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互补与筑基

　　在契约仪式成功之后，通灵术的效果并没有马上消散。而是笼罩住千叶和爬山虎过了一会才消失。这是仪式之下，对契约对双方的认可，并协助双方进行平衡和沟通。经过仪式后，契约者和通灵兽就勉强能称得上知根知底了。

　　千叶猜测，应该是双方进行了信息交换，这种交换的效率极高，海量的信息在很短的时间内交换共享。

　　随着记忆和情感的传输，千叶懂了。爬山虎的意识中，它并不清楚自己的由来，它甚至不知道自己生长了多久，当它有模糊的自我时，它已经爬满整个山壁，然后又是无数个春秋，枯荣之间，山壁就那么大，山壁以外又都被占据，它生长的空间已经没有了，但是根系却在不断的在地下生长着。也许是复杂的根系在某个巧合的点上生成了某种巧合的立体结构，而符合了冥冥中的规则，随着生命力在根系间流动，查克拉就这么产生了。

　　千叶了然，查克拉的最大的秘密就是它是心灵写照之力。虽然爬山虎初生的意识如此的弱小，但是其对生长的执着和本能，反而造就了极高的专注度。产生了查克拉的爬山虎，蜕凡新生，打开了生命的另一个层次。用千叶的话来描述，它，成妖了。

　　已经可以称之为藤妖的爬山虎，仍然保留着原本植物的本能，它甚至没有迁移的意识，只是继续生长，追寻更多的水土和阳光，直到一只偶然死亡的昆虫化作了它的养分，意识驱动着查克拉产生了变化，它动起来了，开始捕猎昆虫甚至飞鸟。

　　几个月前一次偶然的山洪，冲垮了它生长了不知多久的山壁，顺着河流将它带到了山外，它也终于爬上了森林外的这片土地。

　　千叶略有点庆幸，幸亏这株爬山虎只是凭借着本能，并不懂查克拉稍微复杂点的应用，否则让它长到漫山遍野，还真不是他现在能对付的。

　　这是积年老妖和新生小妖的区别啊，要是成长到树妖姥姥那种级别，忍者也只能逃命，普通人就真的遭殃了。

　　相较于千叶，另一边的爬山虎也受到了契约仪式的加强，分享着千叶的意识，跟它的简单意识相比，千叶这种两世为人的，意识何等庞大和复杂。短短的十几分钟，对它的提升，不亚于人工智障和人工智能的区别。

　　这种分享是交互的，连接着彼此。

　　再次露面的书中暗表：千叶这时候还不知道。通灵契约是相对公平的契约，只是提供一个通道而已，签订双方没有高下之分，像大蛇丸和万蛇的关系就一言难尽。但是爬山虎这种植物，依附或者说攀附这种意识是它的本能。因此所形成的的通灵契约，对千叶这边意识更加强大的一方是十分有利的。

　　解除了封缚术的爬山虎，蠕动的藤蔓轻轻的缠绕起千叶，表达着喜悦。

　　千叶一边扒拉着叶片，一边跟它说：“这里其实不适合你，就你现在这点体量，还真不够木叶的高阶忍者烧的。”

　　“我带你离开这里吧，在那边的森林里我有过一个基地，附近有水有地，离村落也远一些。”

　　爬山虎缠绕藤蔓，组成人类的外形，虽然只有上半身，做出了点头的动作。这要放以前，它还真不懂这些。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要不然说起话来还真不习惯，我叫千叶，要不你叫小叶吧？叫叶问也行。额~，算了，不开玩笑，叫虎叶怎么样？”

　　“那干脆点，叫虎爷吧。”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名字，千叶又安抚了一会虎爷，让它先等一会。

　　开启瞬身术，千叶沿着河往上游而去。时隔几个月，之前还应该至少发过一次水，地貌有些改变，又是晚上，幸好之前的二号分身白天刚来过一次，否则地方还真不太好找。

　　再次找到当初的小湖泊，面积变大了很多，如果不是当初千叶在湖边的树林里凝聚了巨大的土堆，还真不好确认。这磨磨蹭蹭的就已经半夜了。

　　二号白天来的时候，应该有清理过杂草和灌木。千叶找到一块空地，结印-通灵之术。

　　千叶瞬间感觉查克拉被急速的抽走，擦，忘了虎爷的体积了，消耗太大，给千叶都快抽干了。

　　“砰”的一声，一阵烟雾弥散开来，虎爷身体还是一坨超巨大的球，出现在现场。

　　地面一震，随后低沉的嘶嘶声想起，那是虎爷重新扎下根来。

　　一簇藤蔓舞动着凑上前来，凝聚成巨大的头颅。额，千叶还真是稍微有点不理解才这么半晚上，虎爷好像就习惯凝聚人形了，嗯，就是感觉是有点怪怪的。

　　似乎察觉到千叶的虚弱，虎爷不知从哪儿卷过来一只巨大的叶子拍在千叶后背上。拍的千叶一激灵，卧槽，查克拉充满了接近一半，还有这功能。这查克拉量深不见底啊，就是不知道比尾兽怎么样，应该不行吧，毕竟尾兽那是忍村战略级武器。

　　千叶又站起来跟虎爷一阵交流。“我说虎爷你好歹是藤妖啊，居然被些大点的树挤兑，你是妖哎，树又不会动。你就卷起来啊，内卷嘛，谁还能卷的过藤蔓。”

　　虎爷伸出一条藤蔓卷成一个圆。示意是这样吗？

　　千**无奈，啥时候能开发个说话的功能就好了。“你生长所需要的阳光被大树挡住了，但是你有查克拉呀，我跟你讲，查克拉是心灵写照之力，我这儿也没有现成的忍术，但只要你想，你足够想要，查克拉就会实现你的愿望，再大的树也会被你压在藤下。只要一个月，森林就是你的。”

　　千叶伸出一只手，掌心对上叶片。“你来感受一下，像这样调动查克拉，集中意识让它生长。对，就这样，慢一点，查克拉的流动自然一些~”一点一滴的把自己对查克拉的感悟教导给虎爷。

　　虎爷抖动身体，仿佛一只巨大的兽，藤蔓四处伸展，很快，伸展变成蔓延，蔓延变成翻涌，攀上树枝，岩石，地面，像墨水滴在水里一样四散开。此时如果有俯瞰的视角，会发现以他俩的位置为中心，巨大的圆形波纹如海浪般扩散开，将黑暗的森林染成漆黑。

　　千叶继续教导着虎爷。“我跟你说话，发育是一定要发育的，但是咱不能浪。这个忍界还是很危险滴，本体一定要藏好。也不要将特异的地方暴露给人类。就伪装成普通的植物，如果发现有大面积的藤蔓一次死亡或消失，就先切断联系，搞清情况后再做决策。”

　　听的虎爷一阵阵的抖动叶片。

　　千叶帮着虎爷思考着道路，也算是梳理自身，在帮它总结怎样更有效的提炼查克拉时，以往的种种经验和思路，虎爷的成长化妖，彼此碰撞印证。

　　就这么突然，千叶悟了。

　　往远里说。在元初生命荒漠般的宇宙中，无穷数计的粒子彼此碰撞纠缠，在某个奇特的点上，遵循着特殊的规律，从大分子到蛋白质到生命的初成，生命诞生了。而生命本身就是宇宙的特异，生命拥有改变环境的意志，而这种意志就是查克拉的最初面貌。如果说生命是宇宙的奇迹，那查克拉就是生命的奇迹。

　　这里的生命绝不是普通意义的生命。除了单体的生命，还有群体的，比如植物的诞生施加足够的时间，甚至能改变星球级别的大气和土壤成份。这种改变，概念上是跟查克拉是一样的。

　　当然，现在说这些太远了。

　　挑最重要的，简单点，往近里说。爬山虎的根系，由大到小的层级结构，跟查克拉经络的层级结构简直如出一辙。虎爷凭借根系结构上的巧合诞生了查克拉。那人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千叶沉浸心神，运转着查克拉，呈现出体内的经络，他最近一直在一小片一小片的开拓毛细脉络，这次全部在意识中显现出来。主经脉，中级经脉，小经脉，再到毛细脉络，层级分明，闪烁这淡蓝色的光，在毛细脉络的末端，更加细微之处，更加暗淡一点的星星点点蓝光洒落，集中。

　　心中有所明悟，查克拉经脉本身的结构就是超凡的显现，并不需要根系结构那样的巧合才会变异。

　　千叶伸出双手，结印，“子”之印。一阳初生，开端之印。

　　轻声说道，仿佛在喃喃自语“帮我！”

　　虎爷心意相通的卷起藤蔓缠绕上来，将千叶包成了一个球。

　　感受到查克拉的涌入，经过契约的双方查克拉并不排斥，查克拉流动在层层脉络中，由大到小逐层溢出，补全毛细脉络，直到溢出，化作星星点点。

　　经脉跟神经并不重合，但是千叶感觉整个身体都充斥着查克拉，身体在膨胀。

　　所以下一步呢？毛细脉络再度细分，直到连接身体百兆量级的细胞？

　　不是！千叶脑海中浮现出磅礴无比的虚空星云。

　　将所有经脉，全部的查克拉看做一个整体，它有一个中心，不是圆心，也不是球心，是无法用常规语言描述的中心，是一个奇异点。

　　围绕着这个中心，经脉和查克拉开始慢慢旋转起来。不，也不是经脉和查克拉在旋转，而是承载经脉的空间在旋转。

　　坍缩！千叶有种很奇怪的矛盾感。经脉的层级结构和查克拉的流动以及弥散状态并没有变，仍然维持着运转着，但另一个层面上整个结构在旋转坍缩伸向莫名的高处，这一切最后统统坍缩成了一个点。

　　千叶松开手印，双掌缓缓下压，这个点慢慢下沉到小腹位置固定下来。

　　小腹往下，脐下三分，俗称丹田。丹之田。种子已经种下了。

　　筑基，成！筑道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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