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茅北马

薛小鱼想，到底哪里的戒律是五条规则呢，这时，李小强似乎想起了什么。

        李小强似乎有点着急：“道教啊，道教。”

        薛小鱼疑惑道：“我只知道道家有八戒，怎么还有五戒呢？”

        李小旭指着李小强，模仿电视剧中孙悟空的声音喊了声：“八戒，呆子。”

        李小强破案要紧，没有理他，跟薛小鱼说：“不不，本来是五戒，我们自己又加了三戒，所以叫八戒。《老君戒经》中说，五戒为戒杀生、戒偷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这是老君要求的五戒。”

        薛小鱼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这贺长贵，心口不一，骗人钱财，应该是划到妄语之中。”

        李小强接话道：“那董浩然就是犯了偷盗戒律。”

        李小旭也接话：“那这李小娜就是犯了邪淫的戒条了。”

        薛小鱼点点头：“大概就是如此吧。”

        李小强喃喃道：“还有一个饮酒和杀生，不知道会发生在天火山还是五土山。”

        薛小鱼摇了摇头：“还有一种可能，毕竟我国传统说法中，还有三山五岳，加起来，也是八个了，所以他们到底按什么套路出牌，现在还真不好判断。”

        又是一阵沉默。

        殷玉函插嘴道：“能看到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吗？”

        薛小鱼笑了笑：“哦，这个啊，这个线索比较明显。”

        这话一出，可急坏了李小旭，忙不迭地要让薛小鱼赶紧说。

        薛小鱼笑了笑：“其实你哥大概也知道了，你去问他吧。”

        李小强嘿嘿地坏笑着，冲着李小旭伸出个食指，做了个勾引的动作。

        李小旭愣在原地，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李小强，一声“哥”没喊出口。又转头看了看薛小鱼，只见薛小鱼也是一脸坏笑。最后，只能向殷玉函投去求助的目光。

        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加领导，殷玉函被李小旭看得心里打鼓，忙问李小强：“道长大人，您跟我讲讲吧，这几天都把我愁坏了。”

        李小强和薛小鱼哈哈大笑。毕竟面对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李小强这身在凡尘的道士，也得心生几分怜香惜玉，便说道：“小姑娘，你还记得这三起案子里，都牵扯到什么动物了吗？”

        殷玉函回忆道：“贺长贵的案子里，我从他的办公桌下，清理到好几根断了的刺猬背刺。而刚才您说过，董浩然是被老鼠咬过脖子的。而这里……”

        殷玉函的思路似乎被割断了，眼睛求救似的看向薛小鱼，薛小鱼收到了殷玉函的电波，马上做了一个犟鼻子的动作，还用手不停地扇风。

        “啊！”殷玉函恍然大悟，“狐臭……对，狐狸！”

        “刺猬，老鼠，狐狸……”李小旭喃喃道，他努力搞清楚这三种动物之间的联系，为的是想在哥哥面前挣点面子。

        看到李小旭的样子，其他几人都在看着他，只不过与众不同的是，李小强和薛小鱼眼中带着调笑，而殷玉函的眼神中则满是期待。

        终于，李小旭叹了口气，就好像一个孩子，努力了一个学期，仍然考了个倒数第一，看到分数的那一刻，既难过，又感觉松了口气。

        殷玉函似乎有些心疼自己的师傅，忙问李小强：“道长大人，道长大人，您给我讲讲，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李小强笑道：“姑娘，你听说过有个词，叫做‘南茅北马’吗？”

        殷玉函摇了摇头。

        李小强接着说：“‘南茅北马’指的是我国法术界的两大门派，也就是我所在的，南方茅山，以及实力与我们一样的，东北出马。”

        殷玉函说道：“这个出马是什么意思？很厉害吗？”

        李小强笑道：“这种问题，让你薛大哥跟你说比较好，虽然算不上对头，但是我总认为他们是旁门左道，讲起来难免带有个人色彩。”

        薛小鱼笑道：“人家出马起源于上古，可比你们茅山历史悠久。”

        李小强正色道：“旁门左道，怎能跟我们名门正宗相提并论。”

        薛小鱼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上古时期，混沌初开，有不少有灵性的动物，集合天地之气，汇聚日月之精，修炼成仙。不过其中有些比较善良，有些则为非作歹。玉皇大帝非常生气，命令雷部众神下界降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绞杀。”

        殷玉函恨恨地说道：“玉皇大帝，真是心狠手辣。”

        薛小鱼笑道：“雷部众神所到之处，小动物们都纷纷化为乌有，直到他们打到了长白山，突然出现一个绝色美女，眼中流泪，哭诉道，她本是长白山修炼多年的九尾狐仙，自得道以来，一直帮助当地的贫苦百姓，当地百姓也都供养她的神位。她希望五部雷军可以放她一马，她愿意将这些为非作歹的精怪度化正道。”

        殷玉函听故事听得入迷，不时还会问一句：“然后呢？”

        薛小鱼笑道：“玉皇大帝觉得她说得有理，就放了长白山的小动物们一马，看九尾狐仙日后的表现。没想到，九尾狐仙真的把这些小动物整治得服服帖帖，她制定的规矩没有人敢破。后来人们便称呼她为胡三太爷。”

        殷玉函道：“她不是美女吗？为什么又叫太爷。”

        薛小鱼说：“封建社会瞧不起女性，所以，即便是女性出人头地，也是被称呼为先生、太爷什么的。”

        殷玉函恍然大悟，又催促薛小鱼接着讲。

        薛小鱼道：“后来，这些仙家便去帮助人们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他们毕竟是修道之人，还要以清静无为为修道之根本，所以就在人间指派一些跟他们有缘分的人类，替他们给人看事、算命。”

        殷玉函问道：“怎样才算是有缘分呢？”

        薛小鱼道：“比如说，他们前世有过交往，仙家救过弟马，又或者弟马救过仙家，不管弟马转世几回，仙家都能找到他们。”

        李小旭忍不住插嘴：“你这讲故事不大行啊，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出马是什么，最后又出来个弟马，直接听糊涂了。”

        薛小鱼笑道：“听故事要慢慢来，这个弟马就相当于仙家的弟子，开设堂口帮人看事。这种法术就叫做出马仙，简称出马。”

        李小强不屑一顾：“什么法术，是巫术吧，邪门歪道的，整些小动物成仙。”

        薛小鱼笑道：“强哥这话说得，阐教中大多都是动物成仙，贵派普惠真人冷于冰，大弟子便是大白猿成仙，大名袁不邪。他收了锦屏、翠黛这对小狐狸姐妹，最后不也得归正道了吗？天人合一，天人一理。”

        李小强笑道：“我也就那么说说，见了面还是好好同志。”

        薛小鱼笑道：“不管法术还是巫术，只要能给人治好病，就是正道。你敢说没有人打着你们的招牌招摇撞骗。”

        李小强哈哈大笑：“估计十个道士里边，得有九个啥也不会吧，就是骗人。”

        李小旭调笑李小强：“你不会也是个骗子吧。”

        李小强说道：“你才知道啊，不过这几天我刚要度一个长舌鬼，不行我喊他过来，晚上陪你说说话。”

        李小旭气得要死，但又不敢说啥，毕竟是自己的孪生哥哥，他有啥本事，李小旭一清二楚，真要被他喊来几个相貌丑陋的鬼怪，他虽然不害怕，但是也觉得隔应。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温温柔柔，软绵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谢云水真人替小女子及众弟子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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