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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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规矩,每逢初一十五皇帝都要留宿皇后宫中,其余时候要么去各宫中留宿要么招人侍寝,太子也是如此。
打听到太子忙于政事,每晚都要劳碌到深夜,还经常宿在宫中,段小南暗地里很是松了口气。那平日里,凤北骄应该是不会来找自己的了。
大婚那日正好是初一,段小南通过喝药强行改了大姨夫的时候,以后每月初一大概可以免了。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后每月的十五恐怕还要再提心吊胆一番。
不过这次的十五却是个例外。时值八月,到了十五那天正是一年当中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这里跟蓝星有着同样的月圆,虽然这晚不是什么阖家团聚的夜晚。
因为夜晚明亮,不少文人雅士会在这一天相约赏月,畅叙幽情。相熟的男眷们这一晚也常常会相约共聚,约在某一家的庭院中内一起玩耍。
除了交际,此时也是一个重要的相看机会,一些公子们会借机查看其他家的公子,是否适合嫁给自己的亲眷姐妹。
段小南来这里五年,一直没有参加过类似的聚会。只是每年都会吩咐如芝如兰做一些圆形的甜饼,然后一起在院中吃喝望月。
如今嫁入宫中,早早便有宫人来传话,说路贵菲在宫中设宴,邀请驸马前去一同赏月。
下午段小南百无聊赖看着如芝如兰在帮自己挑佩饰,好奇问:“都说二殿下是路贵菲的孩子,怎么我看着他们俩一点都不像呢,那是如何看出的?”
如芝最喜同人八卦,互通有无。来宫中不过半月就已经跟宫人们闲聊听说了许多事,解释道:“本来是看不出的。二殿下小时候有次吃到了芫荽,吐了一场。而路贵菲是从来不吃芫荽的,别说吃,闻到就觉得恶心。大家虽未明说,但也因此知道了他们是亲父女。”
原来如此。虽然古人不知道这种特性是因为一种嗅觉受体的差异,由基因决定,但他们观察出来的规律没错,讨厌香菜确实会遗传。
路贵菲虽也身居高位,但却不像皇后那般庄重甚至于拘谨。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笑脸,看着十分可亲。
几日没见的汪孔雀也出现在宫宴,打扮得花枝招展。知道的明白是红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几日是有什么喜事。
去之前段小南有些担心他又来找自己的茬,好在到了以后发现他忙着左右逢迎,根本顾不上旁人。
段小南有些佩服他。前几日还一副愤愤不平别人嫁给太子的样子,今日一见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路贵菲的得力女婿了。
路贵菲见段小南一直只顾着吃没怎么说话,于是主动向小辈询问:“今日这些菜还合驸马口味吗?”
“合的。”段小南没想到他突然找自己说话,急忙咽下口中的糕点,点点头。
路贵菲笑笑:“喜欢我等会儿派人给你拿些。”
段小南只是不想跟人说话才不停吃东西,正要开口拒绝,一旁看到自己亲公公注意力被吸引去的汪昭媚开了腔:“就是,姐夫爱吃,给他多拿些吧!上次在御花园赏春宴也是,姐夫一直没停嘴呢!”
越说嗓门越大,其他宫菲们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听见这话又都看向了段小南,有几个还拿了帕子掩住嘴偷笑。
段小南被众人齐齐射来的目光弄得脸红,见有些宫菲露出了点轻视的神色,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不是来吃饭的,他是来替太子尽孝交际的。没人关注段小南有多贪吃,但他丢的脸都会算在太子头上。
吃过饭众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各自回宫了,路贵菲不顾他的推拒让人给带了不少糕点。
此时月华大放,清辉袭人。段小南吩咐如芝如兰像往年一样摆了个木桌子在庭院中,又拿了几个扎绒布的竹椅一起坐下。
糕点吃得太多,月饼都咽不下去,段小南给自己倒了些桂花酒。
如芝如兰也跟着喝了些酒,见段小南盯着月亮有些出神,如芝没忍住问:“怎么感觉您每次八月十五都不太高兴呢?”
“啊,有吗?”段小南目光迷离,自言自语。
如芝如兰对视一眼点点头:“您每年这个时候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算是吧。”段小南又给自己斟了杯泛着香气的桂花酒,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在昏迷时去了天宫。”
“记得。”
段小南十三岁那年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撞到头昏迷不醒,差点断气,好容易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等段小南慢慢恢复过来,便说曾在昏迷时去到了一个神秘的天宫,见识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儿。
家人们刚开始觉得他是做了些奇怪的梦,但后来见他做出些精巧的玩意儿和奇怪但好吃的食物后,便相信了他的这个说法。
段小南接着道:“天宫跟这里不一样,每年八月十五都是合家团聚的日子。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他们的这个习俗。”
“可是,您前两年不就在家吗?”如兰察觉到哪里不对。
段小南神色一滞,搪塞道:“前几年觉得这样好的月色却没一起吃个团圆饭有些可惜,往后是再也吃不到了。”
段御史公务繁忙,只有逢年过节才和一大家一同吃饭。如兰不疑有他,劝道:“天宫的这个习俗虽好,但您现在已经进了宫,再怀念只是徒增伤感。”
“你说的对。”段小南拨开一个月饼将里面的蛋黄单另取出来咬了一口,却怎么也找不到从前的味道了。
他自幼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每年中秋院长都会给没被领养出去的孩子们发些月饼。蛋黄月饼最受欢迎,但数量也最少,孩子们常常只能分到一块月饼。一小块月饼上面只有一点蛋黄,在口里抿上许久才咽下去,香在心尖尖上。
那时虽无父母亲情,但院长一直把孩子们当自己亲生的孩子看待,同伴们也像兄弟姐妹一般,虽是孤儿,却没缺失过爱。
来到这个世界,他重新获得父母亲情,然后再次失去。得到却失去,或许还没一开始就没有好。
蛋黄月饼他试了许多次,却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又或许,永远也做不出了。
凤北骄知道段小南今日会去赴宴,本来没打算去找他,但听说段小南在宴席上被人耻笑没见过世面,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几句。
谁知一进院门就看见段小南醉眼迷蒙地坐在椅子上,听见有人过来眼皮都没抬,凤北骄有些不悦地问:“他这是喝了多少?”
如芝如兰虽然陪着喝了些,但毕竟有差事在身不敢尽兴,大半壶都是段小南喝的。见太子神情不悦,如芝连忙解释:“今日路贵菲宫中设宴,在宴席上就喝了些,又因为刚刚吃了糕点有些噎,因而回来又喝了些酒。”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凤北骄摆摆手。
月色如水,浸透庭院,将月下身着雪衣的人罩上一层清冷的光。不知为何,明明还是那样的眉眼,却莫名觉得有些可怜。
“已经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房吗?”凤北骄走到跟前,居高临下问。
段小南整个人被酒泡得迟钝,循声极慢极慢地将头转过去,发现是凤北骄过来,本能想要逃跑,于是强撑着站起身,结果还没迈步就一头往下载了。
凤北骄眉毛一皱,上前一步将人拽住,这才发现这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凉透了,身上想必也是冷的。这两个小侍年纪不大,跟这人一样不靠谱,给他喝了冷酒不说,竟不知给他添件衣裳。
段小南浑身脱力,一身酒气歪在凤北骄身上。
推也推不开,凤北骄简直要觉得他是故意的了,嘴上撇得清,尽找机会往自己身上靠。
把人连拖带拽扶到床上,凤北骄刚把人放倒躺下,段小南似乎瞬间便睡着了。
一身酒气,双颊酡红,大剌剌躺在床上,一点不设防的样子。
凤北骄不禁有些怀疑,凤北研到底是怎么吩咐他的?为什么要在宫宴上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母尊会因为他的丈夫丢脸就转而传皇位给二皇女吗?
还有那个汪昭媚,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在查他们了?不然为何要当众故意做出一副不合的样子呢?
又或者,这事是段小南自己想的,既然觉得凤北研跟自己势不两立,便故意在众人面前丢自己的份儿。
反正也碰了衣服,凤北骄伸手戳了戳段小南发烫柔软的脸颊,在那片绯红中戳出一点玉色才放手,然后蹲在他面前,小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呢?”这人这么蠢,没准在睡梦中说出来了也不一定。
段小南没说话,皱鼻子哼唧了两声。
今日他穿了一身雪色衣衫,脸色被酒气熏得跟大婚那晚一样通红,倒像是,倒像是又喝了什么药似的。
凤北骄视线移到他泛着水光的唇上,明明像是沾了清凉的酒液,却总觉得是干燥而温软的。
“说话。”凤北骄的手换了个方向,朝一边捏了捏他的脸颊,把他一侧脸都捏得变了形。
谁知段小南的眼泪突然大颗滚了出来,一滴刚坠下眼眶,顺着额头流入丝枕,另一颗便急追而下。
不想他竟这么娇气,凤北骄马上撒了手。
至于么?
似乎知道自己在哭,段小南伸出一条胳膊盖在眼睛上,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女子自小被教导流血不流泪,但男子爱哭的不少,也无人指责不该弱势。明明看起来一副没什么志气的样子,哭的时候居然这么隐忍。
凤北骄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噩梦还是怎么的,想把他遮掩的胳膊拿下来,指腹刚要碰到,又立刻住了手,个骗人的小探子而已,他为什么要帮他擦眼泪?
“哭什么?”凤北骄冷声问。
没想到段小南居然带着哭腔回答了:“我想回家。”
凤北骄没来由地想起见到他的第一眼,他欣喜地看着自己笑了,然后道:“你醒了!太好了!”
他这样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当时的欢欣是真的,现在的悲伤也是真的。凤北骄第一次想到一个问题,他知道段小南是被凤北研派来的。可是,段小南自己呢?家命难违,他自己愿意么?
又或者,他不过是凤北研的一个棋子,知之甚少。当初救自己是真的救人,并不知道凤北研那差点淹死自己的计划?
“别哭了。”凤北骄轻声道。
段小南哭出了鼻音,听着甚至有些不太像他自己的声音了,“我好怕,我每天都好害怕……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
注视床上的哭包片刻,凤北骄起身离开。
只要他不做太过分的事,他未必不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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