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哈哈哈哈，痛快

童如烟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安安，你可以自己一个人玩会儿吗？”

        “可以！”

        安安一副小大人的表情，认真道：“妈妈，你去吧，安安四岁了，可以自己玩了！”

        秦司年赶紧纠正：“你哪有四岁？你才三岁零两个月！”

        “我就是四岁了！”

        安安求助的目光看向童如烟：“妈妈，我四岁了，对吗？”

        “对对，我们安安已经四岁了！”

        童如烟拉着秦司年离开了儿童游乐室。

        秦司年不解：“你怎么也跟着孩子胡说？”

        “你得理解男孩子的好胜心和虚荣心，他昨天在海洋餐厅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叫伊娃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可漂亮了，他为了当人家的哥哥，才故意把自己的年纪往大的说了一岁！”

        童如烟笑着又道：“你以后就别在戳穿他了，特别是有外人的时候，他说四岁就四岁吧！”

        秦司年看了她一眼：“你这样会不会太惯着他了？”

        “我这不是惯着他，我这是顾忌他的心理！他本来就比别的孩子敏感，还特别没有安全感，咱们做父母的，就别去拆他的台了！”

        她后面这句话，让秦司年听着非常舒心。

        舒心归舒心，该考虑的事情还是得考虑。

        秦司年蹙眉道：“还说送他去明德上幼儿园呢，到时候老师一问，四岁，再看户口本，三岁，这不露馅儿了吗？”

        童如烟：“所以你得提前把他户口本上的年龄改了啊！”

        “这会不会太儿戏了？”

        “不会！听我的，准没错！安安比别的孩子聪明，说他四岁五岁，都有人信！”

        两人一面走，一面聊着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步入客厅。

        童如烟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童铮和童岩，以及跪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童雅。

        她一愣：“你们这是？”

        童铮连忙起身，沉重道：“家门不幸，我带童雅上门给秦先生和已故的秦夫人赔罪！”

        童岩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下午两点的飞机，临去南非之前，我想把这个给你！”

        说着，他从他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递给她：“开过光的！它可以保佑你！”

        童如烟接过来看了看，红绳上吊着个精致小巧的黑色小神兽。

        似虎非虎，似龙非龙。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新奇道：“这什么呀？貔貅吗？看着也不像啊！”

        童岩道：“这是龍魑！”

        “龍魑是什么？”

        “龍魑是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像龙又像虎，长有九条尾巴，还有九个脑袋，喜欢吃人，经常在夜里发出婴儿哭声引人上钩……”

        童岩还没有说完，童如烟已经把那物件一把塞回了他的手里：“这玩意儿煞气这么重，我可不要！”

        童岩有些着急，捉住她的手，又把那红绳连同龍魑一并塞回她的掌心。

        “这是神兽，不是凶兽，关键它有九个脑袋还有九条尾巴，命大得很，可以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童岩见她还是有些嫌弃，不由又道：“求你了，你就戴上吧，它真的很灵！”

        童如烟还想推辞。

        童铮接过了话：“烟烟，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儿心意，你就收下吧！”

        童岩赶紧点头：“对呀对呀，昨天他们都送了你礼物，只有我什么都没表示，这个就当是补上了！”

        童如烟偷偷看了秦司年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勉强收下：“那就谢谢了！”

        秦司年抬了抬手：“坐吧，都别站着了！”

        童如烟找了个位置坐下，奇怪道：“究竟什么事儿呀？看你们一个个都好严肃的样子！”

        秦司年看向童铮：“你说！”

        “是这样的！”

        童铮用憎恶的眼神看了童雅一眼，这才说道：“烟烟，我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找到我妹妹的骨灰！”

        童如烟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她真的偷偷把瑶瑶姐的骨灰藏起来了啊？”

        童铮点头，恨声道：“没错！她蛇蝎心肠，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还把罪过都栽赃到了林若晚的身上，我今天带她过来，就是要她当着秦先生的面，向林若晚的灵位道歉！”

        童如烟看向秦司年，不解道：“她来向林若晚道歉，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秦司年勾了一下唇角：“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林若晚！”

        是不是林若晚，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秦司年见她起身要走，忙一把摁住她的肩膀：“你别走，就坐这里！”

        童如烟：“可是……”

        “就当是陪我了好吧！”

        秦司年把她安抚好了，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童雅：“说吧，你还对若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我……”

        童雅自昨天被她亲奶奶扎了两针后，又被她亲哥哥打了两个耳光，然后，又被她爸和她哥轮番审讯逼问，挨了板子，也罚了跪，一晚没敢合眼，到这会儿已经崩溃得不能再奔溃了。

        刚才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愣愣怔怔，恍恍惚惚，连自己身在哪里都不清楚。

        直到这会儿，秦司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才悠悠回过神，往日种种也都涌上心头。

        “司年哥哥！”

        她一开口，眼泪就大颗大颗流了出来。

        童如烟偷偷看了秦司年一眼，低声道：“她对你可用情至深呢！怎么？要不要考虑一下跟她交往，按照约定，我是不会干涉你私事的！”

        秦司年瞪她：“不干涉我的私事儿？那你还怂恿我接受她？”

        童如烟委屈：“你这么凶干嘛呀？我这不看她苦恋了你这么多年嘛……”

        秦司年魅惑一笑，突然靠近她，耳语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么？”

        温热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莫名的酥痒传遍全身。

        她脸一红：“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呀？怎么可能明白你的心意？”

        秦司年看破不说破，伸手搂过她的肩膀，问：“你觉得，要怎样处理童雅，你才解气？”

        “关，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林若晚！”

        童如烟有些心虚。

        秦司年也没有再逼问她，而是直接对童雅道：“我记得你当初曾经在楼梯上洒满碎玻璃，让林若晚赤脚踩上面踩过，是吗？”

        他在面对童如烟的时候，眼神和语气都很温柔。

        可是，一转向童雅，那眼神就冷得像是要杀人。

        童雅绝望透了。

        她终于看清了一个不可逆转的现实，那就是，她童雅，永远永远都走不进秦司年的心里！

        就算没有了童瑶，没有了林若晚，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的青春，她的感情，对于秦司年来说，一文不值。

        她想哭，又莫名想笑。

        “是！我是那样对待过林若晚！不仅如此，我还帮着我姐童瑶，暗地里虐待过她好几次，她胆子小，每次被我们欺负了，都不敢到你面前告状！”

        她抬起头，直视着秦司年的眼睛：“你想为她出气，是吗？”

        “是！”

        秦司年看向身边的童如烟，别有深意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理应为她出这口气！”

        童如烟眉心跳了跳，总觉得今天的秦司年有些怪怪的。

        佣人按照秦司年的吩咐，在楼梯上洒满了锋利的碎玻璃。

        上上下下，一共三层。

        每一层楼梯都是这种令人心底发憷的玻璃碎片。

        秦司年挑眉：“童雅！上吧！”

        童雅摇摇晃晃，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她看向童铮。

        那个曾经最宠爱她的大哥，此时脸色阴沉，根本不屑于她对视，就好像她是这世上最肮脏最邪恶的生物，与她对视都会受到污染一样。

        他今天带童雅上门，就是专程来向秦司年和死去的林若晚道歉赔罪的。

        出发之前，他们的父亲童守贵就说了。

        “雅雅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就算死也难以洗清她身上的罪孽，等会儿见了秦先生，不管秦先生怎么对她，你们都不能替她求情，谁叫她狼心狗肺，做出了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

        童守贵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一夜间，像是老了十岁。

        生意上刚要有气色，童雅又给了他致命一击，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以往的教育方式出了很大问题，精神和心理也都因此受到了重创。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生过童雅这个女儿！

        跟童雅的心狠手辣比起来，烟烟简直就是天使！

        “哥……”

        童雅弱弱的声音，打断了童铮的思绪。

        童铮冷着脸：“你别叫我哥！我没你这么丧尽天良的妹妹！”

        童如烟忍着心底的快意，接过了话头：“雅雅姐，你不是来认错来赔罪的吗？秦先生刚才已经说了，只要你赤脚踩着这些玻璃走上去，再赤脚踩着这些玻璃走下来，他就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秦司年附和：“没错！”

        “好，我走！”

        童雅脱掉了鞋子，步伐僵硬的走到了楼梯旁，迟疑了一下，踩了上去。

        “啊！”

        她痛得一个哆嗦，血一下子就从她的脚底流了出来。

        寂静的空气里，甚至能听到玻璃被踩得咕咕作响的声音。

        童如烟的心里被一种莫大的快意给紧紧镬住了！

        太爽了！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仅沉冤昭雪，还能把往日的痛苦加倍的还给童雅！

        哈哈哈，这感觉，简直太爽了！

        许是她太高兴了，唇角情不自禁就漾起了微笑的弧度。

        秦司年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痛快么？”

        她脱口道：“痛快！”

        他笑了一下，又问：“解气不？”

        “解气！”

        她脱口说出这两个字，这才后知后觉，品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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