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葬礼

去河师大的路上我给马导员请好假，并给田阔解释了一下事情缘由，同时和柯玉馨讲了一下回家的理由，这几天不去书恋咖帮忙。
  田阔也不好说些什么，一直保持着沉默。来到河师大南门看见赵艾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一个人失神的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我道声感谢之后便让田阔先回去，来到赵艾旁边看着她眼角红润许多，看见我过来双手死死的抱住我并大声痛哭起来，旁边保安看得也是一脸茫然。
  后背传来的剧痛，我咳嗽几声也不好意思让赵艾松手，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小声说着：“哭吧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哭出来…也好…难受，我想见…爷爷，我们走时…爷爷身体还好好的，爷爷都…没啥病，怎么可…能走，他只…是…睡着了。”赵艾双手绕过书包死死的抓住我的后背发泄心中的忧伤。
  我前面已经感受到胸脯的湿热而忽视后面的疼痛，心里有些说不住的压抑堵塞，咳嗽是我目前发泄情绪的最好方式……手机传来震动，应该是出租车师傅电话。“好了，只是睡着了，先回去，说不定就是玩笑，出租车到了。”
  “嗯，先回去。”赵艾收敛住情绪，我牵着她去坐那辆黄色的出租车  ，原来有些人分别就是一辈子……
  高铁上，赵艾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还好拿了一包纸可以帮她擦擦眼泪，拿出面包牛奶给赵艾让她吃些垫垫胃。赵艾闭上眼睛靠在我肩膀上没有理会我，直至下高铁转火车，我才喊醒她，也不算，她根本没有睡着……
  出租车停在我家，刚下车赵艾往她家的方向跑去，哀乐也是进入我的耳朵。钱我提前付过，来到门口收拾书包，才发现忘记拿大门钥匙回来，便把书包从院子里丢过去，跑去赵艾家。
  微信上母亲给我发消息说——赵老爷子这辈子没有瞅见孙子，我也算赵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又吃了三年饭，算半个孙子，你去给他烧纸，赵艾他爸要求你过去的，赵艾女孩子家不能烧纸，我和你爸都很乐意，她爸不说我都让你过去。
  走进赵艾家，赵爷爷已经亲殓完毕，躺在冰棺里睡觉。赵叔赵婶还没有回来，赵艾抱着她的奶奶在那哭着……时间留不住人，人终有离别时：时间留得住人，把人藏在心底。赵爷爷走的很安详，人没有受过什么大罪，这种离开也算一种福气吧。
  点好油灯，我便开始跪在旁边烧纸。下午一点多赵艾的父母才赶回来，而我父母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估计三点多才能赶回来，最迟需要四点才能到。赵艾刚刚止住的泪水，由于赵叔赵婶的哭泣又流了下来。赵奶奶背过身去，用手擦拭着眼泪，我的鼻子好酸……
  等到两点多的时候，我的面前端过来一碗面条“对不起，忘记今天你和我一起过来还没有吃饭。”
  我看着赵艾的眼睛有些红肿，摇摇头示意不饿。赵叔一把拉起我起来，让我先去旁边吃饭他烧纸。
  旁边围满了人，我接过饭跑到赵艾家厨房吃起来。赵奶奶一脸歉意的看向我：“对不起大孙子，忙一上午忘记你还没有吃饭。”
  我立刻摇了摇头说没事，看着厨房刚开始忙碌做饭，这面条估计是早上下的，喊赵艾爷爷起来吃饭，老人说头昏，眯会儿然后就喊不醒……
  吃完饭，替赵叔烧纸，他也没吃饭，他事更多，葬礼怎么安排，他顾不上吃饭……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个场合可以帮什么忙，除了烧纸，还是烧纸……我父母赶回来的时候，时间临近四点……
  晚上十一点我才赶回家，从父亲那里了解到根据赵爷爷的生辰八字采用偏北方的一种葬礼，明天招客，后天出棺放到一个风水宝地，然后一百天后再回来把棺材埋入土里。
  我洗漱完之后，拿出手机上面发来了密密麻麻的消息。导员问我请几天假，我回复这周加下周，起码得给赵爷爷的头七过完才能走。
  夏俊今天去书恋咖找我道谢了解事情缘由，给我微信上面道谢，我回复一个OK手势。柯玉馨和柯芬她们让我先别着急过来，在家里安抚好赵艾再过来，这边店里人手够，货物方面，拆开慢慢搬运上去……
  这个夜我睡得很浅……早上六点，东边的太阳已经探出半个脸，母亲过来敲门喊我起床过去帮忙。
  赵艾和她母亲情绪起伏很大，刚擦拭完眼泪，就有几个不知名的亲戚（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赵艾一家应该知道）说——赵艾，你爷爷对你最好，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他老人家要是看见了那不得心疼死。
  村里几个人过来调侃赵艾——哎！以后少一个叫你云朵的爷爷。虽说都没有恶意，但是，对于赵艾来说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
  她回来哭喊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赵艾情绪崩溃的几次都是叫喊着“爷爷…爷爷…醒来看看我…我是云朵…我回来了…别睡觉了起来啊…你是不是在骗我……”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中午几时吃的饭，我无从知晓，我的视线大多在这个火盆里以及旁边赵艾一家人。
  下午一点出去祭祀，我才站起来，和赵艾的一个表弟抬着纸轿去庙里祭祀。晚上，做法唱道的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又抬纸轿过去烧……第二天凌晨四点便开始去赵艾家，这个时间段要赶在五点半之前把棺材送到指定的风水地。
  花圈覆盖之后，我和父母跟随赵艾一家最后离开……回到家里，赵艾那边处理的差不多，我也不用待在那里帮忙，母亲示意我坐在她旁边有话与我讲。
  “你说好的开店，目前收回多少钱？”
  我顿了顿说道：“二万，不过一起合作的那位大姐姐人很好，给了我三万。”我并不是有意虚构这件事，毕竟当时柯玉馨微信多给我一万三，虽然我没收，但是心意我得记着。
  “不能要，两万够多了，比你父亲那小超市挣钱多了，好，可以。我能问问赵艾现在有对象吗？”母亲把声音放低。
  “没有。”我想解释书恋咖的营业状况，这类店刚开始营业额比较高，后面稳定下来是没有多少钱的，又想了一下母亲都没在意这个问题便闭嘴。
  “你有吗？”
  我脑海中闪过柯玉馨的容貌回复道：“算有吧。”
  母亲瞬间变脸，一巴掌拍在我大腿上，我有些错愕的看向母亲什么啥情况？母亲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解释道：“是不是那个大姐姐？”
  我不敢说我占她便宜，我拿出手机母亲看了看她的容颜气质，并解释道柯玉馨很好。母亲看到柯玉馨的容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说道：“赵艾成不了，那我告诉你，我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对那个小姑娘多好，你就不能亏着赵艾，把她当亲妹妹对待，听见没？赵艾都哭成泪人了，还知道你没吃饭，端饭给你，我都不知道你没吃饭，我要是后面知道你欺负她，你别想在我这拿一分钱，把你户口移出去，自己自力更生去。”
  我立刻回复道好好好，还有我没吃饭，老妈你不能想想自己的问题吗，昨天我在那跪着烧纸，哪能起身。
  母亲看我这无语的神态，一巴掌呼在我背上，引起我剧烈的咳嗽，打的我快看见我爷爷奶奶了。母亲立刻扒起我后面的衣服检查后背，我站起来找个理由跑楼上去说没休息好去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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