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个世界：测试（完）

夜深了，楠田陆道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躲开了来回巡查的医护人员，用事先准备的呼叫铃引走了护士站值班的护士，“咔嚓咔嚓，”他用摄像机拍下了患者的病房分布，“水无怜奈，没有在这里吗？”

        “你在哪里做什么？”一位护士站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厕所在哪里，想来问一问。”楠田陆道把相机藏到手心里，结果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桌角将相机摔倒了护士的脚下。

        护士捡起相机，将它还给楠田陆道：“拿好，快一点回病房去吧。”

        楠田陆道接过相机，走到门口：“真的很奇怪，我拿着相机在这里，你居然不问我拍了什么吗？‘护士小姐’？”

        听到他这么说，躲在一边的fbi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索性就现了身：“fbi，把手高举交叉放到头顶。”朱蒂拿着枪指着楠田陆道。

        “fbi呀，那么也就是说水无怜奈就在这间医院了？”楠田陆道把手交叉放到脑后。

        “本来想找到确切的证据再逮捕你的，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必要了，好了，快点跪下来。”

        安室透看着楠田陆道露出脖子上的假炸弹，威胁fbi，之后从急救室的出口跑向停车的地方，随着离车子越近，他对身体的控制力就越强。等到楠田陆道发动车子时就完全的接管了这具身体。

        安室透没有停顿，直接将油门踩到底，车子一个甩尾就冲出了医院。而不出他所料，一辆黑色的雪弗莱紧跟在后面，果然没有被那些小手段骗过去吗？来吧，fbi看看接下来这一局谁更快一些。

        安室透维持着车速，找到之前和组织联络的手机，按了几下。果然手机被完全损坏了，之前楠田陆道最后将手机收到身上的时候，他就发现手机出了问题，应该是趁着他出病房的空隙毁坏的。

        把手机向后扔去，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手/枪。雪弗莱加速开到和这辆黑色日产车平行的位置，赤井秀一拉下车窗，两个人侧着头对视。

        自从两年前赤井秀一暴露逃离组织，这还是安室透第一次从资料外见到他，他习惯性的露出波本的笑容，却没想到这在楠田陆道的脸上显得十分怪异。

        他打死了方向盘，狠狠地撞向了赤井秀一的车子，然后对准驾驶室开了一枪，被赤井秀一轻易的减速躲避了过去，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安室透再次提高了车速，索性现在是深夜，他又有意将车子往偏僻的地方开，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子。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的从驾驶座下取出了一个小型的手机，这是他之前特地准备的，正好排上用场。

        躲避着赤井秀一的视线，他将水无怜奈在杯户中央医院的消息传给了boss。在信息发送完的那一刻，安室透就感觉到意识开始一点点模糊，是任务完成的意思吗？

        安室透看向手里的手机，这个东西不能留在这里，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影响现实，但楠田陆道没有他操控身体时的记忆，一旦被抓住这个手机会露出破绽。他将手机拆解开，犹豫了一下，将手机卡拆下一部分强行咽到了肚子里。

        再往前走会有一座大桥，安室透稍稍减速从前方强硬的阻拦了赤井秀一的车子，像是挑衅一般，赤井秀一似乎也被激起了兴致，两台车在道路上穿梭、漂移。两个人透过车窗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死死咬住猎物的兴奋。

        只要在经过下一个转弯就到大桥了，安室透右手握住手/枪，在两辆车并行即将驶出弯道的最后一刻猛地举起手/枪向赤井秀一射去。

        弯道漂移速度太快，赤井秀一无法再减速避过子弹，只能弯下腰，让子弹从上空穿过。车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很快就纠正了过来。此时安室透已经驾驶汽车驶上桥头，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他将行动电话剩余的部分丢到了河水里。

        才刚过大桥没有多远，安室透就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看着楠田陆道开着车在赤井秀一的追赶下撞出了马路，用手/枪自尽了。

        赤井秀一和之前在病房里试探的戴眼镜的小男孩一起从雪弗莱上下来，那个孩子果然不一般吗……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这位先生？先生……”安室透恍恍惚惚地他起了头，眼前穿着得体的空乘提醒他飞机已经到达东京国际机场，应该下机了。再环顾四周，他果然还在那架飞机上，是最近太累了看到报告自己脑补出来的梦境吗？

        安室透接过随身携带的背包，对着空乘道歉，下了飞机，时隔一年再次回到了东京。

        昨天晚上收到消息他就直接买了最近的飞机赶回来，到达东京已经临近中午了，在回来之前，安室透就已经给朗姆发了报告，朗姆倒也没有拒绝。

        欧洲的分部运行良好，最近没有他这个情报人员的用武之地，而他在组织里一直表现出对赤井秀一的厌恶，听到他被处决的消息直接飞回日本也是合理的做法，并不会引起怀疑。

        而在上飞机之前，他也给风间传递了情报。他刚回到日本，不能做出可疑的行为，也暂时不能联络他们。不过，很快他就会以怀疑赤井秀一是否死亡为借口，进行调查，这样他的自由度也会有所提高。日本是组织的大本营，也是他最大的战场。

        楠田陆道吗？安室透肯定，在之前并没有接触或者听说过这个底层人员，在这次处决赤井秀一的行动中，他看到的部分情报中也没有这个成员的消息。要想知道刚才的情景究竟是不是一场梦，重点就在这个人身上了。

        “核实赤井秀一死因，速度！——rum”安室透删掉手机上的邮件，又给琴酒发送一封邮件，告诉他自己已经到达东京，并向他索要行动过程的完整记录。

        ——警视厅——

        “零七先生，您来的可真早啊！”高木警官带着007做好了笔录，今天他刚到警视厅就发现007坐在警视厅前面的小公园里，打着哈欠萎靡不振的。

        “没有、很早。”007打着哈欠，我可不是来的很早，我是在那里坐了一整晚。

        一直到刚刚做完笔录，007才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从那片小空间流入主神广场的控制核心。同时，他感觉到刚刚建成的主神空间除了他以外，好像还和别的什么东西链接在了一起，那种链接时隐时现，仔细去感应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真是讨人厌的感觉。

        “那我就先走了，高木警官。”007向高木警官告别，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仔细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家！

        “那请慢走。”高木警官将007送到门口，看着他安全走过了马路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看到的零七先生恍恍惚惚的，看上去叫人很担心。

        ——主神广场——

        主神广场是所有被选中的轮回者（但007更喜欢称呼他们为劳工），生活的地方，虽然被叫做广场，但这其实是一个面积不小的空间，估算上去有一个米花町那么大。

        最中间是一个巨型的广场，广场上悬浮着一个一块科技感十足的虚幻屏幕，在未来将会作为轮回者排名，以及互相交易信息的地方。但叫007看来，这大概就是对劳工们被剥削程度的比惨大排名。

        空间以冷白色调为主，环绕着广场一圈一圈规则的分布着规格相同的独栋别墅，像是蛛网一般，呈放射状均匀延伸出八条道路，道路两边各有一排临街店铺。

        在道路的尽头用深灰色的雾气围住空间的边缘，既防止有轮回者从边缘观看到下面分布的轮回世界，又保持了神秘感。

        在主神广场的下面就是层层分布的轮回世界，有大有小，按照一定的规律匀速地转动。

        整个空间显得神秘，又充满未知的恐惧，能第一时间震慑住被吸纳的轮回者，除了这些表面的建筑，007还在控制核心发现了一些智能系统和拟态人偶，正好可以用来作为主神广场运转的定点npc。

        “真是太完美了！”007坐在控制核心里，四周都是人偶，现在就来进行第二步吧！

        007打开经验包，前辈经验第二步：召唤劳工，初始不要太多，首先选择有命案在身的劳工。之前001来的时候也说我的能量不足，第一次要少选一些。

        007摊开地图，选东京？有点太大了，要不再小一些吧！之前去的那个地方叫杯户还是米花来着？算了，感觉那里的警察都满负责的，治安一定很不错，007闭上眼睛，用出了决定命运的一指，看着手指准确的点中了米花町的地图，就这里吧。

        007在控制核心上准确的圈出了米花町的地图，一次性搜索并吸纳所有符合条件的轮回者，能有几十人吧，差不多能开启十几个轮回世界的样子，等到能量充足了就一个市一个市的扩大吸纳范围，能量就会积累的越来愈多。

        007还在做着业绩爆表的美梦，突然，控制核心的屏幕一片深红色的警告，几百人涌入了主神空间，007瞬间再次更加彻底的死机了。

        ……

        主神空间外正是深夜，安室透刚刚找到合适落脚的安全屋，正在浏览组织内网中的公开情报，并以此分析这一年中gin的行动组的动向。就像他之前预测的那样，那位先生已经同意了他验证赤井秀一是否死亡的行动。

        比较出乎意料的，朗姆命令他去验证赤井秀一的死因，这是一个很好的和风间联络的机会，赤井秀一的尸体据说被炸得面目全非，现在应该还躺在警视厅里。

        安室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那段由基尔拍摄的视频他反复看了很多次，赤井秀一中枪后的状态没有任何差错，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看到他最后头部中弹倒下的场景，总会想起梦里那个举枪自杀的楠田陆道。

        安室透刚一起身，一阵眩晕感涌入脑海，然后意识突然被抽离一般。恍惚间他看到了一片纯白刺眼的建筑，和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虽然看的不清楚，但他准确的发现了刚刚和他分开的贝尔摩德，以及之前在基地中碰到的底层人员。

        穿过层层人群，他好像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俯卧在诡异的人偶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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