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流产
顾弯弯一愣, 请领证？他去年提过这个问题, 但她也没有当真, 毕竟二十岁就领证, 还真的太年轻了。
“这礼物……”语气有些无奈, 哪有人过生日送结婚证的呀。
叶九昭双手捧着她的脸, 额头对额头, 企图用美色迷惑她。
“顾弯弯，只要九块钱，你就把顶级王老五绑一辈子了！他会宠你、爱你、疼你, 你要什么都给你。你有你的理想、追求，他会支持你，在家里等着你。你渴了给你倒水, 你饿了给你做饭, 你病了背你去医院，你生气了打他……弯弯, 他就值九块钱……现在, 他要把自己送给你。”
叶九昭说得很认真, 一字一句的承诺着, 又眨了眨眼睛, 今天特意去做的造型, 还没有洗，顾弯弯确实被美色迷惑了。
她也用手捧着他的脸，眨巴眨巴大眼睛, 特别认真地说：“九哥, 我爸过年说了，毕业以前不能结婚。”
叶九昭被她迷得有点晕，一听这句话，立马虎躯一震。
把她压在沙发上，亲一口，“我们悄悄去领！”
顾弯弯眨眨眼，微笑，“户口本在我爸那儿。”
叶九昭：“……”岳父这种生物，上辈子一定是仇人！
你说，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钱没还，我加倍还你！
“要不……你问问我爸？”顾弯弯看他那样子，颇为伤心，便提议。
叶九昭：“……”
在顾华冉的黑脸和顾弯弯中，毫不犹豫选了弯弯，拨出了这个号码。
“喂……顾叔。”
“嗯，九昭啊，怎么了？”顾华冉把报纸放一边，接起这个电话。
嗯，态度还算和蔼。
“吃饭了吗？”
“吃了啊，都准备睡觉了。”
“谁啊？”顾母的声音。
“九昭。”而后顾华冉开了扩音，顾母的声音传来。
“九昭啊，你这孩子，别再给我们寄东西了，这儿什么都不缺的。”
顾母说完，顾华冉又接着说：“是呀，知道那个购物网站是你的，但也不用总一包包的给我们寄啊，我们不需要了，这边都能买到的。”
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蛮高兴的，叶九昭寄的东西实用，营养品也是些好东西。就给顾母寄那些瓶瓶罐罐的，也相当得顾母的心。
他们老人，总不如年轻人会挑东西。
两人也算年纪大了，不怎么懂保养的问题，但哪个女人不爱美。顾母用着那些东西，这大半年皱纹少了，就是手也嫩了不少，可给她高兴坏了。
顾华冉见此，还悄悄往自己脸上抹，结果被顾母逮住了，笑话一样说给了顾弯弯。
第二天，男士的就来了。
这其实真和亲儿子没什么差别，比顾弯弯还细心。
端午了定粽子，中秋定月饼，载着顾弯弯一起去探望他们。
就这些，顾弯弯自己能有这么细心？
话题扯远了，总之顾家对他其实是相当满意的，早晚的女婿，他们也是认的。
叶九昭立马笑了起来，“姨，最近都好吧。”
“好好好，你和弯弯在外面，才是要休息身体的啊。”
“嗯，知道了。”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一咬牙，趁着顾母在，直说：“我想和弯弯领证了。”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顾母没有说话，顾华冉也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他们想过，所以才会在年初就告诉顾弯弯，毕业了才能结婚。
顾华冉叹口气，女婿很满意，但到底还是女儿重要啊，这一年叶九昭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这是个情谊，他们记着。也商量好了，过年给他一个大红包，情谊还在，却不让顾家真的欠了他多少东西。
不是他们不讲情面，弯弯和他还没有结婚，顾家欠他太多了，日后让弯弯如何自处。
什么都不欠，结婚的时候也不要聘礼，把家里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都作嫁妆给他们。
只求他们永远幸福，就这一个期盼了。
叶九昭刚发达，明盛如中天，他现在愿意娶弯弯，以后见了太多诱惑，还能如一的对待弯弯吗？
“九昭，你是个好孩子，你若是个普通人，再难过，为了女儿的幸福，我也会把她交给你。可是你还年轻，大富大贵，怎么能保证自己面临巨大的诱惑，还能稳住初心呢？”
顾家是小门小户，现在的叶九昭已经是大富豪了，财团的新贵，等他面临巨大的诱惑，美女如云、财团联姻…都能不动如山，作为一个父亲，才能放心。
而且这大学两年，也是顾弯弯人生重要的两年，该是为自己努努力的时候。
“我不会……”叶九昭不知道怎么说，在他们眼里，他是还没有经历诱惑的男人。
可是谁知道，他上辈子还有什么没见过？
上辈子加这辈子，他喜欢了弯弯十二年，盼了她十年。
眼睛看向旁边的顾弯弯，她看着他对话的眼睛里有些好奇，却没有多少期待…
她也是还不想结婚的……
是他给他们的安全感还不够……
“好……”慢慢吐出这个音的时候，有些难过，转眼间又放开了，顾弯弯还是他的，只要他向他们证明他的决心，她就永远是她的了。
这对于上辈子的他来说，已经是最美的梦了。
顾华冉松了一口气，说道：“两年后，弯弯毕业。你要是没有对不起她的事，就直接来我这儿拿户口本吧。”
“谢谢……”爸。这个称呼，早晚会喊出来！
……
叶九昭挂了电话，顾弯弯以为他伤心了，轻轻抱住他。
“现在…是还有点太早了……”
“我难受……”叶九昭做出委屈的表情，一副痛苦的样子。
“啊？那亲一个？”而且贴上去亲了他一下。
忍住到了嘴边的笑，把她抱起来，“光亲一下可不行，得很多很多下！”
“啊——”
……
两人浓情蜜意不谈，项目申请的事儿，也废了不少心，顾弯弯忙成陀螺。
叶九昭给她准备了一场生日宴，二十整岁，虽然结不了婚，也改庆祝庆祝的。
这生日，到底没有过成……
姚琳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去宿舍一趟，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有不短时间没有进来了，虽然住在外面，住校费还是交了的，里面就姚琳和纳沁两个人，都很沉默。
“怎么了？”
纳沁不说话，“哗啦”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姚琳拉住要上面的顾弯弯，说：“她惹事了。”
顾弯弯一脸疑惑。
她忙项目、学习，还有和恋爱，姚琳想考研，也整天在图书馆，唐静是处于热恋中，整日秀恩爱，早出晚归，也就没人注意到纳沁的变化。
原来她自从减肥以后，就一直关注着程庄，有时候就在程庄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坐一下午，就为等着程庄下班，看他一眼。
后来被程庄发现，特别无奈地说：“不要来了，我有女朋友的。”
纳沁不听，程庄让她回去，态度坚决，但打那以后，两人会时不时用短信说上两句话。
偶尔程庄特别烦躁的时候，还会找她去喝酒，两人对瓶吹，倒成了关系很好的酒友。
她自小喝了不少酒，流量很好的。
再然后就是今天下午，不知道为什么，程庄女朋友柳艺找来了，就在宿舍楼下，见面就打。
纳沁自然挣扎啊，她比柳艺高大了不少，一推对方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半天没爬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满地是血。
纳沁吓懵了，还是同学帮忙叫的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顾弯弯听完沉默了，这是一件说不清谁对谁错的事。
纳沁在明知对方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跟着别人，他女朋友生气很正常。但柳艺上来就打，又是她的不对。
“柳艺怎么了？”
纳沁继续哭，满脸的眼泪，紧紧咬着下嘴唇，不哭出声。
“她……应该是流产了……”
顾弯弯一愣，这牵扯到一个小生命……
“弯弯，你帮我去医院看看她怎么了吧，程庄已经去了，他肯定恨死我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一直用包砸我，我就推了她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
“纳沁，程庄有女朋友了，你何必凑上去呢？！”弯弯很愤怒，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醒悟。
“我控制不住啊！我每天都想见到他！我本来只想能看见他就行的！”情绪一下子失控，嚎啕大哭，她也是吓惨了。
顾弯弯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我去医院看看吧，姚琳，你看着她一点。”
姚琳点头，顾弯弯出了门。
叶九昭已经在给她打电话了，这个时候是他接她的时候，他正在校门口。
“我想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听完所有的叶九昭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听话的开车往医院走。
程庄坐在病房外面，低垂着脑袋，他们来了也没有抬头，顾弯弯只当他太伤心了。
叶九昭给他递了一支烟，程庄抽了起来，她已经没空去想叶九昭为什么有烟。
只听程庄说：“孩子没了，一个多月，没多大。”
顾弯弯眼眶有点红，他面上很苍白，拿着烟的手有点抖。
不管他对这个孩子感情怎么样，到底没了的时候，也是痛彻心菲的。
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那么那么小，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
“医生说她酒喝多了，对孩子伤害很大，又摔严重了，以后不一定还能有孩子……”
柳艺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然能绑住程庄的机会，她肯定会珍惜的。绝不会喝那么多酒，又穿着高跟鞋就去打人。
程庄抬头看向顾弯弯，他眼眶通红，嬉皮笑脸的男人这一刻被各种情绪压弯了腰。
“告诉她，我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叶九昭带着她走了，把程庄和那包烟留在了那儿，期间纳沁打了一次电话，顾弯弯如实相告了。
这件事儿上柳艺有错，但到底她还是不认同纳沁和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过度交往。
“九哥……你……”
叶九昭一只手抓住她的，摇摇头，摸摸她的脑袋，“别瞎想，我永远不会让你为这些事担忧，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
柳艺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期间听叶九昭说，她大闹了好多场，程庄一直陪着。孩子没了，可能不能生了……这对于一个女人，致命的伤害。
顾弯弯在学校住了两天，和姚琳看顾着纳沁，她状态一直不太好。
知道自己对不起程庄，对不起柳艺，她想去道歉，又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天她正吃饭，姚琳给她打了电话，纳沁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说去医院，现在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人接，她很担心。
顾弯弯立马放下饭碗，去校门口找姚琳和唐静，又一起打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没有找到纳沁，也没有看见柳艺，顾弯弯给程庄打了电话。
他很快就来了，往医院后面的民居楼跑过去，她们三人跟上。
目标明确，踹了一间地下室的门，柳艺苍白着脸开了门，乱糟糟的头发，发黄的面色和干涩的眼。
“心疼了？我就找她谈谈，你急什么？”她声音很尖锐，带了点疯狂的味道。
姚琳心急的钻了进去，顾弯弯和唐静跟上。
里面有几个彪形大汉，纳沁被打了，她摊在地上，满脸泪水。
顾弯弯扶她起来，没忍住眼泪，这是一笔算不清的账。
姚琳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她们两个，到底感情是很好很好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静对柳艺吼了起来。
对方面色狰狞，“我要打死她！”
嘴里说着，就要上去继续打她，纳沁动了动，挣开顾弯弯和姚琳，就想迎上去，她想让她打。
到底没打到，程庄从后面抱住了柳艺，声音虚无缥缈：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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