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心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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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少恭像没事人儿似的,顾自斟酒,晃着杯子闻酒香。
抿了一口之后,透过高脚杯上缘,再度望向对面。
对面明明坐着两个人,他却只把被迫喝酒的骆心纳入了眼底。
深眸之中并无疼惜,亦瞧不出波澜。
旋即,蒋少恭倏然转眸,黑瞳之中杀气四射。
撞上阎肆的目光,两人几乎同时扯唇,双双不甘示弱。
“常言道,‘当面教子,背后训妻’。阎先生在公共场合如此对待自己的太太,真不是体面人该做的事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愤慨。
阎肆抬手抚摸着骆心的脸蛋儿,懒洋洋地发问,“体面人应该怎么做?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无论贫穷还是疾病,哪怕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也要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连续几个问号,针对性很强。
蒋少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侧头喝光杯中酒,将空荡荡的高脚杯搁在了桌上。
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骆心忽然搂住了阎肆的脖子。
随后,一扭头,拱进了他的怀抱里。
阎肆一怔,低头喃问,“心,怎么了?嗯?”
“头晕,心慌慌……”她的回答糯糯的,像春猫在叫唤。
听得对面的蒋少恭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这是他落座后最大幅度的表情。
阎肆却没空顾念对手的反应。
他搂紧骆心的柳腰,嘴巴俯在她耳畔,柔声询问,“给你叫杯果汁,好不好?”
怀里的小脑袋瓜晃了晃,“不要果汁……,我想睡觉……”
声音里填满了娇嗔和醺意。
阎肆便笑了,眼睛里有久违的欢乐。
“好,哥带你回家。”
然后,抬头看向蒋少恭,且眼神立马变冷。
“蒋先生,很抱歉,内子醉了,我得带她回去休息。”
说罢,不待蒋少恭回应,便抱着骆心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
蒋少恭“腾”一下起身,但没有追出去。
站在餐桌前,良久,又坐了下来。
他神色凝重地斟满酒杯,却没有端起来喝掉,而是握在手中。
想到她被阎肆亲吻,想到她的媚态,想到她的嘤咛声,想到她主动搂住了阎肆的脖子,再想到她辗转承欢的惑人姿态,蒋少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
一声脆响,手中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居然被握碎了。
附近的食客闻声望过来,无不觉得惊诧。
俄而,侍应生跑到桌边查看状况。
蒋少恭的右手一片殷红,有酒液,也有更为浓稠的鲜血。
鲜血比红酒的颜色还要艳丽,看上去更加扎人眼球。
服务生惊了,随口安抚了两句便快步跑开,去通知经理过来。
“先生,您的手伤了,我们送您去医院包扎一下吧!”经理小心翼翼地说道。
——来这个餐厅吃东西的人,非富即贵,个个都开罪不起。
蒋少恭却没睬他,起身往外走去。
坐在车子里,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擦掌上的红酒和血浆,驾车回别墅。
握方向盘的时候,掌心有了痛感。
他没有松手,继续紧握。
热流涌动之后,黏腻感袭来。
随便吧,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夜很黑,车灯很亮,蒋少恭孤独地行走在路上。
回到望江别墅群,他把车子停在了阎宅院外。
熄了车灯,凝眸仰望二楼的某个窗口。
他了解到这一带的别墅均是精装房,主卧房都设置在了二楼的中间位置。
此时此刻,那间房还亮着灯。
隔着奶白色纱帘,影影绰绰有人在走动。
俄而,厚厚的织锦窗帘自动拉阖,把落地窗给遮上了。
不过两幅窗帘间漏了一道缝隙,正好能透出光来。
蒋少恭摸到香烟,拿出一支,点燃,一口接一口地吸着。
烟草味夹杂了星星点点的血腥味,感觉蛮不错。
接连吸了四五支烟,倏然看见窗帘缝的那道光不见了,蒋少恭怔了起来。
直到,燃尽的香烟烤了手,他才恢复清醒。
开了车窗,把烟蒂丢出去,车子里的烟雾渐渐消散。
然,他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只咳了两三声,眼睛就湿润了。
“妈的,贱!”蒋少恭狠狠地咒骂一声,发动车子,往隔壁自家车库驶去。
停好车子进了楼门,阮幼薇便迎了上来。
她依旧穿着吊带睡衣,依旧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今天回来得有点晚,累了吧?”莲步上前,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男人。
这种崇拜加热爱的目光,始终未曾变过。
蒋少恭没说话,准备上楼去。
就在这时,眼尖的阮幼薇惊呼一声,“天呐,你的手——”
蒋少恭下意识低头,望见右手掌还在流血。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红得耀目。
阮幼薇没有细问缘由,抱住男人的手臂,拉着他去了二楼主卧房。
随后,她手脚麻利地拿来医药箱,为他包扎。
因了有玻璃碎片扎进皮肉,所以必须得用镊子在伤口内翻找异物,同时还要不停地擦拭渗出来的鲜血。
蒋少恭始终感觉不到疼痛,倒是阮幼薇,全程没有停止流泪。
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怎么伤成了这样,怎么会伤成这样?”
确定割破的皮肉里再没有玻璃碎渣,做完最后一次消毒,她用纱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少恭,你不可以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收拾医药箱的时候,阮幼薇拖着哭腔说道。
男人拧眉看了她一眼,那对时隐时现的梨涡令他心动又心痛。
蓦地,他伸出手臂,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
阮幼薇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稍感吃惊,但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住了他的腰。
“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我会心疼,心疼得要命……”她抽泣着说道。
蒋少恭不言不语,甚至连阮幼薇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破碎的画面。
有薄荷色的衣裙,有昏黄的灯光,有黑漆漆的窗帘,还有肌肤的白和鲜血的红。
“少恭……”阮幼薇弱弱地唤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背上的大手在摩挲,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不肯停歇。
与此同时,一百多米之遥的阎家别墅二楼主卧房,阎肆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
那会儿从餐馆出来,骆心的状态就不太好。
身体软软的,精神头儿很差。
回到家里,她就开始呕吐。
连吐三次,几乎把胃吐空,终于安稳下来。
漱了口,她便一头扎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时,小赵打来电话,说摄像头监控到有辆车子停在了院外。
没开车灯,也没人下车,有些可疑。
阎肆想了想,用遥控器阖上电动窗帘,故意露了个缝隙。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关了灯,走到窗帘缝那儿向外眺望。
未几,院外亮起两道光束。
隐隐约约的引擎声传来,车子开走了。
阎肆又在窗边站了一会,摸黑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他在黑暗中静静望着床榻的方向,良久,起身去洗澡。
再回来时,便毫不犹豫地躺在了骆心身旁。
她没有换衣服,身上还穿着那套薄荷色长袖连衣裙。
裙摆虽然过膝,但,躺下后连膝盖都没能盖上。
他是光腿穿着睡袍的,在寻找最佳睡姿的时候,膝盖便碰到了她的腿。
肌肤相触的感觉令阎肆的身心为之一颤。
心神摇曳片刻,他的脚趾勾住了她的脚踝。
纤细,滑嫩。
阎肆自认控制力还算不错,脚趾却忍不住向上攀援。
爬到她的小腿上,结实的肉感从趾端传到了他的心里。
还想往上游走,骆心却嘤咛着翻了个身。
阎肆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若她借机反抗或者闪躲,他就不会放过她。
大不了违反承诺、用点强硬手段,也要在今晚得到她的身体。
然,想不到的是,骆心翻身之后没闪没躲,居然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举动令阎肆摸不着头脑。
大手刚刚抚上她的背,就听见小女人在碎声咕哝。
仔细辨别,原来她在呼唤“爸爸”。
可是他不相信她醉了。
只一大口红酒,怎么可能喝醉!
于是,他轻声问了一句,“心,你哪里难受?”
小女人仿佛没听见,还在不停地咕哝着什么。
阎肆便勾起了她的下颌,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咕哝声被堵住,她却没有挣扎。
就那么软软地瘫在他身前,直到被吻得七荤八素。
末了,她居然借着晕乎乎的劲儿睡着了。
无骨的小身子紧紧靠着他,没有那种无形的距离感。
阎肆终于相信,她醉了。
据说有的人只要沾一点酒精就会酩酊大醉,想来她就是这样的。
在一起三年,她也确实一滴酒都没有沾过。
每次拒酒的理由都是“不会喝”。
他每次都怀疑她故意不喝酒,为的就是避免醉倒之后被他轻薄。
现下看她的样子,确是不能沾酒。
他是不会对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做什么的。
跟渣不渣没关系,主要是感觉不尽兴。
要做,就得在她神志清楚的时候做。
否则,不做也罢!
阎肆的欲念很快便偃息下去。
搂着骆心的腰身儿,他阖上眼睛,准备睡觉。
他不介意多等一个晚上。
要知道,小兄弟早上更精神呢!
阎肆敢断定,只要骆心跟她上过一次床,就再也不会惦记别的男人了。
一次,一次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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