惩罚,看你们今后如何表现了。”
  丁既安的话如救命稻草,虽知接下来必不轻松,但有活命机会,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过的。
  “想死容易,想活就难了,可别怪丁某没有事先告之,你们有权选择直接自杀,以赎前罪,别跟丁某说你们没罪,别的不论,你们两个所犯虐民之罪,已死不足惜,为了一己之私,盘剥苦不堪言的告状百姓,敲诈小民直如敲骨吸髓,一个铜钱也不放过,对穷苦之人无点滴恻隐之心,没有恻隐之心的人即为禽兽!”

  方鼓头与老陈头虽心中不服,但哪敢吱声,深惧一言惹怒眼前的恐怖存在而丧命,只得唯唯诺诺。
  “所幸你们不是首恶,丁某至少给尔等一次改过迁善的机会。”丁既安语气稍缓。
  方陈二人一听,立时连番信誓旦旦,口中不断痛斥自己从前所作所为猪狗不如,表示自己必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道理说得头头是道,比苦读圣贤书的儒生都要透彻,直追大道先圣。
  仿佛短短时间内,已顿悟超脱一般,什么道理都瞬间明白了。
  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丑,装模作样,恬不知耻,丁既安懒得废话,直接喝道:“此次你二人收集的材料,倒也并非一无用处,米洪顺袁世奇二个害民贼所犯罪恶颇多,你二人熟悉衙门情形,若能想办法落实证据,就以将功折罪论,否则你等盘剥百姓的贪鄙胥吏,早死早投胎!”
  看到丁既安完全变身,如恶魔降世,全身鬼雾弥漫,十几根丈许长的鬼爪如蛇妖吐信子,令人头皮发麻。
  方鼓头实在不明所以,突然想到也许是在梦中也未可知!
  他左右开弓,猛然狂抽自己耳光,急切想将自己拉回现实,无奈脸抽到肿起,仍然无法摆脱噩梦缠绕,他竟直接狂扯满脸的络腮胡子,一把把胡子扯落如黑絮乱飞,下颌两腮早已鲜血淋漓,却最终确认眼前发生的就是真事!
  “啊……”
  方鼓头发出凄厉的惨呼,以分散恐惧感。
  丁既安全身鬼雾中的一只鬼爪,如电而至,一头化为球状瞬间把方鼓头满嘴充塞的毫无空隙,只有喉咙深处还有极微弱的声音传出。
  “上仙饶命,老奴愿意听从吩咐。”老陈头的江湖阅历让他服从!此刻反抗瞬间就会挺尸,眼前这只恶鬼不是可以谈条件的存在。
  也难怪老陈头会将丁既安当成恶鬼,此刻的丁既安双目金光灼灼,周身鬼雾澎湃,鬼爪如同地狱之鞭,狂舞不止,任谁看见都会吓得肝胆俱裂。
  方鼓头双眼翻白,已吓昏瘫倒。
  丁既安冷笑一声道:“这姓方的如此胆小窝囊,也没什么用了,老陈头,你将其直接扔深沟里喂狼。”
  “是,老奴马上就……”
  没等老陈头躬身说完,方鼓头一骨碌从地上爬将起来,口中大叫:“没吓昏,没吓昏,小人唯上仙之命是从。”
  他话音刚落,二十余道鬼爪已骤然而至,一分两边,直透二人全身上下,在二人惊惧万分中,不过片刻已被下了一种简单禁制。
  “你们身上已中了鬼煞之毒,就是让你们逃跑也没用,只要丁某稍加催动,你们轻松了,方鼓头挺能演戏,丁某看你可以唱堂会了,既敢欺瞒丁某,不得不给你小小惩戒!”
  不等方鼓头求饶,丁既安口中一道鬼雾,如黑箭射来,不过三秒,方鼓头已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口中不住求饶。
  丁既安收拢鬼雾功法,手掐法诀闭目打坐,老陈头在破庙地上捡了几块破麻布披在身上,稍稍捆扎,然后安静地侍立在丁既安身边,眼光始终没看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方鼓头。
  一个时辰后。
  丁既安收拢功法起身,袖袍一挥,一股法力震荡而出,被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方鼓头立竿见影地不再打滚。
  尽管双腿打颤全身刺痛难当,方鼓头不敢再多一句废话,强撑着从地上爬起,学老陈头找了只烂麻袋套上,立于旁边。
  “稍后会带你们回达丰县里,你们办两件事情,其一,将丁某的拜帖和礼单交给何县令,丁某巳时中到县衙拜会,第二件,今日交给丁某的几十件案子里,关系到米洪顺与袁世奇的,你们接下来全力寻找人证物证,如有苦主在世的最好能寻来,你二人自今日起要痛改前非,不可欺压百姓,若恶习不改,丁某绝不宽纵!能办吗?”
  丁既安每说一件,两个人都态度恭敬地答应。
  既然彻底失了抵抗之心,两个货色很快投身到忠仆的角色,开始给丁既安介绍县衙内的情况。
  并对何县令此人不少日常行事的习惯,甚至将何县令如何吃了原告吃被告,撒尿擤鼻涕上下两头拿,各种恶劣行径一五一十地说了。
  还介绍其家庭情况,由于何县令的夫人有些手段,捞了很多钱的何县令至今未能纳妾,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堂堂县太爷被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过最近才知真实原因。
  他老丈人居然是位三品大员,姓何的能谋个县令本就是老丈人的拔擢,这就难怪了。
  然后方陈二人提出一些能实际掌握证据的办法,丁既安始终不置可否地听着,有些觉得可行的就认可,半个时辰后,商量得差不多了,丁既安这才淡淡道。
  “丁某看你二人也并非坏到骨子里了,此次两位既与丁某有交集,望你们能重新做个正常的人,切莫再做禽兽之举,丁某言尽于此,自去好好思量。”
  “是,我们两个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坑害百姓了。”方陈二个不敢直视丁既安,唯唯诺诺答应。

  虽知眼前两人不过迫于无奈才低眉顺眼,但丁既安还是不想不教而诛。
  “本官多次说过了,这些人骨子里都烂透了,你还对他们喋喋不休的说教,浪费口水。”老鬼出来嘲讽丁既安一句。
  丁既安叹了口气,并不说话,他虽不喜老鬼,但其往往说中人性的丑陋,眼前两个货色大概率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丁道友,本官有一事不明,前日你既要求便宜行事之权,正可将仇人和那些看不顺眼的贪官污吏杀个干干净净,为何却自限判死权限?”老鬼不解的问道。
  “前次心魔发作之时,丁某有所领悟,天地法则讲的就是一个和合,且丁某在魂梦法阵修炼之时,感悟到伤损天地和合之气的事少做为宜,虽然鬼道功法与因果关系不大,丁某还是决定只杀恶人恶鬼,或与丁某有恶缘者,其他罪不至死者惩戒为主。”
  “依本官看来,你还是过于心软了,此次他们拿来的数十个案子,主谋皆欠下累累血债,而且衙门里分赃的皆是同谋无疑,所有人全都该死,。”老鬼摇了摇头道。
  “放心,屡教不改者,丁某也不会手软,必让蠹虫们血债血偿!”
  “好吧!本官知你已有计划,倒挺好奇你什么时候用那面金牌,本官也可瞧热闹。”老鬼嘿嘿一笑。
  “不急!有此物惩治仇家或贪官可谓名正言顺,但丁某绝不会被此束缚,真要动手时,可不管这些七七八八的。”丁既安冷然道。
  “好嘛!这才有意思,那明天先看看那何县令是只什么鸟再说。”
  当夜,丁既安将方陈二人扔回了县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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