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始训练

回家的路上，祝秀兰吩咐李仲书道，“仲书，打扫完你干爹的院子，后儿开始你替小菊上工，让她给你干爹做双鞋子，再托李云她干妈给老爷子做身衣裳，回来让你干爹到咱家过年”。

        “好，明儿吃罢早饭，给干爹量了尺寸。上午忙完了，下午我就去找刘梦香，买布让她裁剪”，李仲书回答。

        李云暗暗感叹，奶奶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要知道现在家里布票都紧巴，干爷爷身材高大，做了衣服和鞋子之后，他们今年过年的新衣服就泡汤了。

        果然，回家的路上，就听奶奶教导他们几个：“娃们，今年要给你干爷爷做衣裳鞋子，暂时先不给你们做新衣裳了。别觉得委屈，你干爷爷那可是有大本事的人”

        压低声音又说道，“听说当年学业出众，受过那边那位的夸赞。今儿肯答应教你们，可不是看不出咱们的小伎俩，一来因为我当年对他的那点恩情，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年龄越大，越在意身后的事，再有就是满腹才华无处施展，是他终身遗憾，看你们资质还可以，这才愿意出手。人心换人心，你们多孝敬孝敬他，若能得他倾囊传授，一辈子都受用不尽。别说少穿一件新衣裳，就是穿十年旧衣裳都值。谁要是不下功夫学，回来我不给饭吃。”

        李云偷偷看哥哥姐姐们的表情。她以为会有一两个不高兴的，谁知大家的眼里，都充满了马上就可以练武学文的欣喜，就连只有四岁的三姐都不例外。李云暗自惭愧，看来自己前世日子过得不如哥姐是有原因的。就冲他们这向学之心，就注定要成为学霸。

        这时只听奶奶又说道：“李娇，李墨，李莹，李慧，交给你们四人一个任务，明天负责把朱爷爷救了你妹妹李云，你爸爸认了干爹的事，借你们小伙伴之口传遍全村，省得村里人有人搞不清状况，乱传闲话”。

        四人点头答应，并且把全村有孩子的人家给过了一遍，还进行了分工。

        李云赞叹奶奶办事滴水不漏，怪不得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回到家，把情况和蔡小菊一说，她自然也非常欢喜。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睡下前，李娇和李墨不放心，特意过来交待，“妹妹，你明天一定要警醒些，我们一叫你，你就要起床。妈妈，妹妹人小，穿衣服不熟练，要不，今天晚上就不给妹妹脱衣服了”。

        “你们放心，我定了五点半的闹钟，还和你们爸爸约定好，明天只要有一个人睁眼就叫醒另一个，放心吧，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事”。得了妈妈蔡小菊的保证，姐弟俩这才放心回屋。

        被亲情浓浓包围的李云，这一夜，睡得特别安心。

        翌日，天蒙蒙亮，李云就被大姐叫醒，赶往约定地点。

        老爷子早到了。一眼望去，整个人的气质，跟昨晚见到的，判若两人。今天的老爷子不仅浑身收拾得清爽利落，往那儿一站，笔直挺拔，双目如电，隐约还能看出一些当年的英气。很明显，之前老爷子在村里人面前藏拙了，这才是他的本相。

        老爷子并没有慌着训练他们，而是先打了一路拳，虎虎生威，把几个娃看得眼都直了。接着又展示了他的弹弓神技百发百中，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李云私下猜测老爷子应该还是个神枪手，只是不方便教他们而已。

        “孩子们，想不想学？”，他目光犀利地扫视了几个孩子一圈，看到孩子们崇拜的小眼神，继续说道，“想学可以，牢记你们昨日所说的学武初衷，不能利用功夫欺负弱小、做有违法律道义的事。谁做不到，我能教他就能废他，都听到了没？”

        “听到了！”几人齐声回答，表情严肃。

        “今天我们先训练站军姿。人活精气神，先把身子站直了、站稳了，就像钉子钉到那儿一样，腿不要抖，手脚不要动，眼睛不要要瞟来瞟去，两脚脚尖伸开，脚后跟并紧，成四十五度夹角，双手紧贴裤缝线垂放”。

        说着他给他们做了个示范，又逐一纠正，接着说，“不光训练时这么做，以后甭管在那儿站的时候都要保持这个姿态，把它融入到你的骨子里，成为本能。不要小看站军姿，细节往往决定一个人的成败。古人为什么强调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因为站直了，你会不自觉地提着劲儿，注意力高度集中。让人家打眼一看，就觉得这人光明磊落。站那儿跟个软面条似的，不说不好看，将来谁愿意和你共事，哪个领导放心把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做？贼眉鼠眼乱瞟给人鬼鬼祟祟的感觉，就更不可取了，这样的人往往心理阴暗，行事猥琐。”

        “你们年龄相差大，公平起见，李娇李墨你们站半个小时，李莹站二十分钟，李慧和李云站满十分钟就可以了。姿势不标准的不计时间重新再站，谁过关谁就可以坐下休息，不过休息时也必须脊背挺直。开始计时”。老爷子一声令下。

        李云以为今天干爷爷会教他们军体拳，再不济也蹲蹲马步，谁知道上来就是训练他们站军姿。不知道接下来训练什么，整理内务，还是蹲马步，亦或负重跑步？

        李云只顾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脊背就没挺直。头一个就受了处罚。尽管老爷子考虑到她年龄小，手下尽量放轻，她手心还是被打红了，疼得龇牙咧嘴。但她忍住了，既没叫唤，也没哭出声。面对老爷子询问是否要继续训练，她坚定地点头，引来老爷子赞赏的目光。

        其他几个大孩子见了，更是心生警惕，丝毫不敢怠慢。饶是如此，因为是第一次训练，基本上或多或少都挨了罚。

        好不容易挨到时间，李云觉得自己都快瘫下了。但想到干爷爷刚才说的话，休息也得坐直，硬是逼着自己坚持。她的训练量还是最小的，又有成人的魂魄，尚且如此，真是要为哥哥姐姐们掬一把同情的眼泪。魔鬼教官也不过如此吧。

        李娇他们几人的确也不好过，若不是怕挨打，回去还要挨奶奶训，饿肚子，他们只怕要坚持不下来。尽管有强烈的“我要变强大”的信念支撑，对他们来说也是巨大的挑战。咬着牙坚持，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等完成训练任务，大冬天站那儿不动，一个个都出了一身汗。他们这会儿真正明白了度日如年的滋味。这一幕，深深刻在了他们脑海里，直到后来成年，历经坎坷，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傲人的成绩，依然难忘。也正是在干爷爷严苛的训练之下，他们坚持了下来，磨炼了钢铁般的意志，他们才不会轻言放弃，从而有了之后的成功。这当然也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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