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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公堂之上突然涌现出数人吵吵嚷嚷的,武殷恭只好再拍惊堂木震慑众人。

        “嘭”

        四下终于消停回归寂静。

        “堂下何人擅闯公堂,速速报上名来。”

        地酉等人向沈从灵和武殷恭作了个揖,就直奔主题。“草民乃振威镖局镖头地酉,听闻白东家的冤情,遂协助缉拿真凶归案。”

        “协助官府缉拿真凶是好事,但公堂上礼节不可弃,否则人人效仿,成何体统!”武殷恭对地酉不行跪拜礼心有不满,故意强调。

        他拿县主没办法,难道一个小小镖头都不把他放在眼内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同行耻笑吗!

        坐在下首的沈从灵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地卫是正五品带刀侍卫,你一个县令拍马也追不上,还想让人家跪拜,做什么春秋大梦。

        扭头怒视武殷恭,现在是计较礼节的时候吗?没看见她媳妇还在堂下跪着吗?

        武殷恭余光留意到沈从灵那要吃人的眼神及黑的锅底似的脸色,打了个冷颤,我又哪里招惹这姑奶奶了?

        县丞在肇良乡任职多年,虽无升迁机会却是历任县令身边的大红人,最懂得察言观色,一看便知武殷恭踢到铁板了。

        人家媳妇是被告,还在堂下跪着。而你武殷恭还在计较这些虚礼,佛也来火了。不找你开刷,找谁啊!

        吐槽归吐槽,县丞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武殷恭,悄咪咪地走到他身侧,附耳道:“大人还是先审理案情吧。”说完又打眼色,让武殷恭留意堂下。

        武殷恭满脸不解地朝堂下看了眼,恰好碰见白桃和沈从灵含情脉脉地对视。

        我滴妈呀,方才自己是抽什么风了,竟然为了虚礼把县主夫人晾在那里这么久。

        武殷恭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醒醒脑。

        掩饰地咳了声,正襟危坐的说:“地镖头接着说下去。”

        “是,大人。”被点名的地酉接着说道:“主谋正是成家酒楼东家成田崇,一众伙计均是帮凶。”

        “你胡说!我成田崇跟白记无冤无仇,干嘛要陷害?何况白东家还是我女儿的师傅,哪有徒弟害师傅的?”

        成田崇立马跳起驳斥,可忽略了手上捆着的麻绳与他人连结在一起,尚未站起半身就被绳子扯跪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磕到石板地上,疼得他只记得张嘴倒吸气。

        既然成田崇说不出话,地酉便抢先进攻。“启禀县令大人,主厨利康桥来时已主动投案自首,并保证可作污点证人指正成田崇。”

        武殷恭巴不得下一刻就结案,现在出了个污点证人可以加快进度,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催促道:“利康桥何在?速速回话。”

        “到——小人在此。”位于队伍末端凤厨听见县令的传召,双腿跪地向前行了两步,从队伍中凸了出来。

        利康桥的反水令成田崇慌了一批,于是先发制人来个恶人先告状。

        “利康桥,我待你不薄为何要陷害我!”成田崇当堂咆哮。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要是没有沈从灵坐阵,武殷恭也许会看在他过去进贡的份上偏袒他。

        现在只能跟他说声不好意思了。

        没有理会成田崇,武殷恭再次催促利康桥:“陷害与否本官自会判断,利康桥火速道明来龙去脉。”

        利康桥手肘着地,磕了个头:“小人遵命。”

        “成家酒楼开业前与屠户菜贩子约定每日购进大量食材来压低价格,通过低价菜品打压白记。可惜打压没几天亏损太多,又不能涨价,只好限量供应热卖菜品。”

        “限量以后每日剩了许多食材,一天天的堆积甚至变质,丢掉又可惜。成田崇只想着尽快回本,便学着白记做大杂烩出售给村民。”

        “他还让卢掌柜完全模仿白记的马车和挂上白记的徽号,与白记的线路错开。一来避免与正主碰面,二来东窗事发就甩锅给白记,自己得以脱身。”

        “自从白记的福禄鸳鸯烩打响名堂后,成田崇就把村庄的范围缩到镇外十里内。因没有白记的争抢,他把价钱从五文提到八文。销量减少食材又堆积变质,因此就出现了陈家村食物中毒一事。”

        “事情的经过草民已一五一十道尽,请青天大老爷明鉴。”说罢又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对于利康桥的指控,成田崇采取绝不承认的对抗扯皮策略,刀枪不入弄得武殷恭无从下手。

        不想在成田崇身上浪费时间,沈从灵打断武殷恭的审问,从原告和伙计身上入手。

        “陈家村的众人,可认得当日售卖鸳鸯烩给你们的人吗?”给地酉递了个眼神,地酉和地亥二人手执长棍,让众伙计抬起头给陈家村人辨认。

        只可惜成田崇太过于狡猾,当初还让参与的伙计易容变装行事,加上天色灰暗陈家村人根本没能看清出售卖者的容貌。

        现在看谁都有点儿像。

        看着一脸懵逼的陈家村人,成田崇嘴角微扬,奸笑着。

        爷吃盐比你这狗屁县令吃米多得多,怎么会没有几板斧。幸好当初谨慎提防利康桥和卢掌柜,没有让他们参与到后面的环节。

        原告辨人失败,就只剩下伙计这一选项了。

        抿了口茶,沈从灵不紧不慢地说:“常言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成家酒楼的众伙计,主动说出实情,本县主可以替你们向武大人求情。”

        给武殷恭递了个眼神,这次武殷恭脑子清醒,立马就明白下一步怎样做。

        清了清嗓子,武殷恭严肃地保证道:“县主所言甚是,主动投案者可从轻发落。时不可失,错过了至少要蹲一年的大牢,都仔细的想清楚了。”

        减刑的诱惑一抛出,有参与的一众伙计都蠢蠢欲动,左右看看和同伴眼神交流。

        最后负责赶车的小易把心一横,决定尝这口头啖汤。

        “大人,草民要投案。”向前跪行两步,俯首磕头。得到恩准后,小易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布。

        摊开来,是一幅质量上乘的假胡子。

        小易把假胡子往光洁的脸上一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就成了一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不细看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我认得他,那天赶车的男人。”陈家村的妇人一下就认出了。

        此是十有八九跟成田崇脱不了关系。

        “成东家许诺参与者加薪一成,于是我们都自荐加入。起初只有三人,后来铺开了便加到六人,正是我身边这几位。当时东家让我们易容变装,都感到奇怪但为了钱就没有多问。”

        “煮好的鸳鸯烩闻不出异味,我们也是有次无意中把桶底剩下的残渣喂狗,才发现食材变质的。那条狗吃完残渣后没多久一直腹泻呕吐,到第二天也没见止住,后来就再也没在后院见过了。”

        小易说完未等武殷恭开口,成田崇就呵斥道:“小小年纪就一派胡言,我还要质问你们为什么要下毒呢?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请你们做工。”

        见成田崇仍旧在抵赖,沈从灵也没有着急,先让他们狗咬狗斗一会儿。

        倒是自家媳妇跪得太久了,大概腿麻了,身子有点晃。招来县丞悄悄地给白桃搬了把椅子就坐。

        参与售卖的伙计被成田崇这样冤枉,心中那个气啊!出几个臭钱就能草菅人命吗?

        于是纷纷出来指责成田崇过河拆桥,庖厨的学徒见状也担心成田崇最后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也逐一指证成田崇,言明食材处理的全过程增加可信度。

        “就靠一张嘴无凭无据,你们这帮烂贱也敢向爷泼脏水?”成田崇的脸皮似乎每刻钟都成尺地增厚,从利康桥的反水到众伙计的指控,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慌了。

        知道地酉他们手上没有实质的物证,即使证人说得天花乱坠,武殷恭也入不了他的罪。

        最重要的账本和变质食材储存仓库的钥匙早已被他藏了起来,仓库的地址连亲女儿也不知道,每次运送食材都是家中的兄弟及侄子负责。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成拾怡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跪在成田崇身侧,又一直在出售变质食材问题上有分歧的成拾怡,真切地见到父亲的厚颜无耻和反泼脏水,终于决定不再沉默了。

        跪行小两步叩首,成拾怡眼神坚定,神情严肃地对武殷恭说:“民女有重要线索证明家父成田崇就是主谋,望大人恩准。”

        成田崇被成拾怡的举动带得侧了身,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时,顿时暴怒,举起被捆着的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向成拾怡的后脑勺。

        成拾怡受到冲击额头磕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她只觉脑袋一阵晕眩,耳朵嗡嗡地叫个不停,抬起头摇了摇仍未有所改善,反而额头的伤口涌出鲜血流进她眼里。

        众人都被成田崇的狠辣惊到,沈从灵最先反应过来,在成田崇举手准备再次实施袭击时,掷出手中茶盏砸断了成田崇的手腕骨。

        “来人,把成田崇跟其他人分开扣押。”地酉摸出小刀割断了麻绳,把成田崇拉到一旁,两名衙差用杀威棒一左一右成十字地压着成田崇的肩膀。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成拾怡是白桃的第一个徒弟。如今见她这般惨状,白桃顾不上成家对白记的打压,直奔过去撕了裙摆要给她包扎止血。

        沈从灵行军多年,也学过些治疗小伤病的医术。

        一个跳跃来到白桃身边,接过她手上的布条,再掏出干净的手帕给成拾怡拭擦伤口。幸好看上去凶险,实际创口并不大,按压一会便能止血。

        处理完伤口,成拾怡也终于缓过来了。

        再三确认她无事,审讯继续。

        “每次售卖鸳鸯烩的收入,家父都会亲自轻点记录在另一本账本上。账本连同仓库的钥匙一起藏在后院的那株牡丹花的花盆的夹层里,把花拿起就能看见木盒子。”

        “而仓库则在南大街的一处民宅,叔伯父和堂兄每日丑时就会偷偷把食材运到店内。我曾跟踪家父走过一趟。”

        当成拾怡准确无误地说出账本位置时,成田崇就知道大势已去,精神气都被抽空似的跌坐地,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有了成拾怡的线索,衙差很快就找到物证归案。

        最终判决成家酒楼即日查封。

        成田崇收监五年,并赔偿受害者所有医药费。卢掌柜两年,利康桥因自首减到一年,其他参与者检举有功减刑到三个月到六个月不等。

        成拾怡和其他无参与的伙计当场无罪释放。

        无钱赔偿医药费,成拾怡只好买卖了成家酒楼变现。

        夜,躺在床上睡前聊天。

        沈从灵指尖把玩着白桃的细腰,说道:“白桃姐不是一直想扩张店面吗?现在大好机会,一举买下成家酒楼改成白记美食坊,原来的店面也买下来作为外卖部售卖饼子或糕点。”

        四个铺位压到底价也得一百多两银子。

        可扣到私塾和店铺的租金及成本,白桃并没有多少存款。根本不够钱一下子买下四个铺位,只好拒绝沈从灵的提议。

        “嘿,白桃姐你忘了我可是回乡养老的前一品大员,朝廷每月都有津贴的。赶明儿我到县衙支取我的津贴份额,到时咱们就够钱买下来了。”

        白桃还是首次知道前一品大员还有这种养老津贴,就凭这待遇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要挤进官场。

        “行,待你明日回来,咱们就找拾怡妹谈铺子的事。”

        其实一品大员每月的俸禄和补贴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两,只是手下各种明目的进贡多了,才富了起来。

        养老津贴更是只有俸禄的三分之一,沈从灵才退下来三月余,远远不够。

        沈从灵:养老津贴不够,我还有个免费提款的赌坊啊!(奸笑)

        “对了,阿初在公堂上说元武二十二年获封县主,那年你十八岁了。你是不是想起过去的所有事了?”白桃即将入睡前回想白日所发生的事,脑海里突然想起个疑点。

        “呃……确实想起了一点。”思考再三,沈从灵还是决定提升一下年龄,免得以后的行动引起白桃的怀疑。

        “那你现在多少岁了?”听到沈从灵的回答,白桃紧张了,恢复记忆的阿初该回复本性了吧。

        沈从灵贴近白桃从背后把她搂近怀里,唇贴着白桃的耳朵,轻声地吓唬道:“十九岁了,可以和你做不可描述的事了。”

        热气不间断地呼白桃敏感的耳廓上,配上沈从灵暧昧的话,吓得白桃立马裹紧被子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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