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 事出有因

“陛下驾到！”李公公高亢的嗓音，响彻着整个坤宁宫，原本闹的鸡飞狗跳的坤宁宫，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她们那些妃嫔，纷纷行礼，全把头给埋下去，陛下亲临，想必是皇后做的事，陛下也是看不下去的。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一些位分高的妃嫔的行礼的声音，异口同声。

接着就是位分比较低的妃嫔，“嫔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景帝也不想让她们一直跪着，出声道，“都起来吧，朕只是路过。无需行礼。”

皇太后知道她这儿子过来，想必也是安插了眼线在这坤宁宫的，心中亦是觉得她的元景，也是一个有自己心思的人。

也跟着吩咐让那些人起来，“皇帝说了，让你们起来，还傻跪着作甚，快起来。”

“听到没，母后让你们起来。”继皇后错愕，陛下跟太后的关系还真是像平常百姓家啊，这是她没想到的，她内心中也是十分不信。陛下为何在此刻就来了，难道她的坤宁宫有陛下的眼线么？

文景帝在那些嫔妃站起来后，走上主座，坐在皇太后旁边，面上是不假思索的问。“母后，坤宁宫这儿是怎么了，怎么朕的嫔妃都到这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好家伙陛下，你这装糊涂的本事，老奴佩服。李公公在心中OS，实在不得不佩服这位帝皇，只是老太后并未这样想。因为她儿子来这里肯定不是路过那么简单的，兴许皇太后猜对了，文景帝在这里安插了眼线。坤宁宫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这一会儿他到了坤宁宫来，待会儿他的那些儿子儿媳都会来，这是很好的一种猜测，皇太后在脑子中转啊转，实在不理解，这一局是她赢了，还是输了，她也不知道。

虽然知道文景帝来这儿也是有目的，但是皇太后并不打算拆穿他。于是她微笑道，“阿景啊，你来得正好，哀家带着你的妃嫔来坤宁宫，是要揭发司空凝这女人的所作所为，和她伪善的一面。既然你来了，想必还没听过贵妃说的话，不如就让她重新复述给你听吧。”

母后，其实儿臣都听过了。文景帝假装讶然道，“竟有这等事，还请母后让贵妃复述给朕听。”

陛下，你真的好会诶，这样子太后就达到目的了。张贵妃又是重新复述一遍方才，方艺说的那些话，文景帝虽已听过一回，但是这一次听到张贵妃如此说，也是气到了。

他愤怒的拍桌子，眼神紧紧盯着跪在地上，头发近乎凌乱的皇后，声音颤抖地愤然道，“皇后，朕是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妃子，还让你的亲侄女成为你的棋子，你真是不可救药！”

  继皇后眼神呆滞地呢喃，“不……是她们活该，是她们挡了我的路，我应该是皇后的，都是因为芳华皇后那个贱人，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我才会变得如此落魄。”

“够了，皇后娘娘，您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无用的，没有再会相信你的谎话了。”方兰英讥诮道，那样子也算是扬眉吐气，在皇太后看来，她这是仗着皇帝在这，才会如此。

而且方兰英这模样，这姿态，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她的这个三儿子，真是多情，竟会在御花园中宠幸这女人，会不会她的三儿子被这个女人给蛊惑了。

“咳咳咳咳，皇帝，你看此事该如何定夺，皇后涉嫌杀害宫中妃嫔，而且还是两条新鲜人命。”

文景帝本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母后这是给他一个选择啊。“母后处理吧，儿臣今日来这，也只是来看看。并未打算要做些什么。”

“皇帝！都到这一步了，你竟还想让哀家来做这恶人？”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

—

太子府*书房

纪北陌也是听到宫中眼线传来消息，说是他的母后触犯宫规，已经被皇祖母给赐了白绫，让他的母后自行了断。他虽然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母后没有感情，但是听到她已经认罪，还是稍稍不太理解。

杨恬端茶进来时，看到他皱着眉，心中有些担忧，然后开口问道，“殿下是为皇后走了的事情，而如此伤心吗？殿下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吧，臣妾也可以当您的倾诉者。”

她放下茶水，走到纪北陌身旁，轻声开口。纪北陌本就沉思着，听到杨恬的声音，他立马收了思绪，看了眼那女人，叹息，“阿恬，本王没事。母后走了，本王只是有些不太相信。今日宫中的所有娘娘都去了坤宁宫，就连本王的皇祖母都去了，应该是大事发生，但是本王没想到，竟是母后离开的消息。”

杨恬听到他语气平平淡淡，分毫不伤心的样子，有些想问他，难道他不是皇后所出吗？纪北陌也感受到杨恬有话问，于是便先行解释。

“阿恬，本王是芳华皇后所出，本王刚出生不到一岁，就被当今皇后给狸猫换太子，而且她还拿死胎去给芳华皇后看，  本王这等语气，是对这位继皇后的淡然。”

她惊讶道，“什么？殿下竟然是芳华皇后所出吗？可是，可是芳华皇后不是在陛下刚登基的十几年前不就仙逝，您怎么会是芳华皇后的孩子呢。”

“阿恬，你不信吗？那么你可以去问问本王的乳母，李嬷嬷。”

继皇后死了，而她的孩子，当今太子不是她所出，是先皇后所出。这也太刺激了。要是陛下知晓芳华皇后当年还给自己留下孩子，也就是纪北陌，应该也是高兴的吧。

李嬷嬷当年也是被皇太后派去服侍芳华皇后，其中发生了什么，她应该都知道的，只是都过去了那么久，李嬷嬷怎么说也是忘记了。怎么会记得先皇后还有个孩子呢。

且不说芳华皇后是不是真有孩子，如果有，那么纪北陌应当是大皇子，而不是三皇子，更不是唯一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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