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他去世了

两天后言梓墨又打来电话给我，告诉了我目的地。和我们猜测的不同，言梓墨人在美国。

        飞机晚上8点起飞，我没有告诉许以城。

        登机前我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城市，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我想起三年前我和许以城在机场纠缠的一幕，这些年我们爱着，也互相伤害着对方。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依然没有办法在一起。

        我转身进了飞机。

        飞机起飞前，我准备关机的瞬间，收到许以城的短信。

        “许愿，我爱你。

        等你。”

        我紧闭双眼，眼泪一涌而下。

        十二个小时后，我到了美国。言梓墨没有骗我，我一出机场一眼就看见了甜心，言梓墨牵着他站在一大帮保镖中间。

        “甜心····甜心···”我跌撞着向甜心的方向跑去。我忘了怎么哭泣，忘了怎么呼吸，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眼里只有那只小小的身影，那双充满期待而又有些胆怯的眼睛。

        “妈咪！”甜心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我，她甩掉言梓墨的手向我跑来。

        我蹲下身一把将甜心紧紧抱在怀里。

        “我的宝贝。”我大力呼吸着，泪水泛滥。

        “妈咪···甜心以后再也不惹妈咪生气了，妈咪不要再把我给叔叔阿姨们了。”甜心说完大哭起来。

        “甜心已经很乖了···是妈妈不好···妈咪再也不离开甜心了···甜心乖···”我把甜心久久地抱着，贴紧她感受这个小生命的温度。

        之后的日子，我每分每秒都和甜心呆在一起。言梓墨如约将甜心开始安排在医院接受正规治疗。尽管如此，医生反映甜心的情况并不乐观。

        化疗使得甜心的头发越来越少，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着我的心如刀割。我每天都呆在医院，生怕下一秒就会见不到她。

        言梓墨也曾提起过秦许愿，说她住在这家医院的精神病科。她一枪打向许以城后对她的刺激也不小，她逃跑的过程中再次遇见了言梓墨，告诉了言梓墨甜心的下落后精神就不再正常了。

        我没有去看过她，我不愿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我只想安心看着我的甜心病好起来。

        言梓墨从没主动提起过译航。

        这天言梓墨如约来到医院，甜心骨髓移植手术的最后检查。他被推入检查室之前，我走到言梓墨旁边，“译航，在哪。”

        言梓墨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两天后，我来到秦许愿的病房。

        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妖娆美艳。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嘴里碎碎念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敲了两下门。

        秦许愿转过头，她似惊非惊地看向我，眼神透露着她认得我，却瞬间转换过目光。

        “你找谁啊···”她笑着看着我。

        我走向她坐在她对面的床上。

        “言译航在哪？”我像跟个正常人说话那样，问她。

        她没有直视我，眼神飘忽着，依然与世无争地微笑着，“你说谁？”

        说完她又看向窗外，开始幽幽地哼起歌来。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五分钟过后，我起身离开了。在她床边留了那张我十六岁那年在许以城房间找到三人合影。

        我在楼道里走着，快到拐角的时候突然听见秦许愿的声音。

        “许愿！”秦许愿叫住我。

        “译航···去世了。”秦许愿声音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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