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继续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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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的死,似乎将一切都画上的句号,即便有些逻辑上难以自圆的点,却在当时情景之下能寻处颇为符合常情的理由来。
这趟夜探客栈没找到新的线索,反倒全了小童忠心护主的形象。
王蓝田莫名有种“我努力寻找的自证清白的证据”=“行凶铁证”的错觉。
她用后牙咬着两腮,眉头微微向中隆起,眼中略带了些迷蒙之色,随后支起窗户跳了出去,朝马文才招了招手:“文才兄,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马文才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抬眼皱眉看着她:“说。”
“此地不宜久留。”她一勾手,“出去说!”
他点头,翻窗而出。
两人再次回到墙角之下,王蓝田撇了眼高墙,随即转身看着身后之人:“劳烦了!”
马文才未说话,微微抿了下唇,凭借二人的身高之差,抬手揪起她的后领,像提溜小鸡崽一般将她提起,仅靠臂力把她带上的墙檐,随后又拽下了墙头。
几个瞬息他们就站在客栈墙外。脚跟踩实地面,王蓝田有些恍惚的摸着自己脆弱的小脖颈:居然没被衣领勒死?
马文才松了手,垂眼看见凌乱的衣领下露出的颈曲,洁白娇嫩,脆弱且不堪一握,他忽然想起那个在书院做过的梦。
红绸暖帐中,那人跪坐在床沿低垂着头露出的颈曲,亦是这般光洁无暇,透着脆弱与娇怜,让人心生摧毁之欲。
面前的人缓缓抬头,眉间尽是昳丽的春色,眼中似含如水柔情,芳唇饱满润泽。
梦中的脸与王蓝田的脸骤然重合。
马文才眼孔一震,喉头一僵,慌忙转过身去看着黑漆漆的巷弄,凉风四起,将那股清冽的味道送至鼻尖,搅扰得他心烦意乱。
王蓝田本抬头欲和他说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却见这人颇为凶狠的瞪了她一眼。
“文才兄?”她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嗯……”马文才应了一声,低头整理手腕上的窄口袖,“你说。”
“你暗中调查我那么久,肯定知道我做过许多坏事,得罪过许多人吧?”王蓝田不待他回答,继续道,“那有没有那种……家世背景尚可,功夫不弱,且懂些医术的?”
马文才睨着眸子,冷嘲道:“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
“不瞒文才兄,今年三月三摔马掉河里后,许多以前的事情就……记不大起来了。”王蓝田谎话随口扯。
“记不起来了?”马文才有些怀疑。
王蓝田正好从暗处走到了月光下,一身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将她的腰身勾勒的清晰,头发绾在头顶,眉眼浓媚艳丽,却偏生透着一股疏离感,减去了不少的媚意,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飒爽。
“先前是记不大起来,后来又得文才兄在箭术上的言传身教。”她说这话意有所指,很是揶揄道,“人是清醒了,可前事却忘了个干净。”
她说的就是初秋入学,在尼山书院门口,争当“老大”之纷。
马文才自是听出话中之意,精致的眉眼微微眯起,对她这番意有所指,轻嗤一声。
不过她这话倒在某种程度上解了他心中的些许疑惑。
譬如,为何王蓝田变化如此之大?
平素的刁蛮跋扈,仗势欺人到了书院确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
明是纨绔子弟,却装成如玉公子。
可是即便是失忆,人的秉性真的能改吗?
他眉头倏尔一皱:“王八德没同你说吗?”
“他估摸还在疑惑自家公子怎的变了性子呢。”王蓝田促狭的看了马文才一眼,“我同他说,他是能给我医病?还是跟我说说我当霸王的那些年?”
“你可还记得家里人?”马文才试探的问道。
“说实话,”王蓝田叹了口气,“我已忘了家中人的长相,这也是我中秋不回扬州的原因。”
她又想到先前与马文才随口扯过不回家的原因,忙添了两字:“之一。”
马文才已平复方才躁动的情绪,但却未察觉她断句的怪异之处:“这件事闹大必然会惊动令尊令堂,到时你怎么办?”
“闹大之前解决此案,揪出幕后之人。再往后就是幕后之人和会稽孔氏之间的纠缠。”
晚间有些凉,加之夜行衣为了行事方便舍去了宽大袖袍的设计,布料薄薄一层,风一吹她忍不住一哆嗦,连声音都跟着打着颤:“了却此事,我功成身退,回书院求学。”
马文才提醒:“后日开课。”
她抬头观了会儿天色:“这会儿从余杭送至杭州的那份公函应当在令尊的案头了。”
说着,转头又看马文才:“你说令尊看见此函,会不会后悔遣你来找我?”
马文才薄唇轻抿,心中暗暗嗤了一句:他可没功夫管我身在何处。
他未回答这个问题,追问回她在客栈说的那句话:“你先前说有想法,什么想法?”
王蓝田直言:“我想去停尸房。”
马文才脸色一沉:“这就是你所谓的大胆的想法?”
“午夜验尸,还不够大胆?”
“你疯了?”马文才深深吸了一口夜风,清凉的气在身体里斗转一圈,让他抬眼直视王蓝田,“你若想知道死因,看验尸报告即可,何必自找晦气?”
世人对“死”“尸体”都心存一种不必言之的禁忌之感,检验尸体的官员都是行作中最低等的,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对检查“尸体”者都持一种明敬暗鄙的态度,更何况本就出生在门阀士族的马文才,震惊过后,只觉得王蓝田荒唐至极。
王蓝田自是知道他的忌讳,解释道:“你看,你都觉得此举荒唐,那设局之人恐怕也料想不到我竟会验尸。如果说现在是僵局,那从验尸入手不失为一种破局之法。”
“那看仵作的验尸报告就可以了。”马文才拧眉,不解道,“为什么一定亲自验?”
“设局之人敢让衙门验尸,又让孔仪死在医馆,就说明他有把握衙门查不出真正的死因。”王蓝田说,“人会说谎,报告也会说谎,但尸体不会。”
马文才还欲再驳,却见她认真且无畏的模样,他一噎,话头一转:“你会验尸?”
“我背过相关书籍。不过,”王蓝田尾音一转,抬眼害羞似的朝他展了一个无辜的笑,“暂无实操经验。”
马文才:……
-
“夜晚,夜以星分,禁守夜人,禁晨行者,禁夜行者,禁夜行者。”
宵禁自西周起便存在,直至宋代商业发展达到一个高峰期,才会有了汴京夜之繁华。
宵禁一制度是刻在该时代的人的身体里的,除犯奸作科者,偶有趁夜行贼之事,普通人大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遵守法纪,入夜不出。
今夜之前的马文才从不曾有这样悖枉叛逆的行为,即便他总是一副霸道强势,桀骜不驯的模样,但其骨子里仍是一个默认法则,恪守规矩的人。
他遵从这个世界的规则,并奉之为行事的准则;他坚定的门阀士族高人一等,平民清流皆为下等。
而在看见平日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的王蓝田,避开巡查的队伍,利索的翻进某家铺子,翻找所需的物什时,他对王蓝田的印象陡然崩塌,虽然也从未树立起什么好形象。
站在窗外放风的马文才额角青筋突突,终是忍不住说道:“不问自取即为盗。你此番不正坐实了你偷盗的行径?”
“临时决定有此一行,方才出此下策。”王蓝田掏出银钱搁在铺子上,翻窗出去,不大好意思的蹭了下鼻子,“我留的都是普通的银钱,查不到我。”
马文才深吸一口气:“百密尚有一疏,你怎就敢如此笃定?”
王蓝田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梁祝》中有关梁、祝、马三人的设定中所代表的立场。
梁是没落士族,无背景无实力和平民无异;祝是北方豪族,家有万亩良田,佃农数万,虽无从仕者亦是一方士族;马是杭州士族子弟,父亲在朝,官居四品。
梁祝可以因爱,愿意冲破世俗,打破门阀固有偏见,而马则是固守偏见,恪守门阀理念,最终求而不得遂强取豪夺,促成梁祝化蝶千古佳话。
她看着月下少年,眉眼间烙拓下的盈盈光晕柔和了他凛冽的气息,微挑起的凤眼中似缠绕点点星光,不过这漂亮眸子并不能很好遮掩主人的情绪,他眸中嫌弃与鄙夷让人瞧得清晰。
王蓝田忽然咧唇抿出一个笑来,左右顾看一番,踮脚,凑在他耳旁小声的说道:“以你我的家世背景,压不下这种的事情?”
耳边蓦地袭来一股热气,马文才后退一步,脸颊泛起细密的奇怪的感觉,他拧眉:“你……”
“文才兄,”王蓝田看准时机欺|身向前,将人逼到阴影之中,撩起眼尾,“自打出了客栈你就魂不守舍,想什么呢?”
他不由得往后退,直到背部轻撞在墙面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渐短,相距咫尺。
凉薄的空气中透着些许的燥热,他看着比他矮上许多的王蓝田。
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拢在月的阴影下的人容颜艳丽,那双妩媚天成的眼中含着粼粼水波望向他,看得他脑中一片空白,呼吸急促。
他喉头一动,言不由衷,低声喝道:“我岂能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伍!”
说着拨开王蓝田,踉跄两步,仓惶离开。
王蓝田见人消失在巷子的尽头,抬手蹭了蹭鼻尖,两眼带着疑惑:“算是……被挤兑走了?”
说完像是为给与自己肯定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凝神,脑中迅速勾画起小镇的地图,寻找出一条最快回到衙门的路,转身进去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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