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距离

同学聚会时间定在周二晚上六点，位置在高中学校旁边的“胖胖元”饭店。我和赵艾五点半便赶了过去，看见高中班主任站在饭店外面接待我们，心里有股莫名的暖意。
  “老师，好久不见！”我走上前伸出手看向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班主任。
  班主任伸手握住我手，看着我半晌不知说什么。赵艾在一旁说道：“老班，辛苦了，过来接尘。”
  班主任很快认出赵艾，然后联想到我。拍了拍脑袋笑道：“谢子川你变化这么大，我有些认不出你。带着赵艾赶紧上去，外面有些冷。”
  我不知道是我存在感低，还是高中三年裹在“套子里”难以融入班级，稍微摘下“帽子”连班主任也要反应半天。
  高一，我很多不会的东西都请教赵艾，我和她走的很近。班主任看摄像头误以为我俩的关系，便喊道办公室语重心长的教导我们两人以学习为重，我当时愣在原地，赵艾很快反应过来让班主任打电话给我父母，又给赵艾父母。手机那边的笑声没开免提我都听得见，双方父母耐心跟班主任解释两家情况，后面班主任也是尴尬的挂断电话，让我们回去……学校还传过更有意思的事，教导主任看见后街有俩人拉扯很是亲昵，女生抱着男生手不让他走，让男生买奶茶。教导主任以为他俩是情侣关系，任凭他俩说是兄妹关系也解释不通，相貌上区别很大，硬是让家长过来牵回去反省一周。当他俩的老爹把户口本带过来解释之后，教导主任表情别提有多搞笑，一直递烟给那位家长说自己老眼昏花都是为了孩子麻烦你跑一趟……这件事还被班主任说给我们听，他想证明自己的眼光比教导主任好点吗……
  赵艾拉着我走向二楼，二楼C区域被班主任包了下来。以前高中同学看着赵艾走了进来，都挥手打着招呼，看向我有些同学也是在愣神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李倩倩拉着赵艾坐下：“这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有些眼熟但是又有些面生。”
  “啊！”赵艾有些惊讶李倩倩说的话，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他换个发型你们就不认识？”
  赵艾又把目光转向我：“不会吧，我一直以为你说你的存在感很低是玩笑话，你是怎么做到高中三年的同学就认不出你，你就是换了个发型，又不是换了个头。”
  我有些尴尬的向赵艾以及同学们挤出一个微笑，便在赵艾旁边的  空位上坐了下来。众人思索赵艾和谁关系好来联想我是谁，场面一度保持沉默，杨欣婷还在郑州，她不在现场要不然不会出现如此场景。
  何露露说道：“你是谢子川？”
  “为何你会用疑惑的语气来问我。”我回道，这高中三年，我是真的失败，早知道就不来了。
  黄轩君来到我的身旁，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谁能认出你呀，我的天啊，你竟然会过来。”
  我有些木讷的看向他：“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半年不见，我怎么不会过来。”
  “哈哈哈。”黄轩君笑着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并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声音变了不少，高中三年我们之间十句话都没说过，你让我们怎么会联想到你。”
  高颖也在一旁笑着：“就是，你一个人独来独往，要不是赵艾和你青梅竹马，我们能联想到你就不错了。”
  “呵呵——”我也是笑着缓解自己的尴尬，我们谈话间，屋子里又来一位老同学，他换上了银色框架的眼镜，相貌上也有很多变化，不过比我有辨识度，一眼就认出我。
  “谢子川，好久不见!”
  我起身走向前去与他握手，并拥抱：“好久不见，别见怪我回来没去看望你。”
  来者正是方小乐，不过他说的话却让我们都有些沉默：“阳过没？”
  “阳过了，不然怎么敢参加这个聚会，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众人都畅怀大笑，乐把我旁边那位伙伴移走，坐在我旁边，因为我们之间关系最好。可能我并不适合参加这个聚会，因为好多同学之间半年没有联系，都没有话题便把话引在我身上，说我变化如此之大，赵艾又把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说出来活跃氛围……
  不过和谐的氛围总会被意料之中的人过来打破，准确来说是我个人感到不和谐，王志宇进场，他做的韩式烫发，身后又背着一个大黑包，里面肯定是吉他，他算得上我们班最有文艺的男生。他与我们见面微笑打个招呼便坐在旁边那个桌子上，我们到场的人二十多位，所以包了三个桌子，加上班主任绰绰有余。
  我看向一旁的赵艾，她和何露露她们有说有笑，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赵艾是什么样的人，她肯定做足了准备，我转头看向王志宇，他也看向我，不对，准确来说视线集中在赵艾身上，他挥手与我示意，我僵硬的举起胳膊礼貌的返还回去。
  六点菜断断续续的端了上来，班主任在王志宇那一桌。他们有说有笑，啤酒白酒都上，我们这桌只有啤酒，我，乐，黄轩君我们几位男生喝着啤酒，其余女生喝着橙汁，赵艾用手戳了戳我示意我喝少点。

  半个小时过去，空气中混杂着酒味和火锅底料的麻辣气息。在此期间，我们起身向班主任敬了一杯酒后，便坐下开始男人之间的较量，边喝边吹嘘……
  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赵艾多次欲替我挡酒都被我拦了下来。黄轩君最先退场，上完厕所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你知道吗，我这次二模考了576分，这是努力的成果，班级第六名，年级三十一名。”方小乐喝醉了，向我炫耀他的成绩。
  上了大一听到这，我心里高兴又夹杂着些许没落。我们之间有了距离，现在的我不看重成绩，看重成果，而正在复读的乐却仍把目光停留在成绩上面，名次上面……可能处在的阶段不同，一座山有一座山的错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韵色。
  “恭喜啊！乐，我有些难受，并不是我喝多了，而是现在对我来说，我就只有你这一个要好的朋友。”说完这句话，我又把目光转向王志宇，他有些不好意思便回避我的视线。
  “我也是……”说完方小乐便趴在桌子上，举手示意喝不下去了，点到为止。
  我也一阵头晕目眩，看上面的挂灯好似一轮圆月，心里很是惆怅，我摇了摇头，吼一嗓子：“他妈的出来打架，你给我——唔唔。”
  我晃悠悠起身被赵艾拉着坐下并堵住我嘴，周围三桌的人都看向我们这桌，我有些晕眩，只听见赵艾说：“他被甩了，喝醉了，说胡话。”
  “我没有，王，唔唔！”我又没说出来，被赵艾用手堵住，并拉着我向卫生间走去。
  “他说他要往卫生间去一趟，你们先吃啊。”赵艾的情商很高，临场发挥能力很强。
  ……
  不记得赵艾在楼下与我说了些什么，到楼上坐着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趴着。谁搀扶我下去，是乐吗？不对，他也喝醉了，一阵青苹果的香气贯穿我的脑海——是赵艾。吃完离开九点多，我的酒也醒了不少，就是劳烦班主任破费，最后简单告别……
  回去的路上差点把赵艾带进沟里，被赵艾嚷嚷着下车让她开。我的头被风吹的有些疼胀，眼神也有些恍惚，很困，便慢慢向赵艾后背靠去，以至于回家醒来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抱住赵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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