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喝醉

江建国除了问了我几个奇怪的问题以外，整个吃饭过程中，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我和江澜也没敢相互说上一句话，大家都在沉闷地吃着各自碗里的饭。
  吃完饭，江澜在厨房收拾着碗筷，我假借要与她一起收拾，也跟着她钻到了厨房。
  “你爸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问我些奇怪的问题。”说完，我便随手拿起放在橱柜上的苹果咬了一口。
  “我怎么知道啊，你好奇你不会问他去吗？”
  “我可不敢，你没看到老头儿那表情嘛，看着都渗人。”
  江澜使劲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随后又赠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干嘛呢？”我生气道。
  “向阳，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江建国在客厅喊道。
  “来了叔叔。”我不敢怠慢，忙走出了厨房。
  “叔叔你尝尝今年的桔子，特别的甜。”说完，我把茶几上的桔子递给了江建国。
  江建国并没有接我手中的桔子，伸过去的手让我有些窘迫。”
  江建国看了看我开口道：“向阳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打算成个家吗？”
  “江叔，您看我这样的，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我把桔子重新放回到了茶几上的果盘里。
  “小阳，我知道你跟小澜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可是你也知道小澜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我希望你能多理解理解她，以后没有什么事儿就别老往她这里跑了，让外人看到了不好。”
  我感觉自己的脸热一阵冷一阵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眼光看我。
  我心里大概明白江建国的意思了，于是我语气严肃地说道：“江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决不会再打扰江澜了，这些年江澜帮了我不少，要不是有她这个朋友的帮衬，我在珠城真的混不下去，我心里真的是非常感谢她的。”
  "感谢我什么？"江澜这时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们说什么呢？”江澜把自己的头发重新用发夹绑了绑问。
  “我说这几年多亏了你的帮助，要不然我向阳在这里非得饿死不可。”
  “爸，这向阳说的可是实话，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江澜说完走到我旁边，对我说：“怎么没有眼力劲儿呢，往那边坐坐。”
  “这沙发这么大，你非得挤我这里干什么。”我赌气似地问道。
  “这是我家，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说完也不经过我的同意，硬生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发生的这一幕都被江建国看在了眼里。
  我看到江建国的嘴唇有些颤抖，过了几秒后才一字一句地说：“江澜，你妈在家里给你找了个对象，下周回家去给人家见上一面。”
  “爸，你们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安排相亲，我不去，我现在还不想谈对象呢。”我没有想到江澜一口拒绝了江建国的要求。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你总不能一个姑娘家的不结婚吧。”江建国也有些激动。
  “爸，我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没有想到江澜会对相亲如此抗拒，对她父亲的提议这样果断的拒绝了。
  “你想气死我们啊，在家里与你同龄的女孩哪个没有结婚，她们的孩子都会跑了，你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建国有些激动说道。
  江澜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扭头看向落地窗外面的花花世界，好像不想再跟她父亲在这个话题上再争论什么。
  我见此情景，忙打圆场道：“江叔，您先消消气，江澜她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您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思考思考，我相信她一定能想通的。”我说完便递给江建国一杯水。
  “你怎么知道我能想通啊，你了解我吗，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用的着你说话吗。”江澜一句话把我呛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了。
  我只能略带些尴尬地说：“江叔也是为你好。”
  “你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是我什么人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还在这儿叭叭叭说我呢。”
  我是想做一回好人，可他们一个个都不领情，一个个的像吃了炮弹一样，我好心劝他们，自己反而落个不是。
  我站起身，脸上有些不悦，对江建国说：“江叔，下次我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江澜便摔门而出。
  ......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我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今天去江澜家，居然没有买一份像样的礼物给江建国。
  我懊悔自己像个傻逼一样，一点不懂得人情世故，怪不得江建国会以那样的眼光看我，用那样的态度与我说话。
  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也只有几十块钱了，就是想买，自己那没有那个实力啊。
  可是出门太急了，我也没有顾得上想这茬。

  回头看了看这幢高档小区，也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在这里买上一套大房子，把母亲接过来，让他享享福。
  我也只能在梦里想一想，因为我要是想在这里买一套房子，除非我去抢银行。
  我边走边想着刚才在江澜家经历的一切，越想越憋屈。
  我现在不想回到自己那个有些逼仄的家里面，那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人气味儿。
  正当我寻思着要去哪里时，看到前面有一排霓虹彩灯“安静酒吧。”
  我很少去酒吧，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闲钱去酒吧消费，可眼前的这家酒吧又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我，让我进去。
  我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走进了酒吧。
  这间酒吧与其他酒吧不太一样，因为这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舞台上有一个女歌手正弹着吉他，唱着《滴答》，优美的旋律瞬间让我的心情安静了不少。
  这间酒吧的气氛真的跟它的名字很契合。
  我点了一瓶啤酒，一边喝着，一边听着女歌手的演唱。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
  安静的旋律加上女歌手特有的嗓音，把这首歌演唱的别有一番情调。
  来这里喝酒的客人好像都达成了一种默契一样，每个人都在安静地听着音乐，就连说话声也是极小的，好像生怕打扰到旁边的人。
  我感觉这里不像个酒吧，更像一个图书馆。
  我渐渐地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让人感到轻松，感到愉悦，感到自由。
  喝了一瓶后，仍觉得不尽兴，又要了几瓶，直到喝的头有些眩晕，直到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猛然想到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了，估计连一瓶啤酒的钱都付不起，如果我不付钱，他们会不会打死我。
  可是这些已经不是我能考虑的了，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完全失去了意识。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我动了动手，动了动脚发现没有什么事儿。
  我失去意识之前是在那间叫座“安静酒吧”里，我失去意识后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付钱了吗，是谁送我回来的。
  我的头此刻疼痛无比，我只记得自己喝醉之前的事情，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便一口喝了下去，眼角的余光发现杯子下面居然压着一沓钱。
  我伸手拿过钱，数了数正好十张，一千块钱。
  “这是谁给我的呢？”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瞑想着。
  随手摸出来放在床头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可是按了几次屏幕一直是黑屏状态。
  这时，我才意识到，手机没有电了。
  于是，我又从抽屉里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了电。
  刚开机，微信上的新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我忙看到这些信息都是我的那个严厉女老板安然发来的。
  “死哪儿去了！”
  “几点了？”
  “还不来上班？”
  “说好不迟到的。”
  ......
  一连串的提示音如子弹袭击般密集，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关掉微信，手机未接来电赫然显示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
  "她疯了吗，至于这么夸张吗。"我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拿上刚刚充了百分之五电量的手机便朝着公司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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