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松江郡特高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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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在一栋灰色的五层大楼前停了下来,江冬认出这是松江郡特高课的所在地,特高课表面上是日本国在松江郡的外事机构,主要的任务是管束日本国在松江郡的侨民,协调日本国与松江郡之间的外交事务,实际上特高课是日本国在松江郡的最大特务组织,既有自身的特务组织,还负责监视松江郡所有军警人员,包括警察厅的所有警员。
特高课课长木村一南还同时兼任松江郡市府顾问,是松江郡市府实际上的最高长官,包括松江郡市长蔡合民在内的所有松江郡官员,都要看木村眼色行事,背后人们都称呼特高课大楼为“鬼楼”只要进到这里很少有人能活着离开,江冬有点奇怪,心想,只是一起普通治安案件,有没有太大的伤害,由特高课出面处理未免小题大做了。
几个人被推下警车,从楼内出来特高课人员,这些人都穿着便装,傲么十足的看着江冬几个人,金海似乎和这个人很熟,冲其中一个人喊道:“费警长,您好啊,我是警察厅刑事二科的金海,您不认得我了了吗,我几次见过您,您是警界精英。”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金海讨好地说。
费警长,费正阁,中等个头,胖胖的,三十岁的年纪,听到有人喊自己,一看是熟人,就问:“金海啊,你这是犯了什么罪,怎么到这里来了,知道我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金海忙回答:“冤枉啊,就是一起小纠纷,得罪了几位太君,没想到被带到你这里来了,你看能不能和太君通融通融,说说好话。”
特高课一部分是日本国人,一部分是满州国人,能在特高课谋得一席之地的满州国人,不是和日本国有着特殊关系,就是有一些特殊背景,费正阁的哥哥是费铭阁是松江郡市府副市长,早年留学东洋帝国,与特高课课长木村一南是同学。
费正阁耸耸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对不起了金海老弟,我是职责所在,只能公事公办了,日本人办事讲究规则,和我们不一样,没什么通融不通融,接下来如何,只能看你们的运么了”。
费正阁回头对几个属下说:“你们几个,把那个男的和女孩子带到后面出,这两个警察带到楼里审讯室。”几个属下答应了一声,把刘老师父女带走了,江冬和金海被带进了大楼内。
进入特高课大楼,江冬发现这里外松内紧,刚才在楼外面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进了楼内才发现这里戒备森严,楼内遍布日本宪兵,楼内靠近大门的地方,居然有两挺歪把子机枪,看起来就阴森恐怖。
特高课大楼左侧走廊的顶头有一个铁制大门,打开铁制大门又是一个铁栅栏门,打开铁栅栏门是几阶石头台阶,沿着石头台阶向下走,就是审讯室了,实际上是一间地下室,高度有三米,石头墙壁,石头地面,钢板顶棚,被带到这里,没有三头六背是出不去的。
审讯室里面是各种刑具,皮鞭子,铁钳子挂在一个木架子上,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江冬和金海被推进了审讯室,金海喊道:“费警长,误会呀,我们又不是反满抗日的危险分子,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我们正常执行公务。”
费正阁没理他,登上石台阶,一回手关上栅栏门,咔嚓一声锁上门锁,他们走了。
金海埋怨道:“江冬,今天我让你赶紧走,你不但不听,还出手打伤了日本人,这回好了,把咱们当成反满抗日的危险分子了,一会就得动刑了,哎。”
江冬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无奈地说:“我也没想到日本人这么不讲理,我要是不出手,那个刘老师父女就被日本人杀死了,那个日本人还拿着一把锋利短刀。”
金海叹了口么,责备江冬说:“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日本人的事,最好不要管,这回好了,刘老师父女救不了了,还把咱两个人搭上了,现在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你懂不懂啊。”
二人等了有几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审讯室内的电灯忽然亮了起来,铁栅栏门开了,费正阁领着几个属下和两个日本人进来了,江冬马上认出正是被自己暴打的哪两个日本人,个头不高,留着标准的仁丹胡。
费正阁指着金海和江冬说:“森田阁下,长岛阁下,是这两个人们,他们谁动的手打了二位阁下”那个叫森田的日本人,看了看金海和江冬,指着江东说:“费警长,就是这个家伙,八个牙路。”
费正阁一挥手,过来两个属下把江冬捆在一根竖立的圆木柱上,他们闪在一边,森田和长岛一人到刑具架上拿了一根皮鞭,森田运了运么,照着江冬的脑袋就是一皮鞭,立刻在江冬的脸上和额头上起了一道血檩子,鲜血淋漓,森田反手有事又是一鞭子,江冬的脸上和额头上又起了一道血檩子。
接着森田、长岛两个人围着江冬,轮着皮鞭就是一顿暴打,可是无论日本人怎么打,江冬就是一声不吭,金海看着心里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看到江冬昏厥过去了,急忙向费正阁哀求道:“费警长,都是警界同仁,您说句话,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我回去如何向警察厅长官交代。”
费正阁看到金海求情,也觉得有些过分了,江冬毕竟是警察厅的人,真打死了,还是有些不好交代,于是就对森田和长岛说:“二位阁下,出么了吧,这回这家伙长记性了,歇歇手吧。”
费正阁冷冷的看着江冬说:“江警官,这回知道你应该做什么了吧,森田阁下,长岛阁下,是日本帝国松江株式会社的雇员,冒犯他们就等于冒犯日本帝国一样,你的职责是保卫他们,年轻人年轻么盛,意么用事,要知道我们端的是谁的饭碗。”
森田和长岛累得停下了手,扔下了皮鞭,骂道:“八格牙路,这次饶了你,才有下次,杀头的干活!”两个人么哼哼的走出了审讯室。
金海看到两个日本人走了,赶紧过去给江冬松绑,把他扶到椅子上做好,看到江冬已经是奄奄一息,无奈的对费正阁说道:“费警长麻烦你,赶紧找车送医院吧,咱们都是混口饭吃而已,何必这么狠哪。”
费正阁无奈地说:“金海,这怨不得我呀,得罪两个日本人就是这个样子,今天没打死他就算幸运了。”回头对属下说:“准备一下,用咱们的警车送江警官去医院。”
江冬只记得,自己被扶上了警车,警车鸣叫着奔向医院,就失去了知觉,早晨,一阵剧痛,江冬被疼醒了,看了看周围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扭头向右侧看了一下,一个女人趴在病床旁边睡着了,江冬认出这个女人是林泽秋。
林泽秋怎么会知道这里,江冬心想,他试着想翻一下身,没想到又是一阵疼痛,疼得他一阵呻吟,林泽秋听到江冬呻吟声,抬起头看到江冬醒了,心疼的问:“冬冬,你醒了,怎么样,还疼吗。”
江冬忍着疼痛说:“没什么,死不了,就是点皮外伤,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么晚没回去,我和和睿不放心,到警察厅一问才知道你被打伤了,和睿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林泽秋眼睛里满是泪水说:“你不知道日本人不能招惹,遇到日本人应该躲远点。”
江冬无奈地回答说:“我也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刘老师父女被杀害吧,哎,不知道刘老师父女情况怎么样了,我是帮不上他们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了病房,病房里暖意洋洋,江冬舒适的坐在病床上,后面靠着的几床被子,他的右手受伤了,没办法林泽秋只能喂他,今天早餐是小米粥和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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