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过去

“没错，现在是皇上的，不久的将来就是太子的！等太子冷擎焰继位了，你只要成为了他的皇后，这个朝焰也就是你的！”

        “皇后？”颜汐低下头，脸涨红着说：“我怎么可能会成为皇后？爹爹，你别再取笑汐儿了！”

        其实颜汐很喜欢冷擎焰，从小就喜欢，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和谁说过，只是默默地喜欢着。因为她觉得自己虽然是丞相家的小姐，但还是配不上他。

        “胡说什么？你不成为皇后，谁能成为皇后？你是丞相的女儿，这一个身份就足以成为朝焰国的皇后！”颜丞相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当时，要是自己的夫人生的是儿子，那就好好培养，成为自己的左右手，以便以后实行大计划，要是女儿，就一定要送进宫去！

        要说颜汐之后是求着自己的爹爹送她进宫去选后的，还不如说，这只是她爹爹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开脱而已。明明就是想要在皇上身边安插一个眼线，为了不让人怀疑，才会命令颜汐演了一场求父送其入宫的戏码。

        那时候还小的颜汐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每一次跟着爹爹进宫就会见到冷擎焰，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在小颜汐面前，冷擎焰早就已经有了一副君王之相。在他的眼中，颜汐根本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他甚至都没怎么正眼看过她。

        “汐儿，爹爹和皇上有些事要说，你先自己去玩！”颜丞相每一次都是用这样的借口，将颜汐给支开，实际在丞相府中时，就已经和颜汐说好，每次他说这样的话时，颜汐就应该自己去找冷擎焰，给两人制造更多相处的机会。

        可是，每一次小颜汐都找不到冷擎焰去了哪里，他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次，中元节时，晚宴还没有结束，冷擎焰就离开了宴席上。

        小颜汐也跟着过去，但是很快就看不到了冷擎焰的身影。她也突然一下子找不到回去的路。因为皇宫四处都挂着花灯，所以到处都是如白昼般的明亮，这也就没让小颜汐感觉到害怕。

        一路沿着御花园往里走，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

        顿了顿脚步，然后一点一点寻着箫声走去。

        和冷擎焰的背影有点相似，但是冷擎焰喜欢黑色或是藏青色的锦服，这个人却一身白衣，看上去宛如仙人一般。

        “你是谁？”小颜汐轻声问道。

        那人放下箫，转身看着颜汐，朦胧的月色下，只有他才能够看清楚颜汐的样子，而颜汐看到的仍旧只有一个白衣少年而已。

        “你又是谁？”白衣少年警惕地问道。

        这个声音有点像冷擎焰，但又有点不一样，颜汐回过神来，答道：“颜汐……”

        “你是颜丞相的女儿？”

        “你认识我爹爹？”

        “算认识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听到了箫声，就过来了……”颜汐低着头，声音极小，小到白衣少年都有些听不清楚。

        白衣少年轻轻一笑，微风拂过，细长的发丝正好挡住了他的脸。

        “汐儿，我能叫你汐儿吗？”

        颜汐高兴地点着头，虽然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但是颜汐却对他有着特别的好感，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好久一样。

        “我叫冷羽荀……”

        ……

        “冷羽荀？”颜汐的嘴里突然喊出了这个名字，就连自己也一怔，“冷羽荀？这个名字……羽荀……”她开始无语伦次，脑袋里面已经翻江倒海一般。

        “汐儿……”看着一脸痛苦的颜汐，冷羽荀将她紧紧抱住，“没事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颜汐用双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脑子里面像是有东西要跳出来，但是却怎么也冲不出去。

        “头好痛！冷羽荀！你是冷羽荀？你到底是谁啊？”自己不记得眼前的这一个人，但却能够记起他的名字。

        颜汐抬起头，趁着冷羽荀不注意，将他脸上的面具摘掉……

        一道又长又深的疤从眉端一直延伸到了嘴角，原本以为他的笑容一定很好看，但是现在看来，却会很狰狞。

        冷羽荀将颜汐手里的面具抢了回来，将她一把推开，转过身去。

        “你不要看！”

        颜汐呆呆地愣住，眼睛里除了那一条触目惊心的疤，就再无其他。

        “呵呵，早就让你不要看，会失望的……现在，是不是很失望？我不是什么美男子，我真的……真的很丑……”冷羽荀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他只想要给颜汐留下最美好的印象，可是现在，颜汐看到了他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难道不是被他那一条疤给吓到了吗？

        颜汐迟迟没有回过神来，那一条疤，的确给了她很大的震撼，但是却没有冷羽荀所说的那样失望，似乎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一样。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冷羽荀的身边。头依旧痛着，但是比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你转过身来，好不好？我刚才没有看清楚你的样子……”

        “别看了！看了之后，你会做恶梦的……”冷羽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是却能够很明显听出他语气中的苦涩。

        谁都不愿意被自己在乎的那个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冷羽荀也是，他宁愿背对着颜汐，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样丑陋的样子。

        颜汐却不在乎这些，她绕道冷羽荀的前面，冷羽荀还来不及躲，只能一直低着头。

        “你看着我！为什么不敢看了？没有这个面具，你就害怕了？”颜汐有些生气了。冷羽荀以为她是什么样的人？只会去在乎别人的外表吗？

        “不是害怕……”冷羽荀原本温柔的声音突然冷淡下来，如果脸上光是那一条疤，他反而觉得自己还能够在别人面前抬起头，但是这一张脸，这一整张脸，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恶梦，就是让他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的原因。

        “你……你怎么了？”颜汐感觉到冷羽荀的身子在发抖，她伸出手，想要去握住他，“是不是冷了？”

        “你别碰我！”冷羽荀躲开，抬起一只手，用袖子遮住自己眼睛一下的部位，发丝正好可以将眼角处的疤给挡住，“你走开！别再来找我了！快走啊！”

        冷羽荀突然的转变，让颜汐感觉到吃惊。是自己不应该拿下他的面具吗？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生气了？

        冷羽荀没有再和颜汐说多一句话，飞身离开了荷花池，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天还蒙蒙亮，应该是新一天的开始，百姓应该随着鸡鸣声起来准备着赶集。但是这一天，无论是朝焰还是单澜，国内的大街小巷都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宁愿躲在家中，将门都锁上，也不愿意出门去做买卖挣钱。因为，这是先皇签下朝焰和单澜停战协议几年后的第一次战役，不管谁胜谁负，谁的兵力足，对于老百姓来说都是受苦的日子。

        朝焰的兵马和单澜的兵马在两国的交界处相遇，都由两国的皇帝带领着。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风旭看着冷擎焰身后明显比自己的兵马多出好几倍的军队，却没有一点慌乱惧怕的意思，他依旧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像是已经做好的迎战的准备。

        冷擎焰没有掉以轻心，就算单澜人少，但是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也不在少数，特别对方还是风旭，那他就更加要小心了。

        “如果你现在把许老将军叫出来，我们朝焰可以停战！”冷擎焰这一次是因为被风旭给激怒了。许虎是朝焰重臣，更是开国元勋，手里掌握着朝焰的十万精兵。他落在了单澜手里，就等于是将半个朝焰国落在了单澜的手中。

        “许老将军？放心，朕没有将他怎么样，反而是好生款待着……朝焰皇要是想要将许老将军带走也不是不可以，拿兵符来换……”

        “你妄想！”冷迟澈忍不下去。风旭是得寸进尺，朝焰国一半兵力在许虎那里，另外一半就在冷擎焰这，要是将兵符交出去，依旧是将朝焰的半个江山交给了风旭，这和送给他有什么区别？

        “怎么？不肯？许老将军毕竟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恐怕……受不了什么刑法了吧？到时候，要是老将军一不小心……那朕可要怎么向你们交代啊？”风旭故意说得很是委屈，心里其实早就做好了一切的计划。

        冷擎焰忍着冲动，将冷迟澈拦在一边，说道：“想要朝焰的兵符，那也要看单澜皇的本事了！凭你手下的这些兵力还对抗我们朝焰，只要你们能够闯过这个边界线，进入我们朝焰国进内，朕就将兵符给你！”

        “皇兄！”冷迟澈不是对朝焰的兵力没有信心，但是，拿兵符做赌注，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有一个什么万一……

        冷擎焰并没有在意，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他和风旭是一样的。

        两边的战鼓鸣起，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只要两国的将领一发号施令，他们就会义无返顾往前冲。

        “韩河，你看看，这一切都在朕的预料之中。”风旭对着一旁的韩河说道。

        “皇上一向料事如神，这一次就先让朝焰国吃点甜头，到时候再来一个一网打尽！皇上，很快，这整个中原大陆都僵将是我们单澜的！”

        “别说得那么早！更别那么小看了冷擎焰，后面的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走，我们走一步是一步，一点一点……将朝焰收入囊中！”风旭的手紧紧抓着缰绳，就像是要将整个朝焰都这样抓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冲啊！”韩河举起手中的剑，指向空中，嘴里大喊。

        单澜的士兵一个一个都呼应着他，朝着朝焰军队的方向冲去。

        “皇兄……他们……他们全部兵马都出动了？”冷迟澈看着单澜那边派出了全部的兵力，觉得十分诧异，“难道，风旭是要一次就拼一个你死我活？他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小心了！小心有诈！”冷擎焰和冷迟澈想得不同。风旭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条活路，他更不可能下这么大的一个赌注，其中必定另有玄机。

        朝焰的军队按兵不动，等着单澜的人马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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