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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徐冬踮着脚挪过去,伸长手去够摆放在木柜上的糖罐,颤颤巍巍取下来,握在手里摩挲着。

        这罐酥糖是夏司容外出摆摊,用辛辛苦苦才赚取到的银钱买回来给他的,徐冬很珍惜,每天只许自己吃一颗,吃完还要睁大眼睛数一数,生怕一眨眼就输错了,非常紧张罐子里的酥糖很快就会见底。

        如今也是的,贪恋夏司容温暖的他,痴迷地盯着罐子里的酥糖,目光专注于指尖下点来点去的动作,倾斜着糖罐去数里面他已经数过许多遍的酥糖。

        房门传来响动,徐冬惊讶望去。

        夏司容手里举着盛放砂锅与瓷碗的木质托盘,正推门进来,她瞥了徐冬踩在地上的脚一眼,顿时眉头紧锁,将托盘放到桌上后,便快步走过来抱起徐冬,带回桌边。

        压下一开始的慌乱后,徐冬下意识把糖罐往身后藏了藏。

        今日已经是夏司容不知道多少次抱着他走路了,徐冬耳廓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别闹,你的脚伤还没好全,如果这时候用力容易再次受伤。”夏司容冷静道。

        回到桌边,夏司容余光扫过他一直藏在身后的双手,问道:“想吃糖?”

        徐冬把手又往深处躲了躲,红着脸说:“没、没有啊,我只是看罐子漂亮。”

        “而且,我又不喜欢吃糖。”

        夏司容默默看着他:“那你还要吗?”

        徐冬咬住唇,低着头没说话。

        夏司容:“还想要的话,我下次出摊回来可以再给你带一罐。”

        猛然抬起头,徐冬眸中情绪翻江倒海,他动了动嘴唇,却问不出心中所想的那句话。

        托盘被推到他面前来,夏司容说道:“不过现如今太晚了,就不准吃糖,但这碗汤得喝下去,对你身体好。”

        舀出来的汤汁奶白,还冒着腾腾热气,徐冬还是忍不住,有些期盼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啊?”

        夏司容垂下眼眸,似是避开他的目光,“也许是因为心中留有遗憾。”

        “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是个臭虫无赖,一生都应该活在下水沟里,不被允许存在亲情,无法获得父母半点怜爱,整个人生都是荒唐而残缺的。”

        徐冬嘴唇轻颤,也许夏司容以前活在下水沟里,但徐冬不认为她的人生是荒唐而残缺的,相反,她的未来,应该会拥有光明,存在美好。

        可她似乎不是很确信自己的人生能够变得顺遂。

        “而你,你只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就可以延续生活的美好,府里有忠心耿耿为你着想的管家,将来,将来也可以选择一个爱你的妻主,算是解了我对自己遗憾的一种弥补吧。”

        “你不用忧虑过多。”

        “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是一个未出嫁的男儿,像方才在温泉池里的事情,不适合你来做。”

        徐冬登时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夏司容话里潜在的意思,他懂了。

        百般对他好,只不过是看他这副残破身子可怜,并不是喜欢。

        等到哪天夏司容彻底对夏家父母失望,对不堪的过去释然,那么他这个无有可无的累赘,也终将被抛入时光洪流中,渐行渐远。

        他拿着她的好,错当成喜欢,还恬不知耻、自不量力去勾引,想利用自己的身子绑住她。

        到底,是误会了,他怎么变得这么可耻了呢。

        简直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心口涌起的酸涩是比灌下黄连水还难受的感觉,徐冬慌忙垂下脸,侧过身子假装镇静。

        随意搅着碗里的汤,徐冬说:“你不用给我买糖了,我想吃,可以自己去买。”

        如果找不到,可以拜托管家吩咐家仆,从城里有的糖铺一家一家去找。

        这么多人帮忙,肯定可以找到一模一样的。

        夏司容声音从身旁传来:“你自己去买,不一定买得到。”

        徐冬突然想起,说好今日随她出摊一天,自己却因为包子摊老板说了他不爱听的话,就中途跑回来了。

        好像和夏司容相处,他就没有完整做过可以叫她夸赞的事情。

        如今说要自己去买糖,在夏司容眼里看来确实不太可信,或许他找了几家没找到,就发脾气回府了。

        但今日包子摊老板说的话,跟他能不能坚持找到糖是不一样的,只要不听到有关于夏司容丢掉自己,然后另找他人的话,他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何况,他不要夏司容给他买糖,是因为夏司容出摊赚钱不容易,还有私心的一点,就是他不想接受她越来越多的好。

        就如果夏司容的好一股脑给过来,他接受了,那夏司容便会释然得更快,而他们离分别也不远了。

        如此一想,他多卑劣啊,从来不是夏司容认为的那种美好的人。

        可如果不够卑劣,他就有可能留不住夏司容。

        喝了几口汤,徐冬的口鼻却像被堵住一样,有点喘不过气来,就连鲜美的骨汤都变得难以下咽。

        他张着嘴巴小口小口呼吸,尽量维持冷静道:“你很好,可我却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已经足够优秀,那些说你的人甚至都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夏司容静了会,抬手过来。

        徐冬一躲,情急之下扭到了脚,低低闷哼出声。

        夏司容:“我看看你的脚。”

        徐冬闭眼,想眨去眸中湿润,却不料水珠比他想象中的多,竟然丢脸地直直滚落下来,他抖着手捂脸,然后动作很快地拭去水汽。

        而后盯着瓷碗里游动的汤汁,说道:“不碍事的,待会我再看看,夏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即使有事,他也可以等夏司容走了,自己查看,而不是仗着人家的怜悯得寸进尺。

        他轻轻推了夏司容一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她也真的可以回屋了,却怎么都没能推动,夏司容静默无言,始终堵在他面前。

        徐冬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离开,困惑地抬起眼睛朝她的脸望去。

        夏司容这才移动了,稍稍后退了一步。

        徐冬又低下头去,安静等着夏司容离开。

        他刚刚那么说,只是借口,未出嫁的男儿怎么能够当着一位将来必定不是自己妻主的人的面前露出双脚。

        如今他明白了夏司容的意思,自然不会不知羞耻,还胆大到在她面前随意露出双脚检查伤处。

        夏司容却说:“你现在不检查一下吗?”

        徐冬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咬住哆嗦的嘴唇,手捏着大腿边上的衣料,骨节发白。

        然后他就坐在椅子上,垂着肩膀,缓缓提起遮蔽着他双脚的衣服下摆,用冷白指尖,勉强地伸到脚踝处。

        而夏司容就在面前站着,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发生。

        他不清楚夏司容为什么还不离开,这副弱骨头又有什么好看的。

        徐冬十根脚趾头都紧张得蜷缩了起来,甚至无意识地、不断地蜷起又松开,松开又蜷起。

        再次扭伤的脚踝红肿,像火烧了一般传到他的指尖,直达他的脸颊。

        他被烫得指尖轻颤,随意摸了摸,就假装看好了,便将手抽回。

        这时候,夏司容突然蹲下来,看着他低垂的眼皮,脸上无任何情绪波动,问道:“检查好了?感觉怎么样?”

        徐冬努力低着头,不敢跟她对视,小声回道:“没、没什么感觉,可能是药效发挥了。”

        夏司容目光下移,看着他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小脚趾的衣服下摆。

        温泉小苑里,那么大胆地坦胸露背,勾着她的脖子就要凑上来亲她。

        如今在更隐秘的寝屋,却如此矜持,连脚趾头都不愿露出。

        明明方才可怜兮兮,疼得要哭出来,要他检查却草草了事,连伤势加重更为肿胀的脚踝都不理。

        “明早,你可能就下不了床了。”夏司容说。

        徐冬将大腿边际的衣料揪得紧紧的,轻轻摇头:“只是看起来吓人,擦了药,很快就会消肿。”

        夏司容眉间紧蹙,很不满意他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站起身,一手穿过徐冬的膝下,一手搂住徐冬的腰,说道:“抱住我的脖子。”

        一开始徐冬并不听话,缩着手放在自己胸前,夏司容就用很严肃地眼神看着他,直到他怯怯抬眼,乖乖主动伸手抱住了夏司容的脖子。

        走动过程中,徐冬抿着嘴用余光偷看了夏司容一眼,在心里狠狠告诉自己,夏司容对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可能只是看他可怜,走路会加重脚踝伤势,所以好心抱他去床上躺着。

        徐冬的脚确实伤得更严重了,本来只是淡淡一层粉,擦了药就要快好了,如今受伤的却是同一处,红肿的位置涨大了些许,看起来像被人捏在手里肆意把玩,握狠了一般。

        不过骨头应该没有伤到,只是肌肉组织拉伤了,才叫这一圈可怜的肉染得更红。

        夏司容让徐冬靠在被褥上,微凉指尖先落下,接着便是干燥温暖的手掌,她一边检查着,一边轻声询问道:“这里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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