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法泯灭的复仇

“偷窥18年，8月4日，星期五。

        玉皇大帝经历了175o劫，耶稣被绞死过，我的男孩，轮到你了。”

        口渴，还非常饿。

        但在剧痛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这种痛就像浑身浸透汽油，烧了一遍但还没死的感觉。

        楚靖尧下意识地咬住舌头，没让自己呻吟出声。

        以前他细胞加分生时，可比这疼多了，那时他就会咬住舌头，不让自己惨叫——但有时因为剧痛咬不住，只能任由身体抽搐。

        许久，楚靖尧麻木了，缓缓睁开眼。

        嗯，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漆黑。

        他试着动了动，现手脚似乎都被固定住了。又经过一番挣扎，楚靖尧终于大概知道自己的状况——应该是被关在某种密闭容器中，颈部，肩头，肘部，手脚腕，腰部，膝盖都被死死地固定在了自己躺着的平面上。

        而且以他的力量，居然挣脱不开。

        楚靖尧开始回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努力捋清思绪，并且静静地等待疼痛感地消散——他的细胞不可能一直这么分生下去，他体内的能量总有用尽的时候。

        这就像一场风暴，风是这场灾难的动力，风停了，灾难自然也就停了。只要他体内的能量用完，细胞会自动平静下来。

        但就在楚靖尧简直要饿昏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屁股一凉，然后某种常温液体从他躺着的平面渗出——不是尿。

        “目标体征异常，缺乏能量，符合实验条件。637号实验开始执行正在注入γ基因粒子，进度：1％”

        楚靖尧听到一个机械女声在这个密闭空间外传来。是的，机械女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楚靖尧的大脑突然一痛，似乎想起了什么……

        19年前，自己被那个令人厌恶的叔叔送进的小房子里，就出现过这个声音……

        他还没完全想起，就觉得整个屁股一痛——那种液体正在渗——不，钻入他体内！

        这就像无数只蚂蚁咬破了他的屁股，钻进去后继续咬。但因为身体被固定住的原因，他只能任由这些液体，或者说颗粒钻入体内。

        如果是乔亦涵的话，这个家伙可能会说“能不能别从下体开始？人家害羞啦”什么诸如此类的烂话……

        对了，那个二货在哪？

        楚靖尧紧张起来，自己是个什么怪物？这种疼痛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那个二货整天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能动，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卑微地接受吧——楚靖尧这么想到。

        你应该是宁愿永堕地狱，也不愿被诸神摆布的恶魔呀，我的男孩！

        楚靖尧似乎听到有人这么说，但又像是幻听。他现在连甩头都做不到，就干脆不动，听外面的动静。

        但刚才那句话就像是魔音一样，一直在他的脑中回荡：“恶魔……男孩！”

        楚靖尧打了个冷战，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液体注入度突然增快，终于慌了起来——不对！任自己身体素质再怎么变态，在缺氧的条件下也绝对活不下去！

        楚靖尧闭着眼，用力拉动手臂，却现因为缺少能量，自己的力量已经和普通人相差无几。

        在刚醒来接近12倍于普通人的力量都扯不断，凭借这副人类的躯体又怎么可能挣脱呢？

        楚靖尧咬着舌头，努力让疲惫的大脑运转——他太饿了，意识都有些模糊。

        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死吗？

        楚靖尧突然想到了这个残忍的字眼。这个世上，不管多伟大的人，或者多令人指的人，也都免不了滑向这个字。

        但自己才2o岁啊，还很年轻啊，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啊！

        我还有一个天天就知道喝酒的老爸，虽然他是个废物，但他也是我的老爸，没有我，他会疯的。楚靖尧想起了那个整天酗酒的男人。

        楚靖尧知道那个男人不是故意不救自己的，而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他太平凡了，也太普通了。

        “进度：3o％”

        液体已经铺在整个密闭空间里，大概有六厘米高。

        对了，还有乔亦涵，那个二货一定在等着自己去救他呢！他整天就知道玩玩玩，也不知道锻炼锻炼，这下好了吧，要死了吧？

        楚靖尧想着，有一点想哭。

        那个家伙，永远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其实他心思细腻的很，就是不会表达罢了，只会用烂话来掩盖，不然他也会有很多很多要好的朋友，就不会跟自己一起，就不会碰到这些事。

        哼，自作自受，怪物的朋友，也难免落一个被人排挤的下场。

        “进度：6o％”

        对了，还有那个女孩，那个叫陈思珊的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长得简直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可别是她的女儿吧？

        但她似乎也不简单，应该会读心术什么的吧……怪不得自己每次见她脑子都这么乱。

        也难怪，如果真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也真的应该与众不同。真羡慕这个女孩子，明明也是个怪物，却这么美丽可爱，还这么善良……她该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马上就进入“水棺材”了吧……

        “进度：9o％”

        液体覆盖住了楚靖尧的口鼻，他抢到了，一直咳嗽，但每次咳嗽都会有更多的液体进入他的肺，却很难停下来。

        嗯，终于要死了吗……这种水味道还不错……楚靖尧这么想到。

        不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和乔二货一样不正经了……楚靖尧想笑，但是他太困了，笑不出来。

        “要放弃吗？要死吗？可是你的愤怒呢？”

        又是那个声音，只不过清晰许多。

        “进度：1oo％。注入完毕，准备加热。”

        楚靖尧在心里骂道：“妈的，原来溺死的时候这么难过。”

        他睡着了。

        “还记得吗，那个燃烧的黎明？”

        一个人对他说。

        “记得啊。”楚靖尧说。

        小男孩呆呆地站在燃烧的实验舱前，看着那个疯般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火海里奔跑着，用一个什么东西敲碎了其他的实验仪器，一个又一个孩子被她救出来。

        楚靖尧记得那个女人对他说过的话：“对不起，孩子，你应该快乐的，阿姨希望你能忘记不快乐的事情，永远笑下去。”

        然后那个女人就昏迷了，也可能是死了，楚靖尧不知道。

        三岁的小男孩看着一旁哭叫的小女孩，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和恐惧。

        楚靖尧的心狠狠一痛。

        忘却吗？

        不，不能忘，凭什么忘？

        世界以痛吻我，我凭什么要报之以歌？那个被我称作叔叔的男人，那个把我关进实验仪器的男人，那个把我卷入袭击事件的男人，和这个似乎非常恨自己的世界——我凭什么原谅你们？

        你们把我造就成一个恶魔，我就带着恶魔的面具，孤独的活下去。

        但是，终有一天，恶魔会扇动着丰满的黑色羽翼，向所有人复仇！

        我的男孩，你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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