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摔下山崖（1）

　　今日一早，苏南沫命丫鬟将套新衣服送去苏南烟那儿。

　　苏南烟一拿到就立马穿上，对着铜镜仔细照了照，这身衣服裁剪的极其简练，既没有宽大的袖子，也无冗长的裙摆，想必登山相当方便。

　　“小姐，你穿上这衣服，像女将军似的飒爽英姿。”多乐围着苏南烟转了好几圈。

　　苏南烟伸出舌头，得意地笑了笑，“得了吧，还女将军呢，就你这丫头闭着眼睛瞎夸。”

　　说罢，她打开门跨了出去。

　　还没走到苏南沫的厢房，就听多福在身后喊：“小姐，你是来找少爷吗？”

　　“是呀，哥哥人呢？”

　　多福小步跑近，恭敬地立在面前，“少爷不在屋里，他这会儿应该在门口等你呢。”

　　苏南烟点点头，转身朝府外跑去，刚一出门果然瞧见一马车停在门口，她一跃跳上马车，撩开门帘钻了进去。

　　“烟儿，你收拾妥当了？”

　　苏南沫颇为满意地打量那身衣服。

　　“就是换身衣服而已，不需要过于打扮，”苏南烟挨着他坐下，“哥哥，咱们不是去登山吗？为什么还要坐马车？”

　　苏南沫见她坐稳当了，于是吩咐车夫驾马上路，转而才回答：“这里离泰安山还有二十几里地，要是走过，恐怕腿都要走断了。”

　　从来没听他说这种话，苏南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苏南沫虽然不知哪里好笑，但见妹妹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时间，马车里气氛欢快连连。

　　在巳时前，两人抵达泰安山脚下。

　　从山脚往上望去，泰安山山顶似乎隐藏在缭绕的云烟中，今日虽未下雨，但郁郁青青地山林，称得天色有些阴沉。

　　苏南烟发现一旁地空地上已经停了许多的马车，转头询问道：“跟随皇上登山的人还挺多的？”

　　苏南沫摇摇头，“实际上也才二三十个大臣而已，但大多数人带了女眷和孩子，所以人一下多了。”

　　苏南烟看到前面有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在喧读着文件，她赶紧拉起苏南沫快步走近了些。

　　细细听完，原来是让大臣依官阶排好，家属亦然如此。大臣们倒是习以为常，可他们的女眷和孩子却不知如何操作，一直在争执谁前谁后。

　　虽然苏南沫是内阁成员，但按照官阶来看，算是这群人中最低的了，所以苏南烟一开始很自觉地站在最后。

　　过了好久，家眷这边才勉强排出个队形。

　　安齐君这才从一辆金黄华盖的马车走出，站在队伍最前侧，道：“众爱卿，清明节是咱们大濋国传统节日，按照以往，应当是由皇族代表众生拜天祭祖，可今年是我们濋国诞生第二十周年，为了今后的五十年、一百年；为了濋国的繁荣昌盛；为了濋国的千秋万代，今日特地邀请了各位重臣，一同随朕登山祭祖！”

　　中气十足的声音，听得人热血沸腾，引大臣们纷纷拍手赞同，鼓掌声久久回荡在山谷。

　　一番登山动员后，安齐君走在最前面，领着众人踏上泰安山。可他们才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突然就停了下来，同时不远处还传来妇女哭啼的声音。

　　苏南烟伸长脖子往前望了望，十分疑惑不解：“这怎么回事？走得好好得停下来干嘛？”

　　一位年纪相近的女孩，转过头回道：“听说是尚书大人的爱妾不想走了。”

　　苏南烟无语地叹了口气，先前看到女眷们穿得花枝招展，就猜到这次登山没那么容易。

　　根据太监传旨，大家会儿暂时原地休息。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方才那位太监再次急忙跑过来，大声问道：“劳累的女眷可以就此休息等待，剩下的人继续登山——”

　　话还没说完，女眷和孩童们就纷纷四散走开，自顾坐下与旁人玩耍起来。

　　太监摇摇头，对剩下几个还站着的女子轻声道：“你们都确定了吧？之后可没有机会停下了？”

　　苏南烟点点头同意，“小女确定。”

　　其余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答应下来，于是太监将她们带到大臣队伍末端跟着。

　　没了庞大女眷的牵制，众人上山速度明显加快，从山脚到山顶，只用了一个时辰。山顶平台处提前布置了看台，看台前方放了个高大的四脚青铜鼎。

　　安齐君和众皇子走上看台坐在座椅上歇息，太监则给大臣每人分发了一个蒲团，供大家席地而坐。

　　稍微休息了片刻，就听谢公公大声喊道：“吉时到——”

　　随着这话音，几个巫祝分别从两旁踏着碎步上前，穿插交错地绕着青鼎转圈。

　　这难道就是古代的祭祀？

　　苏南烟眼中满是好奇，她板正身体高过前面的人，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忽然感觉一道目光，但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她也没多想，继续望着前方巫祝。

　　只见其中五人上身涂抹着奇怪地花纹，手里快速拍着小面鼓，嘴里同时念唱着符咒，他们快速踏步围成个圈，将为首的巫祝围在其内。那为首巫祝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袍，先是拿起犀牛角扬天长呼，继而爬地匍匐做兽状，随着鼓点节奏闭着眼睛舞动。

　　足足跳了一盏茶的功夫，为首巫祝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囊，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包在嘴里，猛然朝鼎里喷去，随后有人递给他一对打火石，这巫祝走到鼎前，一边神神叨叨地念着符咒，一边撞击火石。

　　“轰”一声，鼎中瞬间窜出火苗，里面提前放的竹条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六位巫祝形成一个大圈，双手举过头顶，仰望天空吼叫，接着面朝青鼎跪下，三叩九拜。

　　直到现在，巫祝的祭祀仪式才正式结束，谢公公弯着腰递给安齐君一卷祭文，安齐君伸手接过，便站起来走到看台中间，缓缓打开：“朕继天命，作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一阵大风，直接将四脚青铜鼎里的火焰吹灭了。巫祝大惊，急忙上前护住大鼎，试图重新点燃火苗，但怎么都不成功。

　　“啊！小心——”

　　忽然传来惊呼声，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看台上方的顶棚已被风掀起。

　　正飞向安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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