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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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不妥当,她说完后才在想,因为鬼杀队里相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被时间的巨浪冲到恰到好处的位置时,他们就会纷纷展露出决意,成为推动鬼杀队前行的人物。
被鬼杀队聚集起来的不是志士,而是在鬼的阴霾下失去了全部的、被释放出的野兽,所以会死咬住鬼舞辻无惨不放,直到他从那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那天,就连看似温和的那个男人……产屋敷耀哉,也是一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呢。不是自己的这份与众不同,而是——自己和他们不同的这件事。她也曾经质疑过,莫非是迥异的经历导致她难以从心底感受到和他们相似的情感,但事实并非如此,她仅仅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并不拥有那种东西而已。
即使她不惧死亡,也无所谓牺牲自己,但驱使这种行动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衍生出了这样的差异呢?
她们沉默不语各自沉思的间隙里,无限城的内部仍然在时缓时急的改变,透过扭曲的墙缝能看到城中出现了来往的鎹鸦,每一只的头顶都罩着附有愈史郎血鬼术的术纸。
属于忍的那只鎹鸦很快找到了她,接着就落在她的肩上发布了要求她去支援霞柱的消息,忍因此和奈重半道分别,顺着鎹鸦指示的方向离开了。
奈重是没有自己的鎹鸦的,但这也不打紧,她抬起手随意截住了两只,并对其中一只下达了指令。
其实在见到善逸后,她就猜到了产屋敷那句谜语的真相。吩咐它找到鬼杀队内的金发的剑士我妻善逸,并在他结束战斗后告知他那位叛队队员的培育师还活着的消息,奈重放飞了被忽然扯下来而吓得不轻的鎹鸦,转向手里另外的那只。
“带我去找鬼舞辻无惨。”她说。
既然在城内飞窜的无数只鎹鸦背后是愈史郎,珠世现在又仍然和鬼舞辻无惨在一起,也就是处在极端的危险状况中,他肯定会努力找到所有不在战斗中也没有支援任务的剑士,并把他们引向鬼王的方向。
鎹鸦侧着头望她,漆黑发亮的圆眼闪了两下,展翅向另一个方向飞去。奈重紧随其后,遇上墙壁就直接选择以暴力破坏,以期能最快到达目的地。
即便如此,在她到达无限城的最中心时,珠世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被吸收了,勉强撑着不让头部也陷入对方体内的她还在固执地贯彻自己与无惨同归于尽的念头,没有要从他旁边脱身的意思。
原本围绕在他们身周的棘刺陷阱能够维持的时间也不长,因使用者的力竭而消去了不少,奈重便灵活地钻入其中,对纠缠在一处的珠世和无惨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方法——她毫不犹豫地揪着珠世的身体把她撕了出来。
在与鬼舞辻无惨肢体相融时,珠世陷入对方体内的部分已然和他的身体长在了一处,被她撕开后,爆裂开的无数细小血管直接染红了珠世的和服,奈重来不及向她说些体己话,就率先将她随手向外侧推出去。
没有使用呼吸法,她抓住机会把刀直接插进了鬼舞辻无惨身上被撕裂开的伤口中,硬生生用蛮力向下划开了他的腹部。
“那个是…你怎么可能学会……!?”
顾不上出手使出血鬼术将被奈重强行分离开的珠世绞杀,鬼舞辻无惨微张大双眼盯住奈重手中泛红的刀面,刀身散发的热意几乎让附近的空气都有小范围的扭曲。
能够直接读取周边鬼的记忆,无惨自然知道这一代的部分柱也在和上弦的战斗中领悟到了这种技巧,但那群人手底的赫刀,据他的感知也只能对上弦产生作用,都无法达到让他畏惧的程度。唯独奈重手底的赫刀,是和那个男人完全一致的。
她不可能是继国缘一的后代,为什么会……旧日的记忆霎时回笼,他血红的眼底翻起了恨意。
腹部的伤口随着奈重抽刀的动作而向外炸开,鬼舞辻无惨恢复的速度比上弦二要快很多,但还是肉眼可见地受到了刀口自带的减缓恢复速度的影响。
……对无惨也能有效就好。
展露出最原本的作为鬼的姿态,发色变化为纯白的鬼舞辻无惨,实力也随着他撤去伪装而大涨,带给已经领悟了境界的奈重的压力竟然和初遇时完全相同。他们的初遇不是在花街,而是在浅草,她那个时候没有认错,那股气息果真是他。
上次花街战斗时奈重还只是个半吊子,无惨又没有和她拖下去,因此并未看出她的实力在飞速向着境界靠近,也就更不会想到还没隔多久,她就能把与继国缘一完全相同的通透世界拿出手。
这样想来,童磨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也并不奇怪。这股惹人厌恶的魄力勾起了他埋藏许久的恐惧。那个武士当然早就已经死了,她当然只是个普通人类,鬼舞辻无惨厌恶地皱起眉头,以低沉的声音开口了。
“留着你们鬼杀队的人,真是后患无穷……”
“这句后患无穷,我就当是对我的夸奖了。”
谦逊地微笑着,奈重横过刀挡下他从体内抽出的刺鞭。他还在不断分化,于是刺鞭的数量也逐渐增多,能够看清他身体构造的奈重竖起刀,以扭转漩涡割断鞭上生长出的棘刺,她微微后撤几步。
森冷地盯着奈重,鬼舞辻无惨接着说,“但是,仅凭这种程度就敢来杀我,可还远远不够啊。”
血棘没能对她造成伤害,却将四周残存的黑色棘刺全部打散了。被她手撕出去的珠世因为她突兀的举动有一刻的慌张无措,在她与无惨僵持的时间里也知道避开主要场地,躲在远处缓慢恢复。
摄入体内的药物也同时在对她自己产生作用,她已经在从鬼向人转化——既然她选择把珠世抛出去,就没打算让她再回来让无惨吸收一轮,现在她身上那个伤口未必能完全恢复好,但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似乎从成为奈重开始,她就一直在迎接紧张并且持续不断的战斗,但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最后一次了,就遵从世界的想法,稍微帅气点解决吧。
用力捏紧刀柄到手臂处的肌肉不住收紧,骨节全都嘎吱嘎吱作响,她的刀身比以往所有时间都要更加炽热,几乎在低声嗡鸣着,红到泛起了微光。
“壹之型。”
在通透世界的视角下,奈重记下了无惨身体的状态。默默观察着对方体内无数细微的部分,甫一出手就抓准了空隙,斩碎了他的两颗心脏。
无惨却毫不在意地释放出背部和腿部的管鞭——他是有所倚仗的。在鬼舞辻无惨的体内,五脑七心赋予了他永远能保留下精力的无限再生的能力,不同时毁灭在他体内游走的所有脏器,他的再生能力就不会被压制,现在只是因为珠世做出的药的作用,他才暂时被削弱了。
但人类只要被那些携带着他血液的管鞭触碰到,全身的细胞就会开始坏死,唯独奈重可以不退反进。避过了其中几根管鞭,在她颈侧,只是被轻巧擦过的部分也立刻显露出淤青,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即便她不会受到对方细胞的伤害,拖长战斗只会是对她的消耗,没有闲暇犹豫了,她得尽快按照计划来办。
她转换了进攻方式,以水流飞沫·乱多次从不同方向找到薄弱之处发起进攻,短暂的几秒内承受了她大量攻击的鬼舞辻无惨在她猛烈的进攻下身上添了无数道伤口,尽管管鞭也无法跟上奈重的速度,无惨却只是嗤笑出声,为了躲避细密的剑招,操纵身体自发地分裂成小块又快速组合,借此来破解她的招数。
然而她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奈重屏住了呼吸。关键的机会对她来说是一次性的,她必须抓住每个细节。
看着奈重摆出熟悉的剑术起势,鬼舞辻无惨却如同预料到什么那样,内心的恐慌在倏忽间加剧了。有什么力量存在,让他感到自己被盯上了,那是某种他从没有体会过的力量。
必须得逃跑,求生的欲望比谁都要强烈的无惨仅在那一刻就果断做出了决定。以自爆将身体分裂成无数小块,只要还有碎片保存,他就可以……眼球上爆出血丝,鬼舞辻无惨的齿尖在不自觉颤动。他迟迟地意识到这是提前设下的陷阱,在他分裂后就立刻被那股力量分开锁定了,哪怕是碎成指甲盖大小的肉块也没能逃过,他在从细微的部分开始毁灭。
她用的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呼吸法,只是日之呼吸的旁支呼吸而已,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拾之型,生生流转……奥义。”确认刀上的力量已经释放出去,奈重才平缓地念出。
当她看到记述中提起鬼舞辻无惨可以将自己的躯体分为数千小块时就意识到,以普通的剑招,她是赢不了的。她的剑术想来也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超过继国缘一的水平,就算可以超过,那位武士在无惨分为无数细碎的小块后也只来得及消灭其中150块。
于是奈重在独处时,试着将解禁后拥有的由生的同调和最初获得的修正能力结合起来,提前加装在日轮刀上,让曾经拥有的能力与呼吸法剑术结合。
她没有给自己的奥义起名字,也是因为这是除她以外没有任何人能使用的招数。
尽管有了借此招式彻底消灭无惨的鲜明目的,奈重特殊的身体属性却让她只能脱离躯壳,以精神体一次次对武器施放并不完全的能力,再忍耐着日益加剧的痛苦,反复进入躯体内挥刀来做尝试。
左右那段时间她也已经无法合眼,白日的时间拿去练剑,夜里的时间便用来钻研这种办法是否可行。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她才在对几个技能的掌控都更进一步的基础上,摸索到了在的情况下搜寻敌方气息并清除和修正对方存在的正确方法。
在研究呼吸法的过程中,她又找到了无数种剑术存在的共性,也就是遵从生命发展,由简转繁又回归原点的轮回性,所以她用不断轮转叠加力量的水呼拾之型来取代未知的日呼十三型。
刀上附加好的能力其实在还剩下少许大块血肉时就消耗殆尽了,但这也比奈重预料中的要乐观很多。亲手将剩下的部分都迅速销毁,她走到最后的那块——也是无惨从头颅分割出来的一部分面前。
手中红色的日轮刀高高扬起,奈重用力地将整把刀连带着鬼舞辻无惨那还在以近似异形的恶心方式向外膨胀的肉块,深深地扎进地里,那堆肉块的再生速度逐渐减缓,终于在无尽的愤恨与不甘中完全停下了。
……是我赢了,是我们赢了。
坚持见证着这只最初也是最后之鬼彻底化成了灰,感应到其中一份契约依照条件开始自动解除,她才抬眼看向正在缓慢瓦解的无限城深处。工作完成的那一刻,身体内的排异感就骤然增强了数倍,精神上的疲劳感让她无法提起力气反抗,连续数次从嘴里吐出夹杂着脏器碎片的大口血沫,她的神色却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现在大概是无法再传递过去了,即便知道这一点,奈重还是弯起眸笑着,像这段时间里她习惯做的那样,顺着契约送出了讯息。“这段时间多谢你了,锖兔,认识你真的很高兴。”短暂的停顿后她说,“我现在很好,为我笑一下吧。”
和往日奈重直接卸下技能不同,解除契约是会让以契约为渠道的技能效果随着契约缓慢消失。在无限城的废墟中,披着白色羽织的青年将自己的狐狸面具摘了下来,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得透明,却只是伫立在原地仰头看去。
——这座人鬼决战之城是从上端开始消失的,城池的顶部已经无法再遮住外界的天空,仰起头就能够看到还未完全落下的月亮。奈重并不知道,在契约彻底失效前没能成功传达的话只有一句,其实是对方有意没有让她听见。
将她柔和的低语藏匿在心底,锖兔在浅白色月辉中释然地勾起嘴角。在身形彻底消失的前一秒,他才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今夜月色很美。”
等到契约完全解除后,奈重放弃了继续抵抗,于是即刻就被从身体里流放出来。她以精神体这种特殊的存在状态注视着青井奈重,看这具失去了内核的壳缓缓闭上眼伏倒在地——如此以来她就不再是奈重了,只是鹿目晴世,只是她自己。但她依然无声无息、无比专注地注视着。
……这样就全都结束了。
鬼之始祖的死去带动了鬼这种生物的灭亡。因此得以从战斗中脱离的炭治郎,祢豆子,善逸和伊之助,在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后就都向着奈重围过去,焦虑地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鬼杀队的伙伴们可以就此迎来新生,自己也可以从这个时代解放了,她欣然地这么想着,心底却因难以适应忽然诞生的温情而感到轻微的痛楚。
晴世迷茫地看着被人围住的奈重,良久才收回了视线。
“我差不多该走了,”她对着世界和自己轻声说,“……天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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