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清晨，伴随着欢快的鸟鸣，顾思楠早早地推开房门。外面天蒙蒙亮，一抹晨曦在天边浅浅地露出，

        “妈妈，早上好啊！”顾思楠伸伸懒腰，悦耳的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这么早就起来了？”梁锦还没做好早饭，以往都是她做完早饭去喊顾思楠起床的，

        “嗯，醒了就起来了。”她朝厨房走去，“妈妈，我来帮你吧。”

        还没等梁锦说话，她就洗洗手，拿起碗筷真帮她忙的样子。

        没一会儿，母女两就在桌上吃起了早饭。梁锦不自觉瞥了自己女儿好几次，势必要在蛛丝马迹中探求女儿的奇怪点。

        “楠楠啊。”她试探地开口，“你这两天学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啊？”

        顾思楠笑眯眯地看着母亲，乖巧地回答：“都挺好的妈妈，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那生物……”

        “生物最近学的越来越上手了，昨天老师还表扬我了呢。”顾思楠抢先说话，

        梁锦被堵回去，随后又宽慰起来：“嗯，我们楠楠一直都很乖，不过啊，你还是要注意最近生物竞赛临近，要再加把劲，拿到好成绩对你上大学有好处的。”

        顾思楠一反常态，依旧是笑容满面：“嗯嗯，我知道妈妈，我一定好好学习的，争取在生物竞赛中拿到一等奖然后考上理想的大学。”语气中没有一丝不耐烦。

        梁锦显然又被愣住，突然没了话，只是对她点点头。

        “好了，我吃完了。那我先去上学了啊。”

        梁锦动了动手腕上的表，看了眼时间，“今天去的也这么早啊，要不在家再呆一会儿吧，吃点水果再去也来得及。”

        顾思楠背起了书包，不在意地瞥了眼时间说：“也不是很早，我早点去看看书吧。妈妈再见。”

        说完就关上家门走了。

        梁锦嚼着嘴里没咽下去的咸菜，对着门口有点出神。

        没一会儿，顾延国正巧推着卧室门出来，昨晚休息的不错，今天难得的精神，眼底的乌青与昨天值完班回来相比淡了许多。

        “老婆，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顾延国一开门就只看到梁锦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她回神，“没什么。”

        “楠楠呢？还没起床？”

        “走了。”梁锦吸溜一下又喝了口粥，

        “又这么早？这几天怎么了，学校早上有活动？”顾延国盯着钟看了会同梁锦一样略表惊讶，毕竟顾思楠虽然不赖床，但是也不至于每天都能提前半个小时就起了，

        梁锦没出声，手里的筷子又夹了两三个咸菜，一口菜下去想想又是觉得不对劲：“老顾，你有没有觉得楠楠这几天有点怪？”

        顾延国这几天虽然没有值夜班，但是也不是经常看到女儿，只是连续的起早有点特别，

        但倒也不至于说上怪，

        “起早？那也不能说怪，大概学习上的事吧。”

        梁锦摇摇头。他又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楠楠这几天吧，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她略显担忧，

        顾延国却没觉得什么，他坦然笑起来：“哎，开心有啥啊，那不是好事嘛，你别瞎担心了。”

        梁锦嗤的一声没把他直男的思维放心上，就凭她这么多年在学校上班，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更何况，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这次，她的直觉告诉她，楠楠绝对有问题……

        ——

        顾思楠到校的时候班上零零散散的没两个人，她提前到班，没什么人很正常。

        没一会，手机上就传来了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

        对方发的是：【老地方等你。】

        顾思楠眼角弯出好看的弧度，像只灵动的小兔子轻快地提起自己在路上买的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往高三区走去。

        是的，发信息的人是魏铭丞。

        宴会回来的第二天，顾思楠就主动表示对于那天的感谢，无论是看星星还是送她回家。

        魏铭丞勾起唇角，若有所思，细长白皙的手指轻敲桌面，细节间都带着男生的坏意，他丝毫不觉得客气，散漫地动动双唇：“光谢谢？没别的表示？”低沉的声音宛如醇厚的大提琴音，

        顾思楠懵懵的，“那你还想要什么？”她说话时糯糯的，带了点娇嗔味，

        魏铭丞轻笑出声，痞坏的劲又上来了，他倾身：“我要的，你给？”尾音上挑，勾着人犯罪。

        顾思楠撞上他的眼眸，有点楞，楞得可爱，像纯洁的白纸，可以往上面洒墨添彩，也可以随意撕碎。几秒后，她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魏铭丞笑了，笑得很张狂，眼前的女孩太乖了，小猫似地挠着他的心口，痒痒地难以忽视。他眼中流露出难得的温柔：“那，你给我……”他拉长音，瞧着女孩略微紧张的神色，

        “带一个星期的早饭吧。”他不忍心再逗，不然小猫又会闹脾气了。

        也就是这样，连着几天顾思楠都给他带了早饭。早起却变成一种甜蜜的负担。

        天还是没有全亮，太阳懒洋洋又慢悠悠地攀着天际线，一副要出来又没出来的样子。细腻的边缘光纤点点照射在湖面，虽是没有波光粼粼的美感，却给清冷的湖水带来丝丝暖意。

        顾思楠对去高三区的路越来越熟了，还没到高三门口，老远就朝保安大爷打起了招呼：“爷爷，早上好。”女孩笑意满面，态度客气得体，一看就是个不会干坏事的乖孩子。

        “哟，顾同学今来的有点早啊。”保安大爷乐呵呵地回她，

        其实，按照规定，他不应该放非高三的人进来，但是魏铭丞那天带了这丫头见他，懒懒散散地说什么以后不用拦她。

        保安大爷是个明眼人，这魏铭丞是什么人他认识，再瞅瞅这女孩，心里便有了数。

        过了门口，魏铭丞就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那等她。

        背对着的身影高大挺立，又是一身熟悉的黑色装扮衬得他肤色白皙。男生左手插着裤兜，右手两指之间噙着一根刚点着的烟，

        顾思楠慢慢凑近，男生凌乱的黑发被夏风微微吹起，似乎是遮了眼，他抽出左手随意着拨乱额前的发又一股脑同手梳到了脑后，顾思楠清晰地看见了脑后的手，骨节分明，强劲有力，就像在那晚的山上一样给她足足的安全感。

        她在他身后站定，幽幽烟草味逐渐侵袭，

        没等她开口，魏铭丞就转了身，老远就感受到了女孩的走进，他不留情地掐掉了才吸了两口的烟，生怕这烟草味沾染并掩盖掉女孩身上独有的水蜜桃香。

        “早。你的早饭。”顾思楠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快吃，还热着呢。”

        魏铭丞嗯的一声后听话地坐了下来，跟这几天一样，先是将吸管插进豆浆中喝了几口，清清嗓子，然后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像个少爷一样享受着早餐。

        他的动作利落干净，好似做什么都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顾思楠这么想着。

        魏铭丞抬眸盯着面前的女孩看，顾思楠眼睛倒是没地方瞧了，纠起的手指流露出女孩的无措。他轻笑出声，打趣地说：“怎么？不会是后悔给我带早饭了吧。”

        “哪有。”她瞥了一眼他就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怕他看见她眼中的感情。

        “起床起得来？”他有点不忍心她每天起这么早，

        顾思楠察觉他的意思，便用力点点头，解释道：“本来也是感谢你，当然起得来。”

        男生嗯的一下，鼻音出声，几秒后又像没在意地问她：“就因为感谢？”他的眼睛中带了几分认真，想在她的举止言谈中发现点其他东西。

        阳光好像渐渐蔓延出来了，爬到了男生凌厉的俊眉上，又照在了女孩红彤彤的耳朵上。

        顾思楠支支吾吾欲说未说，温顺的模样乖巧极了，引得魏铭丞心软起来。

        “行了，你们一会就要上课了，早点回去吧。”他没再追问。

        顾思楠这才抬起了头，桌上的早餐已经被吃完了，熙熙攘攘的人声从身后响起，约莫着高三的学长学姐逐渐到了学校。

        她看着男生准备离开的背影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大胆出声：“魏铭丞！”她喊住了他，

        男生微愣，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她，

        “你……少抽点烟。”她声音渐弱，“抽烟对身体不好。”她找补道，

        魏铭丞倒是没想到她想说这个，刚才挺拔的身姿此刻竟然又懒了下来，散漫地靠在亭子的柱上，环着臂，嘴角扬起流露出玩味儿：“顾思楠，你想管老子？”几个字清晰地从他双唇中吐出，

        听得出来，他又想使坏。

        “谁也管不了我。”他微顿，语气有点狠戾，可下一刻又极具坏味：“除非，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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