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代金券

此时，一名老人从桥墩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盯着渡口前站着的女孩看了很久，然后女孩转头看了他一眼——

        “鬼啊！！”

        老人大惊失色，原本就灰头土脸的样子，更加丑爆，转身就逃。

        女孩在后面追。

        他更怕，浑身抖，跌跌撞撞的往前方逃去。

        但他毕竟老了，也没有钱吃饭，哪里跑得过轻灵的小姑娘。

        他被潇可逮住了，女孩此时很愤怒，瞪着他的眼神异常地冷，直看得他头皮麻。

        “我只是一个流浪汉，求求你不要吃我，我皮瘦肉薄，不好吃的，我几天没拉屎了——”

        “你给我闭嘴。”潇可气得不轻，都怪那个欧河，如果不是他欺负我，我怎么会遭受这种罪？

        以她倾城的容颜，这辈子竟然被认成鬼，也难怪她生气。

        可她现在……确实很丑。

        可是再丑，也没这个老爷爷恶心，为了活命，竟然那么脏的话都说得出。

        “你是人？”老爷爷瞪大了眼，盯着女孩看了半晌，待看到她映在月光下的背影，才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死我了，还以为碰鬼了。”

        “这些钱给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潇可刮了他一眼，将二十块丢在他脚边。

        老人撅着屁股爬起来，将钱攥在怀中，笑呵呵看着女孩，“您问您问，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三天前的这个时间，你在这里吗？”

        “在。”老人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

        “没有没有。”忽然，老人瞳孔缩了一下，但由于他伛偻着身子，女孩并没有现他的异样。

        “真的没有？”潇可在老人面前蹲下，抬起鬼脸，将5o块印在了地上，“回答我，然后这些钱就是你的。”

        “……”看到金钱，老人眼睛飞快闪过一丝贪婪，急忙道：“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天晚上我看到几个很奇怪的人——”

        “够了，你不用说了。”突然，潇可制止了他，并且连他手中那2o块也抢了回去：“贪婪的劣根性，将你的谎话暴露无遗。”

        她断定，这老人根本就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他这样的人，住在这里，每天都会应对很多行人，或许他都已经习惯了说谎，但是，他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潇可清楚，老人或许前几天都不在这里，他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从他说没有的时候，潇可就开始怀疑，这人分明就想获取更大的利益，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等她将更多的钱拿出来，他的所有破绽都显露出来，被她一眼就看破了。

        看看，老人表情开始变得惊慌，露出了被识破的紧张，但却没有丝毫内疚。

        潇可断定，他已经习惯了说谎。

        这是底层人的劣根性。

        她不是歧视他们，而是真的觉得他们很可怜，可悲……又可恨。

        最终，她连一毛钱都没有留给老人。

        她虽然心地善良，但也不是一个无脑任人利用的女孩。

        她的钱可不是给这些坏人的。

        ----

        “我让你拿到证件的时候再来的。”桥上，苏伶看着走上来的女孩，淡淡说道。

        虽然见过她很多次，但每一次看到……都好吓人。

        “今晚我根本就没打算得到什么信息。”

        “那你还来？”苏伶道：“等你获得官方的支持，将这些人全部押回警察局，还怕他们不说么？”

        “我不想惊动其他人。”潇可道：“你给我弄到假证件就行，就当是我帮你战胜杜才俊的酬劳，之后我们两清。”

        “我还是觉得你将事情交给警方好点，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寻找什么，但是一个假证件——嗯，我的证件也不是假的……就算你拿到真的，也没专业人士来的可靠。”

        “这你别管。”女孩淡淡回道，紧了紧被风吹起的裙子，从苏伶身边行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宽阔的河道，潇可有种无比奇异的感觉。

        这里……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烦死人了，我们回去。”

        今晚的风很喧嚣，或许是想起白天被某个男人压在身上的事情，她脾气很暴躁，又变会了真正的潇可，转身消失在了漠江桥。

        ……

        ……

        “欧河！”

        在欧河回到月色渡口的时候，一名流浪汉喊住了他，正是刚刚潇可寻找的那位。

        “前辈，有事吗？”因为曾经老人跟他吹嘘过，自己也是小混混……所以欧河身为现在的小混混，值得尊称他一声前辈。

        虽然这样叫，但他对老人没有丝毫敬意，这就是一个老混蛋，整天混吃混喝，得到他几次相助，就赖上他了，每天晚上都蹲点在这里等他，希望蹭上一点吃的。

        欧河在这里有一艘船，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船。除了周末回家，他平常都住在这里，这船可比豪宅还贵，里面装修豪华，就连甲板都有，巨大无比，是他从苏伶手中赢过来的。

        原本船上还挂着粉红串灯，像公主花船一样可爱。

        现在吊带全被欧河拆了。

        低调奢华，有内涵。

        “我有事跟你说。”老头凑近欧河身边，露出一口大黄牙。

        “前辈有什么就说吧，我乏了，想早点休息。”欧河拍拍衬衫上的袖子，文绉绉道。

        “能不能给我五块钱？”

        “不能。”欧河闪电道：“我没钱。”

        “河哥说笑了——”

        “你别，您是长辈，这样的称呼我可受不了。”

        “就给我五块钱，就五块！”老人抓住欧河袖口，可怜兮兮道。

        他也是打蛇随棍上，乞讨的事情做惯了，他第一次看到欧河这么好相处的年轻人。

        或许是他被自己的故事打动，真当他是前辈了，无论他多么脏多么丑，他都没有嫌弃自己。

        虽然有时候会将他推开，骂上几句脏话，但那都是爱的表现啊！

        不知道为什么，欧河骂人，令他觉得很好受。

        就好像他真的……该骂。

        “我敬你是长辈，但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欧河眉头一皱，就像他说的，他尊敬长辈，但也不能被当傻子戏耍啊。

        他已经给了老人很多个五块钱了，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再给你五块，以后别来烦我了。”欧河拍掉他的手，将一张纸票塞到老人怀中。

        “代金券？”老人看着手中的纸票，一脸愕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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