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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淮闽一带,可能有他的衣冠冢


对方没有影子,飘进了屋子里,在窗户处看他,因为白日,所以这鬼瓷白的皮肤有了点人气,看上去像上了一层釉一般,应该是大户人家教养得极好的少爷,往那里一站,木屋窗柩,自成一副山水画。

        宋渊澄偏过了头,同两位老人坐下,宋爷爷十分急迫地道:“爸,您得帮渊澄解决一下啊,哪怕这位客人再有礼貌,但是渊澄是人啊,这……这不就乱了套了……”

        “执念不消,因果不解,这压根没法解决,这世上有哪能有几个鬼,有哪能有人真的会捉鬼,他既然死后魂灵还能这般纠缠,那肯定是渊澄和人家的情债难,说到底我能阻拦他一时,也拦不住他一辈子,毕竟我自己土都埋到眼皮子底下了,唯一解决的办法,是让渊澄消了他的执念,让他在七月半鬼节到来时,顺着亲人点燃的香火路,回到他该去的世界。”

        “可是我算了,渊澄不和这鬼在一起,会……”

        “那是上辈子的八字命数,你算的啥啊宋老大,就会骗饭吃。”

        “曾祖父,那您算出来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他同我说他不记得了,只想要我的命。”

        “我只知道是情债,这位朋友看着性子挺好的,渊澄,他其实只是一个迷了路无家可归的生灵罢了,有什么事好好同他聊清楚的,其实,你们这辈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再蹉跎下去,也不过消失在世间,渊澄你这几天也是气运不佳,哪怕他不要你的命,也指不定哪天就出意外,说白了,就是要各自回到正轨。”

        宋爷爷语气沉重地喝了一杯茶,“我觉得您老说了一通废话。”

        “不肖子!”

        “那可不咋滴,您看看您孙子的脖子。”宋爷爷扒拉开宋渊澄的衣领,指印非得没有消退,反而越发青黑,“这是好好聊一聊就能解决的事?”

        “你聊当然没用,是渊澄聊,说白了,上辈子是我这曾孙子负了人家,情债都还好说,说不定还有人命债,你我干预不了。”

        “那您知道他葬在何处吗?”宋渊澄问。

        曾祖父站了起来,背着窗户那里好似在乘凉的祝瑜,无声地对宋渊澄道:“尸骨无存。”

        宋爷爷瘫坐在凳子上,这仇怨打破天去了。

        “淮闽一带,可能有他的衣冠冢。”

        宋渊澄最终还是在他曾祖父那里得了三道保命符,一旦祝瑜发怒,能暂时抵挡一阵对方,曾祖父还叮嘱宋渊澄不能擅用,用一次,对祝瑜伤害加倍,但是对方调养回来,怨气和能力也会加倍。还是尽快,送对方回归正路。

        宋渊澄送自己爷爷到家后,就打算回学校,宋爷爷看了一眼车后座,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知道上面坐着一个“人”。

        宋爷爷拍了拍宋渊澄的肩,“宝贝孙子,这次只能靠你了,生命为重,再说咱们欠人家的,多哄哄,至少送人家回去的这段时间,您要让人家高兴幸福。”眼下之意,尽力哄好鬼保住小命,让鬼不忍心杀他自愿去投胎。

        “多去网上查查资料,别整天搞研究,快三十的人了还不知道,嗯……与,啊这,配偶相处,也没谈过恋爱,丢人。”

        宋渊澄点点头,“您注意身体,有事给我和我爸打电话,这事也别和我爸妈说,让他们在国外好好度假。”

        “我知道了,你有事,也一定要记得和爷爷还有曾祖父说,我已经给你小姑奶奶说了,一定教会他用手机。”

        ……

        下午的时候,阳光正是毒辣,宋渊澄看到祝瑜缩成小小的一只在座椅背后,车子里也没法撑伞,于是他捡起副驾驶上的外套,往后面一扔,“挡挡吧,能好一点。”

        祝瑜苍白细瘦的手接过,罩住了头,轻声道了一句谢。

        好像这鬼一夜之间就变得格外有礼貌好说话,或者说对方本来的性子就是如此,那也说得通了,怪不得会那么惨。曾祖父临走时还和宋渊澄说了句话,这鬼上辈子命很苦,很惨,让他尽量善待他。

        宋渊澄,其实心理很平淡,他甚至没有共情,只是觉得荒谬和徒增烦恼。

        “你现在的家人很爱你,你很幸福。”直到太阳落了山,祝瑜才虚弱地撑着座椅坐了起来,笑着道。

        宋渊澄从后试镜里注意道,那人的脸在腐烂和完好之间变幻,最终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只有血糊糊的眼眶,祝瑜一边抬手捡起,安了回去,然后抬眸轻轻一笑,原来鬼也会气色不好,对方眼下虚弱得快要透明。

        “我上辈子不幸福?”

        祝瑜轻轻勾起唇角,笑容里有些自嘲,“嗯,你父母闹饥荒死了,被人贩子抓去干了苦力,后来被一个人,是谁我不太记得清楚,总之对你很重要,卖到了我家,给我当媳妇。”

        “你都记起来了?”

        祝瑜摇头,“只记得我们拜堂成亲的那一天。”宋渊澄被押着跪在他的创办伺候他,少年的眼里恨怨交织,眼睛里的眼泪隐忍着不掉下来,看上去可怜极了,也招人心疼。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好像不那么恨我了。”

        祝瑜垂着头,眼眶里有血滴落下来,穿过他的手指,他恍惚了一下,然后笑着调侃,“好不容易娶了妻,哪有恨妻的道理。”其实后面的祝瑜觉得,不外乎就是他巴巴地喜欢上了宋渊澄,结果对方不爱他,然后送他这个病秧子归西而已。

        宋渊澄被这个妻字给噎得面色微变,垂下眼侧脸冷淡。

        “几次三番吓你不破防,眼下不过说你嫁给我便破防了,真有意思,不过大抵是因为你不爱我吧,所以会觉得嫁给一个男人屈辱。若是换了是我,于你为妻又何妨。”

        “祝瑜,你有没有想过,上辈子的宋渊澄和这辈子的宋渊澄不是一个人,你死了,还有一口怨气撑到现在,但是那个宋渊澄,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化成了灰,而我,如今才三十岁不到,是我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全新的一个个体,我只是刚好和他长得一摸一样同名同姓而已,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不是他。”

        他话音刚落,车子里面就瞬间阴冷刺骨了起来,祝瑜低着头撑着座椅,低低笑了起来,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变得癫狂,他月白的上杉开始变得破烂,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了一样,到处都是血迹,就那么几块破布,挂在骨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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