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二进武生院

　　
离开了报社，龙星开始了寻找工作的努力。他通过报刊、网络等仔细搜索相关信息，发现已经没有好的岗位，他已经错过了招聘的时候。于是,他尝试着降低标准再去找一些岗位。他在报刊上看到武汉二中招聘老师的广告，他就打电话联络。对方要龙星带上资料到武汉二中报到。龙星就带着求职的各种资料和一些证书来到指定的位子。接待的老师非常热情，她对龙星说：“非常欢迎你，龙星先生！因为您是研究生，我们学校对您是免笔试的。您明天来只要参加试讲就行了，您回去好好准备吧，明天下午两点半来。”龙星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应该很有希望进入这所著名的高级中学。他根据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精心准备了三十分钟左右的说课的教案。
次日下午，龙星来到说课的现场。他看到有一百多人正在等待说课的人。经过学校老师的安排，这些应聘者被分成九个小组分别为九门课程的说课。龙星被分到了政治科目小组。龙星面对九个老师，他并不紧张。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老师参加政治科目说课的评审。后来才明白：因为政治课比较好懂，而且龙星又是研究生，好几位领导包括校长都来听他说课。龙星落落大方地说：“感谢贵校给我这么宝贵的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我要试讲的课题是三步走发展战略---------”这是个龙星造就讲过多次的题目，他轻车路熟。他就从改革开放的设计师访问日本乘坐新干线开始，然后是客人谈到发展战略的问题，改革开放的设计师提出了三步走发展战略。最后，讲授三步走战略的含义和伟大意义。龙星的试讲栩栩动人，赢得了掌声。学校领导当即决定录用龙星，要他准备在八月一日报到。龙星自然很高兴又有了自己的职业。
可是，仅仅过了一天，武生院的丁主任给龙星打电话：“龚老师，您现在好吗？在哪里上班？”龙星说：“我刚刚找到一个武汉二中的政治教师的岗位，正准备去上班。”丁主任就说：“您还是到我们学院来吧？您是研究生，到大学就业更好。”龙星也同意了丁主任的看法，觉得自己是研究生，应该在大学里教学，这既有利于自己今后的发展，也有利于维护自己的尊严。于是，他就准备回到自己辞职的学校，同时向武汉二中通知了自己的决定。
当龙星回到武生院，他当初分得的七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已经没有了，而且当初学校承诺的三万元的安家费也没有了。他搬迁到了东区的一间四十几平方米的房间。这里既不朝阳，也没有晾晒衣服的地方，生活及其不便。尽管如此，龙星依然决定长期坚持下去，准备在这里好好工作一段时间。人真的是有些奇怪的物种,以前很不珍惜的东西,自己非常决绝地抛弃的东西,经过一番折腾后发现他不能够找到更好的,便又回过头来找原来的东西,还比以前珍惜得多。这便是吃回头草。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龙星有些不解，难道不许作出错误选择然后改正吗？龙星工作了一段时间，学校就要求龙星开始做自己的课题。龙星作为课题组的组长，王教授为副组长，其他成员为组员。龙星就向学校反映：这个项目需要一台手提电脑和几个U盘，另外需要三万元作为和其他学校合作进行调查和研究的经费以及相关的生活费。可是，学校只是又为龙星搬来了一台破旧的电脑。在这所民办的大学，很多费用都是非常节俭的，比如思想政治课是上大班的，每次都有220人以上，但是也只是算一节课。由于人太多，只有在阶梯教室里上，而且需要话筒才行。但是，这所大学经常停电，后者话筒有问题。有一回，省教育厅的官员来听龙星讲课。正好赶上停电，龙星有支气管炎，没有办法用喉咙去吼叫。于是，他安排学生自习。那些官员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最后，他决定到一家报刊编辑部看看，在龙星看来报刊作为大众传媒可以很方便发表文章，从而扩大自己的声誉，也能够让自己成为知名的学者，从而更好为社会服务。他经过初试，在六十几个人中突围，又在三个人中夺得第一名。报社社长接见他说：“我们在武汉、南昌和太原都有记者站，你愿意到哪里上班？”龙星心里想武汉已经呆了四年，南昌一马平川没有特点，不如到太原看看，就说：“我愿意到太原去，今后还可以调动吗？”社长说可以。于是报社为他买了软卧车票。
到了太原，龙星放眼四望，觉得比武汉要小许多，而且有许多尘土在空中随风飞舞。车站有人接待他。龙星就随他们到编辑部后发现他办公的地方在八楼的几个相临的几个房间里。有两个老编辑和自己在一起办公，每个人的桌面上都是一大摞稿件。审阅修改完后就交到对面的打印室进行排版和印刷。龙星边工作，两位老编辑就和他聊编辑的一些要求和技巧，同时也交流自己的一些感受。龙星在第一天的编辑工作很不适应，他发现自己担任教师的职业造就了他习惯与活生生的人打交道，而且工作要有一定的自由度。而编辑工作的对象是稿件，而且每天都要阅读修改大量的稿件。在整个上午的工作中，龙星出去放松了两回。老编辑就问：“小汤，你是否不习惯这样的工作？”龙星说：“是的，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太单调了，你们怎么一次都不出去啊？”鲁编辑笑了起来，说：“我们是在大报的编辑部退休的，都已经习惯了。”  龙星才知道《现代教育报》是一个小的报刊，但不知道它怎样运作才能够挣到自己的钱。这与龙星希望通过这样的平台发表一些有价值的文章以影响社会的想法非常不合适，于是龙星觉得这样的地方并不属于自己。第二天，编辑部领导找到龙星说：“既然你不喜欢编辑工作，从明天起，你就和记者们一起出去，可以去尝试做版面。”于是，龙星就和一个漂亮的武汉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到太原工学院去催已经做版后的款项。但对方却说院长出去开会去了，龙星只得开车返回。晚上，他仔细思考来这里的目的只不过是想通过报刊发表一些有意义的文章，以便推动社会进步，也赢得自己需要的名誉，为以后的梦想打下基础。但这只是一个为谋得一些利润而为别人歌功颂德的小报刊，于是觉得呆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决定辞职。
当龙星从太原返回老家，他的房子已经卖给别人，自己的工作岗位也没有了，只好住在岳父家里，可以说龙星现在的生活跌落到了参加工作以来的最低点。在和岳父家一起生活的时间里，他看到妻子在超市工作，靠她的几百元的工资要养活一家三口非常困难。而且岳父家里也并不宽裕，因此每餐饭吃得心情格外沉重。他就在暑期开办一个培训班，自己一人独立支撑，挣了几千元钱。同时自己在网上积极寻找工作，有时出去面试。工作压力非常之大。在七月的一天，龙星到华中师范大学去参加招聘会，就遇到了王美人，她现在已经是蓝水市教育局的副局长，她问龙星：“你现在在干什么呢？”龙星回答：“我刚刚辞职，准备重新找工作呢！”接着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王美人很有感触地说：“真实浪费人才呀！如果你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你就回来吧。我们欢迎你！”龙星于是就给她一份求职的简历。之后又在WC中学签了约。可是，刚刚签约不久，又有海南的著名高中打电话邀约。龙星得到对方不报销来回车票后，拒绝了面试机会。之后，有井冈山干部学院打来多个电话，对方也报销差旅费。龙星就决定到那里出尝试。
龙星和他的夫人从蓝水到岳阳，走着和他上次去广州出发的路径。当龙星踏上轮渡，看到江上的水鸟飞翔、江面请波荡漾，心情已经不似上次那样充满希望。相反，生活的波折让他有些迷茫。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又忽然想到希腊哲学家说的名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感受无比深刻。在岳阳市龙星受到了朋友的热情款待，然后赶往火车站。此次火车站不象上次那么拥挤，可是火车却晚点8个小时。在上了火车后又晚点4个小时。抵达南昌后已经是下午6时多了，龙星夫妇赶紧问到吉安的班车，说还有一班车，但仅仅有8分钟。龙星买了两张票，拖着皮箱飞跑，妻子在后面紧追，因为她穿着高跟鞋，所以跑得比较漫。当龙星踏上火车的门的时候，他妻子和他仅仅一步之遥，伸手可及。但火车已经启动，他仅仅能够看到妻子越来越远。他求司机停车可是没有用，他只有在车厢里来回踱步。一车厢的人也关心地出主意。龙星于是稍微安定一些，坐下来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忽然妻子发短信说她用别人的手机发短信，因为龙星的手机欠费，只有用短信联系。她说她瘩上了下一班路过吉安的火车，要龙星在吉安火车站等她。龙星到吉安火车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火车站只有两三个人进出。龙星觉得一个人不安全，可是必须等人。就不停走动。等了大约30分钟，妻子终于到了，两个人牵手而出，寻找旅店。
天亮后，龙星和妻子又赶到井冈山的汽车。井冈山的确是风景秀丽的地方，蓝天白云下面是绵延的青山，青山脚下是蜿蜒的小溪，而清澈的溪流水汩汩流向远方。因为是革命根据地，沿着山路有许多人为的建筑。在一个山凹的中央是一片歇顶的建筑，西方比较开阔地带是纪念碑。而在纪念碑北面方向不远处就是井冈山干部学院，它坐落在两座临近的中间并且依靠山脊向上延伸。从它前门的一块巨大的刻有学校名字的石头开始，每处都由地毯或者好看的小草覆盖。依靠山脊的小路连接各个建筑，也铺满地毯，而且有歇顶，犹如连绵的走廊。龙星和妻子进大门，拿出证件开始办理食宿和面试的手续。龙星发现虽然只有两个人的岗位，有六十几个人来竞争。龙星看到井冈山很小，估计难以作出什么大成就。在找到住宿的地方后，就和妻子到出转悠并照了一些相片。同时再网上打印出自己的毕业正。等到晚上，又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些新闻。他并没有做充分的准备。等到第二天，龙星和一大群博士或硕士研究生在一个大厅抽签，当听说只有一个名额的时候，有人就骂，只有一个名额，他妈的通知这么多人来，当时就有一半人离开了，还有三十来人。每个人有15分钟的试讲和面试时间，龙星排列在最后一个面试。龙星计算了一下，估计还有八个多小时，估计已经是下午六点以后的事情，于是就和妻子环绕井冈山漫步。四周的松柏，苍翠欲滴，修长的竹子连绵不绝。间或有来往游客，龙星和妻子走在柏油马路上，觉得十分惬意。由于学习的是政治专业，龙星有时还偶发遐想，觉得毛委员的确伟大，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居然点燃革命的火种！但是，由于生活的磨难，他已经没有了每到一处风景胜地就会作诗的情趣。当他们走到一处出售野麦子熬成的稀饭，龙星就想到了红米饭南瓜汤式的红军生活。龙星就买了两碗和妻子坐下来品味，觉得味道也不错。下午，在等待的时间，龙星又参观了学院的工作学习的图片，都是对高级干部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画面。感觉到教学方式还是很灵活丰富的，对那些党政军企的高级干部应该有很大的教育作用。有时候，龙星看到一些学员在阅读、吃饭、走路，他们衣冠整齐，而且脖子上都带着红领巾似的饰物。看来管理是相当规范的。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龙星准备试讲和面试。还有八个人在等待。一个面试者出来后，另一个华中科技大学的研究生就应招进了试讲的房间。下一个准备进去的研究生赶紧去拉尿，出来不到一分钟，他又进去拉尿。龙星说：“怎么啦？”他说：“我有些紧张，他们听讲的都是高级干部呢？”正说着，那个面试的研究生出来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说因为紧张而忘记了后面应该怎么讲了。轮到龙星讲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半了。他缓缓走上讲台，发现那些听讲的人都已经上了年纪，而且因为长时间的面试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有的甚至要睡觉的样子。龙星上到讲台，打开多媒体说：“各位领导、各位教授您好！由于长时间的听课，您辛苦了。我准备讲半小时的，现在决定压缩到十分钟。”坐各位领导和教授听到龙星彬彬有礼，都稍稍正。龙星开始演讲：“1982年，改革开放的设计师同志访问日本，他乘坐日本高铁新干线，感觉到很高兴。对周遍的人说我们也要有新干线,也要实现现代化。陪伴他的日本前首相大平正方说你们中国从1957年就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可是现在一个也没有实现。你们考虑过要怎样实现现代化吗？现代化要哪些阶段吗?设计师同志向来以快言快语著称，这次也被问住了。足有一分钟没有回答。但是，他毕竟是伟人啊，他仅仅思考了一分钟就回答这个问题，而且回答的如此精彩，他将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70年。这就是三步走发展战略的由来------”接着他有娓娓动人地讲解三步走的含义，要求以及重要意义。此刻，听众都已经饶有兴趣。可是，龙星说：“由于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我就到此为止吧！”学院的实际负责人忙说：“那没有关系，你继续讲吧。”他立即通知工作人员重新准备饭菜。待龙星继续讲解完，他说：“感谢各位耐心倾听，祝愿大家玩安！”于是，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第二天，学院实际负责人找龙星谈话。他问龙星还有什么要求，龙星首先说待遇问题，对方说工资五千加住房补助两千。龙星满意，于是问周围有高级中学没有，对方说没有，但是临近的吉安市有，约100公里。龙星不是很满意。对方问是否可以签约，龙星说不能，因为他已经和W中学签约。对方就很不满意了，因为一个中央级别的单位怎么去和一个普通高中争一个教员呢。次日，学院领导通知龙星领取自己的资料。这样，龙星错过了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而这个岗位是很适合自己的兴趣和追求的，可惜他既没有珍惜，也没有充分准备！�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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