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此时时间已经走到了将近八点半，还有很多事需要奚扶去处理，安排，所以三个人并没有花时间寒暄。

        奚扶先给高秀回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奚扶说，“高阿姨，十分钟之内我就能准备好一切。”

        “行。”高秀言简意赅，“发布会会正常开始。”

        “你要来吗？”这个事情，在解决掉之后，由奚扶来回答大家的问题是最好的方式。

        “来。”奚扶几乎是瞬间就做下决定。

        挂断电话，奚扶抱了一下周锦龄，朝罗泊点点头，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

        以奚扶现在突然开挂的能力，事情解决起来变得非常容易。

        奚扶按照排查好的地址挨个找过去，没来得及换魂的，奚扶直接剥离他们的魔法天赋，把他们变回了普通人。

        已经换魂了的，奚扶把他们的灵魂从受害者们的体内拉出来，再治愈受害者们受损的精神。

        两拨人全部被奚扶拘禁起来，一拨一个魔法笼，直接随身带着。

        这些人还全部都沉浸在即将从奚扶手中接过这一切的喜悦中，甚至很多人连奚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几乎只需要一个照眼，奚扶就能解决一个人。

        19个人，奚扶只花了不到两分钟，就已经全部解决掉。现在，就还剩最后他们的大本营，白馆。

        奚扶特意把它和里面的两个人留到最后。

        白馆并没有那么安静，奚扶如今只要想，能听到世界上的一切声音。

        有个男声，正因在事情的紧要关头突然联系不上“邹容（邹副市长）”而气急败坏，另有一个威严的女声在要求他冷静。

        当然联系不上，因为人已经被奚扶关进了笼子。

        奚扶进去的时候，他们还在讲话，看到奚扶突然现身，他们中的那个男人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奚扶从女人身上也感觉到了惊愕的情绪，只是女人全身都被黑袍包裹地严严实实，奚扶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们看起来想说话。

        不过奚扶没给他们这个机会，而是顺手把他们两个也都收进了笼中——男人是灵魂，女人是真身。

        李珺还被他们捆着，手脚都肿起来，发出涨紫色，眼看着就要废了。

        奚扶给她解开，顺手帮她治愈了伤处。她睁开眼，看到奚扶，眼睛里立刻升起光芒。

        “你爸爸已经安全了，”奚扶说了她解决这些人开始后的第一句话。

        “嗯嗯！”她拼命点头，眼睛里飙出泪水，哽咽着笑出来。她被逼着写那篇“缴文”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故意在里面提到了在整个事件中其实本来不用出场的爸爸，就是期望奚扶能收到讯号。但是为了安全，那信号太隐晦，她真的没报多少希望奚扶能察觉，没想到她还是把她爸爸救出来了。

        “谢谢您，谢谢您！”她翻来覆去地道谢，看起来这些人似乎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但是，”奚扶说，“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会上报学院，申请和你解除师生关系。”

        李珺怔住。

        “至于你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和我没关系了。”还是那句话，为了自己的爸爸，奚扶能理解，但是她不会给已经背刺过自己两次的人留下第三次背刺自己的机会。

        她救了人，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她仁至义尽了。

        李珺怔怔地坐在地上，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奚扶那天晚上，奚扶说，我理解你为了你爸爸错过面试，但是你迟到了，而我已经招到了学生。

        说完上面那句话，奚扶也没有管她后续什么反应，因为这座房子里还有一件小事情没有处理。瞬移进房子深处，奚扶揪出来一个小孩。

        奚扶从这个小孩身上感觉到了苗修伟的血缘，大概这就是苗修伟的儿子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些人要拿这小孩做些什么。毕竟奚扶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肯定没有那么好心，杀了人家爸爸再继续养着人家儿子。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是你！？”小孩很明显认识她，在被她揪住之后不久就大声嚷嚷起来：“是你杀了我爸爸，我亲眼看到了！你抢了我爸爸的科研成果，你这个坏人！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你把我爸爸留给我的遗产还给我！还给我！”

        原来如此，奚扶了然。

        果然，这个小孩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懒得争辩，奚扶把小孩随手扔给李珺。

        “抱着他，闭上眼睛。”奚扶打算把这两人关在第三个笼子里一起带回去。

        “等一下！”李珺大声阻止，“发布会还会继续开吗？老、老师。”李珺声音弱下来。她是知道那些人要利用发布会做什么的。

        奚扶点头。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说下去。

        “我、我可以帮您澄清吗？”她鼓起勇气，“我知道我做了不少错事，也知道苗修伟不是一个好人了。”也知道以前她对奚扶有很多误解。

        “可是您还愿意帮我救我爸爸，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来感谢您，”她只能临时想到，如果发布会让她来澄清的话，肯定比奚扶自己说要有用一百倍。

        这样才能稍微弥补一些她犯下的错误。

        “如果你做了这些，我还是不会继续留你在我的实验室呢？”奚扶问。语气平静。

        “我不在乎！”她早就想好了，“我不是为了继续留下来才这样做的，我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李珺语气坚定，“而且即使您愿意留我，我也没有脸继续留下去。”她和实验室那帮人早就水火不容，回去只会让实验室气氛更糟。

        她已经决定好，如果没有老师愿意收她，那她就半工半读，再重新考一次研。

        以她的水平，考任何一个老师的实验室都绰绰有余。

        “可以。”奚扶没有考虑很久就答应下来。

        注意到小男孩瞪着李珺愤恨地目光，奚扶想了一下，将小男孩和李珺单独关在两个笼子里带了回去。

        此时时间刚好过去十分钟，离发布会开始还差二十分钟。

        给李珺找了一套新衣服换上，奚扶让她坐上副驾驶，抓紧开车带她往发布会现场赶去。

        即使罗泊已经说过奚扶现在是神级魔法师，不会有危险，周锦龄还是拜托奚扶把他变回了猫的样子跟了过去，只不过他在后座，而且不准备下车。

        十五分钟开到发布会现场的地下停车场，临下车之前，李珺喊住了奚扶，“老师，能把我的手臂和腿，变回之前的样子么？”这样会更有说服力。

        状态复原，如果是之前的奚扶，当然不可以。

        ——但是，“可以，”奚扶应下，几乎没人看清她有什么动作，李珺小声“嘶”了一声，胳膊和腿已经恢复了原样。

        高秀早就安排好了人接应，李珺跟在奚扶身后一前一后跟着接应的人坐电梯直达发布会后台和高秀碰面，一路上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高秀看到李珺有些意外，但是在听到奚扶说希望她也能加入发布会的时候，她还是安排了下去。

        时间差不多，几个人依次到后台等着。

        一切准备就绪。

        -

        发布会现场，记者和摄影师们严阵以待。杀人案和学术丑闻，这么大的事件，连许多在国际上久负盛名的国外媒体都在关注，这次也派了人过来申请参加。

        只有主持人，看着手里临时给出的与会人名单和流程，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慌的一批。

        怎么会有人想到同时请控诉人和被控诉人参加同一场发布会啊！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真的不会把严肃的发布会搞成菜市场扯头花吗！！

        可惜时间听不到他的内心戏，时钟很快走到九点，他稳住声线，含泪念完与会人名单。

        现场一片哗然，有很多记者甚至开始站起身朝后台张望，又被维持秩序的保安要求坐下。

        不少人都开始现场打电话。

        -

        发布会开始，高秀坐主位，奚扶和李珺两个人分别坐在她的两边，而后是其他官员。

        现场还在骚动，高秀正正嗓子，提示大家已经开始，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她先发言，简单陈述了一遍开这场发布会的原因，就把话筒让给了奚扶。

        奚扶正色：“我是当事人奚扶。”

        “关于昨天我被学生控诉学术不端，以及可能牵涉到的杀人案一事，我将做出如下说明。”

        “第一，关于学术不端。”

        “于昨天晚上，我已经申请了针对我本人的学术审查，和针对我和苗修伟的学术轨迹比对，大约3~6个月之内能出结果，届时调查结果将对公众公布。”

        “除此之外，以下是我的个人声明：”

        “苗修伟于今年八月来到我的实验室成为联合负责人之一，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发表了关于发现新元素痕迹的决定性论文，而这篇论文和苗修伟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这篇论文可以在互联网上免费下载，欢迎各位前去对比。”

        “苗修伟成为实验室的联合负责人之后，出于他的个人诉求，我与我本人名下的研究生全部将实验重心转移到了我的私人实验室，有进出监控录像和车辆往来记录，仍然是清晰可查，若有需要，在征得实验室同学同意的情况下，也可对公众公布。”

        “随后，关于如何稳定观测新元素的关键性实验，在进行的时候，苗修伟已经因故退出实验室主要实验项目，有实验室监控为证，此部分因为涉及国家机密内容，可在上报申请获批后公布，但是根据我的个人经验来看，很难被批准。而苗修伟的具体退出事由关涉到苗修伟个人隐私，所以暂不方便公布。”

        “关于‘学术不端’部分，我的说明完毕。”

        “第二，关于苗修伟死亡一案。”

        “或许大家不知道，我本人其实是苗修伟死亡案的第一发现人和报案人。”

        奚扶说完这句话，现场又控制不住骚动起来，很多人下意识去看李珺的反应，却发现李珺听完这话不仅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非常平静，平静到仿佛在微博上满含恐惧忧心“下一个就是我”的那个人不是她。

        “而我发现苗修伟死亡的过程也非常戏剧化。”奚扶没有管底下的骚动，继续说道，“我有一只猫，嗅觉非常灵敏，经常跑出家门很远去玩耍。”

        “我在它身上装了定位仪。”

        “苗修伟死亡那天晚上，我的猫刚好路过。或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它跑到了苗修伟的屋子里，并且长时间没有移动。”

        “发现我的猫长时间位于居民楼内，我担心它被人当成流浪猫‘领养’，因此驱车前往，并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苗修伟。”

        “有行车记录仪和沿路监控，以及猫身上的定位仪为证。”

        这一部分，因为很多牵涉到魔法，所以奚扶把不能说的部分做了一些加工。

        “至于具体的案件进展，我一概不知，诸位可以等警方查明之后的官方通报。”

        “第三，关于李珺在网络上发出控告的原因，将由她本人来向大家解释。”奚扶把话筒交给李珺。

        或许是没想到师生俩竟然是这么和谐的场面，场上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诸位好，我是李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李珺的嗓音稍微有些发紧，但是没人在意。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她站起来，表情愧疚，“我在微博上对我的老师奚扶的所有指控，全为诬告。”

        “对不起！”她朝奚扶鞠躬道歉，头几乎要垂到地上去。

        什么！！？

        现场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很多人下意识地阴谋论，在想是不是奚扶已经私下给了她什么好处，雇她来表演的。

        有性子急的记者甚至当下立刻就想站起来提问，被现场的保安阻止了。但是场子里前所未有有的乱起来。

        高秀轻轻扶起李珺，让她重新坐回位置上。

        李珺也注意到了现场的骚乱，有些着急地拿起话筒：“我知道大家都不信，但是接下来我会解释，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

        她伸出胳膊，“大家看我的手腕！”现场的摄像机立刻给了她的手腕一个特写。

        手腕上青紫一片甚至还有很明显的勒痕。

        摄影机的闪光灯不要钱似的闪起来，每家媒体都生怕自己慢人一步。

        “我被绑架了！”李珺大声说，“那些人同时从医院绑架了我爸爸，甚至当着我的面给他的手腕放血，”说到这里，她声音又有些哽咽，“他们威胁我要我污蔑老师，我没有办法，”也许是这时候才有获救的实感，她后怕的眼泪大颗大颗滴出来。

        “我没有办法，”她哭着重复，“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会配合，可是他们还是划伤了我爸爸的十个手指头给他放血，我害怕。”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明显是被这牵涉到另一桩绑架案的究极反转震撼到了。

        全场只剩李珺的哭音在回荡：“我只好在那篇文里偷偷地留讯号，但是又不敢太明显。”

        “幸好老师发现了，帮我报警，救了我爸爸，又救了我。”报警这里，是奚扶提前嘱咐过她的说辞。

        “但是我也没有脸面继续待在实验室了，等这件事结束我就会退出实验室。”李珺这么说过之后，连“奚扶给了李珺好处让她撒谎”这样的猜想也不攻自破了。

        “对不起大家，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也谢谢大家的好意，辜负了大家的好意，对不起！”她对现场鞠躬，再一次道歉。

        等她全部说完，许多人这才好像延迟反应过来，现场响起剧烈的讨论声音。

        高秀再次扶起李珺让她坐下，同时看了一眼主持人。

        主持人明显也被震惊到，整个人都还在状况外的样子。接到高秀的眼神，他还停滞了一下，才连忙着急忙慌地que流程：“接下来是答疑时间，请各位记者提问。”

        记者们早就攒了一肚子的问题，闻言一个比一个手举得高。

        奚扶和李珺以及高秀，能答的答，不能答的就说等消息。

        不过现场记者对这件事本身应该是没有疑问了，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奚扶是如何发现端倪救出李珺、那群绑架者的身份，以及新元素的具体信息上。

        这场发布会开到这里，已经算是成功了。

        -

        奚扶在这里守到结束，拜托了高秀送李珺到她爸爸如今所在的医院，自己跟随高秀和本市的警察局长来到了警察局内。

        奚扶抓到的这些人的处理，以及后续那些被变成动物的人的户籍问题，都需要仰仗警察局。所以这些问题没有办法、也没准备瞒。

        警察局内早就备好了二十一双手铐，因为之前收集信息的时候，仅凭肉眼是看不出有没有换魂的。

        高秀也无法事先和对方说实话，因为，即使是她自己，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听到别人说世界上有魔法，都会认为对方精神有问题。

        室内，给局长打了预防针之后，奚扶当场放出了所有没有换过魂的人。

        但即使这样，当对方看到奚扶这一手大变活人，也差点吓晕过去。

        不过好在高秀稳住了他，奚扶大概交代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又根据他们的记忆，把这些人做过的恶事全部记录在册交给对方，就把这些人全留在了这里。

        接下来这些人会怎么着，就全看法律的规定了。

        不过奚扶猜他们肯定讨不到好，毕竟每个人手里都不止沾了一条人命。

        灵魂状态的那些不好办，奚扶想了想，决定把这些人做过的事情另外记录下来，交给这位局长，拜托他帮忙根据律法判一下，判完再还给奚扶，奚扶到时候再根据上面的判词来惩罚这些人。

        这样就避免了奚扶因为私欲对结果造成影响。

        -

        接下来，就是这十几年间被变成动物的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们。

        他们四散在各地，很多未能幸运觉醒魔法的人，早就将自己当成真正的动物生活了许多年，所以并不好找。

        奚扶告别高秀，将精神力大面积铺开，每找到一个，就纳入自己身体一个，就这样一路找下去，竟然找到了近一千个。

        这还不包括那些已经因故去世的。

        这些魔鬼，死有余辜。

        奚扶事先约好场地，先带着这近一千个人过去，等把他们变回来之后，才通知警方过来。

        周锦龄和方远（黄哥）也在其中。

        警方现场采集这些人的dna信息，曾经有合法身份的，能对上的，第二天就会恢复户籍，并通知家里人。当然，如果不愿意通知家里，也可以在承安市落集体户口。

        作为动物时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这一千人里，甚至有不少都有过和同种类不同动物□□的经验。

        不少人精神面临崩溃。

        奚扶安抚下所有人的情绪之后，根据他们的个人意愿，让他们自己来选择要不要保留自己作为动物时的记忆。

        一半以上都选择了不保留。

        剩下的人里，奚扶和他们每个人都签了契约，保证不将自己作为动物时的经验外泄。

        -

        最后，就是罗泊。

        解决完外面所有的事情，奚扶带着周锦龄、李雅琴和方远回到自己家里。

        “老师，”奚扶没想到，罗泊竟然就等在客厅。

        “到了送我回去的时候了吧。”自从从奚扶身上感受到神级的气息，罗泊就有了预感。解决那些人根本就用不到神级这么夸张的能力，用得到的，只有打破空间壁垒。

        帮奚扶的时候，她一心只想回去，只是她从没想过，告别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而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嗯，”奚扶点头。

        罗泊垂下眼眸，复又抬头，阴阳怪气：“不愧是我的好学生，这么惦记我，刚升到神级就迫不及待送我回家了？”

        奚扶一怔，然后笑起来。

        她拿出一个东西递到罗泊面前：“您看，这是什么？”

        “那个阵！？”罗泊一眼就认出来，眼前这个，就是那些人口中能召唤神明却把她带到了这里的那个卷轴。

        “有了这个，等您想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就能随时回来看我们啦？”奚扶哄她。

        罗泊“哼”了一声，没说话，却默默把卷轴揣进了腰包。

        为了不要动静过大影响到周围的人，一行人被奚扶带着再次来到了碧成山。

        刚好，从这里来，再从这里走。

        奚扶毫不费力地在眼前画了一个刚刚好足够罗泊穿过去的光圈，圈那边，就是罗泊的世界，元星。

        奚扶在罗泊别扭的神情中抱住了她。

        “老师，回去之后一切保重。”

        “我们都会想你的。”就算知道还能再见，奚扶此刻也难免有些离别时的伤感。

        罗泊手微微抬起又放下，任她抱了一会儿，才不耐烦地把她推开。

        “行了，别磨磨叽叽婆婆妈妈的。”

        “我一个灵级魔法师，谁能奈何我？”

        “走了。”她说着，抬腿迈进光圈。

        光圈缓缓闭合，最后一刻，一本厚厚的魔法书被人重重的从光圈那端扔过来，奚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好好学，等我回来考！”罗泊声音同时传进来。

        奚扶一个神级，当然用不着这些，那这本书是给谁的就不言而喻了。

        四个人相视了然一笑。

        -

        就此，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啃噬，终于结束。

        奚扶牵起周锦龄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周锦龄微微笑起来。

        “好，回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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