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行车

经过三个月的不断努力，这笔订单终于完成，在一天全体员工大会上，厂长站在讲台上说了一堆激励人心的话语才开始切入主题道：“本次订单完成的非常不错，不仅保质保量，还超出预期时间大半个月，这不是那一个人的成就，而是大家一起努力取得的好成绩，那我们就履行诺言，奖励这次做的最多最好的员工一张自行车票”说完看着手中各车间班长统计好交上来的名单，厂长接着道：“下面有请本次比赛最终获胜者，也就是完成数量最多的夏凉同志上台领奖，这小夏同志刚进厂三四个月就能取得好成绩，确实是个积极上进的好同志，大家掌声鼓励”“呱唧呱唧”在一片激烈的掌声中突然想起一道突兀的声音：“不公平，我不信她一个刚进厂的新手做的能比我的多”众人齐刷刷像发声的女人看去，只见这是一个精瘦却干练的女人，台上的厂长道：“孙方芳同志，这个夏凉同志确实做的最多，根据你们各班班长报上来的数据来看，夏凉同志一共做了三万一千二百六十五件，而孙同志你一共做了两万零一百四十七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在下面议论纷纷“那么厉害，竟然真的比孙方芳还强”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孙方芳之前一直是厂里的先进积极分子，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开口厂子认识她，其实这孙方芳也是个可怜人，一个农村姑娘嫁到城里，那男的是厂里的司机吴大海，之前两口子日子和和美美，三年抱两，两个都是大胖儿子，可把丈夫一家高兴坏了，可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出差的途中，吴大海因酒后驾驶，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本来按正常操作，他要是断了腿，厂里不仅不会处罚他，还得给他赔偿，这下好了就因他自己的违规操作造成的损失得他了赔偿，但他断了腿没有劳动能力，厂领导经过讨论，让她媳妇来厂里干活还债，因此孙方芳便拼了命的干活，别人上班的时候唠唠嗑，摸摸鱼，她埋头苦干，从来不跟人交流，下班后同事们一起去看看电影，偶尔做件衣服什么的，孙方芳也从来不参与，大家知道她的情况也不会去约她。
  孙方芳本想拿到自行车票可以卖了换点钱，到时候家里的债务又能减少一点，但今天听到这个噩耗确实打击不小，她颤抖的揪着衣角坐了下去，脸色煞白，也没在说什么。以上夏凉都不知道，也没空知道，她现在沉浸在领奖的喜悦中，想到自己马山就能成为有车一族，在去外面打听打听哪里有房子，自己很快就有车有房了。
  下了台回到座位，周晓慧激动的拉着夏凉道：“夏凉，你太棒了，刚来没多久就拿到了自行车票，我真为你高兴”就算她不说，夏凉也感受到了，毕竟周晓慧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夏凉为自己能交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感到特别幸运，毕竟在现代被好友闺蜜背刺的可不少见。周晓慧拿过夏凉手中的自行车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道：“还是凤凰牌的自行车，你什么时候去买车，我跟你一起去”夏凉道：“下了班咱俩就去”“好好好，买好车你送我回家之后再回宿舍，我要做你这辆自行车带的第一个人”夏凉笑着点点头“好”。
  下班吃完饭两人直奔百货大楼，入目的商品全都被锁在柜子里，顾客想要买东西得低声下气跟营业员说，营业员心情要是好了，给你个好脸子拿出来给你看，心情要是不好就恶声恶气道：“你确定要买，不买可别浪费我时间”这在现在都是常态，夏凉和周晓慧找到卖自行车的柜台，问道：“同志，你这里有凤凰牌自行车吗？”站在柜台里面年轻的女售货员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不缓不慢的开口道：“自行车可是要票的，你们有的起吗”夏凉知道现在的售货员没什么服务意识，更没有顾客就是上帝那种想法，所以倒也没有生气，可旁边的周晓慧气炸了：“看不起谁呢，我们可是光荣的劳动工人，买不起怎么可能来这里浪费时间”售货员这才正眼打量二人，其实平时她态度也没那么差，毕竟能买自行车的都不是一般人，今天见夏凉和周晓慧两人以为是附近学校的学生过来长见识，变没什么好态度，也不怪人家误会，夏凉才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周晓慧虽然二十了，但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不出真实年纪。
  买了自行车去打了钢印，这车算是办完手续了，送周晓慧回家的途中夏凉想到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凉，夏父夏母她们连一床棉被都没有，得想想办法到黑市走一趟。第二天夏凉找班长请了两天假便去了黑市，黑市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卖布的老头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夏凉上前跟他打听哪里有棉花，老头随手一指，夏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男子面前放着四五个大口袋。老头问道：“丫头，最近怎么不见你来啊，要不要继续合作啊”夏凉的带货能力老头有目共睹，能够把布低价卖给夏凉，他也不用担风险，本不打算干完那段时间就收手的老头，谁曾想家里老太婆突然得了疾病便重操旧业起来，夏凉道：“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忙不过来，等我有空我会去你家找你”说完买了一匹布便往中年男子那走去。买了三十五斤棉花，夏凉把它和一起绑在自行车o后座，骑着车便回村里去了。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村里人看到夏凉骑着自行车都好奇的围上来，问道：“夏凉，这谁的自行车啊，那么漂亮”众人都觉夏凉买不起自行车，肯定是她找同事借的，夏凉道：“哦，这是我的，我们厂里搞了个竞赛，我得了第一名，奖励就是这个自行车”众人恍然大悟，有上手摸的，还有目光长远的问道：“夏凉啊，你看你们厂里还招不招人呐，我们家栓子可能干了”夏凉道：“这我说了可不算了，你得去厂里打听，各位叔叔婶婶，我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家做饭去吧”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众人只吃惊夏凉有了自行车，谁都没注意她车后座绑的布料和棉花，当然也可能是看到了但不在意了，毕竟有自行车的冲击太大，棉花什么的不足为奇了。
  到家的时候夏母正在做饭，看到夏凉擦啦擦手跑上前，接过夏凉车后座的棉花和布料道：“哪来的这么多棉花布料”夏凉道：“我找同事凑的，家里没有棉被，你们冬天怎么过”说完夏凉和夏母把东西搬进堂屋，夏目夏凉先坐着休息，饭菜马山就好了，夏凉确实累的够呛，从县城到村里骑了大概四五个小时，胳膊腿酸的像不是自己的，坐了一会夏父和夏荣回来了，，一家子吃完饭，夏母拿出针线篮跟夏凉做被子，夏父关心了下夏凉的工作境况，一家人聊着天，这是夏凉从未体验过的温情时刻。
  第二天一早夏凉便把夏母昨天晚上做好的棉被绑在后座，夏父和夏荣已经出去上工了，夏母送她道：“路上骑慢点，回去后好好上班，有空了再回来看看”夏凉说道：“好的，我会小心的，你们在家也别舍不得吃，我给你的油票和肉票不要省着，等下次我回来再给你们拿，昨天拿回来的棉花赶紧做  做棉被，不够就让我哥发电报，我再给你送来”夏母想到昨晚女儿又给了她四斤的肉票和两斤油票，心里高兴说道：“够了，做完肯定还有得剩，你这床指用了七斤棉花，你哥的也做成七斤，我和你爸的十五斤，放心，不会舍不得的，妈要养好身子等着你接我到城里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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