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总要选择你的

祝瑜垂眸笑了笑，“对，但是总会有舍得的时候。”

        宋渊澄凑近他一些，祝瑜皱眉，他是鬼，感觉不到什么吐息，所以不会面红耳赤，但仍然会因为靠太近而感到紧张和不安，因为瞳孔里的宋渊澄的五官在放大。

        他是怨恨的那个鬼格，但是恨剖析到底还是因为爱和在意。

        “离我远…”宋渊澄的手搭上他的手腕，让祝瑜噤声，垂眸扫了一眼，面前英俊的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不如你帮我，让我永远陪着你。”

        “嗯？”祝瑜看着他，一人一鬼挨得很近，祝瑜能够看见宋渊澄瞳孔里的自己，“永远陪着我？你想死？”

        宋渊澄刚应声，身下的鬼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像是灵魂在碎裂，对方的面孔在一点点皲裂，宋渊澄着急，急忙问他怎么了，结果身后被人拍了拍，他回头是乘务员，还有三三两两的乘客诧异地看着他。

        “这位先生，请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探身到空座位上自言自语，脸色还很难看。

        “我没事。”

        乘务员都以为宋渊澄是脑子有问题，“您有事可以及时向我们求助，先生。”

        “我没事，多谢。”宋渊澄坐回位置，显然不愿意多谈。

        乘务员翻看了一下记录，那个位置确实有人买票，但是一直没见人，或许错过了吧。

        “好的，打扰了先生。”乘务员转身离开，她没有看到，车窗玻璃上，映照着一张煞白的脸庞注视着她离开。

        乘务员离开后，零星的几个乘客也继续昏睡。

        宋渊澄这才得空看向身边的祝瑜，对方有些放空和呆滞，但是宋渊澄握住他的手时没再躲开。

        宋渊澄看着人苍白凄惶的侧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再多说。

        “宋渊澄，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的声音很冷静平和，不像是心怀怨恨的他自己，他侧眸看着宋渊澄，眼眶蓄泪，“死是最容易的，你看你，上辈子不也死了，死了以后，就把我忘记了。”

        “我可以同你一同做鬼。”低声道。

        “世间秩序，每一只鬼都要去投胎往生的。”祝瑜摇摇头，“那时，你我都会忘记罢了。”

        “我要你永远都有愧疚，永远都在悔恨你到底有多辜负我，念着我长命百岁。”祝瑜弯起唇角，一滴泪滴到宋渊澄手背上，“我觉得，这是最大的惩罚和报复。”

        宋渊澄沉默了，他忽然轻轻笑出声，上辈子是对方对他百依百顺，现在换成他对他百依百顺，又有何不可。

        只是，不能如愿的滋味，真的让人噬骨难挨。

        …

        宋渊澄回到家时，他父母正在厨房做饭，宋母探出头来，看到了祝瑜，祝瑜还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脸色也很难看。

        “伯母…您好…”

        “你好你好，还没同小澄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宋母温和地问，话剧演员这么辛苦的吗？

        “我叫祝瑜。”

        “池鱼（瑜）思故渊，倒是很相配。”宋母对着自己儿子眨了眨眼睛，“小瑜，去换身衣裳洗手吃饭了，我和你伯父的拿手绝活今天都给你们表演了。”

        “啊，好的。”

        祝瑜眉眼弯弯，“谢谢伯母了。”

        然后乖顺听话地跟着宋渊澄进了卧室。

        宋父也拿着铲子系着围裙出来，“这…家里的生活痕迹只有一个人的啊，也不像同居了。”

        “都进卧室换衣服了还要怎么像。”宋母笑得很得意，“而且，卧室里才能看出有没有两个人的痕迹。”

        这话就说得有意思了，绕是老夫老妻，也禁不住红了脸，清咳几声继续做饭。

        …

        宋渊澄同祝瑜在卧室里对视，卧室的窗还被大衣柜给挡住了，那是祝瑜的杰作。

        “在这里烧衣服，会让人家以为着火了吧…”祝瑜干巴巴地道。

        宋渊澄抵唇轻笑了几声，他打了个电话，让他的学生给烧一套衣服，学生惊呆了但是也只能照做，不一会儿，祝瑜手里就多了一套衣服，蓝t白色休闲裤。

        “你回头，我换下衣服。”祝瑜对着他道。

        “你我已成亲，该做的事都做过了。”宋渊澄道。

        祝瑜在这种事上倒不存在什么害羞，说实话，同宋渊澄鱼水之欢的事他倒记得很清楚，甚至那人弓在自己身上滴落下的汗水他都记得分明。

        “我记得我写了休书。”祝瑜垂下眼眸，淡淡地道，和含着仇恨的鬼格融合后，祝瑜再怎么理智，还是会怨的，所以也会拿话刺宋渊澄。

        但是这样的他反而要真实一些。

        宋渊澄眼皮一跳，心里确实被刺痛到和梗住。

        然后祝瑜又笑了，“阿渊不记得了，你逼我写的休书，所以还是…别看了吧，好吗？”

        宋渊澄眸子里的情绪深沉，“那个宋渊澄愚不可及，脑子不正常，那么好的媳妇不要，简直该自戳双目。”

        宋渊澄这个人，性子冷的同时，脸皮也厚。

        他走上前，勾起祝瑜的腰身，“现在他脑子正常了，能给他个给媳妇换衣服的机会吗？”

        祝瑜点点头，鼻尖蹭着宋渊澄的肩膀。

        宋渊澄把他拖下那破烂长衫，顷刻就化为灰烬。

        未着片缕的，清瘦颀长的，宛若玉石一样的躯体，哪怕是没开灯，也能看到温润的白。

        就是过于冷了，宋渊澄的指尖抚摸而过，像是碰到了冰块。

        本该是撩人的动作，祝瑜没有反应，宋渊澄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喉结滑动，痒意肆虐。

        要不是父母还在门外等着他们吃饭，宋渊澄想，就把这周公之礼给行了。

        他为他套上棉质蓝t，“祝瑜，你不要我去死，要我活着，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活着。”嗓音暗哑，癫狂中又带着无可奈何。

        “可是，我想同你结冥婚，这你不能再拒绝。”宋渊澄看着穿着现代装束的人，他开了灯，灯光下的祝瑜，俊秀鲜嫩得宛若他的学生，“我将长命百岁，永怀吾爱。”

        祝瑜被宋渊澄眼中的情绪震撼到了，结冥婚…

        他压下心里的思绪，“你父母怎么会同意…”

        “我总要选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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