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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没事找事的北静王


驿馆内。

    夏侯平在睡了两日两夜后,方才醒过来。

    阿莫将他扶起身,终于又见到主子的脸色有了一些红润之气,这才欣慰一笑。

      夏侯豫看看阿莫,又看看案几上的几个各色小瓷瓶,也欣慰一笑,悄声问:“季老神医走了吗?”

    阿莫笑一笑再点头。

    夏侯豫张口长舒了一口气,嫌弃的道:“哎哟!终于把他老给盼走了,本王也终于不用再日睡夜睡了。你知道吗?这一睡着就几日几夜不醒来的感觉好可怕,每次醒来,都仿佛大梦三生一般,骇人的很!本王以后再也不想连着几日几夜的睡了,哎……”

    阿莫嘀咕着:“……可是王爷,您还是遵医嘱的好。您自己是知道的,每次大睡几日醒过来后,您这精神头明显是好太多了,所以您必须得要听话!听季老神医的话!这样才有利于您的身体康复。”

    夏侯豫:“……听话?”

    “不不,是要遵从医嘱。”阿莫赶紧改口。

    夏侯豫眼睛略瞪了瞪,“废话,本王遵不遵医嘱,又不是自己说了算!季神医的手段可高明了,本王是横竖都得要遵的。”

    阿莫边点头,边失口笑出了声来。

    夏侯豫却苦着个脸,在双手合十祈祷:“这次季神医出门去,最好呆个一两年之后方能回来,那本王就落得一身轻松了。”

    阿莫:“季神医要出门一两年之久,怎么可能?他是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王爷的。依属下看,他不出半月就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本王敢打赌,他这次铁定没有这么快回来的?”夏侯豫的眼睛看着案几上的那一堆各色小药瓶,嘴角带着狡黠。

    阿莫一拍脑门:“……对哦!按照季神医往年的习惯,他这个时候出门去,应该会呆得久一些吧?最少也得要两个月后才能回来了。”

    夏侯豫托腮想了想,忽然调皮的问:“阿莫,你说季神医每年都在这个时候出门去,然后每次都一呆就是几个月,很是奇怪哦!你说他老人家是做什么去了?难不成说,他在外面还有个相好的,这是约好了每年都要去见面吗?”

  此时,敲门声响起,阿莫去开门后就捧了一个食盘回来。

    食盘里是一碗燕窝粥和一碟软糯的点心,还有两碟小菜。

    阿莫将食桌放在夏侯豫的身前,表情严肃,“王爷,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慢慢想,季神医说了,您切不可过多忧思,还要吃饱喝足穿暖才行。”

    夏侯豫甚是听话,端起燕窝粥就喝了一勺,笑得调皮,“这不叫忧思,这叫好奇!你说季老神医他到底有没有相好的?”

    阿莫忍住笑不答话,只是示意他先吃。

    看着夏侯豫勉强算是吃饱喝足后,阿莫才撤了食桌,再送上漱口水,锦帕,茶水。

    夏侯豫便看着阿莫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一切,突然就笑了,“阿莫,你觉得本王以后出门有必要带个侍女吗?”

    夏侯豫的思维转变得可真快,一下就从季神医的相好转到侍女的身上。

    阿莫头上一片黑线。

    阿莫:“王爷是嫌弃属下服侍得不够好吗?”

    夏侯豫:“不是,就是你一个带刀侍卫,每日里做这些服侍人的琐碎小事,我怕你受累受委屈。”

  阿莫:“王爷,属下可是您的贴身侍卫呢!做这些事不都是应当应分的嘛!再说了,这么多年以来,属下都是如此照顾王爷的起居饮食的,属下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啊。”

    夏侯豫:“所以啊!都做了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本王在想……”

    阿莫直起身来,假意委屈的打断了主子的话,“哦……属下明白了,不是王爷心疼我受累受委屈,而是王爷想别人了!

    夏侯豫绷起脸好笑的回:“哈,本王有想的人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您是想玉姑娘了!”

    夏侯豫:“……没,没有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阿莫:“王爷就是想了,您是先想到季老神医的相好的,然后又联想到玉姑娘她照顾您时的细心体贴。所以,王爷才开始嫌弃属下的。”

  夏侯豫绷着脸,继续嘴硬,“胡说,本王想她了吗?本王嫌弃你了吗?一派胡言!”

    阿莫忍住笑回:“王爷,您不只是想她了,您还都挂在脸上了。”

    夏侯豫作势要敲阿莫:“你又胡说,本王是如此浅薄之人吗?这心事能挂在脸上让你轻易给瞧出来吗?别忘了,本王可是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不可测的北府之王呢?”

    阿莫继续忍住笑回:“是,王爷的心事,岂是属下能够随意揣测的呢?不过,王爷,您想王妃就光明正大的想嘛!干嘛还东拉西扯的呢?她是您的未来王妃,您不是还要和她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吗?所以就算是想,也很是正常的啊?”

    夏侯豫?:“……”

    随后,他赶紧随竿往下爬,“对对!你说的对,本王不只是要想她,还应该尽快去找她才对!”

    阿莫继续忍笑点头:“嗯!正是如此!”

    夏侯豫便假装一本正经的开始讨论正事,“阿莫,你说说看,那个明月松和玉家是何关系呢?”

    夏侯豫的思维又开始乱转了。

    阿莫:“王爷,刚季神医的那个话题还没有说完呢?”

    夏侯豫:“呆会再说他的事,先说这个明月松的事情。”

    阿莫故意问:“王爷,您是不是觉得他同玉姑娘的关系非浅?”

    夏侯豫缩着脖子,讪讪道:“不觉得啊!玉姑娘会同他有什么关系呢?别打岔,说正事。”

    阿莫脸色一正,便也立刻进入状况:“王爷,您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啊!可紧密着呢?您是知道的,自从玉姑娘将他捉回府去后,属下就开始派人去调查他了。”

    顿了顿,阿莫看了主子一眼,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属下不只是调查了明公子一个人,还调查了他的祖宗三代。”

    这次轮到夏侯豫忍笑了,他对阿莫点头赞许,“孺子可教也……”

  顿了顿,他又再问:“那结果如何?”  

    阿莫答:“回王爷,那自然是有大大的收获的,经查……”阿莫突然就停了下来。

    夏侯豫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啊!”

    他说完后,见阿莫半晌都没有回应,便抬起眼皮询问,刚好阿莫诞笑着递上了汤药,“王爷,该喝药了,等您喝完了药属下再慢慢告诉您吧。”

    夏侯豫:“……唉?还真是药不能停啊!”他自我调侃完,苦苦一笑,便乖乖的喝药漱口。

    然后,阿莫才继续道:“明家原是个世代耕读之家,到了明公子的父亲明曕那一代,家里就只余薄田几亩,勉强能够维持生计罢了。后来,明曕偶然间结识了大富豪玉长文,两人都是满腹经纶之人,兴趣相投,性格相近,又常常在一起谈诗论画,很快便成为了知交好友。

    再后来,据说是十五年前的一个深夜,明曕不知何故出门去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了。两个月后,他原本就有病的夫人因担忧相公之故,病情加重很快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年仅六岁的明公子。

    当时,玉长文只是在明夫人去世的时候,上门去祭奠过一次,并留下了一些银两,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当然,就更遑论说帮好友照顾年幼的稚子了。

    当时,知晓内情的人都说世态炎凉,人走茶凉,玉长文竟是个如此凉薄寡情之人。他如此有钱有势,却就是不肯伸出援手,照顾打点一下昔日好友的遗孤。

    于是,自此后他们在明公子的面前,便绝口不再提明曕的这位好友之事。想来,那位明公子此刻都是不知道的,他的父亲和玉姑娘的父亲当年曾是至交好友呢?”

    夏侯豫:“果然,他们两家之间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阿莫:“正是!所以才说他二人关系非浅嘛!”

  夏侯豫纠着眉头:“别扯远了,言归正传!”

  阿莫:“遵命,王爷!”

    夏侯豫也言归正传:“说起来,玉长文他经商多年,虽说无奸不商,但他却以仁义礼智信为经商之根本,一路走来才能拥有今时今日的庞大商圈地位。以他的为人,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管不顾知己好友的稚子呢?”

    阿莫:“王爷说的对!属下也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便又另派人去细细查了一圈,才发现了另一个玄机所在。

    那便是玉长文在明面上虽然从来没有关照过明家,但却在暗地里对他们家是关照有加,看顾细致,且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关照看顾呢。”

    夏侯豫往后一仰,双手抱头问:“哦!那他暗地里是怎么个关照法呢?”

    阿莫:“自明公子的母亲去世后,他便养在了他大伯门下。不久后,他大伯父伯母因年老也相继去世,他便自小就跟在了堂兄明月涧的身边,由堂兄一手照顾。

    不久之后,他堂兄便谋了一份太史院的好差事,而俸禄嘛,是足以能养家糊口的了。

    于是,小明公子的生活,虽说不上是富贵荣华吧,但自小也是衣食无忧的。且堂兄还请名师给他授业传道,而明公子也自小是天资聪颖,好学不倦,便逐渐长成了个文采斐然的翩翩少年郎。

  就如同当年他的父亲明月曕一样。

    更后来,在他十六岁之时,便在堂兄的资助下,在汴梁城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重华画坊,写字卖画,小日子过得很是顺意舒坦。

    而且,还经常会有各地商人慕名前来,以重金相求他的字画墨宝。于是,这明公子也算是少年得意,一时风光无限,恣意飞扬,迷到万千少女啊!”

    夏侯豫抬手就敲了他一下,“叫你回个调查结果,你就舌灿莲花,像说书一样,给本王正经点!”

    阿莫忍笑,“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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