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灾之回村后 > 第3章 第3章

第3章 第3章


正好我还想要休息一阵子,住到村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倒也挺惬意的。拿了年终奖,我兜里还算有点伙食钱。其实我本来可以更宽裕,但是家里三年前拆迁的时候,父母要的自建房,我给了一笔挺大的数目,之后这段时间我就自然而然地没往家里交过钱了,而我的父母拿了那笔钱之后,也没有提起让我往家里打钱的事情。

        我与父母并不亲热,我从小独立惯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除了自己,就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虽然平时我大手大脚地结交朋友,但是我还是存了点钱,我的公积金也还没有用,再加上年终奖,我应该能在家里生活安稳一段时间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原来以为我的东西会很多,但是连丢带扔,居然发现一辆轿车就能全部带走。

        外人都以为这房子是我的,因为问我的时候我从不反驳,那是因为这房子的主人出国了。他去的国家好像出现什么雾霾,他是出国留学的,但是因为雾霾来的太过突然,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的生活受到的影响并不大,后来交通运行的能力越来越差导致街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多,得肺部疾病的人越来越多。我看他的朋友圈说过这些事情,这有点危险,他也好像没上过课了。最近发的朋友圈就是短短几个字,说是期望有一架回国的私人飞机。

        我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脑子里没想其他,就觉得他这个有钱人的生活真好过,朋友圈里面居然敢问私人飞机,我连问拖拉机都没人回答。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我与他也没有见过面,房子问题都是中介帮忙解决的,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易柒,刺客伍六七的柒。

        收拾完所有细软,我把冰箱打开打算看看还有什么库存,吃完可以免受牵挂,虽然平时的我大手大脚,但是我这个人最讨厌浪费,可能小时候穷过就有这样的担忧,我对食物有一种异样的情感。这个冰箱说真的很不错,四开门,好像我放在里面的东西都没坏过,冷冻的东西过了保质期我可能扔掉,冷藏的东西放进去什么样子拿出来什么样子,不过我一般不屯粮,东西也是买三四天的样子,也不知道一直放下去会怎么样。

        我也是怕东西坏了到时房东和我要修缮费用,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最下面的冷冻格子里面居然结了冰块,想来也是,我从不整理冰箱,我的朋友也都只开冷藏室或者藏雪糕的那一层,这最后一层确实无人查过,我把冰箱断了电,打算整理一下,结果一手摸到冰晶层,手掌居然被黏住了。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手掌的水分接触到冰块时,冰块的温度极低并迅速传走手的热量,导致表面的水分结冰,于是就粘连了。我不敢硬拉,想等着身体的温度把它融化,这样就可以脱困了。刚开始的温度还在我的接受范围,但是后来温度越来越低,我开始打起哆嗦来。我想喊人,但是牙齿的战栗让我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我以为自己就此长眠了。

        可是并没有。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冰箱的冰块居然已经完全化了,留了一地的水。我躺在水里,我摸摸我的手,还有直觉,手脚还能动,就是泡太久发白的样子。

        我应该还活着,我去冲了一个澡,没敢再看厨房一眼,也没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睡了一觉,我不打算去医院了,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医院了,要是明天没有异样,没有痛的地方就算了。

        第二天醒来,我才敢照了照镜子镜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渐渐能够放下心来。我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整个家里空空荡荡的,—点生活气息都没有,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屋子,我在这里渡过了不少难忘的生活,这一次离开,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路过银行的时候其实我挺不舍的,这里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但是离开的时候我想不起来了。过滤完不愉快的经历,昔日的欢愉就在眼前,我摇了摇头,打算把这些东西都抛在脑后,于是打开了蓝牙,播放了一首音乐,在这慢慢长途中这个乐队唱得《再见再见》,真的能陪伴我回家的路程。

        回家的时候葬礼还没开始,我就坐在祠堂门前的椅子上听老一辈聊天,他们在用很土的方言唠叨着大伯的过往,这些老头老太太们虽然总喜欢把一件事反反复复地说上几十遍,但是有些时候,他们也会说一些我没听过没见过的或者没想到过的事。

        这次就听到一件之前没听说的事情。我不知道原来我爷曾经嫌弃父亲是个残废,想要把他丢进池塘里面淹死。还是大伯放学回家,救了父亲。父亲好像长大知道这个事情,即使我爷在他生病的时候鞍前马后地照顾他,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语。不过这个事情到底谁说的就不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家里的耻辱,家里人不会说,这些当着我的面讨论我父亲残疾,我爷无情的老头老太太们说的可能性有点大。

        我也不想追究什么,这些年我在外面历练,最磨练的就是心智,我知道的,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最好。

        “魏韩虚岁29了吧,有对象了吗?”我也没说话,但是矛头还是转向了我。

        “我记得魏韩和我家伊露同年的,我家伊露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听他们说大学生现在找对象越来越困难”

        “可不是么,要求越来越高,小村地方的,高中毕业就好了”

        要是放在前几年我肯定要与他们理论一番,但是渐渐退去校园时代的学生气,我发现理论我得不到上风,沉默笑笑可能还显得稳重大方。

        我想到一句话,读书不是为了雄辩和驳斥,也不是为了轻信和盲从,而是为了思考和权衡。我觉得教育很好,让我看到了万千世界,但是对于我这种阶级的孩子,教育不好的点,就是把万千世界扔在你眼前,但是你要够到就难于上青天。我没有途径,更没有捷径。

        我看着身后绿的晃眼的青山,青山脚下绿油油的稻田,看着柏油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葬礼办的规模很大,我大伯虽然生意赔了,但是人缘还是挺好,村子里面的祠堂有限,于是把祠堂门口的公共资源也占用了,放在路边的马路上。因为是丧礼,周边警察也没有说过来阻拦。红白喜事,小县城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葬礼的事情压根不需要我来操心,该有的吹奏班子,该有的主事先生,该帮忙的村民,该吃的席,该分的烟酒,家里都安排好了,往往一顿丧事办下来,还有盈余。

        大伯的老婆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真的是为了大伯伤心还是因为大伯借的账还没还清。

        大伯的儿子很是沉默,可能还没从父亲的死亡中回过神来。22岁的男青年,现在还靠家里养着,还没担当起来,父亲的去世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葬礼结束,我突然觉得很疲惫。我有时候会想起来大伯在以前时候对我父亲的照顾,带我去看过电影,也想到过家里为了钱这个事情连绵不休的争吵,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心里埋怨这个家,他孤注一掷地想要做大做强,因为社会的不可抗力败下阵来,家里却没有为他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我把车子挺的有点远,父亲还在靠着残保生活,母亲还在厂里打工,我不能太高调,村子里来来往往都是电瓶车,冷不丁一辆汽车就是村子里的谈资了。

        家里的后来的自建房离村子里有点远,母亲找到我,说我可能不认识家里的路,她知道我买了车子,看到车子的时候其实眼睛放了光,她也没想到,我居然买了家喻户晓的牌子,坐上副驾驶的时候有点局促,我俯身过去帮她系上安全带,问她要不要调节一下座椅,虽然看着她坐的不是很舒服,但是我也懒的去弄,反正一脚油门,应该十分钟就到家了。

        我在开车的时候,母亲仔仔细细看着车里的装潢,看了看后面摆的满满当当的行李,有点意外的问道:“你将来不回去啊!”

        “嗯,想休息一下,外面工作有点辛苦”

        “啊”母亲好像很惊讶,“嘴里念叨着“那房子位置可能不够啊,那怎么办呢”

        我在一旁听了直想笑,虽然造好的房子我没回来过,但是我给的钱不少,原来的那间房子拆下来应该也赔了一点钱,至少能造成三层半的小洋楼吧。我们一家才三口人,应该有住不完的房间。还是觉得我长期在家碍眼,不想让我回家的托词。

        母亲也不敢直说,就是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想说点什么又停下了。


  (https://www.xblqugex.cc/book_75325375/1579431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lquge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xblquge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