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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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姓许,咱们家姓温,所以你就是咱们的小许温啊!”
“你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她只是病了……”
“胡说!温温永远是咱们温家的掌上明珠,永远是姥姥和姥爷的心肝宝啊!”
“姥姥的宝贝温温,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
“许温,谁不知道你这个大小姐!……哎你别走啊,我说,你这么厉害,那你知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老子特么喜欢你啊!”
“许温,你根本不是个女人,许晴柔说得没错,你真的没有心!”
……
“还能是谁,许温呗!才二十四岁,就牢牢把控了许氏,把她弟弟和妹妹压得死死的!”
“什么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小三生的孩子也跟人家正房论齿序了!”
“笑话,人家现在才是许家的正房太太!谁不知道许董一直喜欢的是人家许晴柔的妈妈,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
“许温是真的厉害!”
“是真的吓人吧,她还是个女人嘛!像许晴柔和她妈妈那样才是成功的女人啊,一个眼神,就有不知多少人把她们想要的东西捧上来呢!”
“许温和她妈妈嘛,就是莫得真爱的炮灰,可怜的女强人咯”
“——许温!”
最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可是许温已经分不清是谁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发现自己的刹车失灵,一辆重型卡车直接冲着她开了过来!
许温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房梁,她转了转眼睛,然后看到了一间绝不可能跟许家和温家大小姐发生关联的破屋子。
除了身下这张炕,这间不大的屋子空空荡荡的。
她慢慢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衣袍,粗糙的质地,洗得发白的灰,这显然也不该是跟她有关系的衣服。
身上盖着一张洗淡的红色被子,许温小心翼翼低头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还算干净。跟身上的袍子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同样不知道洗过多少次,被子一看就有了年头,有些地方洗破过,打上了不止一块补丁。
薄得过分的被子上还盖着一件补丁摞着补丁的外衣。
缓过劲儿来的许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这不对!
她最后的记忆是车祸,京市发生的车祸,再怎么她都不该在这么一个破败的房子里醒过来!
而且,她动了动身体,那么严重的车祸,她居然没有受伤!
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完全远离她的活动区域,难道是绑架?
可是她一点都没受伤?
她再次动了动身体,确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许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迅速检查自己身边物品,企图找到一件趁手的防身之物。
许温迅速起来,把头发一扎,整个人立即利落起来。
她的马丁靴也不见了,床边只有一双不知道谁的布鞋。熟悉的褪色灰白,熟悉的补丁,许温顿了顿,用脚尖碰了碰布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污渍,看着也不像不干净的样子,倒像是刚刚洗过晾干。
一定是刚刚洗过晾干,许温告诉自己,眼睛一闭,一边穿鞋子,一边注意周遭动静。
如果有人安排,一定有原因。只要能摸清对方要什么,一切都好办。她不相信费心安排这么一出大戏的人,是要她的命。只要不是要她的命,一切都好说。
不管遇到什么,许温自信,只要有命在,她就能翻盘。
很快许温就意识到自己不用悄无声息了,因为外面的动静太大了,而且人还不少。
侧耳倾听,听到的信息却让她慢慢得出一个让人心惊的答案。
这天早起本来还想再出门找卖身的路子,可本就草木皆兵的陆倚却觉得右眼皮直跳,心神不宁。
寸步不离跟着大哥。陆归没有像平时一样缩在屋里,也出了屋子,拿着针线像往日一样做活,却不止一次扎了手。
陆家小院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惶惶。
只有陆卓还笑得出来,企图安抚两个弟弟,想告诉他们还没到绝路,还有指望,说不定他今天进山就能找到山参打到猎物。
陆倚只是跟着强笑,哪里有那么多山参给人采。旱灾那两年,整个后山都给村人不知道犁过多少遍,别说山参,但凡值钱点的草药都被采得连根都不剩。更不要说这个季节,草木枯落,山上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就见大哥脸上笑容突然凝固,陆倚陆归往篱笆门外一看:
呼啦啦来了好多人,前面穿着差役服装的粗壮女子手里提着衙门棍子,显然是下来拿人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体面仆从模样女子,一看就是陪着差役办差的乡绅富户家的下人。
两人脸色顿时煞白一片,陆倚哆嗦着嘴唇看着大哥,眼里已经都是泪,只倔强不肯落下。
而陆归无声无息间,眼泪已经滚落,他却好像毫无所知,也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哥哥。
陆卓看着两个弟弟,僵硬的笑好像缓了过来,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笑多难看,还是笑着对弟弟们说,“别怕,看大哥跟他们走也不要怕,陆倚你是做哥哥的,记住我的话。说不定以后,说不定——”
又是说不定。
陆倚想喊想叫,根本没有什么说不定,我不是三弟,别再哄着我了!
他心里又怕又恨,恨极了这个吃人的社会。他想对大哥说,你不是跟着父亲学武,不是天天都练吗,咱们跟他们拼了!咱们跑,咱们一起跑,那样就是死,我们也能死在一个坑里。
可根本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陆卓的那句说不定什么都没说完,差人已经到了家门口。
陆卓最后看了两个弟弟一眼,也好,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说不定什么,他就是想骗都不知该拿什么骗。
无法可想的绝路,是那样清清楚楚摆在他们面前。
两个弟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那时候他还可以骗弟弟们,爹只是睡着了,后来骗弟弟们爹只是出门了,有一天会回来。
又冷又饿的日子,他讲着爹爹带着大块猪肉热腾腾大包子回来的瞎话,说到最后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现在,他们也长大了,骗不了了。
满脸横肉的青衣女仆比差役还凶横,直接一脚踢开篱笆门,喝道:“别给脸不要脸,要么交钱,要么人跟咱差娘走!”
转而笑着引差役进了院子,一转身又倨傲道,“这可是咱们县上的差娘,昨天县老娘可也来了俺们张家集,还歇到我们举人老娘家里。我们家举人专门安排我下来帮着差娘办事,不听话的可都得按乱民来算了。”
周围村人立即七嘴八舌,“余老爹你拦着也没用,还不快让陆家老大跟着人家走,别耽误差奶奶办正事”,“就是,咱们西里村虽然比不上张家集,也是民风正的村子,可不敢跟官府对着来”……
陆卓看到余老爹衣服都被扯歪了,还强道,“我说了不听官府的话了嘛,我说了嘛!就你长了一张嘴,怎么没长耳朵呢!我是说缓两天,缓两天你听不懂啊,咱们一个村的就不能跟差大姨商量一下。”
“缓两天有什么用,能缓出二十两银子来,还是你能拿出二十两!”
“万一这两天我们家孙女回来了呢,你们也知道她在外面跟着人家做买卖,去年就带回来十两银子给我,今年万一有二十两呢!”
“嘁,谁不知道你家闺女不到年根回不来啊!你说缓就缓,你是官老娘啊!”
余老爹道,“赵大她爹,你不说从中调和,还居中挑火,我撕了你的嘴!”
可惜没报余老爹一直相护的恩情,家里还欠着老爹五两银子呢,自己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陆卓更不愿余老爹得罪人,忙上前拉住余老爹,对差人恭敬笑道,“我跟你们走。”
陆倚一直提着心听着,就希望有人能给他们挤出一条活路,可除了余老爹其他村人也不过是跟着看他们兄弟三人笑话。
此时又听大哥要走,立即尖声喊道,“哥!”
眼看差人手里枷锁要上了陆卓的身,绝望悲愤间,陆倚想到屋子里那个活死人,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明知道没有用,也要伸手去抓:“我哥嫁人了!妻主就在屋里!我们不用交银子不用充军了!”
这话一出口,陆倚仿佛抓住了希望,拼命扯着大哥不放,嘴里只是喊道“我哥嫁人了”“妻主就在屋里”“谁也不能带他走”。
村里人本就不信这话,加上陆倚红着眼,样子癫狂,更是不信了。
“发癔症了吧?”“这是疯了?”“肯定疯了”“你们嫁人,我们怎么不知道,为了逃役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啊!”
陆卓看着弟弟样子,心里犹如刀割一样,只是拍着二弟后背让他松手。
“我们就是嫁人了,妻主正躺在我家东屋呢!”
赵达她爹嘲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哥要是能嫁出去我当场认你当爹……不过凭你们那不要脸的劲儿,有那同样不讲究的女的说不定真能被你们勾搭昏了头,让我想想,不是娶不上夫郎的残废就是不识好歹的傻子,你们不会真勾引个这样的弄到你家炕上躺着吧!”
顿时有几个人跟着笑,那个被称为余老爹的喝道,“不会说人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赵达她爹愈发得意,“既然陆老二这么说了,保不准里面真藏了这么一个人,不会是东里村那个爱光屁股吓人的傻子吧!可是个四十岁的老光棍了,拿两个杂面馒头说不定就能骗过来给你们当妻主呢!”
哄笑声一片。
屋内许温紧皱的眉头放下,她走出挂着半截布帘子的内室,外面的堂屋也是一如既往破旧,几个凳子倒钉得蛮好的,一张桌子四个桌子腿颜色都不一样。
堂屋敞着门,许温一眼看到了院子里挤挤挨挨的人。
院子里女人普遍高于身边站着的男人,相比纤弱的男人明显更为粗壮一些,一看就是劳动力的样子。
女人们站姿明显更开,透着一种大剌剌的不讲究,而男人们多是三三两两扎堆,姿势也更为内向讲究。
这种男女身高分布,这种长期生活环境形成的男女姿态差异,都佐证了她的判断。
只是这么一眼,许温就确定,她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只存在于小说中的女尊世界。即使再不可思议,再不可能,也在这一瞬间成为了可能。
“有人!”院子里人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吵吵闹闹的院子一静,本来还背对着许温的很多人都顺着声音转身:莫不是真的藏了个女人,一时间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今年这热闹可是一场接着一场啊,比村子里请的戏班子还好看。
嫁不出去的陆家老大陆卓,姘了东里村爱光屁股的傻娘儿们!嘿,好大一场热闹啊!
众人摩拳擦掌等着瞧热闹,谁承想一转身个个惊得说不出话。
本沸沸扬扬的陆家小院,一下子安静到落针可闻。
个个目瞪口呆。
全场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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